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缢恋（Tokio Hotel TB同人）》泪*

1、第 1 章

　　这是一个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那还是在一个探索真理与宇宙尽头的年代里，一对双胞胎和得力的助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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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高度分化的细胞，仍然有发育成完整个体的潜能。
　　倾慕具有全能性。

　　电话通了。

　　“……”
　　“……Bill？”
　　“…我的神啊…我祈求上帝的原谅……救救我…谁来救我…”
　　“什么？”
　　“全能性实验……我都看到了……”
　　“那个缢裂实验……Tom真的做了？结果呢？”

　　另一端安静了，过了一会虚弱的声音又幽幽的继续。

　　“没有结果……那些不是上帝所创造的……天啊……那些不能称为生物的东西！”
　　玻璃碎裂和男人的怒骂声传了过来，线路的那一端再次陷入沉默。
　　“Bill？？”
　　“恩……”
　　“你还好吗……？”
　　“我很害怕。”

　　忙音

　　Tom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晶莹的碎块表面反射着他冷峻的脸，培养皿里的营养液和组织在地上流淌。
　　Gustav正把电光显微镜推到地上，一阵巨响后谁都没说话。
　　“你疯了！看看你想知道的所谓的真理都是什么！睁大你的眼睛亲眼看看！”
　　“Gustav，真理就在面前了，愚昧的你看不到。”Tom轻柔小心捞起未成型的胚胎放回还装着些防腐液的玻璃皿里，他的上衣被粉红色的液体染红了，声音明晰的听不出一丝波澜：“离开这里，如果你想。”
　　“你会把身边的人都逼疯的……”Gustav扯开领带离开了无菌区。

　　Bill系好无菌衣的带子，掂起脚尖溜到Tom身边，“实验顺利吗？”
　　Tom没有开口，Bill的目光一一扫过玻璃瓶里浸泡在营养液里的动物组织，切口里新生出絮状的组织，畸形而不成器官。
　　他把手搭在他肩上，像是想要掌控一样。
　　“没事的，我还在这。”
　　“当初为什么要选择生物化学？”Tom覆盖住Bill搭在他肩上的手，两层橡胶手套之间温度渐渐传过。
　　“啊？”
　　“当初我说我要学细胞工程的时候，你为什么选了生化？”
　　“为了此刻能伴君左右，为了思想能彼此靠近。”
　　“抱歉……”Tom用掌根贴眼窝。
　　“没事啊……我们已经证明了植物细胞的全能性了……距离成功不远了的……”
　　Bill深吸了口气，看着液体里悬浮着的蛙掌突然轻微的蜷缩。
　　他弓下腰对着Tom的眼睛。
　　“不会太远了……”

　　“逃吧。”Gustav顶起眼睛桥，“他已经等了，从研究所里搬出来吧。”
　　Bill拢起黑色的长发，盘起，抱臂而立：“我相信他。”
　　“你早就知道动物上是行不通的，告诉Tom吧。”
　　“我没有十足有力的依据，也不想伤害他。”
　　“Tom不是神，细胞核的局限性他改变不了。”
　　“你闭嘴。”他换了条腿支撑身体，“……让我一个人……”

　　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开始被抽离，血液在凝固成花，缢裂开的灵魂撕扯着□□。
　　把我一分为二吧。

　　“#481，分化功能异常……#482，异常……”Bill抑制着喉咙里翻腾的呕吐欲，在观察单上继续书写着。他听到物体撞击玻璃盖的响声，“#483……蛙类培养基……”他抬起头对上响声的来源，“Tom！！”

　　培养皿里正装着一直蹦跳的青蛙，一下下顶着盖子发出响亮的蛙鸣声，Tom惊喜的看着健康而完整的生命体，“Bill！我成功了！你看到的！”
　　他环住Bill的腰把他收进怀里，旁若无人的亲吻他的嘴唇。Bill一直忍住笑声，脱掉白色的实验衣。
　　Gustav站在门外系好黑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原本的483号样品，一堆不成型的烂肉。

　　Bill睁开眼，喜悦还继续在皮下蔓延。由切片发育完整的植株在阳台上疯狂的生长着，阳光撒在赤裸的脊背的上，温暖散布在皮肤上。他的腿没进被单里。
　　“Tom”他试探的呼唤了一句。
　　“恩……”Tom的回答里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想要两个弟弟么？”
　　“什么意思？”
　　“下一步……应该是临床实验了……对吧？”Bill露出神秘的笑容，“你想要两个弟弟么？”

　　一切都经过精密的计算与千万次的推敲。有时候悲剧是必然的巧合。
　　“别……Bill……我们可以找人来…死刑都可能…”
　　“可是……我想要成为你的梦想啊……”
　　Bill解开衣服扣，把自己脱光，躺在手术台上。
　　“这是你的梦想吧？实现它吧，带着我一起。”

　　我们的爱、欲望与生命违背了伦理。
　　用一切资本来缢裂，不留退路。
　　Tom握了握手术刀：“哪一个会是你？”
　　“连带着大脑的那部分。”
　　“闭上眼睛……不会痛的……”
　　“不，我想看着你。”切割我的灵魂。
　　“你真的要这样做？”
　　“是。”

　　Tom持着手术刀的手是坚定不移的，他颤抖的嘴唇亲吻着切割线，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
　　“当你再次睁开眼时，我会让你看到光明。”
　　利器划开了动脉。

　　Tom做完一切，重新回到了实验室里。他粉刷了墙壁，添置新的家具。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他等待着重新苏醒的那一天，回到那间屋子里，迎接他的重生。
　　终于迎来了生日的那一天。
　　Tom整理着那些记录和资料，有些是Bill自己的，他从没看过。有一本被塞进抽屉里深处的牛皮纸袋里，Tom取出来。
　　前半部分粗略的陈述着Bill对利用细胞全能性完成生物复制的构想，例如利用细胞核移植实现遗传基因替换。（Bill在这里提出的是克隆那套理论。）
　　然后Bill不知为何突然将研究领域转向了Tom的全能性探索。
　　复杂的演算式和因果递推图后，最下方清晰的远离那些复杂混乱的字迹写到：初步推测，植物细胞具有全能性。动物细胞全能性受阻碍其构成新个体，限制因素待测。

　　Tom跌跌撞撞的跑回培养室，他不敢看面前的水箱里浸泡的人体。
　　“上帝——”他跪下，抚住自己的额头：“Bill——！！！”
　　他从未如此害怕过，他亲手缔造的怪物。
　　被一分为二的□□，切面上新生出了肌肉组织在营养液中缓慢的游动着，没有分化，没有血管，没有结缔组织。完全是肉眼可见的细胞团。

　　故事到了这里也应该接近了尾声。
　　Tom看着Bill再也没有血色的脸，“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骗我说这样做就是真理？”
　　对方无法再回答他。
　　“本应该……是我们俩的生日的……”
　　他撩开Bill的湿淋淋的刘海，送上一吻。

　　我的生命是人类从上帝那里用科学的谎言骗来的。
　　我日夜听着科学家念叨他对“哥哥”的恐惧，那是贯穿成长的童话。
　　直到我睁开眼，看到你，亲自以自己的眼睛。
　　我是缢裂而生的，就可以为了铺就你的真理而死。
　　有潜能、成为一个个体，生存下去，并爱上了你。

　　“哥哥……？”一声幽微的呼唤
　　Tom猛然回过头。
　　库门口探出来的那张熟悉温润的脸。
　　他的眼睛里盛满了受惊的泪水：“全能性实验……我都看到了……”他看着躺在手术台上已经失去生命的“Bill”：“那些不能被成为生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