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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七、青蝶 ...
忆然的家在临城,或许现在应该说,忆然的娘家在临城。而晚月不知自己出生在哪里,只知道自己是在临城长大的。
临城的那座豪华府院,姓余。因为主人是锦国特别有名的富商,所以就连临城周围那些城池的百姓都会知道这府院大概是坐落在临城的什么地方。
余老板有两子一女,二儿子成家的那年,小女儿忆然正好二八岁。忆然几乎算是余老板夫妇俩的老来子,所以夫妇两喜欢得紧。
忆然生性文静,却很是喜欢上街玩耍。她说家中太过无聊,若时时刻刻都呆在家里,怕是这辈子都只能做只井底蛙。余老板溺爱女儿,根本不阻拦任何,更是让夫人拨了丫鬟陪她出去玩儿。为了安全,余老板找来一名贴身护卫给忆然,让她上街的时候一定带着。
出街玩耍,累了的时候,忆然都会在街边茶摊斜角。平时都是如此,看着路人过往都是欢乐的。可今日却有人硬生生地扫了忆然的兴致。
街头的方向窜出一名女子,穿着华丽,却紧紧抱着自己的包袱,神色慌张。她刚冲到街上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却在那时候发现追赶她的人又再出现。她想逃,却已经被两个大汉抓住。
抱在怀里的包袱掉在了地上,本来就不解释的结子松散开,从里面掉出几个首饰。那就是女子想要逃跑的证据,铁证。另外一个大汉从地上捡起包裹,翻看了里面的东西后,怪异地笑了起来,并且冲她大喊威胁。
忆然听出来了,那女子是青楼的姑娘,因为不愿接客,所以偷跑了出来。可惜了运气太差,就算跑到了热闹的街上也还是被抓住了。忆然并没意识到自己可以救她,而是在那时候发现那女子在绝望的时候向自己投来了求救的眼神。忆然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事情靠钱便能彻底解决了!而她也被那女子的眼神所触动,也就顾不得父亲总与她交代的“切不可在外乱管闲事”这样的话了。
差了护卫上前去帮助那女子,自然是会讲明自己的身份。几个大汉不敢做主,就将他们请回了楼子里去见老鸨。楼里白日不开正门,大汉领着忆然一行从后门进入。忆然身为大家小姐,进到这样的地方,难免会觉得浑身不自在,甚至有种脏了鞋底和衣衫的感觉。
老鸨被叫醒,出门来看见忆然,霎时间傻了眼。这余老板的千金怎么会到她们楼里来了?护卫上前,开门见山地提出要给那位女子赎身。老鸨实则不愿意,可是是余老板的千金上门来赎人,老鸨不敢得罪。
忆然若是要替女子赎身也行,老鸨并不刁难。可女子逼近是老鸨倾尽心血调教了近十年的宝贝疙瘩,今日终于可以“出阁”的姑娘。老鸨指望着她挣钱,绝不可能随便一个价钱就让她离开。
“这可好办!”忆然自信地笑道:“人我先领走,明日一早你便可以去东街钱庄领上一笔钱,我保证那数字绝不会让你失望。”
老鸨本不答应,做生意岂可用这般“先货后款”的法子?可忆然直问老鸨,难道她余家这么大一块门匾都让老鸨觉得不放心?难道她堂堂余家大小姐会退钱青楼老鸨的账款?老鸨一时无语,惹不起忆然,最后就让忆然给留了一张字据,之后便放了女子跟忆然一同离开。
余大小姐在白日青光,众目睽睽下答应与人一同前往青楼,这事很快就在临城传得沸沸扬扬。余夫人得知时直觉得自己有些晕眩,都快要站不稳了,便赶紧差人去把忆然给叫回来。
从楼子里出来,忆然便被余夫人差来的人找着了。听说这事已经传遍全城,忆然立刻脸红心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多么不成体统的事情。因为要立刻回去,忆然便将那女子交给了她的护卫,让护卫替她安排住处,说是自己得空再去看她。
忆然是知道父母会很是生气,所以才一到家就好好跟母亲认了错。余夫人心想老爷回来定是会将忆然好生管教一番,自己便忍了一时,没太责骂忆然,反倒是告诉忆然一定得好声好气与爹爹说话,切不可顶嘴。
果然,余老爷当天回来得很早,一到家便招来忆然大骂一顿,这还是忆然打娘胎出来的第一顿骂。余老板真是怎么都想不到,平日里乖巧文雅的女儿竟然会去了青楼,还是在周围人都看见的情况下!若不是余老板身体健朗,今日定会被忆然气得少了半条命。
忆然听了母亲的话,并不顶嘴。她也知道是自己欠考虑,做错了事情,所以父亲的责骂,她完全都听着,并且接受了禁足一个月的惩罚。
好在先前护卫回复说那女子已经被安排好了,忆然不必担心她。只是忆然这一个月都不可外出,没办法去看望她,若是一月之后,她早已不在临城了怎么办?大概会觉得很可惜吧,有一种事情只做了一半,而自己也成了个半吊子。
第二天,忆然一早醒来便被丫鬟请到了湖亭,让她惊讶的是,昨日救下的那女子,今日竟然专程跑到了府里来感谢她。
“听说小姐被禁足了,这特意前来想小姐道歉。为了我们这种人,小姐竟然被罚,实在不值得。”
忆然随便捡了一边的石板长椅坐下,与她笑道:“这是哪里话,难道我救人前还要考虑自己是否会被责罚?若是遇上性命攸关的事情,岂不是原本会被救之人早就做了冤魂?”
“可是自己得救,却害的恩人被罚,又岂有这样的道理?”
“姑娘严重了,我不过是在家呆一个月而已,这不算什么惩罚。倒是你,今后有何打算?”
女子始终双手相握站于亭中,离忆然有几步之遥。她还没想到此后要如何,或许能去茶楼一类的地方卖唱,可那样一来,难保她不会才爬出狼窝,又掉进虎穴。可她只是不语,并未在脸上表现出太多的担心。
忆然大致猜到她可能是无路可走,便安慰说:“这些慢慢想都行,既然我救了你,就绝不会将你丢在半途中。”
女子听了此话,顿然心安,脸上即刻浮现笑容。
“你叫什么名字?”忽而间,忆然在想,她既然是青楼出生,老鸨又要指望她挣钱,那她必定是多才多艺了。“都会些什么?若是才艺尚可,或许我可以帮你找到生存之道。”
“进楼后不久,妈妈就让我学习各种才艺。小女子不才,如今只懂得柳琴与舞蹈而已。”语落,女子哑然。
“那么,姑娘如何称呼?”
果然还是逃不过这一问题,于是女子摇头:“我尚未得名,她们只管我叫‘姑娘’。妈妈本是说我出阁之日,谁最后得标,我的名字就由给来取。”后面的话,她不再说,因为她已经站在了这里,在忆然面前。
忆然是救了一个人,却也害得这人没了名?她愣了,却忽然一笑。“且算我得了标,由我为你取名可好?”
“若是得小姐赐名,小女子便是三生有幸。”说罢,女子便立刻欠身作谢。
忆然好生想了想,可她对取名并不在行,一时片刻定不下个大概,只好与眼前人说:“不如这样,我暂且都随她们称你作‘姑娘’,待我想好适合你的名字,再替你改名,可好?”
女子依旧欠身:“小姐说了便是。”
在忆然被禁足的一月时间中,那女子来看过她两回。终于解禁那天,忆然的大哥回府来,说是父亲要办大寿,他们兄弟二人都准备了礼物要送给父亲。这时忆然才想到,自己还是两手空空,一点准备都没有。
大哥走后,忆然苦恼了好一阵子。她虽是大小姐,每月却之后拿到手里的月钱可以花,若是买礼物,必定不如可以在外面挣钱兄长们的精贵。
正巧今儿忆然要出门去看自己就下来的那女子,于是找来护卫陪着自己去了一个独门小院,就是那个女子住的地方。或许可能问问她,从她那里得到什么提议也说不定呢?忆然反正苦恼,就干脆将这问题一并带着过去了。
与那女子谈起自己苦恼的事情,忆然的脸上都尽是烦恼表情。女子听着她说,心下立刻想到这是自己报恩的好机会。她与忆然说,自己倒是有一提议,只是以自己的出身,不知是否会被忆然和余家人接受。
“你且说来让我听听。”
“此前与小姐说过,小女子出身青楼,妈妈请人教过我很多东西。虽没能学得样样精通,却对舞蹈和弹奏柳琴这两样很是有信心。若是小姐不嫌弃,余老板大寿那日,小女子可上台献丑,替小姐出个节目作为小姐送给余老板的礼物。”
忆然并未立刻作出回应,并且沉默了一阵。这一阵让身旁的那人觉得挺难受,于是心中不禁生出一个想法——果然她是青楼出来的女子,上不得台面。
“小姐若是嫌弃……就当是听说一笑话吧。”
“嗯?”忆然晃过神来,忙摆手说:“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想,若是节目,那么舞蹈与琴曲哪一个会好些。”
原是这样,女子松下一口气。“不如选舞蹈如何?若是大寿,宾客定会来不少,或许那时琴曲会显得太过单调。”
“这话有些道理。”忆然颔首,又再作思量,而后欣喜起来。“若是舞蹈,最后还是要请乐师伴奏,不如我弹琴,你起舞,想必父亲会很是高兴的。”
女子浅笑:“小姐说了便是。”
“那么,可否请姑娘先表演一段让我看看?”
女子闻言,便起身来,出了屋子到院子。稍微牵扯一下衣带,便向着跟在自己身后,同样站到屋外的忆然莞尔行礼。
起舞,耳旁虽无伴奏,却像是心中奏着乐曲,无论迈步转身,或是抬手回眸,这些动作都极为柔美。春风偶来,带起裙带飞舞,萦绕与舞者身旁,似乎幻化成蝶。舞者自身更如蝶起舞,以长袖作翅,飞舞于院中,害观者以为自己身陷于环境。
那穿着青色衣衫的人,似蝶舞动于春风之中,有时游走,有时留恋。忆然看了,默默从口中念出两个字——青蝶。
“青蝶……”
“嗯?”
女子专心而舞,并未听清忆然口中念着什么,只是停下来想要询问,却听忆然与她说:“你可记得我答应过替你取名之事?”
“自然记得。”
忆然笑起来,将女子拉近身边。“从今儿起,你叫青蝶。‘青色衣衫,飞舞蝴蝶’的意思。”
“青色衣衫,飞舞蝴蝶……”女子心中重复一遍,忽而脸红,因为明白忆然在形容她刚才跳舞的时候。
就像此时的晚月,虽未穿着轻纱一般的青色衣衫,却有一身类似的长衣,虽未起舞,可她是青蝶。一张并未来得及易容的脸,拥有的是相当清秀的五官,她并非三十出头的女人,而是有着与忆然一样的年纪。青蝶有的她都有,而青蝶却及不上她,于是她是晚月,只能是晚月。
晚月站在屏风前看着几乎呆傻的忆然,眼神犀利极了。她并未想过要告诉忆然自己就是那个她一直在找的人,可为何才是这样的争吵就让她如此沉不住气了?大概是因为对象是忆然,而晚月心中有恨,所以仅仅小石入水便能掀起惊涛骇浪吧。
忆然才看见晚月的瞬间,脑中所有能用作思考的东西都被强行抽走。然后她觉得自己呼吸极为困难,她甚至不敢呼吸,因为害怕那些包不住的惊愕无错从口鼻中全数跑出。可她心跳不止,那原本不大的心脏疯狂地跳动,每一下都想要撑开忆然狭小的胸膛,欲爆裂。
那强烈的心跳几乎大声到晚月都能听见,忆然捂住胸膛却止不住它,倒是觉得了晕眩。是不是心病就是如此?忆然觉得,自己大概也是害了心病了。
就在忆然站着的地方,那一小块地方,瞬间像是发生了倾斜一般,忆然一下子重心不稳便打了个踉跄。好在她身旁是桌子,还可以让她扶住,让她站好。
“没事吧。”晚月欲上前,可是很好地管住了自己。
忆然的意识大概还没能接受晚月便是青蝶,所以听见晚月关心,就只摇摇头,本能与晚月说自己没事。可这之后,她猛抬头,即使找尽一切理由和可能都无法让她否认晚月就是青蝶。
看着晚月勾起的嘴角,忆然带着讽刺笑了自己,只觉得自己像是个玩偶,被晚月好生玩耍了一番。
“现在你信了?”晚月一直站在原地,以冷眼看着忆然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她并不想关心,并不为之动容。
前一刻说话的分明是晚月,为何此刻出现的人会是青蝶?这样的关系让忆然根本理不清楚。她慌乱,慌乱着刚才对晚月说的那些话。
忆然只是为了让晚月告诉她青蝶的下落,所以说了之前那些话。她以为晚月只是听者,所以只要她将话说得逼真一些,晚月动摇了就会说出青蝶的下落。可是,如果刚才的话全都被青蝶听了去,那么那些话便能让忆然无地自容。
此时此刻,忆然已经无法拒绝青蝶想要她回去当皇后这个事实了。忆然张开唇,顿时便觉心都快要跳出来,她想避免谈及自己与晚月说的那些话,于是几经挣扎地从喉咙里发声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晚月嗤笑。“我能干什么?不过是为了活命,所以不想让娘娘知道我是谁罢了。”
“你!”忆然急了,本来装在心中的那些话语,准备找到青蝶时候诉说的那些话语,此刻竟然连一个音都讲不出来。她都没办法去为自己心上人还好好的活着而欢喜,而是因为晚月的冷眼而心寒。晚月果然是恨她的,就像她听到的那样。
“要我找人护送娘娘回宫去吗?”晚月忽而笑起,移步至忆然跟前,想要触碰忆然,却被忆然强硬地拒绝了。
“你真就那么想我回去做皇后?”忆然紧皱眉头,哭也不好,也根本连一张平常表情都做不出来。“难道你真的不会想以后的事情?锦国不亡还好,若是亡了,若是我会死,你依旧想让我回去?”
“此言差矣,不是我想娘娘回去,而是娘娘自己选择的这条路,难道娘娘忘了?”顿了顿,晚月又笑说:“是啊,娘娘怎么可能记得,那不过是娘娘一时走错的路罢了。像我这样身份卑贱的草民,就应该早日清醒,不能继续做着高攀娘娘的美梦。那不是草民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路,那只能让草民葬送一切。”
“你何必一口一句‘草民’?你如果真当自己是一介草民,又怎会对你口中的‘皇后娘娘’摆出一副故作卑贱却气焰嚣张的样子?”
“那么,请问皇后娘娘希望晚月如何对待你?”
晚月与忆然说,生死都是命,就像当初她跳入湖中不死一样。所以忆然回去皇宫,而锦国灭亡,忆然必须殉国或是被处死的话,那也是忆然的命。
忆然气结,晚月竟然过分到了这个地步!这样的人,忆然要怎样去与她沟通?或许对牛弹琴都简单过与晚月说话!果然,两年能使一个人改变很多,甚至脱胎换骨。
因为词穷,又气愤至极,忆然真是没办法在这屋子里再多呆片刻。在这个宅子里,她并没有发脾气,惹得大家来围观的资格。她也不想惹得大家过来,然后知道她与晚月的过往,所以她选择愤愤离开,即使这样会让她一败涂地。
中秋节快乐……
藩田一个人在家过节,有点悲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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