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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我知道她不会罢休,她的思想那么传统,我想要是我在三十岁之前不把自己嫁出去的话,她肯定不让我再进家门,甚至不认我这个女儿,我背负不孝的罪名没有关系,可我不想让他们伤心,更不想看他们为了我两个月就可以赚到的工资起早贪黑风吹日晒地忙一年,我想我跟顾颖杉一样,都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宁愿自己不好过也见不得身边的人受苦。

      我不明白我爸跟我妈吵了大半辈子,每次都面红耳赤,气得恨不能把对方掐死的样子,在我看来他们一点也不快乐,一点也不幸福,我妈为什么还执意要我结婚呢?难道她不担心我会和她一样,就这样不快乐一辈子吗?

      难道说结婚生子是人生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我想像我爸爸妈妈那样因为包办婚姻而结合的夫妻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日复一日地过的吧,他们辛勤劳作,除了想生个男孩儿继承香火养老以外,从来不为自己着想,去年我回家的时候,正好看到爸妈在地里锄草,那么热的天,两个年近半百的人佝偻着身子,看得我直想掉眼泪,我责怪他们已经中午了为什么还不回家?他们一边擦汗一边说趁着还有力气多干点活,给孙子多攒点钱,我真的很讨厌他们的思想,很讨厌!

      我每个月都会寄钱回家,我知道他们舍不得花,可是最起码他们不再那么劳累了,我不希望自己的父母活了一辈子,从头到尾都是在为儿女而活。
      所以,他们可以封建,可以不管我的感受,我却不能抛弃他们,就那样决绝地转身,然后永远都不回去。

      也许,我真的应该找个人结婚了,因为,萧雨森下周就要和苏如曼订婚了。
      我应该找个什么样的人结婚呢?一个单纯为了结婚而结婚的人吧,我想我确实没有必要为一个抛弃我的男人守身如玉,我今年二十七岁,我还有我的人生要走,我还有亲人,还有朋友,还有那么多美味,还有那么多好玩的,还有一张那么舒服的床。可是,我已经有过一次爱情了,爱情那个东西,没有尝试的时候,觉得它神秘得跟心灵感应似的,拥有的时候以为自己拥着的是整个世界,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它妈的还不如王八蛋值钱呢!所以,我不想再卷进爱情的漩涡,我只是单纯地想要结婚而已。

      我忘不了萧雨森,虽然我不是因为爱他才忘不了他,但是我已经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如果走进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殿堂,我和我的丈夫都不会幸福,而且那样对他不公平,我虽然不善良,但是我也不会伤害别人。

      当人们都希望别人为他流眼泪为他欢笑时,我只希望自己可以为自己流泪为自己欢笑,这二十多年来我似乎一直都在被动地接受,接受父母的忽视,接受生活的艰辛,接受现实的残酷,我没有能力去反抗或者选择。因为爸爸妈妈不幸福的婚姻,我很恐惧婚姻生活,我曾想过一辈子都不要结婚,不触碰爱情,直到萧雨森出现,直到我爱上他,我们的相遇是一场意外,相爱更是我没有料到的,那个时候我想就让自己主宰以后的生活吧。我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生活的环境,残酷的现实,最起码我可以选择自己的爱情和爱人,可是命运再一次捉弄了我,他离开了我,就像我们的初遇,让我手足无措。

      以前浪漫温馨的小屋如今再也没有了萧雨森的气息,我想着自己如此不堪的命运最终还是掉下了眼泪,但是这一次我不为任何人哭泣,只是为我自己,如果我不能为自己快乐,那么就为自己忧伤吧。

      星期二往往是我最忙碌的一天,我跟何淘淘将项目方案讨论一番之后就一个人坐在电脑桌前研究细节,许泽谦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看到一个拿捏不准的问题上。
      我以为他以后再也不会找我了,他的电话多少让我有些意外,“喂,许总。”

      他显然也有些意外,我很长时间没跟他这么客气了,虽然没有连名带姓地喊过他,可也没有这么公事公办过,好像我都没怎么称呼过他,过了一瞬,他才说道:“还在生气?”
      我呆了一会儿,想起他指的是那个晚上的事,“没有,我已经忘了。”
      “是在生气吧?过去这么多天,我以为你气已经消了,要不你说个惩罚我的条件,怎么样才能让你不生我的气?”

      我觉得他像个固执的孩子,不禁有些好笑,我尽量放缓语气,对他说道:“我真的没有生气。”
      “真的不生气了?”
      “真的。”我有些无奈了,这哪像那些记者报道的那个雷厉风行的许总啊?
      “那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信息也不发一条,我以为你一直在生气。”
      我以前也没有打过电话给你啊?我想了想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沉默不语。

      他接着说道:“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订了位子。”
      我想你都先斩后奏了,我肯定不能拒绝,再说了我敢吗?得罪了您,我甭想再在北京城混下去了,其实那晚咬了他我就后悔了,他是一时冲动,我也是一时冲动,竟忘了他的影响力和身份,况且萧雨森已经不是我的守护神了,我说了声,“好。”
      他听起来很高兴,“那晚上你下班后我去接你。”

      应了一声我便挂了电话,其实我跟他也没什么,无非就是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就和普通朋友一样,可我就是害怕他的靠近,我怔怔地想,柳菲菲呢?他们一个月前不是还在一起呢吗?

      我把做好的方案拿给何淘淘的时候,她正一个人盯着桌上的那盆仙人掌发呆,我这才意识到这两天何淘淘似乎有些不正常,话少了,笑的少了,精神也不好,我敲了敲她的脑袋,笑着问道:“怎么了?跟丢了魂儿似的。”
      她歪着头看了我一眼,懒懒地说道:“可不就是丢了魂儿嘛!”

      我心想原来单细胞动物也有心情低落的时候,看来忧伤喜欢拜访各种各样的人,“到底怎么了?跟姐姐说说。”
      “跟你说也没用。”
      “哎,你怎么说话呢?说不说,不说我揍你!”

      她想了想,才开口说道:“萧总要订婚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是啊,萧雨森要订婚了,跟苏如曼。我的手还僵在半空中,这真是一个古怪的动作,为了掩饰我心中的空落,我哈哈大笑了几声,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前几天不就传出消息说他要订婚了嘛,你这是什么表情?跟丢了八百万似的。”
      “错,我这是比丢了八百万还痛苦的表情。”她从桌子上抬起脑袋,幽怨地看着我。

      “拜托,你花痴一下下就好了嘛,不用整天这么哀伤吧?”
      何淘淘一脸凄然,“我真的好伤心啊!他要订婚了,他就要订婚了,可是,新娘为什么不是我?他是我心中的王子啊,帅气,多金……”
      她后面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到,我只听到她问新娘为什么不是我,是啊,新娘为什么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何淘淘的话就像一把刀,刺得我痛不可抑。

      “何淘淘,你看你花痴的对象那么多,要是他们都娶了别人,你挨个儿的伤心,得需要多少颗小心脏才够啊?”
      何淘淘有些恍惚地看着前方,似是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他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我想小女孩的心思一向单纯,过两天她也许就好了,“清醒点儿吧你!”这样提醒她又何尝不是在提醒我自己呢?
      那个时候我以为她天天挂在嘴边的萧雨森只不过是她无数花痴对象中的一个,后来我才知道,她所说的不一样是如何的不一样。

      晚上许泽谦来接我的时候,我怕被人看到,就一直拖到人都走光了才出去,他眼中含笑地看着我,“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我是怕,我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徒增烦恼,也是为你着想好不好?”
      他笑得不怎么自然了,我就知道我迟早要被自己这张嘴给害死,这么多年来我只学会了隐忍,却没有学会圆滑和曲意逢迎,总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在他的注视下坐进了车里,他随后也坐了进来,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他启动车子,没再看我。
      “对不起。”
      “为什么对我说对不起?”他侧过脸笑着问我,“明月,我从来没想过要给你带来麻烦,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认识我,那么我就不让他们知道就是了,只要你说的,我都会照做。”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的话实在让人震惊,难道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他不惜放低姿态讨好我了吗?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做,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许总,你对所有女人都这么用心吗?”
      许泽谦双手紧握方向盘,凝视着前方,从侧面看去,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突然转过头,对着我说道:“你跟别人不一样。”
      说实话他真的是一个情场高手,当年萧雨森追我的时候笨拙得像个孩子,可是许泽谦说的话我一句也没有相信,我也不能信,像他这种将女人当衣服穿的人我实在靠近不得。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的不一样在哪里,而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能想到他此时的隐忍以及眼睛中的认真。
      我对他笑了笑,扭头看向车窗外,车水马龙的大都市,谁又遇见了谁?谁又与谁相对不相识?谁又与谁可以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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