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爱着你》歆歆向影

22、第二十一章

　　“阿特……”聂一凡脖子被掐住，喘气都有困难，可是却固执地不想让阿特就这样投降，更不想因为自己让阿特身陷险境。
　　明惠听到聂一凡的声音，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指又收紧了几分。
　　“你放开他！”阿特看聂一凡连话都说不上来，急急地冲明惠吼。
　　“大哥，愿意跟我回去了吗？”明惠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说。
　　阿特咬紧了牙关，狠狠地看了明惠一眼，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僵硬地点了点头。
　　“这不就对了，早这样的话，大哥的心上人也不用受苦了。”明惠说着便放开了掐着聂一凡的手，把他推到带来的族人的面前。聂一凡立刻被抓了起来，动弹不得。
　　“对了，还有这位，”明惠手上的剑仍然指着若水，眼睛却看向了魏风，“既然这么巧，那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魏风轻哧一声，如果不顾及阿特和聂一凡的话，他是完全有把握带着若水走的，只是现在，还是找机会救出他们两个比较好。“如果伤了他一丝一毫，我必定灭了整个五云族。”
　　明惠虽然现在占着先机，可还是对魏风有所忌惮，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也完全没有一点不相信的意思。他示意自己的族人收了魏风的剑，又不放心似的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他身上没有了别的武器才作罢。
　　“带走。”
　　魏风他们几个被明惠带上了五云族的船，在船上，果然见到了晚上不见了的船家，还有许多不认识的镇上的人。他们眼神空洞、表情木讷，很显然是被下了迷药或是蛊。
　　船行了半个时辰，阿特表情越来越凝重，眉头也越皱越紧。
　　“怎么了？”坐在阿特身边的魏风很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不安，他碰了碰阿特，轻声问。
　　“这不是去五云族的路。”从出行到现在，船开向了江的另一条支流，而不是顺流而下。阿特心里明白，如果是回五云族的话，既使自己犯了再大的错，父亲总不至于会杀了自己和聂一凡。但是如果处置自己的是明惠的话……
　　魏风基本上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他看了眼站在甲板上的明惠，小声对阿特说：“要不，在这里下手？”
　　阿特警觉地往四处看了看，沉思了一会儿，才摇头说：“恐怕不妥。万一到时候船毁了谁也跑不了，何况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根本带不走的。”
　　魏风烦躁地看着船上那些听不懂汉语的五云族人和神志不清的镇上人，放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难道就要任人宰割？
　　又过了不知多久，魏风他们坐着的这条船突然磕到了什么硬物，船身一震停了下来。
　　外面响起喊杀声，魏风心下了然，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居然在这里也遇到了河盗，正好趁乱逃走，顺便报了若水的仇。
　　“等等，”阿特拉住正要站起身的魏风，“看看再说。这些河盗也不是吃素的，我们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动手。”
　　魏风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于是答应了，坐在原地不动，心里思索着既能报仇又能安全带走若水的方法。
　　可是刚没过多久，就有一些不同的声音传来，魏风依稀觉得混乱中有自己曾经听到过的声音，这次他没有再犹豫，快速地移动到了船舱门口往外看。果然他看到了第三条船，而后到来的那条船上站在船头的人正是贺华光。
　　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发生什么事了？”阿特看魏风行为异常，走到他背后问。
　　“没事。我们不会有危险了，只是……我可能不方便见一个人。等下我直接带着若水公子走，你跟着第三条船上那个人走。”
　　“你们有什么过节吗？他又是什么人？”阿特顺着魏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脸正气的贺华光。他看起来不像坏人，怎么魏风不愿意见他呢？
　　“总之他是个好人，你不用担心，跟着他走没错的。”
　　阿特疑惑地看着魏风，他似乎，有点忌惮那个人啊……可是，为什么呢？
　　贺华光和他带来的捕快加入战斗后河盗显得更加力不从心，很快便处于下风。本来河盗头子在发现碰到的船上不是汉人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现在又加上一帮捕快来跟自己作对，他更是懊恼。
　　“不要放过这些人，通通都给我抓回去。”贺华光沉稳的声音在混乱的战局中响起，他的眼中是少有的凶狠。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魏风不解。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若水的船被河盗打劫的那天，船家夫妇跳水逃走了。他们获救以后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回曹源县，到县衙去告诉若善和贺华光若水的船被打劫的事情。只是当时的他怎么也没想到，河盗不仅打劫钱财、烧毁船只，还杀了所有的人——除了河盗头子一时心软放过的若水。
　　若善那天晚上一直在做噩梦，被惊醒了好几次，总觉得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第二天也是一大早就起了。听到船家说的事情以后，要不是因为县衙里不能缺了人，若善就要跟贺华光一起来了。
　　贺华光的船行了几天也没有发现河盗的行踪，直到今天才找到了他们……
　　贺华光早已经跳到了五云族的这条船上，他一路朝着河盗头子走去，想着若水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是他却不能那么做。他抑制着心里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气，出手凌厉地制服了河盗头子，让手下人把他带到自己的船上。
　　看到船舱门后闪过的人影，贺华光心生疑惑，不禁想要走过去看个清楚。
　　“喂，那里不是你可以去的。”明惠把剑横在贺华光的身前，威胁地说。
　　看来，救下的这些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贺华光心想，抬剑就划破了明惠的手掌。明惠手上的剑落地，他没想到面前这个人出手这么快，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五云族的人见状立刻围了过来，想要阻止贺华光。
　　船舱里有人抱着一个穿白衣的人想要从另一侧逃走，贺华光非常强烈地感觉到那个被抱着的人就是若水，他顾不得那些异族人的纠缠，直接越过他们追了上去。
　　魏风本来想趁乱带走若水，可是现在贺华光追了过来，他不想暴露身份以免惹来更多的麻烦。权衡了一下，知道若水跟着贺华光回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将若水甩给贺华光，自己飞身向前跑去。
　　贺华光稳稳地接住若水，感觉到这还是个活生生的人，终于放了心。而那个跑了的人，他决定不再追究，因为那样的身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敢问，你是什么人？”阿特走到贺华光的面前，有礼地问。
　　贺华光看他不像汉族人，直觉他是跟刚才拿剑指着自己的人是一伙的，于是不客气地反问：“你又是什么人？”
　　阿特有些尴尬，知道他是误会了，“这位大人莫要误会，我也是被他们抓来的人。只是刚才有人告诉我说让我跟着你走而已。”
　　贺华光猜想他说的那个人就是方才逃走的人，心里更是疑惑，他难道是在躲着自己吗？“失礼了，在下是曹源县的捕头贺华光。”
　　船舱里没了五云族人，聂一凡已经走到了阿特的身边。“多谢贺捕头搭救。”
　　“分内之事而已。”
　　船舱外面，五云族人还和曹源县的捕快缠斗在一起。眼看五云族人落了下风，明惠心道不如先救了那些河盗，跟他们联手对付这些官差……可是他的这些小计俩却被贺华光看透了，他让人先去控制住刚才被制服了的河盗，然后重点对付明惠。
　　天开始亮了，风却越来越大，船身颠簸得更加厉害。站在甲板上的人渐渐觉得迎着风睁眼都有些困难。
　　渐大的风势中，河面上出现了第四条船。
　　那条船上本来没有人站在甲板上，但是这边船上的打斗声显然惊扰到了他们，船舱里陆陆续续走出了几个人。一个人像是进去禀报了什么情况，里面走出了一个贺华光很熟悉的人。
　　魏恺之！
　　那件事发生以后贺华光只知道若水去找魏恺之了，却一直不知道魏恺之到底在哪里。现在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他，竟不知该作何反应，突然就愣在了那里。
　　魏恺之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也透过那许许多多的人看到了在人群中特别显眼的贺华光，和他抱着的人。
　　那个人，是若善吗？还是……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