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同人]万劫赋》若荷七七

2、一 孙悟空问世

　　天界灵霄宫，一片混乱。
　　一个褐色长发的少年立在殿中央，清秀稚气的脸蛋是让人难以理解的冷漠，金色的眼眸却满是怒意。此时愤怒胜过了所有的绝望。他不屑地扫了眼周围举着兵器蠢蠢欲动却怎么也不敢靠近的……神仙。
　　想到这个词，少年低低的笑了。真有趣，自以为了不起的神仙，看不起他的神仙，此时却和猥琐的鼠精一样。
　　“孙悟空，你为何这般狂妄，屡反天宫？”高高在上的如来佛祖对少年质问道。
　　“你叫玉帝把灵霄宫让给我，不然我决不罢休。”孙悟空不答反威胁道。
　　“你想当天帝？”如来微睁开眼，觉得好笑的看着面前身材娇小，却口出狂言的少年。
　　“呵呵，不想，只是现在这个天帝我看不爽而已。”孙悟空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一双眼睛却分外闪耀。
　　“为何？”
　　“为何？想说这句话的应该是我吧。喂，你叫如来是吧。我问你，我孙悟空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他们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何一定要把我置于死地？”孙悟空指着周围那些神仙，怒问如来。
　　“你强取东海定海神针，撕毁幽冥界生死簿，多次大闹天宫，难道这些还不够？”相较于孙悟空的暴躁，如来异常冷静。
　　“定海神针，谁有本事谁拿喽。至于那生死簿，凭什么只有你们神仙能与天地同寿，我和我的猴子猴孙却不行？大闹天宫？哼，若不是他们之前骗我来，老子还不想来呢，可是来了呢，真把我当猴耍，这是他们罪有因得。神仙就了不起？神仙就高高在上？可以说谎，可以耍诈，可以随意藐视妖怪和人。神仙这么厉害，可却都败在我手上，为何我就不能成神呢？”他的愤怒终于发泄了出来，手上的金箍棒紧握到手心磨出了血。但他不在乎，只不过这点微不足道的痛，哪比得上在炼丹炉生死一线的绝望，哪比得上那个神欺骗自己心碎的落魄。对于此时的孙悟空而言，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为何这帮天上的家伙全要和他作对的答案。
　　如来的表情严肃了，他知道孙悟空心里的想法，而且他只能给他答案，即使会让他更痛苦。“区区一个妖怪却想与天同齐，实属妄念。”
　　“什么？”对于这个好不容易得到的答案，孙悟空彻底蒙了。
　　“孙悟空，你因妄图成仙的贪欲已失本心，即将坠入魔道。从今起压至五行山五百年，待退魔心后，再修功德，往后自能成正果。”
　　“老子才不稀罕！”被如来的话更激得怒火中烧，孙悟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举起金箍棒就袭向如来。然而只觉面前一黑，等再次回过神来时，他躺倒在一个窄小的石洞里。
　　孙悟空扑上围栏想出去，然而才刚触到栏杆就被反弹回来。连续几次后，孙悟空安静下来，呆呆的望着围栏外毫无人烟的风景。微微抬起头，是那片晴朗无边的蓝色天空，不自觉的伸出手，可望而不可及。
　　“呵呵……哈哈哈……”突然，孙悟空往后一躺，开始笑起来。笑着笑着，却不知是哭还是笑了。“……哈哈……才刚刚出了炼丹炉，现在又要被关在这里五百年？呵呵……杨戬，会相信你那些无聊的屁话，老子还真是个笨蛋……笨蛋……”
　　也好，也好。想想自己的半生也真够累的，换成是凡人都不知是几个轮回了吧。现在，就开始好好休息吧。什么都不再管，什么都不再想，干脆直接睡他个五百年好了。
　　然而看着那遥远的天空，近在咫尺却相差……数不尽距离的自由。孙悟空闭上眼，却想起了那早已该遗忘的容颜，和那在炼丹炉里就该尘封的记忆。却偏偏是这些把自己逼上末路的东西让自己活了下来，结果恨也恨不起来。
　　孙悟空轻轻叹息，然后自嘲，会有这种哀愁的感情还真不像齐天大圣孙悟空啊，就跟个被抛弃的女人一样。也许等五百年出来后，能和牛大嫂成为知己呢。
　　孙悟空明明觉得自己不该想什么，却一下子想到了很多东西。称霸花果山、拜菩提师祖为师、得到金箍棒、闯地府、当弼马温、和哪吒打架、自封齐天大圣、和兄弟们结义、大闹天宫……还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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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便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杨戬接到玉帝圣旨，虽心中有诸多不愿，还是率哮天犬、梅山六圣，手持三尖二刃枪到花果山找孙悟空对战。
　　杨戬自认为自己至今会过无数敌人，什么样的没见过。可眼前这个……一头褐色长发虽被风吹得有些乱但看上去很柔软，清秀可爱的脸蛋配上水润润的褐色杏眸，白皙柔嫩的皮肤似乎吹弹可破。唯一有些可笑的就是一身完全不符合外表和身高的厚重战服，还有那身后一甩一甩的猴尾巴。杨戬只觉得自己真要笑出来了，眼前这个看上去半点威慑力也没有的孩子竟然让一向作威作福的玉帝坐在龙椅上都怕摔下来？真不知是自己不会看人，还是他们夸大其说。
　　孙悟空原本看着眼前风度翩翩、俊美异常的男子有些不经意的失神，但发现他一副想笑又忍住不笑的样子，孙悟空立马怒了。怎么着？又是一个笑话我外表的家伙？老子不发威，还真把我当普通猴子？“你是哪来的小将？也敢和孙爷爷我做对。去去去，伤着了你我可不会给你买糖吃。”
　　明明就是个当孙子的人，还自称爷爷？这点先不管，他居然如此小看二郎真君？别说他不知道他是谁，孙悟空那副暗暗窃喜的样子明摆着是故意找茬。
　　哼，这句话还不知谁对谁说呢？杨戬果然被他激怒了。“你这泼猴，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我就是二郎真君。”
　　“哦，原来你就是二郎真君啊。”孙悟空故作惊讶状，随后又笑道，“我说天界是不是没人啦，玉帝那老头竟把亲外甥都派出来，我听说玉帝当年有个妹妹思凡嫁给杨君，生了三个孩子，其中一个就是你吧。啧啧，都说神仙度量大，我在天界那会儿却也没见过几个有度量的，如今这一见还真不是瞎说。玉帝当年害得你家破人亡，你却还为他如此效命，换我早把天庭拆了。唉~怪不得你养条狗呢，玉帝的走狗。”孙悟空越说越起劲，杨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恨别人揭他短处，他倒是越揭越起劲，越说越畅快，越讲越直白，越来越得意。杨戬被孙悟空激得更为恼怒，挺起手中三尖二刃枪便向悟空刺去。
　　孙悟空说归说，其实一直在暗暗注意杨戬的样子。见他气势汹汹向自己打过来，马上用金箍棒挡住。“怎么？被人揭了短处不高兴了？”越是见杨戬气愤的样子，孙悟空还越是要激他。美其名曰：这样才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