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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镜面,另一端的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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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没有父母的踪影,季茱仍然有些后怕。找了所有的角落没有看见母亲的身影。
最后还是在茶几上看见一张便条。
母亲的圆润字体在纸上清晰。原来早早母亲就去了临海警局找刑侦队报警去了。父亲是跟随黑影失踪的,看样子便不是简单的刑事案件了。
桌上的包包静静坐着,一把伞斜插着。
母亲在紧张之余还是想着她的。季茱想着如此,心中不禁泛着苦涩。
“小季,你可起来啦?”李大个扯着半干的床单和季茱搭招呼,“你妈叫我转告你,加油,量力而为。”
“大李谢谢你啦。”季茱笑着谢过李大个。
“听说你们想搬出镜子巷?”李大个悄悄地问季茱。
“恩。”她轻轻点头。
李大个慢慢的看着她,突然拔着嗓子叫起来:“那不成,会出事的,千万别!”
“老李,别吓人家,尽说些有的没的。”李大个的老婆死命踩了他一脚,转脸又对季茱笑笑,“只是前几年有几户准备搬出镜子巷的人都死了。大家都觉得忒邪门。”
“这样啊……”父亲全无消息,这怕是比离奇死亡更可怕的吧?
季茱笑着看看李大个夫妻两客气的说:“谢谢你们啦。等我妈回来,你们叫她早些吃饭哦!”
“成,包我身上!”李大个笑着应下,转身又去帮妻子晾衣服了。
镜子巷到市区的路程不算太近。
经过昨夜一闹腾,季茱的精神看上去略略有些萎靡不振。于是趴在公车前排座位的扶手上打盹,随着车厢的摇晃,季茱沉沉地坠入梦境……
醒来时,断断的整个世界都是满满的镜子,不同于镜子巷。
虽是那长长地巷子,每面镜子却又无比的明亮可鉴。
“季茱……”有个微弱的声音喊她。
转脸,复又转身。
一片寂静。季茱的指尖默默沁出汗,这个声音从何而来?她又是何时下的公车?季茱对此一无所知。
“季茱……”这次声音犹如在耳后,刺激得本已经发抖的季茱直接蹲下了身子。
“不……不要过来。”季茱捂着耳朵蹲在地上拼命摇头。
“你何故如此怕我?”声音穿透耳膜依旧传了进来,“难道你做了亏心事么?做了亏心事躲着我又岂是有用的?”
季茱忍着眼泪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只是那一张脸如同有意避开她一般,包藏于层层布匹之中。
“你到底是谁?”季茱颤抖着问她,“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我能不能回去?我爸的综和你有关系么?”
“小姐,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先回答哪个啊?”蒙面的白衣人轻笑,声音分辨不出男女。
“这里是哪里?”季茱强迫自己镇定。
“你的梦里。”白衣人笑笑,“附赠你个答案,我就是你,而你就是我。”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这里是你镜子里的世界,所以我就是另一个你。”白衣人看着季茱,“真的好像。”
当她的手缓缓伸向季茱时,那厚重的布匹自她脸庞滑落,同样的脸,苍白的皮肤好像不曾见过阳光的凄凉。
一阵晃荡。
季茱猛然惊醒,已经置身于嘈杂的公车内。眼角的泪痕未干,右侧的女孩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
窗外已是电视台的那站了。
季茱连忙起身,排众而出。身侧的女孩也随着她移向车门。
两人从拥挤的公车下来,已经快到电视台预约的时间了,季茱没有理睬和她一起下车的女孩,骂骂咧咧的过了马路,直向电视台大厅跑去。
“那个……喂!你的伞!”身后有人大声喊着。
季茱没做停留,生怕迟到会被取消资格。
那女孩追着季茱,也冲进了电视台大厅,一脸的气愤看着季茱:“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喊你都不停下,害我上班都迟到了呢!”
“啊刚才你是在叫我吗?”季茱回头看见一脸愤怒的女孩不好意思的道歉,“真抱歉,我刚才真没发现东西丢了,对不起。”
“算了,算了,下次别丢了啊!”女孩见她客气也就不再生气了。
伸手拿起女孩递过来的伞,刚巧节目编导就到大厅了。
“季小姐吗?这位是?”编导大量着季茱身边的女孩。
“哦,编导,着是刚才路上遇见的女孩,送还我失物的。”季茱看着女孩笑笑。
“是这样的,小姐,刚才我们录制节目的参赛者有一位临时生病来不了,你能不能临时代替下,就算帮个忙吧,幸运的话还能拿到奖金呢!”编导连忙拉着女孩。
“这样啊……”女孩拍拍编导的手,“好吧,我先请个假。”
“你的姓名请告诉我。”编导叫来助理,“帮这位小姐做个记录。”
女孩的名字叫做邰茉莉。
也是在临海的打工妹,今天这个假轻的非常不容易。老板扣了她的工资,没办法,谁叫她不是本地人呢。看来来临海的可怜人真多啊。
由于都是打工妹,季茱和邰茉莉很快打成一片。能参加这个节目的都是本地的居民,很少有外来务工人员,加上邰茉莉交还失物导致迟到的善良,季茱很快就喜欢上了她。
电视台的专车在高速上不紧不慢的行驶。
车上的人各有各的打算,彼此间也都绷着脸。唯有季茱和邰茉莉有说有笑。
“大家可以互相认识一下,今天的比赛希望你们都可以发挥好。”编导在车上鼓励着各怀心事的选手们。
“编导,还有多久能到啊?”一位中年妇女铁青着脸问道,“我有点晕车啊。”
“就快了,陈大姐,您在坚持一会。”助理小许递上一颗晕车药。
今天高架真是堵的慌。
平时15分钟的路行行止止已经迟了半小时了。
录制现场的机器和工作人员早就到齐了。催促的电话开始一波接一波的袭击小许和编导。车上的重任也开始急躁起来。
季茱看看窗外的车流,竟然堵得一动不动。
“季茱。”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想不想赢得比赛?”
季茱来回寻找声音来源,算是在块车窗玻璃上看见了白衣的另一个自己。
“想,又能如何?”季茱看看身边的邰茉莉,她已经睡熟了。“你想要什么条件作为交换?你知道那笔前对我来说挺重要。”
白衣的季茱看着她笑笑:“我想和你对换,你愿意么?我可以达成你所有的心愿。”
“容我想想。”季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