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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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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小澜素来爱洁,姬小花也忍不了了,于是当务之急成了洗澡换衣服。
二人既年幼,平日里又多过隐居生活,到了小镇,不免又被热闹夜市吸引,瞪大了双眼,生怕错漏一丝趣事。
摸到一家酒楼。香味弥漫,肚子饿得咕咕叫。
二人开始咽口水,摸摸身上……没银子。于是蹲在门口,面面相觑。
姬小花咽口水:“进去……看看?”
姬小澜挣扎片刻,从了。
二人进门不到一刻,小二气势凌厉,招呼三五大汉:“哪来的小叫花子!叉出去叉出去!”
小朋友们也算娇生惯养,于是怒了。武功一招一式地使出来,有板有眼,那酒楼老板似乎很有些江湖背景,亲自出手,两个内力不济的孩子被绑了。
老板是个青年,眉清目秀,绑了两人,也不打骂也不说话,只拿一双眼直勾勾盯着。
姬小花脸红了。
青年勾唇一笑,叫人抬来一个大水桶,把两个孩子剥光,丢进去。
……姬小花和姬小澜羞愤了。
手被捆着,水桶又大,水直漫到胸口,只好一人一边,微屈双腿,挡住某个羞耻的地方。
青年好整以暇,笑眯眯地用帕子给他们擦脸,擦手。
姬小花的脸擦干净了,红得灿烂无比。
姬小澜咬着下唇,惊怒交加。
“哎哟……好俊的孩子,恩,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青年笑吟吟道。
卖?
姬小花瞪大了双眼,直白的反应让青年笑弯了一双眼。
擦干净,换衣服。
……
姬小花与姬小澜面面相觑,嘴角抽搐。
青年不知从哪找来一把折扇,掩了半张脸:“哎哟……真是意外的适合啊。”
丫鬟造型小花和小澜出炉。
女式的发髻,头上戴花,脸上抹粉。
……喷嚏连连。
姬小澜气得发抖:“……我不会放过你的!”
“嘛,我很期待。”
青年不以为忤,笑眯眯地一人给喂了一颗散功丸,点着哑穴,进出都带在身边,一对漂亮的小丫鬟引来了无数垂涎的目光。
要逃跑,就被点穴。青年的武功实在高出他们许多。要使坏,总被识破,气得姬小澜几乎要呕血。
折腾了四五天。那天青年有事出门,并没有带上他们,喂了颗药丸,绑了手丢在房间里,药性发作,浑身发软,动弹不得。
***
端木小春跟着爹爹来到这个边关小镇已经三天了,爹爹是为了一批稀有药材来的,忙起来难免没时间管他。
于是端木小春从房间溜了出去。
他穿月白的衫子,料子是上好的云锦,领口与袖口处有暗纹,贵气十足。
在街上转了转,边关小镇有许多中原不常见的东西,端木小春绷着少爷脸,逛了半天,肚子饿了。
头一抬,唔,正好有家酒楼。
小手背在身后,踱步进入。
摸出一锭银子,学爹爹的样子招呼:“雅间。”
小二察言观色,领着这少爷上了二楼。
一个人吃饭好无聊。
端木小春用筷子敲着碗沿,听响儿。叮当叮当,叮咚,叮咚咚。忽然天花板上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端木小春保持着一个孩子应有的好奇心,眼珠子一转,从窗户外头往楼上爬。
窗户掩着。端木小春扒着窗,探出脑袋。
呀……是两个漂亮的小丫鬟。一个坐在床榻上,一个歪着身子倒在地上。
三个人六双眼睛,滴溜溜地转。
端木小春爬进来。
“呀……被绑着。”端木小春很疑惑,“你们怎么了?”
“哼。”坐在床上的姬小澜傲娇地别开眼。
倒在地上,脸上的粉厚厚一层,嘴巴红艳艳的姬小花倒是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你好。”
端木小春咬着手指头蹲下,歪着脑袋看他:“你吃了散功的药物?”
姬小澜有些诧异,皱眉打量他。
姬小花道:“你真厉害,看出来拉。”
端木小春点点头,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肉肉的。”
姬小花脸红了。
端木小春收回手指头:“你们怎么了,被坏人关起来了吗?”
姬小花点点头。
端木小春想了想:“恩……我帮你,你们等着。”
“咦,”姬小花好奇道,“你怎么帮?”
“嘿嘿,”端木小春露出一个缺牙的微笑,“这你别管。”
“我先走拉,一会儿就回来。”月白的衫子晃了晃,消失在窗边。
端木小春饭也不吃了,摸回客栈的房间,去翻爹爹的药包,找化功散的解药。
“不是、不是……不是……咦,这个。”
助人为乐的端木小春收好药瓶,终于饿慌了,要人上了一桌好菜,吃得满嘴流油。
“肯定不会来了,”姬小澜讽刺道,“你还真信他。”
“为什么不信?”姬小花莫名其妙,“他长得好可爱的,不会骗人。”
“……”姬小澜忽然丧失表情,这是哪门子逻辑?
“恩,反正我就是相信他,”姬小花想了想,忽然贼贼地笑了,“……你该不会是因为他比你长得好看,生气了罢?”
姬小澜素来在意容貌,顿时炸毛:“谁比我好看了?”
姬小花道:“咦,我第一眼见着他就觉得他比你好看。”
姬小澜道:“你乱讲!”
姬小花摇头晃脑:“没有,他就是比你好看,他眼睛大大的,可好看了。”
姬小澜道:“哼,色胚!”
姬小花得意儿地笑。
端木小春又摸了回来,背着个小包袱,月白的衫子上落了块油渍。
“呀,你回来了。”姬小花很高兴,姬小澜则皱着鼻子,转过脸去。
端木小春给他们解开绳子,拿出小药瓶:“这就是解药拉,你们吃了以后,过一刻钟就有力气了。”
姬小花道:“你真好,你叫什么名字呀?”
端木小春打了个饱嗝,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嘴,眨了眨眼道:“……我叫小春。”
姬小花点点头:“我是小花,他是小澜。”他倒出解药,递给姬小澜一颗,自己嚼巴嚼巴吞了,小脸皱成一团:“好苦……”
端木小春同情地看着他,把背上的小包袱解下来:“饿了吧,吃点东西好上路。”
……吃点东西好上路?这叫什么话?
姬小澜又腹诽了一下,犹豫地看了看端木小春,还是把药给吃了。
姬小花有力气了,跑到角落里,翻出自己来时那套破衣服:“我才不要穿他的衣服走……”
“哇,”见他换上那衣服,端木小春惊叹,“好破。”
姬小花很有内涵地说:“子不嫌母丑,我也不嫌我的衣服破。”
姬小澜:“……”
端木小春一拍双手:“呀,有道理。”
姬小澜:“……”傻X遇上傻X,众人皆醉我独醒……
姬小澜腹诽归腹诽,也跟着换回了自己的破衣服,皱着眉头,一脸嫌弃。
又弄来帕子擦脸。
“咦……你们原来是男孩子啊。”端木小春终于发现了。
“恩。”姬小花红着双颊点头。
“可是原来那样很可爱啊。”端木小春坐在椅子上,小短腿一晃一晃。
“是、是吗?”姬小花脸更红了。
***
二人吃了些端木小春带来的食物,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小巷口,又是日暮时分。边关的黄昏有些苍凉,浓郁的夕色从天边笼罩过来。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端木小春老气横秋地一抱拳,唏嘘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姬小澜只是点点头,双手负于身后,继续透出“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萧瑟感,身上破烂的衣服很应景。
姬小花抽抽鼻子,揪住了端木小春的袖口:“小春,我会想你的。”
“哎、哎?”端木小春脸红了。
姬小花按住他的肩膀,撅起嘴:“小春,再见。”
一个吻结结实实落在颊边。
“啊!”端木小春捂着脸,“你……我、我是男的。”
姬小花莫名其妙:“我没说你是女的啊。”
“那你怎么可以亲我?”
“咦,不可以吗?你长得这么好看。”
“我、我……”端木小春张口结舌。
姬小花笑了,最后一缕微薄的日光仿佛在他脸上开出了花:“呐……再见。”
***
二人以一种劫后余生的破烂姿态出现在绝影峰上。
“怎么回事?”眼见小徒弟光鲜漂亮地出门,破破烂烂地回来,花清河大怒。
姬小花本来好好的,一见师父,无数委屈涌上心头,嘴角一憋,哭了。
花清河手忙脚乱,掏出帕子就冲他脸上捂过去,笨拙地擦拭,嘴里还哄着:“乖徒弟,别哭了啊,师父给你报仇,干他娘的,连老子的徒弟也敢……好了,不哭了。”
姬小花抽了抽鼻子,第一次没有嫌弃那块帕子上散发的汗酸味。
他哭得差不多了,偷偷从师父臂弯里瞄了姬小澜一眼。
姬小澜全身脏兮兮的,依旧晃悠悠地站直了,对着姬无常鞠了一躬:“师父,徒儿没用。”
姬无常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道:“先去洗个澡,收拾干净。”
姬小澜默默退下了。
姬小花勾着师父的脖子,任师父把他抱起来去温泉洗澡,心里隐隐觉得,自己的师父,其实也不是那么坏。
他小小声地喊:“师父……”
师父摸了摸他的脑袋:“恩,师父在。”
“师父,我被人关起来了……”
花清河不说话,把小徒弟抱得更紧了些。
“师父,我要好好练武。”
“师父,我遇到了小春,他长得真好看。”
“恩……师父,你真好。”
姬小花皱着鼻子,看见他师父的下巴,刚毅的,凌厉的,补充道:“如果你以后再也不光膀子,就更好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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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小胡子,我想说这回真的4300+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