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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局对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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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吞吞挪动到雪漪谷门口的非夕流燚忍不住拿扇子挡了脸,好闪的扇子,眼睛要瞎了好吗?
想出门,却被人莫名堵在门口烧纸叩拜扇子的殢无伤看见来人,脸色更难看了。今天是怎么回事?一个一个都在堵他家门口?非夕流燚怎么找到这的?无衣师尹这是又要他挪家了?
同样,第一次叩拜长生扇等殢无伤,结果被人半路劫胡了的豫长生也有点恼火。这是闹哪样?第一次拜了半天,才知道殢无伤被人从前面就给叫走了。这次他才摆好架势,准备说服殢无伤,又来个搅局的。
“咳,你们请继续,我事情不急,可以等。”我咧,居然还没点剑。要是再这么一搅合,不知道佛乡会不会对她有什么不满。
“你素喜插手奇事。此回一见却要回避,是此事有何处让你不愿插手,也是你对此事十分了解。”对于对方行事并不陌生,见非夕流燚不问一言眼前之事,原本还有点好奇心的殢无伤,此时十分肯定对方来意一定与自己有莫大关系。而这关系牵涉到非夕流燚的利益,让她乐见其成。
“解释。”
“我不是无衣师尹,不需要负责你的问题。”一时举动不对,让殢无伤看出端倪,非夕流燚颇为头疼的回望扭头看着她了的扇子小哥,“此事,你原来打算如何那便如何。我知晓一二,却也不是太多。但无论怎样,以我与无衣师尹的同盟关系,不致于看你跳坑还在一边看笑话。”
不满回答敷衍,殢无伤按剑侧身,满地风雪骤起。却见对方立刻趴在身边的绿衣女子肩头开始咳嗽,然后就是咳的没完没了。
“嗯?”
“我此时毫无功体,又身带重伤。你就算不满我设计围杀殢风冥,单以剑者骄傲,也不能对我出剑才是。何况,若我出事,殢风冥接下来要迁怒的便是无衣师尹。”擦去嘴角血迹,毫不在意对方愈来愈难看的脸色,“如今殢风冥虽然脱身,但我相信以我所设阵法,她绝不可能毫发无损。殢无伤,如果她已经失去理智,成了只知报复的怪物……”
“与吾无关。”
“就算她杀上濯风山隅吗?我此次算计,无衣师尹知晓也有相助。”
“汲汲算计,便是要吾之墨剑代你斩断旧怨吗?”
“不会让你亏本。一场杀,能让无衣师尹免于追杀,也能让你知晓某些真相。即鹿之事,除了无衣师尹,无人比我更清楚。这场雪迷,待你杀了她之后,我来揭破如何?”
习惯性打算评价一番对方的眼神,然后想起眼前的完全可以不用看。殢无伤收回按剑的手,语气更为不悦的回答:“雪迷与你无关,你无权揭破答案。你的算计,与吾无用。吾之居所,亦不欢迎你。踏入一步,便是墨剑哀吟。”
眼睁睁看着殢无伤完全无视三人,径自离开。非夕流燚无辜的看着跪坐在地的豫长生,考虑怎么安慰这倒霉孩子。现在她也想明白点剑为何还没完成。想必是上次剧情,因她身受重创,殢无伤被无衣师尹半路叫过去救人了。
“这个……再接再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下次殢无伤一定会耐心听完你的话。”
话一说完,就看见对方的眼神更哀怨了。蛋疼的移开视线,想了想建议道:“要不,你换把剑试试?”突然想起那个什么太易之气相杀,立刻真诚建议道:“我觉得虽然殢风冥现在在魔城,但是她的那柄剑十分适合。而且只要你出其不意,她一定会中招。”
豫长生抿起唇,从地上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问道:“你知晓什么?如何知晓?”
眨眨眼,眼中清澈见底,纯真非常也诚恳非常:“个人机密,恕不能奉告。”
看着第二个怒气冲冲的离开的人,碧落平静的做出评价:“公子,他们二人都被你惹生气了。”
“没关系,目的达成就好。”
“你并没有说动殢无伤。”
叹口气,拍拍碧落的肩膀,解释道:“我之前怎么说的,让他别被人以殢风冥之事撩拨的来杀我。这是最终目标,而我的说辞是此行的最圆满目标。虽然殢无伤被惹火了,但是有我借他之剑杀人之事做前例,别人想借他杀我也不可能。再者,我之前有跟无衣师尹谈到雪迷一事,此时再与殢无伤提起。若无衣师尹敢设计杀我,你只需要把我的死因传到这,雪迷虽未说,却也等同于说了。让殢无伤对他心生疑问、甚至杀意,也就算是我的报复了。”
“那第二人呢?”
嘴角笑容慢慢扩大,非夕流燚感叹的道:“我之前还在愁怎么跟圣方联系。要借助他人推荐,获得的助力恐怕难以抗衡殢风冥。如今有了此事,圣方必然要查我消息来源。这种神秘感,就是我与他们谈判,获得最大权益的最好筹码。”
来到濯风山隅外围,殢无伤看着前方站立的人,深深为无衣师尹的惹事程度叹口气。见那人转过身看着他、但却是愣了一下之后才点头示意,凝神望去,眼中浮现诧异。
“看见吾,你眼中初现却是陌生。但在回忆之后,又确定了吾之身份。你记忆出了问题。”
“一时混乱而已,吾并不是根据别人提供的资料来判断你是谁。”花了大量时间把此世记忆整理出大概的殢风冥显然不太乐意让别人知晓她现在的问题严重,轻描淡写了几句之后便移开话题,“在下本来还在头疼无衣师尹助阵非夕流燚一事要如何处理。”
“那你此时的决定?”
散去周身时隐时现的杀气,拱手一揖后化光离开,留下最后的话语:“在下并无选择余地不是吗?殢无伤,待吾将人情还你,你吾之间必有一战。”
眼见一身杀气堵在他家门口的姑娘离开了,无衣师尹持着香斗从里面走出,感谢道:“此回多谢你相助,否则吾这里是一定保不住了。”
“哼,你……”想问对方为何插手非夕流燚一事,是否因为即鹿之事与他有关,故而被人抓住把柄。然,不知何故,话到嘴边又失了知晓的兴趣。不去想内心隐隐的猜测,殢无伤质问道,“为何非夕流燚去了雪漪谷?吾说过,此事不可再。”
“嗯?”本来见殢无伤主动来此,无衣师尹的第一反应是非夕流燚对殢无伤说了即鹿之死的真相,但看殢无伤此时反应又不像。哈,若是知晓一切,只怕殢无伤该是拔剑杀他才对。心中念头转过万千,面上不过一瞬,随后解释道,“这是你误会了。雪漪谷虽是吾为你提供的方向,但却是非夕流燚遣人告知吾的。她能寻到那里,非是吾这方不慎走漏了消息。”
虽是还有怒气,看着无衣师尹这副低眉垂目的模样,殢无伤握住袖中的雪沸石,到底就此作罢。想起殢风冥之事,本不愿多问,不过……
“你脸色不好,似乎才受重伤。是谁伤你?”
首次收到对方关心,无衣师尹惊诧的眉梢一动,随后压下奇怪:“无事,只是不小心触碰了有毒之物而已。如今毒性已解,并无大碍。”
“殢风冥之事,你准备如何解决?”
无伤你肿么了无伤,你突然这么关心,太惊悚了有木有。非夕流燚跟你说什么了?
认认真真把回答给来回考虑了三遍后,无衣师尹才回答道:“殢风冥与吾并无大仇,加上你与她之关系,吾有把握化消这段结怨。”
想想非夕流燚说的殢风冥可能性情有变、只知报复;再想想方才殢风冥的记忆状况,外加联系一下浮廊门口那个叩拜扇子的,殢无伤觉得他得考虑一下,继续留宿濯风山隅。
才离开的殢风冥转道直接杀向雪漪谷。殢无伤不可能无故主动到濯风山隅,必然是有人先找上了他。找上殢无伤,却不受剑招相杀,反而能叫殢无伤直奔无衣师尹那的人选,除了非夕流燚不做他想。
目光阴沉的扫视四周,连续打出多个追踪术,却都失效。片刻后,拧紧的眉忽然放松开来,带起几分笑意的自语道:“她倒是放得下,竟敢将自身安危完全交与他人保护。这份魄力,让在下刮目相看了。接下来呢?”
诡异一幕随后发生,表情一变,儒雅温和之气消散无形。平静到平淡,眼中透出几分讥诮几分琢磨不定。显出独立于天地的自傲与强势,人中龙凤当如是。
“妖后方面还有一珠之诺,再迟怕是便不能兑现了。所谓正道能在恐惧中逼迫击珊瑚妥协一次,便也能逼迫非夕流燚现身。人心……呵……”
“若你坚持的话,在下认为,可以从魔城那边下手。虚灵魔官尚在,倒不如从他那边说动妖后。毕竟一珠太少,不足以让妖后倾力相助。”
“号天穷。以助杀号天穷为条件,换她在与御神风的合作中加上非夕流燚的行踪。聪明如妖后,不会拒绝加一重保障。倒是真正的黑衣剑少那边,魔城中得到的消息需要传给他。”
收到姽婳传来的,关于去略城蹲守的墨流景被惜夫人等人请求找出她来的消息后,非夕流燚眯眼笑的开心。一页书……就算被他察觉不对劲,也改不了入战的结果。
“公子心情很好?”
“当然,”带笑斜睨一眼魔城的方向,语气中含着幸灾乐祸,“只要想到能杀死她,我就非常的兴奋。”
表情依旧恭顺无比的替对方整理一番服饰后,碧落看着对方,认真的开口:“公子,你上次也是很欢喜,但是失败了。”
笑容一僵,整个人肩膀都耷拉下来,有气无力的趴在对方肩头抗议:“我说,碧落,你能不拆台、不泼冷水吗?”
蹭了蹭得不到对方的反应后,略有些无趣的偏过头,露出一只眼睛看着路旁的野草:“她韧命的我也很无奈。但再如何,她也只是一个人。偏执太过,不屑世人,注定了她的败亡。”
再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已经被她弄到精神分裂,思考方式转变的非夕流燚摇着扇子,不急不慢的向着略城方向前进。
而同一时间,作为情报收集传递的姽婳脸都白了的看着手上,妖后要求非夕流燚前往邪尊道一会,如若不去便是中原武林拒绝与邪尊道沟通的信息。
“怎会如此。妖后与号天穷有约定,怎会在此时与殢风冥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