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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同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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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因为我们是同类吧。”
花青轻叹。
梦蓉愣愣地望着他,他松开了她用手去关窗户拉上窗帘,外面的光线与屋内隔绝,房间里变得漆黑。
“说来真巧……我们有相似的经历、相似的感情……不知道算可悲还是该庆幸,两个受伤的人这样同病相怜。”
梦蓉感觉到花青已经走到床边坐下,她虽然看不清花青的表情,但听着他低沉的声音,梦蓉试图走到床边摸索到他所在的位置。她的指头触碰到他的脸,触碰到温热的泪水。
他哭了。
梦蓉沉默了。她想起不久前那个叫毛毛的女人来找他后,他喝得烂醉。
那一次他趴在桌上狠狠地哭了,但他不愿抬头让任何人看见他的泪水。
“我们是不一样的,青。”梦蓉轻轻抚摸着花青的脸,“她又回来了,你们很快又能在一起了。”
花青没有作任何回应,他的手轻触梦蓉指尖。沉默的空气中只能听到两人淡淡地呼吸。
许久,他才打破沉默。
“你的名字里有一个“蓉”字,指的是芙蓉花?”
梦蓉顿了顿,才说:
“我出生在芙蓉的花期。”避开先前指尖的触碰,梦蓉坐在花青一旁的床沿上,“它还有另一个名字——拒霜。”
“拒霜?”
“十月花开,风骨坚毅,芙蓉又叫拒霜。”
梦蓉的话语变得轻柔极了,听得花青莫名脸红。
“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名字……”
“……”
“梦蓉?”
“……青”
听到梦蓉越来越均匀的呼吸声,花青知道她已经躺下睡着了。他也缓缓躺下,侧身轻轻地围住已经半个身子曲卷在床上的梦蓉。
“许梦蓉,在我身边的人是你。”花青默念。
半晌,他离开了房间。
花青决定出门透透气,已经凌晨三点他却毫无睡意。
花青把梦蓉睡的那间卧室房门反锁,门只能从房间里面打开。他看了看睡死的阿不,穿上外套出了门。
他朝学校走去,爬上学校体育馆的看台,点燃一支烟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想起第一次跟毛毛约会,花青看着毛毛,就那样一直看着直到烟灰在衣服上烧出一个小洞。然后毛毛盯着他笑了,她夺走他嘴里的香烟含在自己的嘴里,吐了个烟圈。
爱情故事的开始总会让人感到甜蜜,但结果是什么滋味也会因人而异。
想到阿不今天经历的这场婚礼,花青的回忆也被唤醒。他也曾看着毛毛嫁给别人,心痛得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用滚烫的烟头在手臂上留下一个伤疤,幼稚地以为它留在他身上无法再消褪就能代表他留住了那些爱永远不会离开。
毛毛离开他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的年龄太小了,给不了她想要的。
但现在她离婚了,她的心又回到了花青身上,她想跟他在一起。她经常喝醉了给花青打电话,告诉花青她会等他念完大学,等他回到属于他们的城市。
花青不能否认他的心里还装着毛毛,但他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还爱她……
他感觉这人生的讽刺,花青决定暂时不去想毛毛的事情。
烦闷地心情让花青想转移一下注意力,他打开手机联网上线,空间动态里有一幅梦蓉今天上传的画。
“拒霜”
画上,花下躺着的少年枕花酣眠,枝头的拒霜开得清丽娇柔。
花青手指颤抖,耳畔响起梦境中少女说的话:
“花开堪折直须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