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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甜的与咸的和软呼呼的包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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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城的天空最近开始在湛蓝中渗入浅灰的色彩,安静的边缘城市在全球化的今日也开始了它的进化。逐渐伫立的高楼酒馆,悄息蔓延的工业厂房,在经济带动质量的生活中人们的格调可上升了不止一个等级。可惜无论如今的C城再怎么奋力发展,在海平面没上升的时间始终也比不过经济发展特区的繁荣都市。这点从常居住民的素质可以完全体现出来。
杜隐皱了皱眉,避过了前方被恶意遗弃在路中的黑色塑料袋,那里正毫不吝啬的飘扬着自个的体香,杜隐十分确定自己无福消受。他松了松领口,让紧蒙在衬衣内的热量透透气。自从入夏以来,除了上月那场强降雨这该死的温度缓和了下,其他时间这气温可是节节高的蹦啊!这让杜隐这个每天都窝在厨房的人有点受不了了!况且根据领班的说法厨房重地有排风扇就不错了,安空调什么的你是脑子扣逼踩过了吧啊!虽然杜隐确实思考了许久发现自己只认识傻逼,可是热气注定只能忍着这事他是明确了。
硬是绕了一堆弯穿过了斑马线,杜隐到达饭馆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了,也就是说,杜隐步行花在差不多四十分钟多一点。这让杜隐有些懊恼,午餐时刻是饭馆的高峰期,他工作的地方是一个叫府城的以地方特色小吃与炒饭为主的食馆,自己主要负责广式甜品,这些东西要吃起来香软糯,事前工作就得做到位,万事马虎不得。
说得也巧,也是因为杜隐这颗为做得美味食物拥有的细心耐心,原本不打算提供此类小吃的府城主管特意去申请了上级加了个新的风味小吃,为几乎走投无路的杜隐一个工作的机会,后来这事自然而然的成为即使杜隐名气再大也忠诚于府城的原因之一。
可是现在…杜隐想要切腹的心都有了,迟到可耻因玩乐放纵迟到更可耻!没有在门口纠结多长时间,杜隐火速地奔向员工衣柜麻利地换好通用的白围裙,边跑边打招呼地溜进厨房加快速度动手准备午餐的材料了。
“唔…唔?”吉他弹奏前奏的乐曲,在成为我的闹钟后六天马上被厌弃了!一边伸出手在床头柜台上摸着国产手机,一边在心里狠狠鄙视自己对本命那颗糟糕的不坚定真心。记得昨天设的闹钟是九点半的吧?我终于摸到了手机,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嗯,有眼屎,粘在睫毛上而且已经干了。一定是伟大的分泌物的错嗯嗯对对,现在怎么可能已经十二点二十八分了呢
再揉,再看,再揉…蠢货的动作重复几次了不想接受也得接受这个事实。搔了骚反翘的发鬓,只是不由得露出憋屈的表情。又…又睡过头了,这让想在每天早上运动有益身体健康的我情何以堪啊!
收拾好床铺,整理好仪容,套上鞋子准备出门觅食了。虽然正常饮食都是由自己烹饪,可是不久前刚经历情人吵架的人偶尔一次微弱的放纵也是现今低层生活的格调嘛。
大概走了约五六分钟,不过是出了小区再过了马路,我就到了今天的目的地,一个生意不错的特色小吃食府。这是我在外吃饭的首选,其中我最爱的两绝就是馆里师傅特制的肉软酱香咸中带甜的叉烧包和口感滑糯甜而不腻奶皇包了!
这次,我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古代天朝风格的木制红漆桌椅隐在屏挡交错之间,大片的玻璃使得客人可以看到外头的景色,只要你对自己的吃相有信心,那就勇敢地直前地选择靠窗的位置吧!还可以享受九点八折的优惠哟!回过神之间,接待员已经过来到我的桌前,由于光顾的频率不低加上又是住在附近,这家食馆的人基本上都认识我了。
这不此时,不久前新来的服务员妹妹正笑嘻嘻地跟我打招呼:“嘿!小哥!又是普尔吗?”我回应地扯开面部肌肉,打趣道:“是啊是啊!没想到这位软妹子居然这么懂我!这可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啊!”话还没完她就娇嗔地瞪了我一眼娇羞地走开了,上次那个小伙子在食馆门口那“几世福分”的求婚宣言我可是历历在目啊。
不久,她端了壶茶放在我桌子上,又跑开去招呼其他客人。我自顾自地冲洗了下餐具,又给自己倒了被茶,喝了一口,温度刚好 。在这太阳爆晒的日子里不会感觉太烫,在这清凉的空调房里又不会觉得太凉。一杯茶还没喝完,另一个服务员便推着餐车停我的旁边了。我一抬头,是个四五十岁的妇女,她冲我淡淡地微笑,指着绕着蒸气的车。
“张姨。”我站起身,朝餐车内扫了一遍,发现不到自己的目标。“没有奶皇包?”
张姨无奈地瞥了眼我悲痛欲绝的笑脸,摇了摇头,“看你进来我还想说以后你伤心了呢,你就又点了这个。这种包子有这么好吃吗?”
“当然了!这里的奶皇包可是和叉烧包同为C城一绝啊!”握紧拳头,我力挺这个说法,不过…我抓住了张姨话里的毛病。“以后?”我迟疑道。“嗯嗯。”张姨改为点头,“以后没有奶皇包了,只有寂寞的叉烧来当这个一绝咯。”
“怎么回事?”我顾不上自己的肚子,急忙问道:“发生什么了?”张姨耸耸肩,给我拿了盒叉烧包。
这里的食物煮法基本是蒸,用竹编篮装着,部分西式甜点用蕾花边纸垫着,放在小瓷盘上,顾客拿着发给的格子单,要那种小吃就拿着单子给推车员盖个印章,买单的时候就根据印章的多少付款,简单明了,这种顾客全程可以自己看后再决定的消费方式,也颇受欢迎。
“我也不清楚,这世道太八没什么的卦可不好。”张姨边用眼神询问是否还要其他东西,我跟着选了碟椰子糕,炸鲜奶和两份排骨粉。她才接着开口,眼神似乎有些异样,可是我却没有注意到。“好像…是管这种类品的主厨辞职了吧。”张姨的语气有些迟疑,可是服务员的职责使她必须继续推着餐车,我也没追着问。
心不在焉地啃着如同往常一样的叉烧包,一篮份的小吃基本是三个装,一个大男人的食量远远大于此,况且我心里还想着事,不知不觉间,一篮包子就被解决掉了。让嘴歇了下,脑袋却陆续运转。奶皇包的师傅虽说不怎么熟识,但还是认识的。毕竟来来去去就这几点地,走在路上还有可能碰到。
只是出乎意料的这个师傅是一个二十五左右笑容腼腆的孩子,一张清秀的脸可讨人喜欢了。可是怎么回事呢?我一手敲着桌上铺的玻璃,夹起一块入味十足的排骨,咀嚼起来。其实对方自己也不过碰巧原先不过遇上几次而已,这在我出入府城这一年来几率可是低得可以。只是美人嘛,在那次强烈恳求张姨引领拜见的时候,就已经记住了。
说来也奇怪,我突然想起不久前在隔食馆两三条街的街道,看见他和另外的一男一女在一起。男的女的……男的不认识,女的一开始只是觉得眼熟,后来才反应过来是可能是奶黄包的小女友,齐刘海,恬静可人的笑是我的第一印象。他们在争执着什么,如果那时候知道那有可能就是导致奶皇包离开的理由我就算蹲点我也要给他听下去啊!
可是没有……我不知道,正沮丧着脸,前方突然响起一个女生特有的柔软的声音,“那个…”她的勇气好像被我扭曲的脸震没了,尴尬无比,她努力吸了口气,“好像是厨师,回乡的原因…”句尾弱弱的,听起来像带着迟疑。
说话的女生看起来是个容易害羞的主,我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跟我搭话,这几句话仿佛用了她多大的力气,脸色微红,手指因为紧张而揉搓着衣角。我越过她看了看她所坐的桌子,只有稀疏的两碟香卷和一笼叉烧包。她也是一个人来的,心里头这么想着,我赶紧露出最友好正直的笑表达善意,提议她过来一道,顺便探讨问题。她略微迟疑了下,转身将几个小盘子般到我的桌上,拉开椅子,点了点头,坐下。
一坐下,谁也没开口,静默地吃着小吃,突然地,那个女生带着哭腔,“…我只是不甘心。”我吓了一跳,面对陌生的异性在面前流露出脆弱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生硬地用言语安慰。“那个,小姐…你…你没事吧?”
“叫我阿流就好…”她花了点时间用沉默止住哭意,不好意思地笑。”嗯。”我轻声应道。阿流也整理好情绪“…一开始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阿隐的心情就很好,晚上下班回家后也会出去。我就住在他对面,每晚就看他开开心心地出去到晚上凌晨后才回来。”她顿了下,我给她倒了被茶,她接了过去,没有喝,就用手指勾着杯沿,划着。“他一个人从外地来到这里,没有好友亲戚,只有那时我逼着他承认的铁杆关系。看到他这样,我也很高兴 。……可是可是!最近他越来越糟糕,不是突然低迷颓废而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发生什么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亏我还自诩他最好的朋友!有什么资格啊你!”
“然后,在不经意间。我发现了阿隐每天外出的对象是一个男人,我也知道不能乱想,可是两人的交流眼神让我不得不心乱。……终于,在我陪着阿隐出去散心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男人和一个女生一起。”
我递过去张纸巾,她接过擦掉溢出的眼泪,抿了口茶。“我知道,我认为,这才是正常的……可是看着阿隐一天一天的……我想找对方理论,可是阿隐说,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听着女生抽涕地叙述,我心里一抽。
“……最后,他走之前,硬扯着笑着对我说,给我一个理由忘记。我知道,如果不是支撑不住了,以他的个性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让人担心的话的!阿隐他一直是一人捱着…所以我才会看不过去,闯入他的世界。”说到最后,阿流有些歇斯底里。
“今天…我来就是为了看一下那个人…”她看了我一眼,没有用任何表示感情的用语,可是语气上,对于那个人,她充满着愤恨,却又被某种重要的东西无奈地压制。“谢谢你…听我罗嗦了这么久…”阿流低头,又恢复到刚刚那种羞涩的状态。
“不…不会,我也挺…呃,想知道美味的奶皇包离开的理由的。”我摇摇手,她看了我一眼,露出第一个真心的笑,眼神充满回忆。
“嗯!阿隐做的包子最好吃了!”
“C城一绝。”
“C城一绝!”
她欢呼道,似乎满足于另一个人对奶皇包的喜爱,不多久便起身告辞了。说着“再见。”
阿流走后,我一个人继续吃着未完的料理便离开了,没有再加点其他东西。
反正,最想要的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