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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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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这天,撒加如常一样,准备帮哈迪斯烧制瓷器,可是却发现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怔怔的呆呆出神.
“哈迪斯...”轻轻开口叫他,他立即像如梦惊醒般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发现那个令他困惑的少年就在自己眼前,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哈迪斯,你怎么了??”发现他的神情有点异样,撒加忐忑的问道.
见他还是没有回答,撒加更是不安,凝视着那双原本朗若流星的黑色眸子,今天却没有半点神采,目光显得复杂游离,没有了一向的亲切温暖,反而充满疑惑不决,思绪也有点混乱.
“哈迪斯,怎么了?”他再次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为什么在这儿发呆呢?”
“不...”哈迪斯终于小小声的,像有点心虚的答道:“没什么.”
“瓷胎都做好了,该是上画的时候了.”撒加勉强的笑了笑,尝试转个话题,打破这尴尬气氛.“今天是否也要绘上菊花?”
“本来是的.”哈迪斯看着准备上画的那个瓷制大花瓶,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今天实在奇怪,无论如何也没有灵感,恐怕今天也绘不出来了.”
“若然你不介意,可以让撒加试试看吗?”
认识撒加以来,虽然知道他也爱绘画,可他却从没见过他一展技艺,自己也想开开眼界,看看他笔下的菊花是怎样的,于是点了点头.
撒加思索一会,用笔涂上了蓝色颜料,开始细意的在瓷胎上描绘起来,一笔一划都一丝不苟,笔法比哈迪斯更是熟练,先是画出一朵朵各有美态的菊花,渐渐花朵开始形成了一个花园,花园一旁是一座古雅楼台,楼台旁边是个清澈明澄的小湖,小湖上飘着一只孤舟,花园,楼台,小湖,三者浑然一体,成了一张美不胜收的风景画.
哈迪斯看了看,不禁有点疑惑,这不正是自己那对花瓶上的图案吗?然而奇怪的是,撒加画的建筑虽与自己一模一样,却没有半点临慕之迹,反而很多地方都画得细致得多,如楼台上的家具摆设,花园里最不起眼的那道栏杆亦清楚画出,不知怎的,哈迪斯总觉得撒加笔下的,才是那楼台真正的模样,正在惊讶他为何不但比自己熟练,更比自己知道更多之时,见撒加画好那楼台花园,以为他要收笔,却见他没有停止之意,好奇细看他还要画些什么,却见他绘出两位男子,他们正坐在琴边一起联奏!更叫他吃惊的是,那两位男子,一个正是撒加,另一个竟是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那画面会这样熟悉?难道这里面的都是真实景象?他真的曾和撒加在这地方一起弄琴?
他全身一颤,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不是最近才认识撒加的吗?怎会这样的?
可是细心一想,在初识撒加之时,已觉得与他相识已久.
他不断的思索,不断的找寻答案.
只觉得剎那之间,好几个画面突然浮现脑海里...
他们连手弄琴,共同进膳,把臂漫步,一起泛舟...一个个画面浮现脑海,只是却模糊得很,令他难以辨认真假.
这是真实的画面吗?还是只是幻像?
“哈迪斯,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撒加见状不禁欣喜,焦急的问道:“告诉我好吗?你到底想起了什么?”
“我...”他已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想再想下去,可是脑里一阵天旋地转,再也想不起来了.
不,那一定是对他很重要的回忆!他要努力再想...
慢慢的,一点点记忆开始挤出来了,
想得头快要裂开了,很痛苦,真的很痛苦...
“哈迪斯...”很想他能忆起一切,但又不忍见他这样痛苦,撒加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哈迪斯!”就在哈迪斯头痛欲裂,快要想起一点之时,一把少女的声音把思路打断了,他惊醒的猛地抬起头来,却发现一直朝思暮想的那个少女,就站在自己跟前.
“贝瑟芬妮...”
“哈迪斯!”自分别后便日夜挂念的人就在眼前,贝瑟芬妮一见到他,眼里立即充泪,激动的跑了过去与他相拥.
“贝瑟芬妮...真的是你!”一切就如在梦中一般,他依恋地轻抚她粉嫩的脸庞,让那真实的触感告诉他,他们的重逢并不是梦.“你回来了真的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这段日子想得你很苦啊!
“我还不是一样?”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享受着那久违了的体温.
“答应我,不要再离开,好吗?”哈迪斯痴痴的拥抱着她,俯身吻着她的双唇,久久不能放开.
“我答应你.”她用力点了点头:“我以后就留在这里,永远和你一起,不会再离开.”
哈迪斯闻言宽心笑了.
“哈迪斯,这一位是...”这时贝瑟芬妮才注意到一直站在哈迪斯不远处的撒加问道.
“这位是我最近认识的一位知己好友,撒加.”哈迪斯笑着介绍道:“我们都是爱菊之人,很谈得来的,是不是,撒加?”他看了看撒加,只见他一脸惨白,整个人失魂落魄,像是所有血色都像已被抽走似的,立即关切的问道:“撒加你的脸色很差啊!是不是身体不适?”
“不...我没什么...”目睹最爱的人与别人拥吻,撒加只感痛彻心扉,连说话的气力也没有了,只能挤出一个笑容勉强答道:“我真的没有什么...”
“撒加公子,若觉得不适的话,便先休息一下吧!”哈迪斯的朋友也就是她的朋友,而且她也很感谢撒加这段日子对哈迪斯的照顾,见他好像抱恙不适,贝瑟芬妮柔声说道.
“是啊!撒加,你的脸色真的很苍白,剩下的工序由我来做便行了,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那么,撒加先告辞了...”他苦涩的笑着点了点头,不忍再看两人,踏着虚浮的脚步,强自抖擞起精神,逃一般的尽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