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饭的白米饭》任由之

73、我要留下来

　　小饭睁开眼发现自己连着被子一起裹在奚奇怀里，另一只手仍然被印邵牢牢的握得很紧。印邵沉沉的睡着，浑身的酒气淡了一些却依然没有散去。
　　“天亮了吗？”
　　奚奇吻了吻她，眼里充盈着血丝，神情透着一丝难掩的疲惫：“还早，你再睡一会。”
　　“你一晚都没有睡吗？”小饭歉疚的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对不起。”
　　奚奇低下头委屈的在她耳边厮摩：“我们的新婚夜……”
　　小饭闭上眼微微红了脸印上他的唇：“我答应你……”
　　奚奇精神一震所有的疲惫仿佛都瞬间消失了：“老婆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吻我。”说完轻轻啃着她的耳朵，“今晚，我等你。”
　　小饭又窝进他的怀里，奚奇心满意足的长出一口气：“还早，乖，你再睡一会儿。”
　　突然一阵声音响起，像一头野兽嗷呜的嘶鸣。小饭尴尬的望着奚奇，昨天忙了一天都没吃太多的东西，经过这么一夜，肚子已经饿得直叫唤了。
　　奚奇眼角弯弯全是笑意：“老婆你想吃点什么？”
　　“饭吧，有饭就行。”昨天都没吃到饭呢，小饭一想到白花花的大米饭就有点眼泪汪汪两眼发花了。
　　“我马上叫人送来。”奚奇立刻拨了电话。
　　“我这样的生活会不会太米虫了啊？”小饭找了个舒适的角度继续窝好。
　　“你永远这样靠着我才好呢。”奚奇满足的在她耳鬓边轻轻的濡吻。
　　小饭看了看沉沉睡着的印邵有些担心的问：“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啊。一直这样都没动过，也没醒，会不会有事啊？”
　　奚奇哼了一声：“死不了，他都没认错人，还拉了你一晚，又会选时间又会挑地方，我看他精神好得很。”
　　小饭轻轻安抚着他的胸口：“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
　　奚奇叹了口气：“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只气我自己没有早一点认识你。”
　　“我要是早点认识就可以把他从你的生命里干干净净完全剥掉，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别说了。”小饭神情里闪过一丝痛苦，印邵就是她过去这几年生活的全部，要是都剥掉，她这几年的人生将完全变成空白，所有的回忆都全部丧失色彩通通失去价值，她的生命都会被生生抽掉一个大洞。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奚奇重重抽了口气抱着她一下一下轻轻抚慰着。
　　印邵突然动了动，拉着小饭的手紧了紧。
　　小饭赶紧抽掉被子从奚奇身上下来蹲到他面前：“印邵，印邵。”
　　印邵又翻了翻闭着眼呢喃了一声：“饭团……”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奚奇冷着脸站在一旁。
　　印邵支着头像是很痛苦的睁开眼：“饭团……”
　　“你醒了，我去弄点水来给你擦一下脸。”小饭抽了抽手，印邵看着她，眼神仿佛还没有聚焦，却仍是不肯松开：“别走。”
　　奚奇努力克制着自己想操东西给印邵砸下去的冲动。不能让老婆伤心，不能让老婆伤心，他在心里像念咒语一样默默的对自己念叨着。
　　“你不松手我怎么去弄水呢？难道你想一直这么臭臭的吗？”小饭温柔的哄着他。
　　“那你快点回来。”帅哥都很注重形象的，特别是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印邵终于松开了抓了小饭一整夜的手。
　　小饭回头轻轻拍了拍一脸臭屁跟着她进来的奚奇：“乖了，他现在不舒服，你不要跟他计较。”
　　“我不管，我也不舒服。”奚奇堵在卫生间门口不让她出去。
　　小饭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现在好了吧。”
　　“现在，更不好了。”奚奇俯下身子抱着她，“老婆，我想我等不到晚上了。我现在就想要你。”
　　小饭红着脸推开他：“晚上再说。”
　　身后传来奚奇低低的哀嚎。
　　“洗一下脸吧。”小饭看到印邵斜倚在沙发上，胸口随意的搭着昨晚奚奇扔上去的衬衫，头发凌乱，整个人憔悴不堪。
　　印邵看了看小饭递上来的冒着热气的毛巾，突然扭了扭脖子，低声叹了一下：“我使不上劲。”
　　小饭走上前正要帮他擦脸，奚奇突然出现黑着一张脸一把抓过毛巾：“我来。”
　　印邵立刻翻身坐起冷冷的接过：“我自己来。”
　　“你不是没劲吗？”奚奇冷笑一声。
　　“现在又有了。”印邵擦了擦脸脖子，把毛巾递给小饭，站起身开始穿衣服。
　　小饭赶紧转过脸拿着毛巾走了。
　　“穿好衣服马上走人。”奚奇冷冷的看着他。
　　印邵扣好扣子看到小饭走出来，皱皱眉按住太阳穴：“头好痛。”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要不你再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印邵无视奚奇威胁的眼神又在沙发上坐下来：“我也不知道。”老实说他真是不记得喝了多少，他一直开车跟到他们的别墅，坐在车里听着里面隐隐传出的欢笑，他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那酒就跟水一样一瓶一瓶往嘴里倒，除了揪心的疼痛和悔恨像万千只蚂蚁一样啃噬着他的骨髓，别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居然能让你跟到这里，看来老李是不能用了。”奚奇隐隐的咬牙。
　　“我派了不同的车在不同的路口跟上你们，他怎么可能发现。”印邵不屑的一哼。
　　“你不要太过分！”奚奇猛地暴起青筋毕露。
　　“别吵了，别吵了，有人按门铃。”小饭赶紧站到他们中间，推了推奚奇，“你去看看。”
　　奚奇狠狠的瞪了印邵一眼过去开门。
　　“老婆，来吃早餐。”奚奇打开门，络绎的走进来三四个人，不一会儿就摆了满满一餐桌。碧绿荷叶粥、百合蜜瓜粥、生滚鱼片粥、水果小汤圆、橙香鸡蛋羹、草莓布丁、水晶桂花糕……各式小碟小碗，让人看着就食指大动。
　　“这么多，怎么吃得完？”小饭有些心疼，钱再多也不是这种花法儿啊。
　　“我想你多尝一点嘛。”奚奇揉揉她的头发，“不要担心，这种小碟子小碗我一口就消灭掉了。”
　　印邵一点也不客气的坐过来：“还有我呢，你快点吃吧。”
　　“我可没请你！”
　　小饭赶紧拦住奚奇拉着他坐下来：“吃吧吃吧，我都饿死了。”
　　奚奇的注意力一下就放到了老婆身上，不再理他：“先喝点粥，胃会暖和一点。”
　　两只手同时抓住了酒酿小汤圆的碗。
　　“这是我老婆爱吃的！”奚奇瞪着他。
　　“我就是给她端的！”印邵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两人谁都不肯放手，一起把碗端到了小饭面前。
　　小饭讪讪的接过来，看样子以后的这个最爱也不能怎么吃了，每次都夹杂了这么多情愫在里面，对她来说这已经不是享受而是折磨了。
　　“你吃完了就快走！”看着就碍眼，想着就堵心，他还等着补新婚夜呢。
　　“我要住在这里。”印邵淡淡的喝了一口粥。
　　奚奇呆了一呆猛地站起来：“你说住就住，你当老子是死人吗！”他已经忍不住爆了粗口。
　　印邵也猛地一拍饭桌站起来：“我要是早点住进去，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小饭赶紧站起来在火花四射的两人中间不停的挥手：“别吵了，别吵了。”
　　“我做了太多蠢事，最蠢的就是那天从你家里走了。”印邵眼里充满了痛苦，“他都可以住进去，我是你男朋友更应该大大方方住进去。要是那天我也留下来，今天和饭团结婚的就是我！”
　　小饭默默无言，如果当初印邵真的留下来，一切，一切就会不一样了。那时她的心里还满满都是他的身影，那时奚奇不顾一切的强硬的闯入她的回忆，挤进她的生活，她的心才为他震动，为他打开，他们，才刚刚开始。如果印邵真的留下来……她应该会对奚奇说抱歉了。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它往往不会按照你安排的那样发展，也许拐一个弯一切就会不一样了。可惜，人生没有那么多的也许，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奚奇冷冷一笑：“这么说我还应该谢谢你。”
　　“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犯错！”印邵同样冷冷的看着他。
　　“你犯不犯错我不管，你想留下来？”奚奇撑住桌子一字一字狠狠的道，“绝－－不－－可－－能！”
　　印邵突然微微笑了：“你可以试试，如果今天我从这里走出去，饭团会不会记我一辈子！”
　　奚奇手指已经捏得咔咔作响。
　　“就算我不在这里，我也会随时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我会一直在她身边。”
　　“你敢！”
　　印邵俯近身子：“你可以试试。”
　　“你现在才来想，会不会晚了点。”奚奇突然轻松的笑了笑，“我们已经结婚了。”
　　“一张纸而已，”印邵也松了松领扣。
　　“是一张纸，可惜你没有。”奚奇又笑了，“偏偏，这张纸－－你还在乎得不得了！”
　　“一辈子还长，谁知道会怎样。”印邵撑住桌子看着他，“最终如何，各凭本事！”
　　奚奇坐到椅子上：“真好笑，美丽已经是我老婆了，我为什么还要和你争。”
　　“很好啊，以后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用管就行了。”
　　“你们，你们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啊？”小饭终于弱弱的在两人中间冒出头，她才是那个中心人物好不好？可是为什么都当她不存在呢？
　　“这是我们男人的事，你乖乖的，就不用烦了。”奚奇拉过她吻了吻，“做我老婆不是要你来操心的。”
　　印邵看着他们的亲密互动脸色很是不好，努力压制了一下自己，谁叫自己晚了一步，谁叫自己当初没有好好把握呢，本来完全属于他的宝贝现在却成了别人的老婆，这都是上天给他的惩罚，要怪只能怪自己。如果这一切是他重新得到她的必经折磨与痛苦，那么他愿意虔诚的磨砺：“你只需要听从你的心就行，其他事让我们男人来处理。”这一点上他们倒是出乎意料的达成了共识。
　　“我不管你做什么，总之不准伤害我老婆！”
　　“这一点我们倒是不谋而合。”印邵看着他，“不管我们怎么斗，都不能伤害到饭团，无法给她幸福的那个人，必须退出！”
　　“我想你要先弄明白一件事，她是我合法的妻子。我们不是追女生，我根本不会退出！”奚奇沉声应道，“另外，能给她幸福的人，只能是她的丈夫－－我！”
　　“我不管你们了，昨晚没睡好，我要去睡觉了。”小饭有些崩溃的摆摆手，“随便你们怎么闹吧。”当她是透明的？隐形的？还敢说是为她好，不伤害她？没见过智商这么低下的两个大男人。小饭走进卧室“啪”的关上门。
　　奚奇指着一旁的房门：“客卧，你想住，我就让你住。”
　　印邵反倒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你竟然真的同意我住进来？”
　　奚奇哼了一声：“我没你那么不自信，也没你那么多疑。”说着追着小饭进了卧室。我让你住！让你看！让你看我们两口子有多恩爱，气不死你！天知道他是怕印邵在外面对小饭做些什么他却不知道，还不如眼皮子低下一举一动都能把握在自己手里。何况越是这样，小饭反而越不会和印邵怎样，为了避嫌，她肯定会和印邵更加保持距离。虽然让个情敌天天在跟前晃，至少自己还要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