《许女一生如若不然》一颗草

18、第 18 章

　　水冰离开那日，杜若来送她，暮连星也来了，他没有想到，水冰也要离开，本来今日他是要离开的，但是却留下来送水冰一程。
　　秦嬷嬷拉着水冰的手，眼里噙着泪却不哭出来，只是不住的叮嘱着，水冰都耐心的听了下去，点头答应。
　　“嬷嬷，我不在，杜姐姐会帮我照顾你，我很快就会回来。”
　　“恩，冰儿，一路小心，早些回来。”
　　“知道了。”
　　杜若走了过来，也拉起水冰的手，“冰儿，我帮你置办了些衣服，让飞廉放到车上了，你一定会用得到的，还有酒呢，但是别贪杯，路上要小心。”
　　“恩，保重。”
　　暮连星没有说什么，因为在场的人都是女人，但是眼神已经表露了一切，他的关切，他的嘱托，水冰冲他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狠心的没有再看一眼，她已经开始会留恋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车上躺着文狸，水冰想起昨晚和云哥哥的对话：
　　“冰儿，你把文狸带着吧。”
　　“不，留给你，你一个人在这里，有小家伙陪着还好一些。”
　　“冰儿，文狸留在你身边更有用些，我有那么多事要忙，没办法好好照顾它。”
　　水冰想了想，“好，但是你要答应我，保护好自己，照顾好自己。”
　　“知道，”水云起身离开屋子是站在门口，“冰儿，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
　　“好。”这样很好。
　　水冰抚摸着文狸的柔顺皮毛，心里却很纠结，这一次出谷，她变化最大的莫过于这颗心了，居然会舍不得，会怀念，短短几个月居然有了小女儿的姿态，水冰冷哼一声，还有那么多的人想要害她呢，若是她的身份暴露了，等着她的有是什么呢？
　　所以她决定离开一阵子，既然危险是因为她，那么她的离开就保住了云哥哥和秦嬷嬷，在她有足够能力之前，他们一定要安全。
　　“吁~~~”飞廉突然停下了马车，水冰皱了一下眉头，难道他们等不及了，这才刚离开杜陵城。
　　“你是谁？”飞廉的语气很警惕，水冰坐在马车里，感觉到外面的那个人没有丝毫杀气，就没有起身，交给飞廉去解决。
　　“我要见水姑娘。”
　　“你到底是谁？”
　　那个人没有回答飞廉的质问，飞廉在车外面询问水冰的意思，水冰掀开车帘，看着站在那里的人，如果她没记错，好像是雷家的那个小公子。
　　“你是雷家人？”
　　“雷师。”
　　“哦对，雷师，你来干什么？”
　　“我是来保护您的。”
　　“保护？呵呵，就凭你？”水冰有些好笑的看着站在那里低着头的小伙子，虽然年纪比现在的自己大，但是在她眼里还是孩子，“是火雷霆让你来的吧，你和他可是一家人，他居然让你来做我的奴才？”
　　“我是自愿的。”
　　“哦？为什么？”
　　“您救了我的命，我就应该报答你。”
　　“我还救了你妹妹的命呢，她为什么不来给我做奴才呢？”水冰看着头越来越低得雷师，继续说了下去，“雷家人也不过如此啊，这么娇气，受人恩惠，连句道谢都没有，不知道雷庄主生前是怎么教得。”
　　雷师还是不说话，但是水冰已经明显看到了他在忍耐，嘴唇都要咬出血来了还在忍，立刻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飞廉，走吧！”
　　“水姑娘？”雷师见水冰放下车帘，急忙上前一步，却被飞廉拦下，怔怔的看着那已经放下的车帘，好似看得到里面的人一样。
　　过了很久，里面才传出来水冰的声音，“自己骑马跟上来。”
　　飞廉放下手，坐回马车，没有再理雷师，而雷师见水冰答应，还愣了一会，她刚刚还讽刺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来这，怎么突然就答应了，但是在他发呆的一会儿水冰已经走远了，雷师马上上马，追了上去。
　　飞廉驾车已经很有经验了，又快又不颠簸，水冰掀开旁边的帘子，看向车外，这条路是通向杜陵城旁边的苗民族的，虽然挨着，但是离得很远，估计坐马车也要将近十日的路程。沿途的景色一点点的在变化，小镇村庄越来越少，水冰的视线向后，看到了骑马的雷师，这几日他就这样跟着水冰的马车，在后面不远不近的骑着马，到了客栈水冰也会给他留一间房间，但是却从未和他说过话，雷师虽然有几次想和水冰说话，但是都被飞廉拦了下来，而水冰那张冰冷着的脸也让他望而却步。
　　走了几日，路上已经没有村庄了，找不到客栈甚至农家住宿，水冰几人只好露宿了，还好马车里很舒服，一应俱全，飞廉早就习惯了，所以守在马车的外面，晚上的时候飞廉在弄火堆，水冰从马车上下来，飞廉站起身，只见水冰丢过来两件披风然后一句话不说的转身上了马车。
　　飞廉披上其中一件，走向不远处的雷师那里递给他一件，“过来烤烤火吧，还要赶很久的路。”雷师慢慢的接过披风，走了过去，坐在火堆旁边看着停在那里的马车，车里的人自己之前只见过一面，就是在云影山庄的擂台赛上，当时只是觉得这个男孩子长得很精致白净，和江湖的草莽之夫很不一样，气质也很清冷，尤其是眼神里的东西，和别人都不一样，他坐在那里似乎就是用来吸引别人视线的。
　　当自己中了毒清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爹爹为了救他和妹妹已经过世了，当时救自己的人就是那个十几岁的男孩子。
　　爹爹和大哥的死让他一下子就成长了，以前一直是活在雷家的羽翼之下，没经历过大风大浪，更没有吃过什么苦，如今家逢巨变才知道自己的渺小，那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居然能在那么多杀手之下活下来还救了自己和妹妹，火家主也就是他的表哥也是那个年纪就当家，历经那么多的凶险，吧火家治理的极为严谨，上下皆服，再看看自己。
　　雷师苦笑一下，其实这次来的确是火雷霆的意思，前几日火雷霆将他叫道雷庄主的灵柩前，只对他说了一句话，要想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就要变得强大。
　　是啊，他要保护自己的妹妹，保护雷家，那是爹爹临死之前的嘱托，让他护住雷家，可是现在的他在敌人面前就像一只蚂蚁一样脆弱。
　　所以他要变强，本来他想留在火家军里锻炼，但是火雷霆冷笑的看着他，说他就那点儿出息，留在火家军里能干什么？谁都知道他是谁，雷家唯一的后人，谁敢让他冒险。
　　就在他不知如何的时候，表哥给了他一个办法，就是跟着水冰。当从表哥的口中知道这个水冰居然是个女儿身的时候，他的内心又添了一份无力感，他居然连个女孩子都不如，居然这么无能，表哥看到他消沉以为他不想给水冰当护卫，一脸的失望，“你若这般，便一辈子都出不了头了。”
　　“我愿意！”雷师急忙叫住火雷霆。
　　“哦？想通了？”
　　“水姑娘，很厉害，我愿意跟在她身边。”
　　“你去，便一辈子都是她的人了，她让你作奴才你也要答应，知道为什么吗？那是你欠她的，你们雷家欠她的命，所以，你要去还，不过你放心，你妹妹不会有事，等到她成年，火家会为她做主的。”
　　“我知道了。”
　　火雷霆拉起跪在灵柩前的雷师，“雷师，你记住，要变强大。”
　　是，变强大，这是雷师现在最坚定的信念。收回看马车的视线，盯着火堆，雷师心里明白，自己已经离开了以前的生活，离开了雷家，现在的他，是水冰的人。
　　第二日雷师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昨晚和飞廉守夜很晚才休息。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看到飞廉正在喂马，便走了过去，“现在要出发了吗？要叫醒水姑娘吗？”
　　“主子已经起来了，在练功。”
　　这么早？雷师甚至不知道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起来的，其实他起的已经很早了，只是水冰习惯在晨曦吸取精气，所以在太阳升起前就会找好练功的地方。
　　水冰回来的时候，看到飞廉两人两人已经收拾好了，“飞廉，我饿了。”
　　“是。”飞廉把刚刚自己煮好的粥和车上的干粮拿了过来，水冰坐在大石头上等着，雷师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你跟着我们也好些天了，想好了吗？”
　　“我~~”
　　“你要想好，跟了我，就不再是雷家的公子哥，而是我的奴才了，任我使唤，连命都是我的，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雷师不说话，水冰接过粥碗，“其实你来的目的我大概猜到了些，没有火雷霆的提点，你想不到这些，估计一开始是想留在火家军里锻炼自己，因为你想替你爹，你的大哥，和雷家上下报仇，但是你的能力不够。”
　　“他让你来，我想得到，你自己愿意来，我倒是很好奇，说说看！”水冰舀着碗里的粥，优雅的吃着。
　　雷师犹豫了半天，但是心想这大概是她在考验自己，若是自己的理由说服不了她，她一定会丢下自己，永远不会留自己在身边，就狠下心来，“我想报恩。”
　　“说实话！”水冰低声的略带呵斥的声音响起，雷师心里一震。
　　“我不甘心，我要报仇。”雷师豁出去，大声的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水冰将碗递给飞廉，起身走向雷师，“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让你跟着我吗？”
　　雷师摇摇头。
　　“那日你来到我的马车前，任我说那么多对你雷家不好的话你都没有反驳，隐忍不发，看来你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既然来了，就把心也带来，不要整日想别的事情，你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听我的吩咐。”
　　“知道了。”
　　“好。”水冰抱起跑向她怀里的文狸，抚摸着，“你和飞廉吃完我们就出发吧。”说完抱着文狸站起来，在走过雷师身边的时候突然回身，“那个，你和飞廉顺便增进一下感情，互相了解一下。”
　　增进感情？雷师皱了一下眉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飞廉，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飞廉？那个，水姑娘留下我了，让我和你了解一下。”雷师实在是说不出增进感情这种话。
　　“以后要叫主子。”
　　“哦，知道了。”雷师接过飞廉递过来的干粮，坐在他的旁边，“飞廉，主子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她身边的人吗？”
　　“我也是前一阵子被主子买回来的。”
　　“这样啊~~~”雷师咬着馒头，连飞廉都不知道她的来历，自己也不能过问。
　　水冰抱着文狸坐在河边，吹着湿润的风，这里的景色没有谷里的好看，水也没有谷里的清澈，没有漫山遍野的花树。想想在谷中的日子，是那么惬意，还想着浮生便在那里度过了，偷得清净。可是一朝出谷，竟然陷在这凡尘中，身不由己，你躲着命运，它却总能发现你的踪迹，这般让人抓狂。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回到深谷，回到以前的生活。
　　文狸舔着水冰的手，那么温柔，那么怜惜。水冰低头看着小家伙，它也看出自己的心事了？它怎么会懂这人的苦恼呢，就算懂，也未必能替自己解忧。
　　“主子，已经收拾好了，可以出发了。”飞廉站在水冰的身后不远处，没有近前。
　　“走吧。”
　　马车又再一次行驶起来，风景变得越来越美，高山流水，一派自然风光，沿途也多了些应景的鲜花，让水冰想起了云南那个地方，云南？自己似乎去过，有记不大清楚了。
　　走了几日，幸好沿途都有溪流，找地方休息很容易，又走了三日，已经可以看到一些房屋了，是依山傍水的吊脚楼，有穿着布衣的妇女在洗衣服，看到水冰几人的马车还会好奇的张望，男子很少看到，应该是在工作。
　　“主子，我们要去哪里。”
　　“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吧，飞廉留下，雷师，你去看看有没有人家有空房。”
　　“是。”
　　雷师走后不久就回来了，“主子，找好了。”
　　“恩，”水冰抱着文狸下了马车，呼吸着这里的空气，“雷师，这里你有认识的人。”水冰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是，杜陵城经常回来些苗民族的人采购，我也就认识了一些。”
　　“他们的话你也会说？”
　　“会，但是现在大部分的苗民族男子也会说些咱们的话，只有妇女久居在此不会讲。”
　　“是吗？走吧，先安顿下来。”
　　“是。”雷师在前面领路，水冰没有再坐马车，而是缓步的走在路上，看着这原生态的民族生活，房屋沿着山坡地势自下而上排列，层层迭迭，鳞次栉比，错落有致。放眼远望，真像是“世外桃园”！群山环抱，万木葱笼，寨后的群山青翠欲滴，生机勃勃。清风吹来，山下的竹海随风起舞。怀里的小东西似乎也感受到了和城镇不一样的气息，是一种自由的气息，拱来拱去的想要跳下去。
　　“文狸，老实一些。”水冰拍了拍文狸的脑袋。
　　“主子，就是这儿了。”
　　“雷师！”正当水冰三人刚到门口的时候，就迎出来一个男子，这个男子个字不高，头上缠了一条黑色的带子，头发也都包在里面，满脸的笑容。“这就是你的朋友。”
　　“不是，”雷师有些不好意思的指着水冰，“这是我的主人。”
　　“主人？什么意思？”
　　“以后再说，”雷师走到水冰的身边，低声说道，“主子，这是阿平，是我在杜陵城认识的朋友，阿平是个孤儿，寨子里的人养大的。”
　　“远方的客人，我叫阿平。”
　　“水冰。”
　　“这里是我的房子，我最近会住到阿爸家里，这里你们就安心住下来，里面什么都有，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
　　“多谢，阿平。”雷师拍住阿平的肩膀。
　　“和我客气什么，在杜陵城的时候你也帮助过我，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需要道谢。”阿平拍了拍雷师的手。
　　“好，不和你客气了。主子，我们先进去看看吧，阿平的房间每天都有打扫，很干净。”
　　“好。”
　　“唉？你怀里抱的是狐狸？”阿平好奇的看着水冰怀里的小家伙。
　　“是啊，你认识。”
　　“当然了，狐狸可是神兽之一啊，在苍梧山上就有，不过它们太机灵，有怕人，见到的都是一闪而过的影子。”
　　“苍梧山？在哪里？”
　　“就在西南方那边，巴戎族的人就住在里面，山上的草药多，偶尔我们去采药也会遇到，她们也有人会下山。”
　　“苍梧山~~~”水冰叨念着这个名字，还有住在山里的巴戎族。
　　“主子，怎么了？”飞廉见文冰发呆，上前问道。
　　水冰回过神来，看向阿平，“没事儿，你要抱抱它吗？”水冰很喜欢眼前这个男孩子，单纯、大方、豁达，纯净的像雪山的融水，对于这样的人，水冰想来没有免疫力。
　　阿平听到水冰说可以抱神兽，很是高兴，刚要上前，却被雷师拦了下来，阿平看向雷师犹豫不语的表情，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知道雷师对于文狸有心结，刚开始跟水冰的时候，文狸一直在马车里没有现身，雷师也不知道它的存在，知道有一天，雷师在喂马，突然发现脚边有什么活物在拱来拱去，低头一看，竟然是只小狐狸，全身雪白，额间一抹红，雷师看它温顺，刚要伸手去抱它，哪知道这个小家伙突然飞过来要咬他，雷师反应不及，以为自己要被到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来，“文狸。”
　　是水冰止住了了小家伙的动作，文狸只是踩在雷师的肩膀上，踏过去跑到了水冰的怀里，水冰抱着文狸看着惊神未定的雷师，微笑不语，“看着它无害就想抱它，你看人也是这样吗？冲动，随意，不经大脑，一点警觉都没有，如果我不会武功，有你这样的护卫，是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雷师低头不语，水冰知道他大概也有些吓到了，走到他身边，“抬起头来。”
　　雷师依言抬起头，看着和他差不多高的水冰，不知道主子要干什么。
　　“抱它。”水冰将文狸递过去，雷师却不敢接。
　　“怕了？”
　　雷师犹豫的抱过来文狸，姿势很难看，眼神飘转不定。
　　“不用怕，它认人的，不过，它也认心，若是你的心背叛了我，刚刚的事情还会发生的，所以，管好自己的心。”水冰说完转身离开。
　　雷师看着手里的狐狸，狐狸也会看得懂人心？这是文狸突然一动，吓的雷师手一抖。雷师心想还是不要惹这个小东西了，和它的主人一样不好惹。
　　自那以后，雷师尽量避开文狸，但是这个小家伙像是逮到好玩的东西一样，经常缠着雷师，懂不懂就扑到他的身上，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今日见阿平要抱它，生怕发生什么意外的状况，飞廉可说过，这个小家伙嘴里的唾液是天下至毒。
　　“怎么了，雷师？”水冰也好奇的看着拦住阿平的雷师。
　　“没什么。”雷师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忙放下手，局促不安的站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阿平抱过文狸，小家伙居然像小猫一样乖巧，没有什么动作。
　　“这就是神兽？没想到我居然抱得到，和想象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阿平回答水冰，“以为会很凶，很怕生人。”
　　“呵，它大概是跟人接触时间久了吧，你说它是神兽，到底是什么意思？”
　　“哦，这狐狸是在苍梧山上保护神草的动物，灵动无比，苍梧上又被我们称作深山，所以就叫它神兽，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极其少见。”
　　“这样啊，那你不要和别人说了，不然，门槛会被踏破吧。”
　　“恩，也对，你放心，我不会说的。”阿平将文狸递回给水冰，微笑的看向眼前的俊秀少年，他长的真好看，比寨子里的姑娘还好看。
　　水冰不再看这个傻小子，而是径直的走进了屋里，屋里很干净，也很简陋，不过很有风味，水冰从来不会挑这个，“飞廉，把马车的东西卸下来吧。”
　　“是，主子”飞廉走出了屋。
　　“雷师，送送你的朋友吧。”
　　“是，主子。”
　　“等一下。”阿平突然张口，从身后拿来一壶酒和一个碗，“客人进门，先要喝完酒，迎客进门，本来不该我来，应该是寨子里的姑娘来做，但是我没有姐妹，我就代替了，来，这是我们寨子里自己酿的醉酒，你尝一尝。”
　　“阿平！”雷师没有见过水冰喝酒，不知道水冰的‘爱好’，想要阻拦下来，但是水冰已经接过碗一饮而尽。
　　“恩，好酒。”说完吧碗递给阿平，从他手里拿过酒坛，“多谢款待。”
　　飞廉手里拿着东西，站在那里见怪不怪的，“你先送阿平吧，我留下来照顾主子。”
　　“哦。”雷师终于还神。
　　雷师和阿平离开了，水冰终于支开了所有的人，静静的呆在这个第一次见过的小楼里，呼吸着陌生的空气，“文狸，就这一次，让我们轻松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