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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床上男人不可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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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如走到了公孙容面前,伸手摸上他的脸,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公孙容的僵硬,可是她觉得这样十分不错。
所以她又坐到了公孙容的腿上,她从来没有和公孙容这样亲近,以前一直想这样做,可是她因为太喜欢公孙容,所以小心翼翼,不敢这样做。现在做了,觉得公孙容的腿和别人的腿并没有什么两样,或许还因为没有什么肉所以比别人的腿坐起来要咯得慌。
她这一坐并不是普通的一坐,把公孙容整个人都坐石化了,夏嘉弦也顾不得掩饰什么,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
慧如仰头亲了公孙容的脸颊一口,这一亲不要紧,公孙容差点蹦起来。
“容郎怎么又自己在这里喝闷酒?不是说了要是觉得闷就叫我来陪你么。”
公孙容觉得腿上坐着的不是一个姑娘,而是一头洪水猛兽,他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生怕碰到了慧如,腿也不敢动,“慧……慧如你先起来,你起来……起来说话。”
“为什么?我们不是以前也经常这样么?”
“我们何时这样过了,慧如你不要闹!”公孙容有些急了,他不知慧如想干什么,可是夏嘉弦就坐在身后,他心里慌,恨不得赶紧和慧如隔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来。
“在床|上时你可是甜言蜜语地哄着我,如今下了床怎么就疏远我了,男人在床上的话果然不能信!”慧如嗔怒地瞪了他一眼,眼睛余光却是看向夏嘉弦。夏嘉弦原本面目呆滞,现在却是带了些委屈。慧如看了很是愉悦,觉得自己的冤仇终于是报了。
公孙容不知该怎么说,他想回头看看夏嘉弦的表情,他希望她没听到慧如说什么,可她又不是聋子,怎么会没听到。他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既然自己不想让她搅进这浑水里,何不趁此机会把她气走?
他咬牙下定决心,可是却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行为,他做不出,他觉得对不起夏嘉弦,他有一种古怪的羞耻感,所以他的手悬在空中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去。
慧如挑衅地看着他的手,又转头看看夏嘉弦,然后趴在他耳边道,“怎么?还没娶回家就这么怕她,我若是早些知道你如此窝囊是万万看不上你的。”
公孙容第一次被人说窝囊,心里那个难受,可是也确实是窝囊,想看人家还不敢看人家,想把她气走又怕将来追不回,这不是窝囊是什么,是窝囊废啊。
他凑到慧如耳边,有些犹疑,“她在干什么,是不是在看咱们?”
慧如笑得分外妖娆,凑到他颊边,“可不是在看咱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什么!慧如你快下去,算我求你了还不成?”公孙容面色很是焦急,可是并不敢碰慧如。
“你不是想把她赶走么,我这不正是在帮你呢?”
“你怎知我想赶走她!”
“这楼里的人有谁是不知道的么,你一天到晚眼巴巴地盯着人家瞅,可是偏偏冷着脸对人家,不是想赶人家走是什么,真是,想把人家赶走却什么也不敢做,我看你还是痛痛快快地认栽,也省得我们这一群在旁看的人都觉得腻了。”
慧如这话说得十分直,简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公孙容一直知道慧如是这样的性子,可如今这性子使在了自己身上,感觉可是真的不怎么好。可偏偏她说的还都是实话,被她如此一说,他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窝囊了。
也许是被慧如说的话激到了,他脑袋一热便把手放到了慧如的膝盖上,可是刚放上他便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又把手拿开了。
慧如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他一眼,伸手从桌上拿了酒杯倒上酒,递到他的唇边,声音娇媚无比,“容郎,来喝酒。”
公孙容想看看夏嘉弦,可是他不敢回头,耳边却传来慧如压抑的声音,“你能不能爷们一把,不就是一杯酒,还能药死你不成!”
在公孙容心里那可不只是一杯酒,那是他的贞操,他喝了怕以后夏嘉弦再也不理他了,可是他总不能和夏嘉弦一直在这里耗着,他是真的怕她出事,真的怕。
公孙容就这慧如的手喝了酒,可是他的表情在慧如眼中就像是喝毒酒一般,实在和风流两字差了十万八千里。
“夏嘉弦在干什么,她看没看我们?”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你帮我看看,我……我心里慌。”
还没等慧如再说什么,夏嘉弦却是收拾了东西上了楼,期间她一句话都没说,甚至看都没看这边,只是低着头,不知是不是在掉眼泪。
夏嘉弦一走,公孙容便像兔子一般蹦了起来,差点没把慧如摔到地上。
慧如气得不行,怒道,“你就这么在乎她?”
公孙容觉得自己的表现实在太过丢脸,可是若重来一次他恐怕还是会这样,含糊应道,“嗯。”
慧如忽然很是好奇,面带揶揄,“你们俩有过肌肤之亲了么?”
公孙容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整个人都楞在那里不能反应,脑中却想起两人肌肤相亲时夏嘉弦的样子,心里顿时烦躁了起来。
见他如此,慧如便猜到了几分,却还是故意说出来,“你们该不会是已经做了那等事?”
公孙容一僵,冷着脸转身上了楼。
“看来是真的做了。”
公孙容一顿,脸色更加难看,“没做。”
“是不止做了一次吧。”
公孙容的脸似火烧,不敢回头让慧如见到,飞快地上了楼。他一进门便把门关严,生怕自己的脸色被人看到。倚在门上平复了一下心绪,又开始想夏嘉弦见他和慧如刚才那样会不会信以为真,会不会哭,会不会就离开了。
会不会明早他起来时她就离开了。
公孙容辗转反侧了一夜,天快亮时才眯了一会儿。
他下了楼,心里却十分忐忑,他怕夏嘉弦还没走,也怕夏嘉弦走了。他觉得自己像是深闺怨妇,心思变来变去,也不知是想要干什么,他怎么会这样优柔寡断,难道以前大哥遇到大嫂的时候也是这般?
公孙容下了楼,夏嘉弦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桌子旁绣花,他莫名地有些失落,却很高兴她离开了。
楼下一个人也没有,他自己从柜台拿了两坛酒,可是喝着也并不觉得舒服。他摸了摸下巴,新冒出来的胡茬有些扎手,他许久不照镜子,现在忽然想看看自己究竟落魄成了什么样子。
镜子里的那个人下巴上都是青色的胡茬,双眼无神,像是个中年老大叔,他觉得看着这样的自己也实在太倒胃口,于是放下镜子继续喝酒去了。
他听到有人从楼上下来,可是这些和他都没什么关系,所以他依旧喝他的酒。
那人下了楼,在他身边稍稍停顿了片刻便走开了,过了一会儿又回到他身后坐下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从楼上下来,那人也坐到了公孙容身后。
“嘉弦,这里好冷啊,晚上我都睡不着,咱们走吧?回安平县吧?”
公孙容整个人都僵硬了,说话的那个人是贺雁,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么先前下来的人岂不就是夏嘉弦?
“我还想再呆一段时间,贺雁你是不是冬衣太薄了?”
之后两人的话公孙容再也没听进耳中,他脑中只一味地重复,她没走,她竟然没走……
中午吃过饭,白霜晚让夏嘉弦去采购些东西,贺雁嫌冷,死活都不肯去,长鱼陌出去办事恰好回来了,所以便陪着夏嘉弦上了街。
公孙容眼巴巴地看着两人并肩离开,心里很不好受。
“以前我为公孙清黯然神伤,如今他弟弟却在为另一个人神伤,当真是风水轮流转,报应来得快。”
这是公孙家出事之后白霜晚第一次提起公孙清,语气漫不经心,可是公孙容知道她并不像她表面表现的这样。他听别人说,大哥死的时候,她哭昏了三四次。
“是啊,报应一向来得快。”
“还有多久南碧城那边才有动静?”
“要不了多久,到时谁知幕后黑手立见分晓。”
白霜晚看他一眼,竟然有了几分严肃,“能灭了公孙家满门的人一定不简单,你小心些。”
“我知道,那种亏吃一次便够了。”
夏嘉弦按照单子买好了东西,看时间还早,便想在集市上逛逛,买些布料给贺雁做几件冬衣。
漠北苦寒,布料的颜色也不漂亮,但是却很厚实,夏嘉弦买了些就准备回去了,谁知长鱼陌却拉着她往卖兽皮的小巷子里走。
夏嘉弦这些日子一直麻烦长鱼陌,心里很感激,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多买些布料给他也做身衣服。
长鱼陌在巷子里逛了许久,终于在一家卖兽皮的摊子前停了下来。
“老板,你这狼牙怎么卖?”
“呦,客官你可真有眼光,这狼牙可是从那狼王嘴里拔|出来的,我看您是个识货的主,五十两卖您。”
夏嘉弦咋舌,一颗牙能值五十两,金子做的呀!
谁知长鱼陌竟然当真没有还价,付了银子,然后却把那狼牙直接系在了她的脖子上。
长鱼陌以前一直都是十分守礼的,如今忽然这样做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万一人家只不过是没有注意,自己却放在心上了,说明了难免尴尬。
那老板看长鱼陌将狼牙系在了夏嘉弦的脖子上,脸上流露出几丝暧昧来,“原来是送给这位姑娘啊,真是相配,相配!”
夏嘉弦想,这牙和我哪里相配,这么贵的牙系在我的脖子上,我的脖子都不自由了。
“夏姑娘,这颗狼牙送给你,可以驱邪,千万不要摘下来。”长鱼陌一脸正经地叮嘱,让夏嘉弦更加肯定是自己想多了。她想拒绝,毕竟这么贵重的东西收下实在不太好。
可是长鱼陌却飞快地走了,夏嘉弦直追到了眠云居才算是追上了。
她跑得急,加上下雪地滑,差点滑倒,多亏长鱼陌伸手扶了她一把这才站住了。
这一幕厅里的人都看到了,公孙容自然看到了,却听白霜晚怒道,“公孙容我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