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类》湉

3、第二章

　　第二天，三人站在门口，因为楼家建在郊外，只有一条铺上一层沙子，勉强能通过一辆车的小路，旁边都是树林，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楼雅是一个植树迷，这大堆的树都是她花了大把资金托了不少关系从各地移植来的。
　　“阿珏，你管好小雨，一会绝对不许他去乘公交车！看紧了！”楼雅再三嘱咐，才走进私人接送车。
　　“为毛！为毛！”楼雨欲哭无泪，“这里离市中心有段距离好不好，等走到腿都断了！”
　　“你留在家里吧。”楼珏瞥了楼雨一眼，径直走了。
　　“我不要一个人啊啊啊！等等我！”楼雨气急，连忙追上去。
　　再说楼雅到了公司，立刻有人把她带到董事长办公室。
　　“金导演，什么事？”其实楼雅不问也知道是什么事。本来早就预拨的《先知》上星期就要开演了，都怪那什唠子的大牌明星出了场车祸，耽搁到现在都没找到个像样的人选，只好一拖再拖……
　　“楼董事，这次排演的《先知》的男主角有没有决定好？再不拍我都要罢工了。”金喻忠半开玩笑道。
　　“还……”说到这里，楼雅眼前突然浮现了楼长珏的样子，但是……
　　“有人选吗？”金喻忠似乎看出了点端倪，马上问道。
　　“……没有！”楼雅心一横，这部片子对公司虽然重要，但也不可以把自家弟弟推下水。她也是人，总是有私心的。而且听说这部片子的男主角挺难演……
　　“嗯……总之不管怎么样，这星期一定要开播！否则就算了！”金喻忠语气强硬。
　　楼雅沉思了一下，道：“好吧。”

　　门外，年轻的女秘书对她道：“董事长，有两个少年自称是你弟弟，在公司门口等。”
　　“小雨他们……让他们进来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让他们去我办公室里等。”楼雅说着，又觉得不放心，于是又道：“如果他们实在太无聊的话，你带他们去公司逛逛！”说完头一转，向XX试镜室走去。
　　“董事长好酷……”女秘书闪着星星眼。
　　【作者：楼雅同志，作为一个女人，你太失败了！
　　楼雅：哪来的死哪去！（一拳pa飞）】
　　女秘书向门卫室走去，董事长的弟弟哎~长得也一定很帅吧~哦哦哦~~~
　　再说楼珏和楼雨在门卫室里等。
　　楼雨终于忍不住抱怨：“都怪二哥啦，都说走慢点好了，弄得我腿酸死！还有在这里等！”
　　“……没人逼你。”楼珏面不改色，他的世界里没有时间这个概念。
　　“是你自己要跟来的吧。”雪狐从背包里钻出来，跳到楼雨肩上，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它说的话普通人一般听不到，除非它自愿）
　　“唉？小白耶~你也跟来了？”楼雨的注意力立刻被分散了，和雪狐打闹起来。
　　“有人来了。小白。”楼珏拉开背包的拉链，用眼神示意他自己进去藏好。
　　“我要抗议！凭什么我要躲躲藏藏的？”雪狐抗议般的挥挥爪子。
　　“雪狐在外面是很珍贵的哦，小白要乖乖，否则就被坏人抓去卖了。”楼雨笑眯眯道，雪狐甩甩尾巴，心不甘情不愿的趴在背包里。。
　　而这时女秘书也走进了门卫室，看到楼长珏两人，眼睛一亮。
　　“两位是楼董事长的……弟弟吧？跟我走吧。”女秘书有些吃惊，董事长的两个弟弟还真都是玉琢的人哇，水灵灵的~（作：不要被美色迷了眼睛，他们都是邪恶的主……）
　　“二哥二哥，去外面看看吧……”在办公室里没坐一会儿，楼雨就待不住了，扯着楼长珏的袖子要出去。
　　“……嗯。”楼珏看了眼窗外，这栋大楼有妖气，至于妖气的源头……
　　走到走廊的时候，楼梯口突然涌上来大批衣着光鲜的年轻人，神色慌张，还沾了淡淡的妖气。虽然妖气很淡，但楼珏还是分辨出和刚才感觉到的是同一个主。
　　“小雨，到我身后。”楼珏护好楼雨，逆着人流向楼梯口走去，随手抓住一个年轻人，“发生了什么事？”
　　“试镜场突然失火了，掉下来的道……”年轻人还没说完，就被人流冲走了。
　　“走吧，大姐应该也在。”
　　等楼珏两人赶到的时候，火势不仅扑不灭，反而更大了一点。
　　试镜场外面围上了防线，所以两人只好站在外围。虽然在外围，但离火不远，却没有一丝热气。
　　“大姐！”楼雨眼尖地看见警察堆里的楼雅，大声叫道，引起一堆人的视线。
　　“楼董事，这是你弟弟？”一位警员皱着眉看着那怎么也扑不灭的火，走到楼雅身边。
　　“嗯，我过去看看。”楼雅说着向楼珏跑去。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楼雅问道。
　　“办公室里好~闷！所以就出来啦！”楼雨道。
　　“姐，离火远点。”楼珏道。
　　“嗯？你看见什么了？”楼雅闻言，蹙眉问道。
　　雪狐从背包里探出一个头，看着那堆火，眯眯眼道：“哪家的小鬼这么不乖？随随便便放妖火，也不知道处理。”活该被道士抓了去。
　　“这是妖火？”火中央还有一个看上去还很年轻的女鬼，笑眯眯的正在朝他招手。不过楼珏没说，谁也不会喜欢自己身旁有一个鬼呆着不是吗？
　　“嗯，当然本大爷的妖火可比这个厉害多了，这个玩火的小p孩还嫩着呢！”
　　要是像你一样才糟糕吧……楼珏无语。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扑灭这火？”刚才问话的那个警员突然插嘴，被楼雅狠狠地瞪了一眼，“只是问问嘛，又不会少块肉……”
　　“除非那妖怪死了，或是自愿灭火。不过可能性不大。”雪狐说完钻回背包。
　　“我不知道。”楼珏回答的干脆，“除非那妖怪死了，或是自愿灭火。”不过可能性不大。这句楼珏识趣的没说出来。
　　警员听了，连忙去和组长说。
　　“阿珏？你是不是还瞒着什么了？”楼雅了解他弟弟，若非没有什么想法，他不会回答得那么干脆！
　　“姐，这件事你不要牵扯过多……”
　　“怎么可能？这是我的公司啊。”楼雅苦笑。
　　“哦。”
　　楼珏拿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串珠子来，“给你。”
　　“好漂亮~我也要！”楼长雨看着那泛着柔和的墨色的光的珠子，有些眼红。
　　“带好。”楼长珏也丢给楼长雨一串珠子，只是上面泛着的是青色的光，不过也很漂亮。

　　这时，几位警察走了过来，中间还打着一位和尚。和尚在经过楼珏时顿了顿。
　　“……这位是刚才看出妖火的少年仔吧？资质不错！”一位老和尚慈眉善目的看着楼珏。
　　“嗯。”楼珏转头，淡漠地看着老和尚，“有什么事？”
　　“可否让贫道看一下你的背包？这里面似乎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老和尚笑眯眯道。
　　“不行。”楼珏自然明白老和尚说的是什么，斩钉截铁的拒绝。
　　“唉，也罢！”老和尚依旧笑眯眯，绕过楼珏向妖火走去，看似无意的说，“那股气息很熟悉啊，无名山的吧！”
　　“……”楼珏无语，小白身上有无名山的气息？去他的，胡说八道！不过，也许是其他东西……
　　“阿珏，怎么了？”楼雅看着神情恍惚的楼珏问道。
　　“没。小雨，走了。”楼珏说完，拉着楼雨到另外楼层去，“大姐，张婆婆家在哪里？一会我们自己去。”
　　“啊，也好……舜阳街梧桐公寓114户……”楼雅道，“对了，那里比较偏僻，地痞流氓不少，你们走小心点。”
　　“嗯。”楼珏有些莫名的看了楼雅一眼，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楼雅看到楼珏那个眼神，眉头一挑：“我说要小心你小心点就是了，你那是什么眼神，不相信大姐的直觉？告诉你啊，遇见了不要硬拼，逃才是上策……”
　　“知道了。”楼珏心知不妙，立刻拉着楼雨闪人。
　　“两个死小子记住啊，不要当耳边风！”楼雅远远的喊打道，也不知前面两人听进去了几分。

　　“二哥二哥，停停停——！”楼雨拉住要过红绿灯的楼珏，“等等啦，你知道舜阳街在那里吗？”
　　“……”楼珏默。
　　“不知道你还瞎跑，走啦，往这边。”楼雨颇为无奈地说。

　　“这地方小雨很熟悉啊。”楼珏看着眼前这栋楼，感叹道。
　　“那是常识啦~”楼雨嘴上这么说，但眼中的得意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楼长雨找了一下门铃，没有，只好用手敲。
　　“咚咚。”
　　“请问张婆婆在吗？”
　　“嗒！”一个中年女人打开门。
　　“你们是……”中年女人疑惑地看着楼雨。
　　“阿姨，我们是张婆婆以前的邻居，今天来看望她。”楼雨很熟练的说道，“我叫楼雨，这是我二哥楼珏。”
　　“哦，原来是楼家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家母也常提起你们。但是家母最近身体不好，我正要去医院，要不……”
　　“……我们和你一起去。”楼珏努力扯出一个他个人认为很和善的笑容。
　　“啊，也好……我去拿一下东西。”中年女人说完，又回到屋里去整理一个重量级大包。
　　“二哥！你怎么擅自决定啊！”她出去一定会骑车或是乘车的呀，被大姐知道了我还有命吗……
　　“不要紧，不告诉大姐就好了。”楼珏道。
　　“……”大姐，二哥学坏了……
　　“走吧……我们去招车……这么重的一个包也走不到医院去。”中年女人抱歉的笑笑。
　　“嗯。”
　　“啊，那个……”楼雨只觉得他未来的人生黯淡无光，大姐发起威来很恐怖的呀T ^ T
　　于是，楼珏第一次体验了在路口招车的……郁闷。

　　S市综合医院——
　　“啊呀，是小雨呀，你来看我啊。”
　　张婆婆本名叫张桂玉，已经六十一岁，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却跟了一个穷小子。长得虽算不上沉鱼落雁，但也是小家碧玉，哪怕是到了中年也还是没多大变活，楼雨对她的映像一直停留在中年的时候，不想才过了几年就变成了现在这幅鬼样子，瘦的完全变了形。
　　“嗯，张婆婆……这是我二哥楼珏，你还不认识吧。”楼雨看了她这个样子，心里不免一阵苦涩。
　　“您好……我想问一下，您以前送你给我的那棵树是从哪里来的？”楼珏看着老人身上的黑气，知道她寿数不多了，于是单刀直入的问道。
　　“啊，岚树啊……在那里一定长得很好吧……”老人用沙哑的声音说着，眼神好似在看一颗钻石一般如饥似渴又带着一点悲哀的怀念，“可惜啊，我不能一直咳……咳咳……我咳咳……”
　　“要是……咳咳咳……咳咳！！……”
　　“张婆婆你不要说了，我去叫医生……”楼雨急得泪都快出来了，去叫护士的时候好像听见她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没有了声息。
　　“……要是能和‘他’缔结契约……我就不会这么……窝囊地死了……我就能……长生不老了……吧……”
　　“长生不老？”楼珏勾起一摸讥讽地笑容。
　　楼珏看着老人身上的黑气慢慢消失，灵魂坐在医院的窗口，望着窗外的桂花树。
　　“你还有什么愿望吗？”在别人眼里，楼珏是在对着窗户自言自语，不过好在这个病房刚好没人。
　　“好想……一直看着它啊……”老人说完，灵体就消失在空气中。
　　走了吗？
　　“请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