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记》橙子健康良好

8、暴风雨前的小插曲

　　“我饿了。”雯娜小声说。

　　张小乔望着方楠维，无声求救着。

　　方楠维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我们现在在XX路口这里，你现在带点钱过来，不要跟
　　小乔他妈说，我已经说好了。”

　　“好的，二十分钟后到，还有呢。”

　　“还有，”方楠维看了雯娜一眼，“带点你夏天的衣服过来。”

　　雯娜看着方楠维，心里有种暖暖的感觉，她觉得，这一定就是喜欢了，这么想着，脸的温度又升了一圈。她有点想让他抱住自己，雯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儿失去重力往上飘。

　　“刚刚你在和谁打电话？”她问。

　　“还能和谁，肯定是他女朋友啦。”张小乔立马搭腔。

　　刚刚飞起来的心，好像没了燃料从半空坠落下来，失落的感觉更加强烈了。雯娜没有说话，张小乔的声音让她觉得有点聒噪，她一句没一句地搭腔，一边偷偷看着方楠维，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很暴躁爱挑刺，处事却冷静周到的人，好像心里藏着许多秘密的似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呢，她真的很想知道。

　　而方楠维并不知道自己被人偷窥，他正在想明天该用什么办法把张小乔带回家，想到面部抽搐，他摸了摸自己柔软的腹肌，肌黄肉瘦得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那种莫名的愤怒如暗火一般滋的燎燃开，他深吸了几口气，忍住一种想要破坏一切的欲望，面目越发狰狞起来。

　　三人一行和夏瑶在一间餐馆里里碰的面，夏瑶坐在那里，远远看见三个人从马路对面走来。

　　“美女！”张小乔兴奋地大喊道。

　　夏瑶看到那个跟在方楠维和张小乔旁边的女生，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很快就知道自己并没有没有看错，同时也意识到方楠维让她带衣服来的目的，心里闷了一下，她对着墙壁上的镜子理了下头发。方楠维很自然地拖起一张桌子靠着夏瑶坐了下来，这个动作雯娜看在眼里不是滋味，她瞥了夏瑶一眼，显出不以为然的样子，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张小乔。

　　“你还真是贴心啊，菜都叫好了——认得吗，她是雯娜，可爱吧。”

　　“是可爱，难怪他还特意要我带衣服。”夏瑶挽住方楠维的手臂，“怕是让她换的吧。”夏瑶笑得很灿烂，语气也很友善。

　　雯娜也朝她笑了笑，然后继续看着张小乔说话。

　　夏瑶喊住过来的服务员： “麻烦再添一份碗筷。”

　　方楠维几乎是狼吞虎咽吃完了饭，张小乔却吃得格外绅士，而身边的雯娜却吃不出味道，即使不看对面那两个人也能感觉到他们的感情不同寻常，沮丧吸附在她的喉咙，让她难以下咽。

　　“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夏瑶问方楠维。

　　“总得把对面这两个麻烦先搞定再说。”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张小乔看了看身边的雯娜，似乎觉察到她的不开心。

　　“我……我想回家了。”雯娜突然看着方楠维，这是和夏瑶见面以来她第一次看他。

　　方楠维楞了一会，然后说道：“那我们几个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家就在这附近，很近的。”

　　张小乔有是连忙说：“很近也要送啊，你一个女孩儿在外面……”

　　“都说不要送了！”

　　张小乔没有说话，表情严肃，向方楠维使了使眼色。

　　方楠维并不理会，对雯娜说：“那好，你把我的号码设置成快捷键，回去路上万一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给我。”然后又从夏瑶的钱包里抽出二十块钱，俯身塞进雯娜的上衣口袋里。“迷路的话就打的回家。”

　　雯娜低下头，他突然的接近让她的心脏差点飞了出来。她怕方楠维，更怕夏瑶看见自己红了的眼眶，她怕自己对方楠维的莫名的依赖和喜欢会被他们知道，尤其是让夏瑶知道。本来她想骨气地把钱还回去，但是一想到自己身无分文的窘境，还是忍住了。

　　三人目送她离开，张小乔还是没有死心，想要送雯娜回家，这一次却被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们看着她走过马路，然后拐弯，消失在了黑暗里。张小乔的咬肌在颤抖，默默地喝酒，难舍之情溢于言表。

　　“不要在这里苦逼，不是有她电话号码吗，以后你还是可以约她出来。”方楠维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回家，要么跟我回我家。还有一种，你一个人想死到哪里就死到哪里，我也不管了。”

　　张小乔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异常平静。“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一个冷血的人。”

　　方楠维心里抽痛了一下。

　　夏瑶生气道：“张小乔你够了，没有人有义务陪着你发疯，他要是真的不想管你，就不会跟你出来，你比他更冷血更自私，你妈……”

　　“他妈说够了没有！”张小乔吼道，餐厅里寥寥可数的几个人全望向这里。“谁让你们陪了，别老是摆出一副比老子高尚的样子来教训我！让人烦！”说罢甩手就要往外走，方楠维一把拉住他，说：“别耍脾气了，现实一点可以吧，不是说我们比你高尚，是因为我们不是当事者，所以看得比你清楚，人都是这样，不是自己的事看得就清楚一些。”

　　“但是你们总是一口一个我妈，你们为什么总是站在她的立场想问题，你们明明是我的朋友，不是我妈的朋友，为什么总站在我妈的立场上看问题，知道吗，你们这样劝我，只让我觉得虚伪，恶心，为什么不是自己的事就他妈说的这么轻飘飘呢！”

　　“够了！”夏瑶抓起面前的饮料朝张小乔的脸上泼去，因为愤怒浑身微微颤抖，“你总是要求别人为你想，你为别人想过没有。你只看到自己的痛苦，看不到别人的付出，还嫌对方付出得不够，这不是自私是什么！”

　　“算了，都少说一句。”方楠维按住张小乔。

　　张小乔脸涨得通红，怒火在他体内疯狂地乱窜。随着向下跑，化成一股气聚集在他腹间，等他刚想开口，股下的菊花就先喷薄了，用一个响亮的屁来告诉世人它主人的愤怒。

　　夏瑶本来在哭，可是一听到张小乔的屁声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张小乔看着方楠维似笑非笑的脸，低下头窘了好一会儿，过了几秒随着方楠维的闷笑声也大笑了起来。

　　马路斜对面的雯娜目睹了餐厅里发生的一切，不过她当然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更听不到张小乔那个一放消恨的响屁，她像一只被父母抛弃的雏鸟，躲在那里偷偷地哭泣，对于她来说，方楠维他们就像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害怕离开他们之后，自己就会孤单地死去。

　　这时，一辆银色的面包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司机的座驾没有开灯，他摇下窗户，带着帽子雯娜看不太清他的脸。

　　“要上车吗？”司机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