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皇子》我家喵咪不吃铜锣烧

35、番外

　　子旭性情淡薄，刚到了念书的年纪，他的母妃让他先去跟三位皇兄问礼。
　　子旭有着不似他年岁的淡漠，恭敬的对三位兄长问完了礼，便要离去。
　　“旭儿。”太子亲切的叫住他，“刚刚我的侍童犯了过错，一起教训教训他如何？”
　　“不要。”子旭淡漠的回答，除了母妃教的礼节之外，他是个很没礼数的人。
　　“哼，你不是怕了吧？”三皇子嘲笑道。
　　“是。”子旭懒得多说一个字。只是他承认得一点诚意都没有，彻底激怒了三皇子。
　　“今天你不亲自教训那侍童，就别想离开这里！”三皇子说着拦住子旭的去路。
　　“教训了便能走？”子旭依然不在意的说。
　　他的反应超出了三皇子的预测，三皇子下意识的点了头。
　　“那侍童在哪？”子旭问。
　　不等太子亲自动口，那犯了错的侍童便自己跪到子旭脚边求饶，“四皇子殿下，小的一时失神，才会打翻了太子殿下的茶水，弄脏了他的作业。您饶了小的吧……”
　　子旭仿佛没看到他求饶一样，淡淡的开口，“你自己说，该怎么罚？”
　　那侍童抱住子旭的脚，痛哭，“四皇子殿下——”
　　子旭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耐，转而问太子，“该怎么罚？”
　　到此为止，太子也摸清了子旭的个性。没有直接回答子旭，反而像在自言自语似的开口，“这种笨手笨脚的侍童，留下了，以后或许还会犯错……”
　　“就是，杀了他！”三皇子接口道。
　　“不要，三皇子殿下，饶命啊——！！”那侍童爬到三皇子脚边，哭喊。
　　“你在干什么？还不动手！？”三皇子一脚踢开那脏兮兮的侍童，顺手把剑丢给子旭。
　　“……”子旭接过剑，淡然的刺穿那侍童的身躯，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伤人。
　　没有刺中要害，侍童痛苦的在地上翻滚，那凄厉的样子看得另外三位皇子也忍不住往后退去，特别是三皇子，他根本没想到子旭会真的动手。
　　子旭还没学武，艰难的从挣扎的身躯拔出剑，又补了一刀，这才结束了那侍童的性命。
　　见情况不妙的公公早就去找了皇帝，等皇帝到的时候，见到的正好是染了一身血，从剑柄上松开手的子旭。
　　“你都干了些什么！？”皇帝暴怒的冲过去甩了子旭一耳光，他用上了内力，弱小的子旭顺着力被弹到了假山上，吐了一地的血。
　　“……”皇帝见到子旭那样，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让公公去叫了御医。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质问最年长的太子。
　　“都是儿臣的错，儿臣的侍童打翻了茶水，是儿臣说要旭儿教训他的。”太子跪下。
　　“不是皇兄的错，是我让子旭杀了那侍童的！”三皇子抢着跪到皇帝面前。
　　“儿臣也有错。”一直跟在太子身后的二皇子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三皇子一眼，也附和着下跪。
　　“你们想气死寡人是不是？都给我回去把礼记从头到尾抄一百遍。”皇帝说着走到子旭面前，“你也是，等养好了伤再抄。”
　　“……谢父皇。”子旭捂着胸口，但还是倔强的站直了身体。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皇帝故意疏远子旭后，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视子旭，也第一次发现，原来这孩子有如此坚定的眼神。

　　过了一段时日，听说子旭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皇帝乘晚间的空隙前去探望。
　　养伤期间，子旭学了些轻功，如今正是想到处发挥的时候。
　　他用半生不熟的轻功爬到屋顶，再下去，再上来，等实在没力气了，才在屋顶坐定，观赏比平时更近的星空。
　　发觉皇帝来的时候，子旭立刻就跳下屋顶，还差点摔断了腿。
　　皇帝远远的只看到屋顶上一抹白色，连可疑的气息都没察觉到，看来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没空疑惑那人为何会在子旭的房顶，皇帝立刻招来了侍卫，明着暗着查找那“刺客”的身影。
　　子旭的寝宫一时热闹非凡。
　　好在在事态更加严重之前，一个聪明的暗卫照着皇帝说的线索揪出了一身白衣的子旭本人。
　　“……”子旭盯着皇帝，两边的脸颊不知道是因为扭伤了腿痛的，还是害羞的红了起来。
　　“你没事爬那么高干什么？”皇帝忍着没笑出来。
　　“我……儿臣刚学轻功，想试试看自己学得如何。”子旭回答。
　　皇帝本该刻意疏远子旭的，但还是忍不住问：“要不要寡人帮你涂药？”
　　“……谢父皇。”子旭垂下眼帘，安静的答。

　　又过了一段时间，皇帝偶尔几次经过子旭的寝宫，都会见到那一抹白影。
　　渐渐的，好像上了瘾似的，皇帝几次三番故意绕路经过那里，只为了看一眼那个身影。
　　平日偶尔也会遇到子旭，可惜他没一次会主动上前请安，皇帝每次见到，都只剩下一抹白色的衣角。
　　心中仿佛滋生了某些东西，让皇帝想要去抓住那一抹白色。
　　但是这个念头很快被皇帝压了下去。

　　几年后，子旭和太子要在皇帝面前比试武艺。
　　子旭的剑法残酷是众所周知的，不过太子比子旭要强，会处处牵制着他。
　　他们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太子大子旭四岁，体格自然比子旭要占优势许多。
　　只见子旭招招逼人，太子以防守为主，偶尔反击也不见子旭躲，最终在快伤到他的时候只好悻悻的错开剑刃。
　　比试持续了很久，子旭却一直不肯认输。
　　太子的耐性也快到了极限，见子旭又不要命的冲过来，太子这次真的动了杀气。掌握子旭攻击的分寸，太子躲过要害，同时用剑尖指住了子旭的心脏。
　　一瞬的时间，两把剑同时染了血。
　　太子是左脸被擦到，子旭是右肩被伤到。若不是皇帝及时偏移了太子的剑路，子旭此时已经没命了。
　　子旭只在被伤的时候拧紧了眉，随后便看不出一点疼痛的痕迹，他依旧淡漠的对太子行礼，“皇兄好剑法，是我输了。”
　　不等太子回应，皇帝冲上去，又甩了子旭一耳光，“你不要命了！？这是在切磋，不是生死搏斗。”
　　“儿臣知错。”子旭还是淡漠得不行，皇帝一点都看不到他的诚意。
　　“你这哪像个皇子？分明是最恶毒的死士！你把跟你比剑的人都当什么了？杀父仇人！？”皇帝气得不轻。
　　“我能伤对方，对方自然有权伤我，若我取了对方的性命，受点伤又算什么？若对方取了我的性命，我也算伤到了他。”子旭淡淡道。
　　“……”皇帝无语，不知道子旭是太温柔还是太残酷，“你这只是把命浪费在无用的地方，若寡人喊你去死，你也甘心就这样去死！？”
　　“甘心。”子旭没有片刻犹豫的回答。
　　“你才几岁？人世间有多少你没体验过的事情？你就没有半分不舍！？”皇帝的声音都是喊出来的。
　　“……”子旭没有退让的直视皇帝。
　　“好，好！你现在就给寡人去死！”皇帝恨铁不成钢，怒瞪着子旭。但是他刚开口就后悔了，不说别人，以子旭的性格，他是真的会去寻死的。
　　如皇帝的预料，子旭真的举起了剑，对准自己的喉头。
　　“我快被你气死了……”皇帝徒手握住剑，故意没用内力，让剑伤到自己的手，让冷血的子旭好好看清楚。
　　“陛下——”
　　“父皇！”
　　……
　　其他人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喊道。
　　血浸到子旭身上，他瞪大眼睛看皇帝。沉默一会，他第一次撇开了视线，声音里不再只有淡漠，“……对不起。”

　　也是从这时候开始，太子把子旭视为了眼中钉。
　　之后不久，便是新年例会。
　　子旭不会做什么起眼的事，但这不表示别人不会找上他。
　　三皇子不知是不是又受了太子的摆布，在子旭的酒中下了春药。
　　宴请中途，子旭便觉得身体不适。三皇子自告奋勇的把他带出了大殿，好心的带他去了嫔妃的寝宫。
　　皇子动了皇帝的女人，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子旭也算毁了。
　　“……”皇帝见到三皇子的动作，有些在意的提早出了大殿。
　　问了下人，皇帝一路找到了祺妃的寝宫。
　　天色有些暗，还在下着小雪，子旭一身单薄的白衣，倚着树，坐在雪地中喘息。
　　子旭的衣服或许是被他自己扯的，有些凌乱，他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一副难耐的样子，仿佛在渴求什么。
　　皇帝情不自禁的跑上去抱住他。
　　这或许是皇帝第一次身体先于脑子，自己动了起来。
　　待子旭推开他的时候，皇帝才恍然，借着醉酒叫了一声：“祺妃～”
　　子旭抓着皇帝的衣襟，红着脸，痛苦的喘息。一看便知是中了春药，那样子诱惑得让人想吞下腹中。
　　若之前是无意识的，那现在皇帝是很清醒的，俯身吻了子旭。
　　“滚开！”子旭一拳打在皇帝脸上，虽然对皇帝来说不痛不痒的，但他知道子旭出了全力。
　　“……原来不是祺妃～”皇帝说着走进祺妃的寝宫去灭火，他不敢回头，也不敢停下脚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再多看子旭一眼会发生什么事。
　　仿佛早就注定好了一般，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而他们，最终也没有逃过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