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心中有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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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鬼
“过来啊……快过来啊……”
齐海咽口口水，惊恐的看着离自己七步远的看不清脸的红衣女子，空气仿佛凝滞了。
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不管怎么努力却都醒不过来……
“过来呀，我有东西要还给你哦……”
阴森森的女声锲而不舍的响着。齐海想要后退，可是发软的双腿却没有一丝的力气可以移动。
“唉……你不过来那我过去好了……”女声叹气，这样说着，身体也就慢慢的往前飘着……
不要——不要过来——
齐海想要尖叫，可是声音就像是卡在喉咙里一样，发不出来。齐海绝望了，对于这个真实到令他惊恐的梦境，他快要窒息了。
停下——不要过来——
红衣女子慢慢的向他飘过来，长长的头发滑下来，挡住她的脸。
齐海睁大眼睛，看着女人靠近，一步，又一步……
再离他三步远的时候，女子停住了，缓缓地伸出握着的右手……
空气突然流动起来，齐海再次忍不住尖叫起来：“不——”
齐海“腾”的从床上坐起，满是汗水的脸上还残留着梦里延续的恐惧，就像是发生在现实中。
“叮——现在是凌晨两点——”
突然响起的报时声下了他一跳，又是凌晨两点……
扔过枕头压住在黑暗里闪着红色光芒的闹钟，他总有一种什么快要失控了的感觉。
“呼……”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齐海有些烦乱的抓了抓头发。
已经是第五个晚上了，他已经经历了五个这样的夜晚，五个凌晨两点，每过一个凌晨，那个红衣女人就会离他越来越近，一步一步，从七步到三步，就快要……逼近了……
齐海有些头疼的想着，那个女人说要还他东西，到底是什么？她的右手里到底握着什么？还有她的左手，今天晚上他可以肯定，在她的左手上抱着一个东西，一个模糊的看不清的影子……
被噩梦折磨的再也睡不下去，齐海起身套上衣服，站在小小的阳台望着没有星光的天空呆呆的出神，直到天色渐明，周围也传出了早起的声音。
随便吃了点东西，齐海阴沉着一张脸搭公车来到了医院。
齐海是一家医院的妇产科医生，虽然刚刚工作三年，却凭着熟练地技术、良好的态度为自己赢得了不错的名声，再加上为人低调谦虚，所以和同事相处也算融洽。
“齐医生，这么早就来了，真勤快啊。”一个扎着大马尾的小护士看见齐海走进来，笑眯眯的打招呼。
齐海勉强扯扯嘴角，点点头：“早，今天是早班吗？”
“不是，昨晚上的晚班，等会就要家补觉了，”小护士笑着解释，白嫩嫩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是值了一晚上班的人，见齐海脸色不好，担心的问道：“齐医生没有睡好吗？脸色很差啊。”
“哦，昨晚做了个噩梦而已，没睡够。”齐海惨白着脸，扯起的嘴角透着一股诡异的感觉。
“那还真是坏运气呢，趁着时间还早，齐医生快先去睡一会吧，医生的工作可是不允许出差错的噢。”小护士同情的看着他道。
“嗯，”齐海点点头：“你也回去休息吧。”
“那齐医生再见喽。”小护士挥挥手，蹬着小高跟走了。
齐海走进办公室，和他一起的那个医生也是昨晚的班，今天白天不会来，所以他有一个独立的空间来思考那个噩梦。
泄气的躺在唯一的一张沙发上，齐海揉揉缺少睡眠而有些胀痛的额头。他现在不敢睡觉，尽管这是白天，可是却不能保证他不会再次进入那个让他崩溃的梦境。
他不能把它只当做一个简单的噩梦，他所经历的五个晚上都在警告他——这不是梦，是现实。
他现在有没有见过那个女人他已经不确定了，虽然他没有见过穿红裙子的女人。他最近丢过不少东西，所以他也不确定那个女人要还给他的是什么……想来想去，到头来，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整个事件就像一个漩涡，逃不掉，只能无助的看着自己慢慢的被吸进那个黑黑的眼里。齐海讨厌这种无力感，非常讨厌。
左手搭在眼睛上，齐海黯淡的目光逐渐清明起来，他不会坐以待毙，即使这只是因为一个荒诞的梦。
房间外面渐渐响起了脚步声，医院繁忙的一天再次开启。
“齐医生，有病人——”
熟悉的大嗓门响起，以前只觉得厌恶的声音如今却觉得分外舒服。齐海松口气，至少他现在还没事，那么就有解决问题的希望。
叹口气，起身整整衣服，坐在办公桌前：“进来。”
当人真正的忙起来的时候就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就像现在，齐海只觉得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
送走上午最后一个病人，齐海走进洗手间，冰凉的水拍在脸上，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
“齐医生，不去吃午饭？”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个子医生笑着和他打招呼。
“唔，这就去。”拿出手帕擦擦满脸的水珠，再次戴起斯文面具的齐海扯出一抹微笑点点头应道。
“一起去？”
“好。”
食不知味的数着餐盘里的米粒，垂下的刘海挡住了他的表情，即使是在这种热闹的环境里，他还是有一种浑身发凉的感觉，就像是攀附在他后背的甩不脱的恐惧。
“齐医生……齐医生……”
“什么？”
小个子道：“齐医生不饿吗？我看你都没怎么吃东西，这可不行喔，吃不饱就没力气工作，出了医疗事故就麻烦了……”
齐海笑笑打断他的话：“没事，只是今天没胃口而已，放心，等会要是饿了的话我会吃点东西的。”
医疗事故……吗？那个应该不算是医疗事故吧……
小个子并没有注意到齐海的再次失神，只是微笑着点点头：“那就好，医生更是要注意身体啊……”
再也吃不下去，齐海“腾”的站起来，把对面正在啰啰嗦嗦说个不停的小个子吓了一跳。
“齐医生，怎么了？”推推下滑的眼睛，小个子疑惑的问道。
“抱歉，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了。”并不理会小个子的反应，齐海端着餐盘直接走向门口。他需要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和那件事情有关，虽然他已经有些确定了。
关上办公室的门，拉上窗帘，齐海再次窝进小小的沙发里，闭上眼睛在有些昏暗的环境中静静地思考……
他不小心丢掉了的……桃木的手链……就是在那一天……
会是在那里丢掉的吗？
齐海甩甩脑袋，他不确定。
因为那场惊吓，他的脑袋在后面的两天都是昏昏沉沉的，连着记忆都有些混乱……
昏暗的环境里，莫名的让人感觉阴沉起来，房间外的声音仿佛被一个看不见得罩子隔绝，周围静悄悄的，只除了他的心跳声……
不对。
即使没有声音，齐海也察觉到了别的东西的存在……
他不敢睁开眼睛，虽然他是无神论者，可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挑战了他的心理极限，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近了……它在走近……
齐海很紧张，过度惊恐冒出来的冷汗已经湿透了他衣服，细小的汗珠从额头滑下，隐进沙发靠背里……
来了——
“叩叩叩——”
“齐医生，你在不在？”
阴沉的感觉瞬间消失，齐海松口气，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他要再次感谢这个大嗓门的护士。
狠狠地喘了几口气，把汗水随便的擦在白大褂上，齐海起身，来不及搭理自己的形象，只是尽快的打开门。
“什么事？”
“哎呀齐医生你在啊，我敲了这么久还以为你还没回来呢，”依旧是很大的嗓门：“其实我是想……哎呀，齐医生，你脸色很差啊，是不是没休息好啊？吃饭了没有？我……”
“我没事。”齐海淡淡的道：“你找我有什么是吗？”
大嗓门护士不好意思的笑笑：“是这样的，我想请一下午的假，家里有点事，可是我这个月的假期已经休完了，所以……”
“没关系，既然你有事的话就先回家吧，今天下午也没有太多的工作，我自己可以应付。”
“那真的是谢谢你了齐医生，改天请你吃饭。”大嗓门笑眯眯的挥挥手，脚步轻快的准备回家了。
齐海收起表情，转身进门，关上门，只是这次拉开了窗帘，明媚的阳光洒进来，驱散残留的阴寒，不大的房间盛着满满的暖意。
收拾起其余的心思，专心的应付起下午的工作。
在外面的随便吃了点东西，齐海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甩掉鞋就趴在了沙发上。
尽管身体疲惫到极点，可是大脑却还在不知疲惫的高速运转。除了在工作，其余的时候他还是会不自觉的想起那个不停回旋的噩梦，阴森森的没有尽头般的噩梦。
不知道在那里躺了多久，直到身体有了力气，齐海才慢悠悠的起身，晃荡着去洗了个澡后就直接扑在了床上。
窗帘仍然拉着，在这个黑暗的环境里，唯一闪着光亮的还是那个会让他想到噩梦的闹钟。
见鬼的闹钟！
摸索着打开床头的台灯，终于，小小的卧室被照亮，闹钟上殷红的数字不再显眼，明亮的灯光驱走了那种毛骨悚然的阴冷。齐海叹口气满足的蹭蹭柔软的枕头，就让他享受一会这种久违的安宁吧。
数字一点一点的跳动。
20、21、22……
零点。
齐海看着跳动的数字，告诫自己不能睡着。只是随着时间的推进，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在一丝不甘心中陷入了睡眠。
“过来呀……过来就还给你……”
尽管已经经历了太多次，齐海还是不能适应这个噩梦里恐怖的女人。
他只是放弃了疲劳的挣扎，等着红衣女子走近，再近一点……
又近了一步……
齐海看着这个离他只有两步远的“人”，放大的瞳孔掩饰不了他的惊恐。他眼睁睁的看着女人缓缓地抬起手臂，伸出右手，这次不是握着的，而是摊开的，手心里蜷着他丢失的手链。
女人原本模糊地脸变得稍微清晰了些，左手里抱着的东西也显出了一个模糊的形状……
齐海再次睁开眼，还是凌晨两点。
平躺在床上，齐海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出神。
还有几步呢？只有两步了呢……
又是无眠夜。
齐海顶着乌黑的眼圈早早的到了医院，正好大马尾的小护士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诶，齐医生，又没有睡好吗？黑眼圈都可以媲美熊猫了。”小护士皱皱眉：“脸色这么差可以晚点来啊，这样对身体不好。”
齐海苦笑：“睡不着还不如早点过来，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也不舒服。”
“也是啊，实在不行你就吃点安眠药吧，看看能不能睡着。”
齐海可有可无的点点头，他的状况可不是一瓶安眠药可以解决的问题。
想了想，齐海叫住就要离开的小护士，咬咬嘴唇开口问道：“你……”
“什么？”小护士从包包里抬起头，疑惑。
“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哈？”小护士莫名其妙，但还是想了想答道：“当然不信了，我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齐医生，你不会是迷信到相信这世上有鬼吧？”说着，再看向他的眼神就有些改变了，没想到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齐医生竟然信鬼神。
“当然不是，”齐海连连摇头：“我只是……算了，就当我魔障好了，你快回家吧。”说完也不等小护士答话，转身离开。
小护士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今天的齐医生有些古怪，算了，可能是缺少睡眠的后遗症吧。小护士挎好小包颠颠的走了。
不得不说，齐海还是很敬业的，即使精神很差，该完成的工作还是做得很好，看的和他一个办公室的老医生很是佩服：“小伙子很有劲头嘛，这么敬业真是不多得啊……”
齐海笑笑，收拾东西准备走，今天他是晚班，可以回家休息一下午。
“回去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晚上值班。”老医生拍拍他的肩，笑容满面，好学的后辈他都喜欢。
齐海本来是打算回家的，可是一想到那个密闭的小小的空间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想了想，还是半路去了那家常去的咖啡厅。
点了杯咖啡和一盘小点心，齐海静静地坐在靠窗的角落，出神的望着玻璃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
“先生，请慢用。”
一碟精致的小点心，一杯馨香的咖啡，齐海暂时放下烦恼准备好好品尝一下生活。
抿了一小口带着浓香的咖啡，齐海不经意的抬头，人瞬间就如被雷击一样，定在那里，杯子掉在桌子上，还带着热气的咖啡倒在他身上，他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一样，怔愣着看着那个噩梦般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近。
“先生……先生，你怎么样？”服务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连忙走过来，就看见这位男顾客直勾勾的看着那位刚进门的女顾客。
这位女顾客有些恼怒，任谁被这么不礼貌的看着都会不满的。
齐海收回视线，迷茫的转了转头才完全回过神，看着眼前恼怒的女顾客和不满的服务生，连忙起身道歉：“不好意思，只是因为您长得像我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所以有些失态……”
说完也不敢再看两个人的反应，拿出钱放在桌子上就跑了出去，也不管服务生在后面喊“钱给多了要找零”。
不知道跑了多久，齐海气喘吁吁的坐在马路旁边的小凳子上，揉着脑袋告诫自己要镇定，不是所有穿红衣的女人都是那个恐怖的噩梦的，那只是一个梦，不是现实。
喘匀了气，齐海也没有经历继续逛下去了，招招手打个的回了医院，趁着没人注意窝在办公室就没动静了。
或许是因为走的太累了，也或许是心里太疲惫，齐海蜷缩在沙发上没几分钟就睡了过去。无梦，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看看表，到时候值晚班了。
大嗓门护士对于齐海的出现很纳闷：“齐医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以为你回家了，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睡足了觉恢复了精神的齐海心情终于有了起色，于是笑着道：“回家也没什么事，我就出去吃了点东西回办公室睡了一觉。”
“嗯，现在看起来齐医生你的气色还不错，”大嗓门护士笑眯眯：“不过你今天晚上有的忙了，老医生请了假，所以你要多做一个人的工作了。”
齐海无所谓的耸耸肩：“没事，只有时间不冲突就好。”况且，工作多一点也好，不用休息，就可以不做……噩梦了……
妇产科说忙不忙，忙起来却是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等到齐海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也不是什么大手术，只是一个孕妇摔了一跤造成的早产，不过幸好平时养得好，所以最后母子平安。
避开千恩万谢的家属，齐海躲进办公室，开着灯倚在门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墙上的钟表，马上就要凌晨两点了，一定不能睡着！
秒针滴滴答答的声音敲在齐海心上，一时间就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他自己。
滴答、滴答、滴答……
当时针终于指在那个大大的2上时，齐海松了口气，他没有睡着，也就没有做梦。在经历了连续几天的噩梦后，可以平静的度过一个夜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躲过一劫的齐海完全看不出忙碌了大半夜的样子，倒是有些精神焕发。精神奕奕的走出去，冲着一脸疲惫的大嗓门护士笑得灿烂，笑的护士小姐郁闷了，她有那么好笑吗？
保持着这种兴奋劲一直到早上的医生来替班，然后在周围一圈人看怪物的眼神中回家休息了。
觉得自己可以凭此躲过厄运的齐海完全没有睡意，看着小小的家里因为自己这几天的不在状态而有向垃圾场发展的趋势，便决定好好地收拾一下，嗯，还要吃一顿大餐。
中午只是随便填了碗泡面，等到他真正打扫完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齐海直起身，捶捶发酸的腰，看着自己的成果很满意，只是，这种无力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打个哈欠，齐海觉得自己的大餐可能吃不上了。可能是突然干太多家务的缘故，他总觉得浑身没力气，只想趴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就连最害怕的事情也抛在了脑后。
齐海扔掉手里的抹布，直接往沙发上一躺，呼呼的睡了过去。
当再次进入那个噩梦时，潮涌而来的绝望瞬间淹没了他……原来，还是躲不掉吗……
“过来呀……我只是要把东西还给你啊……”
齐海呆愣的看着女人飘近，站在离他一步之远的地方，伸出的手臂直直的戳着他的胸膛，手心里安静的躺着那条手链。
齐海低下头，想了想，伸出手想要拿起手链。女人却突然一动，手链掉在了没有实体的地上，消失不见。
齐海看的清楚，是女人左手的那个东西动了动，或者说，那是一个婴孩，如果真的和那个时间有关的话。
然后，梦醒。
闹钟还在尽职尽责的报着时，隔着薄薄的墙壁传入齐海耳内。
再一个凌晨两点……
那个女人手臂的触感还在，齐海突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就像是心脏突然被紧紧的握住，喘不过起来。
“呼……呼……呼……”齐海扶着胸口，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他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害死他们的，他只是累了而已……
这次没过多久，齐海再次沉睡了过去。幸好，没有什么再来骚扰他。
第二天，仍旧是明显的熊猫眼，换班回家的小护士已经无话可说了，只是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齐海没有精神，随便的点点头就往办公室走去。
“呃，齐医生……”小护士叫住他。
“嗯？”齐海转身，疑惑的挑眉。
“要不，你去庙里拜拜吧，虽然说起来不可信，但是说不定真的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粘上了呢。”小护士皱着眉头道。
“看看吧，谢谢。”齐海总算是扯出个笑来。
小护士耸肩，可怜的齐医生，工作压力太大了吧。
走进洗手间，捧起水泼在脸上，齐海抬头看着镜子里异常憔悴的自己，有种要任命的感觉。
那天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
好像是同事有事找他替班，然后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孕妇，是他去接的手术，再然后就好像是一个闪神的功夫，那个孕妇连同她的孩子就死了。那不是红色的衣服，只是血流的太多，把原本的白衣服染红了……还有那个孩子……那个生下来就没有呼吸的孩子……他的手链应该也是在那时候丢失的吧……
医院已经证明了，那不是他的错，那个孕妇送来的时候就已经很危险了，即使孩子最后出来了，也只是一个死胎而已。所以，为什么会找上他？明明不是他造成的接过，即使他因为太累而有些精力不济。
今天是第七天，而那个女人只离他一步之遥，那是不是说，今天晚上是最后一个梦？然后，他的日子就会回到从前，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时间就在齐海的恐惧与幻想中一秒一秒、一分一分的过去，当同事们一个一个和他道别的时候，那种灭顶的恐惧就快要把他淹没了。
几乎是一步一步的挪到家里的，毕竟除了那里，他无处可去，就连一个可以诉说内心深处恐惧的人都没有，或者，这也是他的悲哀吧，齐海苦笑着想到。
把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那个现在让他厌恶的不得了的闹钟也扔了出去，齐海抱着枕头坐在床头，旁边的床头柜上还放着一个粗粗的锥子，或许在困的时候扎一下就能清醒过来了，齐海这么希翼着，当然，如果他们不再来找他就更好了。
拿起手机，现在是十一点，还有三个小时，熬过去就又是一天，明天真的可以去庙里拜拜，去去邪气。齐海这么想着，努力忽略袭来的睡意，狠狠地扎了大腿一下，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散开，嗯，清醒了。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齐海呼口气，快了……
视线越来越模糊，齐海摇摇头，又扎了一下，不过效果却不明显，只是有一会的清醒，又再次陷入迷糊中。
当齐海完全陷入沉睡前，他还迷迷糊糊的瞄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凌晨一点半。
“你来了呀……快过来……我把东西给你……”
女人的容貌第一次明显的出现在齐海眼前，很精致，却带着吓人的青紫色。
齐海试着抬脚，第一次没有那种巨大的压力，缓缓地，迈出了第一步……
对面的女人同时也往这边走着，两人的距离渐渐变小……
就在齐海的手碰到女人的手里的东西时，她左手里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一双只有黑色瞳孔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
齐海瞳孔收缩，心脏跳得飞快。
就是那双眼睛……
齐海想要摇头却无能为力，那段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袭来，那双在他离开手术室没有防备时突然睁开的眼睛，那双本来不应该睁开的像黑洞般的眼睛……正冷冷的盯着他，就像他是罪人……
心脏急速收缩。
砰——
是什么爆炸的声音……
齐海想，终于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心中有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