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啤酒》Jasa

7、第七章 此岸彼岸

　　男人又出现了。
　　他一进来就紧紧地锁住自己的猎物，大步走来。
　　江恒从没见过他这么犀利的眼神。
　　他的气息更浓更沉。
　　他像一匹困兽，等待挣脱。

　　我的酒呢？男人问。
　　江恒把啤酒递给他。
　　男人深深看住江恒仰头一口干掉。
　　然后男人攥紧他的手腕，不等他的反应，拖着他走出“夜色”。他走得极快，车门打开江恒几乎是被甩进去。
　　他带着他到了最近的旅馆，开房。
　　江恒的心犹豫，忐忑，期待。
　　男人向他伸出手时，他还是闭上眼毅然地揽上男人的脖子，朝拜般吻住男人的唇。
　　撕咬、啃噬、喘息、呻吟……
　　男人进入的时候，江恒的指甲深深陷入男人的皮肉里。
　　男人不够温柔，整个过程都像在发泄，疼得他吸气连连，全身僵硬。
　　但心里的甜蜜大过生理的痛苦。

　　江恒半夜惊醒，身边无人。
　　他一下子爬起起来，慌乱地喊男人的名字。
　　阳台的门大开，寒风呼呼地灌进来。
　　猩红的烟头暗夜里忽明忽暗。
　　男人身边堆了一地。
　　夜是黑的，男人模糊的面孔缭绕着烟雾更加晦暗难明。
　　江恒跑进屋，拿了厚厚的外套给男人披上。
　　男人转身抱住他，两人紧紧相拥，在寒风里相互取暖。

　　很久以后，每每想起那夜，江恒总在恍惚微笑后难受地想哭。

　　下下周是男人的生日。
　　江恒再三考虑后，下血本花了两个月的积蓄买了条某意大利品牌的围巾。
　　第一周周末男人没来。
　　第二周周末也就是男人生日那天他也没到。
　　江恒失望。
　　再一周男人还没露面。
　　江恒的兴奋逐渐冷却，开始唉声叹气。
　　男人一直没出现。
　　江恒拆了包装，抖开围巾，往自己脖子里缠了一圈又一圈，不觉得暖和，有些窒息。

　　最狗血的剧情莫过于此。
　　男人又消失了。
　　精英男说，男人去A国了，继承家业，不打算回来了。
　　江恒不信。
　　精英男讲起男人的故事。
　　男人早年有个恋人，为了他，家里的继承权也不要了。两人在一起呆了五年，第六年，恋人出车祸死了。男人伤心欲绝，两次自杀未遂。故事到这里结束那算是天意弄人。但是还有后话，某一天，男人突然收到一组照片和几张DV，照片里的恋人偎在一个男人身上，嬉笑嗔怒，栩栩如生，另个主角是个陌生的男人，不是他。DV里的画面更让他崩溃，他的恋人和别人在床上激烈翻滚，表情沉迷投入。一个镜头里男人看清恋人脖子里带的是两年前他给他买的玉观音。一瞬间冷彻心肺。
　　恋人不忠。相处第四年就已经出轨。
　　晴天霹雳！
　　男人的痴情变成笑话，他闹自杀更是天大讽刺。
　　男人恨！
　　他还来不及质问来不及审判来不及报复那个叛徒居然早死了。
　　陌生人是某个风流的富家子，不久很不巧也出车祸死了。
　　江恒纳闷，“这么巧？！”
　　精英男似笑非笑，“巧？小朋友！”
　　“哦……他出国和这段感情有关系？”
　　“呵，再给你说个事，前不久那个歌手长得像那人！”
　　“像哪个？”
　　“他的那个情人！”
　　“啊？哦……哇——够疯狂！……还是不懂他为什么出国！”
　　“……这就说明你智商不够。他的作为就俩字能解释——报复！”
　　“？”
　　“没能报复了死去的情人，就在活着的人里找个替身来报复。他让那歌手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时候狠狠的甩掉他，以解他当年心头之恨！”
　　“嘿嘿，我还不知道他是这么别扭的人！那也太不对了，那是迁怒，那孩子又没怎么着他！肯定哭死了！”
　　“你以为都像你？别人恢复快着呢！前几天我刚见过，他和自己的新男友甜蜜蜜地逛街，高兴着呢！”
　　“不对不对，说他为什么出国！……他有了我，怎么还就这样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