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请吃晚饭（鬼纶）》亘*****光

22、早安◆里短【09】

　　你要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种能力叫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前一秒的太平是下一秒的风起云涌，故事的起伏在这里。有人说故事不过只是故事，却忘了再平凡的人生也充满转机四伏。你再不经意的瞬间，便是也可以是颠覆世间至死难忘的画面。

　　一大早梦醒是被手机的滴滴声弄的烦躁不堪，连着大概是七八条短信，还有先前没有听见的几通电话。鬼鬼恼怒很想摔电话，尤其是看着对方是自己几个宿主怨大头之一，专属编辑流九。

　　这流九是鬼鬼一年多之前签约某网站时负责自己的小编辑，从同期的几个网路写手口中得知，一直手段高明无所不用其及。后来鬼鬼深度接触之后不知是本身实力还是所谓手段高明就是个反喻，反正对他的印象就是及其粘人。

　　鬼鬼有时偷个小懒在文里和读者们请个小假，理由大抵就是感冒一类的普通毛病。流九居然也一个电话事无俱细的交代，非要带着鬼鬼去医院挂门诊。虽然是关怀的语气鬼鬼还是听出了期间腹黑的味道。敢怒不敢言，想跳脚还没地方发泄，最后还不是得乖乖撤掉无中生有的请假告示。

　　这样子的情况往复了不知道几次，以至于鬼鬼对这个专属编辑还真的是一直积怨颇深。如今这扰人清梦的多名连扣还就出自这位倒霉编辑流九之手。

　　鬼鬼从被窝里爬出来，顿时觉得冷意袭人，心下一念自己昨日又忘了关注天气预报来着。拿着手机翻了翻来信，除了前几天写着有要事以外好像还有什么提及到重点，鬼鬼还在思考着要不要给那个倒霉编辑回电话来着。想着近来的一些事物，应该也不至于是什么多大的事，手机拿在手机按着终于还是拨了过去。

　　“喂，流氓大哥你一大早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急事啊。”流九这名字听着侠气，所以他手上的几个写手都会开玩笑的说他没有侠气就有点流氓气息。后来久而久之的，流九就成流氓了。

　　听着鬼鬼称呼自己流氓，流九是已经习以为常了。直击主题的，他说起找着鬼鬼急的那件急事。这下子把鬼鬼给吓得不轻。

　　“你们说什么？《蒙眼境界》要投拍？凭什么？”

　　身为原作者鬼鬼一下子跳脚了。和这家网站签约是仅仅是因为那时自己的部落格人气爆红，恐怖小说这种东西虽然不及纯爱言情热门但也不是什么冷门的文种，有段时间自己的部落格受到攻击。所以才会想着签进网站，虽然作品还是主PO部落格，和网站签的合约也是只有出版和同步连载的两种而已。什么时候连翻拍的权力也给他们了。

　　“那个啊，鬼鬼是这样子的。和对方签约的人是我们上面调下来的副主编，她不知道你签的约是没有允许翻拍的，所以自作主张的签了。你看现在的情况，你先不要生气，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一个泽中的办法协商一下子。不然我们的合约签了，如果反悔你也是要赔钱的。”

　　流九这话可说的让鬼鬼心里不舒服，自己从来都没有许诺版权可以让这家网站乱用，现今是怎么样，这算不算是先斩后奏到最后还来着一句半威胁的句子，是逼着鬼鬼必须要乖乖就范还是如何呢。

　　不由得就算是对方看不见，也坐在床沿，直起身子来似要和人理论的样子：“我从来没有说过版权出让，你们这样子的行为是侵权，不是我要赔钱。是你们赔钱还要顺道赔我的一份。流九我们合作有两年了，所以好好说话吧。虽然我不是什么法律系的学生但是基本的权益范围我还是知道的。”

　　“不是，鬼鬼。这次是我们的失误，可是翻拍对你来说又不是什么坏事，我们副主编已经因为这事被停工了。你其实只要答应帮我们这么一次，对你而言没有坏处。只要我们再签一份合约就好了，他们同意会给百分之5的收益提成还有合约金也是很可观的。”流九听着鬼鬼的语气似乎染上怒气赶紧软下声调，像是很好心的在哄着。还循循善诱的，“这次要操刀担任导演的是最近很出名的纪录片《某某》的导演陈导，你要想想，以往的恐怖片大多数都是电影形式这一次要以一部小说改篇成电视剧是一次创新……这是一个很难得机会，鬼鬼……”

　　“好了别说了。”对着对方一改以往的谄媚语气让鬼鬼真的觉得一阵毛骨悚然，流九带自己算是已久，自己的两三部作品的出版都是他在跟，两人虽然算不上非常亲密可是也是相处融洽。一时的消息太过突然，鬼鬼不知道怎么去招架，只是回：“你让我考虑一下吧。我是真的不是很喜欢自己的作品被翻拍。而且蒙眼境界还是我的第一本书。”

　　挂了电话，鬼鬼全身后仰又重重的跌进自己的大床中。蓬松的绒被随着动作铺天盖地的将她掩埋，一个电话带来的是心情的骤然沉重。

　　亚纶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鬼鬼依旧在床上纠结的烙煎饼中。版权的事情真的让她感觉到既无奈又心酸的，合作了几年的对象居然就这样子的把自己卖掉了。虽然按着流九的说法，这一次的事是因为新的副主编失误造成了，可是自己毕竟不是出版界的新人了。多少还是出过不少的书，了解过一定的程序的。如果不是有意为之，对方怎么会没有发现版权书这么重要的一个东西是欠缺的呢。

　　“喂。”情绪的低落，让鬼鬼的声音不同以往的，听起来有些恹恹的。只靠声音便可以百分百确认到她此时的心情。

　　亚纶有些意外鬼鬼的情绪状态，赶紧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吴映洁。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鬼鬼叹了口气，委委屈屈的把事情娓娓道来：“就是啊……”说到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尾音上面有了点酸意，酸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刚刚流九的话语让鬼鬼多少还是有些委屈。平白无故的被人威胁，甚至是莫名撞出一堆事情来。其实把版权交出去的确对于鬼鬼来说不具备什么损失，只是这明显带着一种威胁和逼迫的意味让鬼鬼怎么也没有办法平和的表示释怀。

　　亚纶在电话那头安静的听了良久，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适时的给予了略微的回应。让鬼鬼完整的将整件事情说全。直到最后听到那明显的鼻音，他才忽然道：“我们见个面吧。”

　　鬼鬼道了好，便赶紧起床收拾起了行装来。

　　两个人见面的地点在于市中心新开张的一家中餐厅，此时不是什么饭店人并不算很多。亚纶站在附近的转台边上等着，直到看见那个裹得严实的彩色身影跳进自己的视线范围，张开双臂，忍不住在街边拥抱了她。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两个人朝着亚纶之前订好的位置走去。一路上的天花板都是旧时很富丽的装潢，也装点着精致的小灯笼，座位的两边是精心雕刻的镂空屏风，看上去别有一番情趣和风味。甚至连小桌子都是复古的样式像早前的家族式圆桌，红木餐桌围着的边沿上雕有卷边的云烟。鬼鬼挽着亚纶的手，小心翼翼的用不被服务员听见的声音询问道：“你真的确定，我们在大厅吃没事吗？”

　　亚纶让她宽心的拍拍她环在自己手臂外围的手背，“放心吧，这个点没有什么人。而且我们在二楼，有屏风挡着不用过度的担心。”

　　有了亚纶的话，鬼鬼心宽的点了点头。再等上菜的过程里，再一次和亚纶说起了签约的事情。对于《蒙眼境界》，鬼鬼有特殊的情感，这个故事写得最长，构思的最久。也是自己的第一部作品，虽然可以得到一种亲睐是幸事，只是这样子的幸事并不应该在这样的情况下降临啊。

　　“吴映洁，其实没有什么该不该？这是一次的机会，不过还是要以自己的喜好为主。你想要这样子的一次机会吗？即使以前没有想法，那现在呢？机会就在你的眼前，你是否想要它，抓紧抓住它？”

　　鬼鬼苦恼的撑头，怨念的看着面前似乎不是很严肃的亚纶。虽然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可是鬼鬼的心理似乎有一刻是希望他来给定自己主意的。只是……亚纶似乎不懂，也有点无动于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