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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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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淳化五年六月十五,热闹非凡的洛阳城里呈现一片喜气洋洋之象,城东杜府杜少爷将迎取城西苏家三小姐,洛阳两大富豪联姻,排场一定是非同寻常。洛阳城内百姓都在奔走相告,纷纷在迎亲必经之地驻步,希望能够亲眼一见这难得一见的盛礼。
在别人喜气洋洋等观礼的时候,身着红色礼袍,头戴金翅喜帽的杜少爷却在这么一个庄严的时刻却拉住自己老娘的手撒起娇来。
“娘,您老怎么尽挑儿子最忙的时候给儿子取媳妇呢,我的好娘亲,求求您,婚事等到年末轻闲的时候再举办,好不好嘛!”杜奇风一脸媚相地地望着自己的老娘,使出浑身解数,能拖一天算一天。
“不行!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无论如何都得进行下去。”杜夫人坚定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她知道儿子一向好玩不想被俗事缠身,但是自己已经老了加上身体大不如前,她一定得见到儿子开枝散叶才能安心去见自己的相公。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时节是儿子最忙的时候了,各家分号都要去巡视,我哪有时候应对一个女人呀。”杜奇风甩掉杜夫人双手,耍起小孩子脾气来。
“风儿,娘知道你心有不甘,但为娘已无法再等下去了,难道你要让你娘无脸见你爹吗?”杜夫人拉住杜奇风的手轻拍道。
“娘……”杜奇风顿时哑口,看着娘亲两鬂斑白和日渐削瘦的脸,心里的话也不忍说出口。
“好啦,好啦,娘知道你只是贪玩,这倩儿是为娘看着长大的,贤良淑德,而且对你也是情投意合,你就知足了吧。”
“夫人!少爷!花轿就要到了,少爷赶快准备一下吧。”杜刚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
“风儿,赶紧的。”杜夫人边给杜奇风整理衣冠,边催促道。
杜奇风知道此时都已经成定数,只好无奈地走出房门。
杜府大门外喜锣震天,送亲的队伍缓缓走来。
“新娘到了!新娘到了!”一群孩童高兴地拍手叫喊着。
“落轿!”花轿在杜府门前停住。
“新娘花轿到了,请新郎踢轿门”喜娘叫道。
杜奇风苦笑了一下走到轿门前,抬脚准备踢轿门。
“慢着!“一名村姑模样的女子从围观人群中走出来大叫道。
顿时,喜锣声嘎然停住,全场安静下来,大伙都疑惑地看着这位女子慢慢走近花轿,而杜奇风更是睁大的眼睛望着她,抬起的脚也久久未放下来。
只见那女子走近花轿就抱着杜奇风大哭到道:“你这个负心汉,你怎么能忍心抛下我们呀!呜……呜……”
这女子话音刚落,周围开始议论纷纷,而我们杜少爷更是一愣一愣的摸不着头脑。
“姑娘,你认错人了吧?”杜奇风轻推开那女子说道。
却发现那女子正在俏皮的向他使眼色。
“是你?”杜奇风惊叫道,杜奇风终于看清了来人,只因一身村姑打扮一下子没有辨认出来。
“哼!是呀,你这个陈世美终于想起来了呀。”那女子摆出一付泼妇卖街的姿势用手指着杜奇风厉声说道。
“啊,是孙姑娘!”杜刚轻叫道。
站在旁边的杜夫人疑惑地看了一眼杜刚后走下台阶对杜奇风说道:“风儿,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杜刚,去!把这位奇怪的女子请走。”
“杜夫人!你不能就这么赶我走。”孙甜甜装模作样的擦擦眼泪走到杜夫人跟前,而杜奇风付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孙甜甜,并向杜刚使眼色让他别慌,由孙甜甜将戏演完。
“小宇!还不快来拜见奶奶。”孙甜甜面向围观人群叫道。
只见一个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粉雕玉琢小童,年约四五岁,长得细皮嫩肉,眉目清秀,闪着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那模样当真可爱得很。
“哇!好俊的一个小孩呀!”
“好可爱呀!”
围观的人发出羡慕的感叹。
小宇走到杜夫人跟前甜甜地叫了一声“奶奶!”然后闪动着他那双明亮又纯真的大眼看着杜夫人,眼里充满了期待。
杜夫人看着小宇那天真无邪的脸,眼角泛着泪花,这一直是她期待的时刻,虽然小宇不是她的孙子,但是他的一声“奶奶”却触动了她所有的柔情。
杜夫人弯下腰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小宇的脸称赞道:“真是一个可人儿,这位姑娘,这是怎么回事?杜夫人不解地望着孙甜甜。
“呜……呜……”甜甜用手帕捂住脸,偷偷将口水涂到眼睛上。
“杜夫人,你要给我做主呀,五年前,我与令公子在开钱塘郊外偶遇,互生情意,便私定终身,这个负心汉在离开钱塘时说等处理好公务就会回来接我,没想到他竟一去不返,害我遭父兄唾骂,邻居耻笑,为了小宇才苟且偷生活下来。”孙甜甜擦干眼泪后开始绘声绘色地说开来。
“咳……咳……”杜奇风使劲的咳嗽提醒甜甜可别演得太过火了,甜甜转身对对着杜奇风翻翻白眼,悄悄挥挥拳头以示警告。
杜奇风看着孙甜甜可爱的表情,心不禁一动。
“因为我和杜公子相处日子不久,根本不知杜公子的家底,只知道他来自北方,这几年来我一直托人打听他的消息,前些日子终于让我打听到他的住处便带着小宇连夜赶到洛阳,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番景象。呜……呜……”孙甜甜说完后抱住小宇大哭起来。
“娘,不要哭了,你不是说等找到爹,我们就可以不用每天都喝稀粥吃野菜了吗?现在已经找到了爹了,你不高兴吗?”小宇的一句说勾起了所有人的同情心,当然这所有人除了杜奇风和杜刚外,还有就是轿里的新娘苏婉倩。
“哼!喜娘,我们打道回府,这样的负心汉不嫁也罢!”苏婉倩气呼呼地在轿内说道,虽然平常以温柔贤淑示人,但今日却着实气坏了她。
“起轿!”此望送亲队伍没有了原本的生气,大伙都悻悻然地走离开了杜府。
周围的议论声显得更嘈杂了,看来这洛阳城的三姑六婆又有一阵子的热闹了。杜家和苏家的婚事无法如期举行,肯定会成为百姓们茶后饭余的笑谈,而杜家和苏家的世交之情也将处于冷战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