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景》奇拉

5、第五章

　　第五章

　　丝丝白色的吹雪滑过翩然舞动的幡帘，悄然地飘落在敞开的手心，从渐渐消逝融化的过程中，微微地寒意毫无预兆地渗入心弦，被冬天的气息浓缩与浸透的空气中，倾泻着一种怅然而让人感伤的旋律。路旁缓缓投射进窗户的微光轻轻地照亮了龙马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

　　他伸出那被寒冷的冬气浸染的手，温柔默默地拨开散乱在龙马脸上细腻得错落有致的黑发，习惯性有节奏的触摸着他美丽的脸庞，似乎经过精雕细琢的鼻子，苍白的嘴唇，酸楚的液体泛滥交集在胸口，不明而阴郁的预感悄然地扩散在无法预测的黑暗的空间中，铸造着某种违心的无力感，却没有缘由地在疑惑的旋涡中愈加深陷。

　　那种预感似乎要将自己钟爱的人儿悄然带离自己的身边。似乎这只是荒谬绝伦与现实完全相反的疑惑所产生出来的负面的情愫，却强烈地感知这种荒谬的预感隐隐包含的真实。

　　“不要，我到底在想什么——龙马，不是好好的吗？”

　　“晤，部长，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恩！没有什么，只是很想好好仔细地看看你”

　　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无力却绝致的笑容，舒展在带着朦胧神秘感的脸庞上，龙马抬起手，轻轻地试搽手冢眼角边晶莹闪亮的泪珠。

　　“部长，你什么时候成了爱哭鬼了，呵呵——”

　　意识到脸狭那片冰凉的触感，落寞依旧静静地延伸在两人相互对视的冷寂的黑夜中，伴随着雪之精灵的穿行，再度落入渗透着感伤的温润情怀中。

　　“呵呵，龙马，你还是一样俏皮”

　　自从樱乃出事后，时间一如既往地单调地消逝，却渐渐地折磨着龙马羸弱的躯体。愈加虚弱的身体，无尽散乱的眼神，趋向冰冷的手心。一切如此地毫无原由，日以继夜地拥抱着他瘦弱地如风中残烛的身体，感受到某种生命的气息正慢慢从自己温热的胸怀中流失，稍稍失去了存在的真实，渐渐卷集着空洞的廖寂。

　　“龙马，明天我一定要带你去看医生，再也不要拒绝我……”

　　“没有用的，部长，现在的我，只想与部长一起呢，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勉强地露出一个虚弱的欢颜。脸微微地偏向背对手冢的一面。“NE~部长，如果有一天，龙马不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地，幸福地……”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什么不在我身边！以后不要说这种话，明白吗？”龙马那句微弱得几乎听不清的话敲打着被悲伤的预感所侵占的心域，制止的欲望掀起内心由无数被撕裂的断章构筑起来的疯狂。猛烈地摇动着龙马瘦弱的肩膀。

　　“部长，不要！放手，好疼啊！”

　　“啊！”无法解释刚才瞬间疯狂地失去理智的举动，慢慢地松开手！“对不起，龙马，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情，一下子无法整理，而且，你的身体又……”

　　“其实，刚刚我是开玩笑的，我们约好的呢！永远……一起生活，没有悲伤，没有鸿沟，亦没有阻力，部长，我只是那天喝咖啡的时候受凉了，你也……知道，我以前发烧不是也经历几个星期吗？再休息一下就会痊愈了……部长，这几天，可以陪在我身边吗？”

　　“恩……”无法组织起完整的语言，被肆虐过的心原依旧留下无数无法穿透的阴影，迷离的凄惶中，细细地咀嚼着爱所衍生出来的甜蜜与焦心的痛楚。

　　……

　　太阳灿烂的光芒刺激着朦胧的睡眼，落入手中的是让人心悸的空洞。

　　“龙马——”

　　看着眼前被单的空白，冰冷的激灵，内心再也承受不住突然没有实体的无限恐惧中。璨然的白光，视觉在慌乱的情绪中溅向飘迷，幻觉让真实化作渺茫。地平线上，纤细美丽的少年默默回眸，带着伤感的笑容与七彩的光线交织成一副梦幻般的风景，随即恋恋不舍的回头，将前方描绘成迷晕的白光渐渐埋葬了少年优雅的身体，天使般残酷地消散，噩梦般惨绝地幻灭，留驻在心中那片盈满少年每一个美丽片段的风景渐行渐远，揉碎在前方白光涣散的地平线中，永远地散落在充满流沙的荒漠中。

　　“龙马，为什么要离开我——不要”拼命呼喊，却发现那种无法挽回的无力感束缚着自己自由伸展的双手，掀起没有边际的悲痛，欲绝！

　　“丁冬丁冬！”

　　回归现实，反射性地跳起来

　　“龙马——”

　　“国光，怎么了！”眼帘中不二灿烂的笑意让刚刚点燃的希望之火黯然地消逝，无法承受由狂喜的顶端跌落到失望深渊的急剧的演变。

　　“是你——不二，进来吧”

　　“我来得似乎不是时候呢——呵呵！”不二泛着孩子般不正常的笑，阳光折射进带着笑意的眼中，却泛着让人害怕的红艳。带着丝丝嗜血的疯狂，少了平常大家一起欢颜尽校的喜悦，两个人如此平静的相对还是第一次，从不二的那种蕴涵着深意的诡异的眼神中折射出来的前所未有的冷气麻木了双脚，阻碍了一切言语的流出。

　　“国光，你怎么了……”

　　“没……没有什么，对不起，不二，我现在没有空，有什么事情，下次我们再商量吧！”平时的冷静荡然全无。只想尽快打开那种冰峰的空气，只想让龙马回归到自己身边。

　　“不——不要走，国光”突然猛的拉住部长的衣角。“一直以来，在你的眼中，那孩子比我重要吗？”

　　不二突然低沉下来的话语在平静得可怕的空气中荡起层层涟漪。带着某种深层的疑惑！

　　“不二，你说什么，你一直，都是我们大家的知己啊，你具有才华，而且善解人意……”

　　“可是，一切有什么用，无论怎么样，在你眼里，都比不上那个孩子，即使，我和你青梅竹马。”凌厉的眼神带着强烈的妒忌和最黑暗的阴郁，手冢的心灵刹那间涌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寒冷。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二”

　　“其实呢，在你身边与你一起分享快乐，分担痛苦的人，应该是我呢！以前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探讨网球的那段日子真是值得回首呢！可是自从他的出现，一切都改变了，只因为他也另类的网球天才，只因为他用妖媚的眼神诱惑你，所以你……”

　　“够了！！”不二柔和的声音渐渐趋向急速的私里揭底，刹那间深刻地体会到一直压抑在不二心底那份强烈却无法实现的感情。“对不起，不二，没想到你一直以来……”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呢，只要你不再思念那孩子……”

　　“不二，我已经无法回头了，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但是，龙马是不同的”轻轻拨开不二的手，慢慢地走向前方，眼中带着迷蒙的水色。“失去了龙马，我也失去了一切生存的动力，你明白吗？现在我要去找他了”

　　“你以为你找得到他吗？国光？”不二埋藏在眼中诡异的红色愈加浓艳，扩散着疯狂震慑着空气中飞舞的分子

　　“是的，自从我回来，他一直在我身边啊，我们已经为自己彼此相爱而起誓。所以，他不会抛下我一个人独自走向远方的，只要我去寻找，他一定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国光，你在说什么疯话”不二那被愤怒扭曲的脸庞刹那间泛出某中惨白的颜色，跌落在后面的沙发上！“你在说什么啊！龙马在你身边……”

　　“是啊，龙马一直陪着我呢，这几天是我这两年来最快乐的时光。”没有觉察到不二脸上少有的惊慌失措，沉浸在幸福的氤氲中，脸上洋溢着灿烂而充满自信的笑容。“我要出去了，不二，如果我不去寻找他，也许他真的消失了”

　　“哈哈哈！龙马在身边，要去寻找他！这是一个最荒谬的理由，国光，你为什么宁可编出这种荒谬的理由，也不愿接受我”晶莹的泪水在空中飞散，剩下的只是瞬间恐惧过后发狂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