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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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是休息日。
这日不用上学不用早起。
这日天朗气清艳阳高照。
但这日不是一个普通的日子。至少在那些平平淡淡无所突出的时日中，这日凸显出其不同之处。
越前影的日历本上用鲜明的红色标注出了这一天，关东大赛：青学VS城成湘南/P.S.龙马VS神城玲治。
然而尽管前途是光明的，但在曲折的道路上总是会出现一个“However”。
However，睡梦中的越前影当然看不见放在床头摆在引人注意的位置的日历本，更看不见上面狠狠地着重号及标记。
因此，睡梦中的越前影依旧把这一天当成了一个普通的休息日。在拍掉了三个闹钟的闹铃后，影依旧酣眠如故，直到梦中迎面而来的明黄色小球吓醒了毫无任何危机感的越前影。
啪地直挺挺地坐起身来，影扶着涨涨的脑门，往旁边瞟一眼就看到那鲜红色的笔触映入眼帘。一瞬间所有的瞌睡虫都被吓醒，影悲惨的嗷唔哀嚎一声，脑海中瞬间闪过昨日越前龙马小朋友难得撒娇（真的么！）和咬牙切齿的警告（这才是重点吧！）：
“姐姐。”
“恩？什么事儿呀我亲爱的小龙马？”彼时越前影正看着电视中的无聊肥皂剧脑海中欢庆着休息日的到来行为上无比的得瑟和荡漾，结果早就如此没有下限如此欢托如此欠揍的应声。
“……”
“怎么？”
“关东大赛。青学对城成湘南。我是单打二号。”
“啊嘞？啊嘞嘞？莫非是明天？”越前影觉得世界要崩塌了，天平的一边是亲爱的弟弟的比赛，另一边是宝贵的美容觉，晃悠晃悠的天平绕的自己瞬间卡壳。
“不准迟到！”越前龙马的这句话说的极其郑重！
“诶呀这句话居然是你对我说的！我怎么会迟到呢！”越前影打哈哈，一边泄愤似的轻扯住越前龙马的脸，一边用极其真诚的眼神望着他，“我怎么可能会睡过头呢！Impossible！亲爱的弟弟你太不信任姐姐我了！”
“姐姐。”
“什么？”
“刚才那个表情就像是每次臭老头撒谎的表情一样。”越前龙马从影的狼爪下逃脱，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然后劣质地笑着，“完全没有可信度。”
说完便转身离去。
大大的#在越前影脑门上出现，然后她突然放松，笑靥如花地望着越前龙马上楼梯的背影，懒懒地开口道：“真的吗？每次比赛前都喜欢送要临盆的孕妇或生病的老奶奶去医院而导致迟到的越前龙马君？！”
很好，成功地看到龙马小朋友滑到在楼梯上，影笑得很猖狂。
“啪”影拍灭了记忆的开关，面无表情地看着凌乱的房间。
三秒钟后，越前宅迎来了两次强烈的大地震和各种较为微弱的余震。越前影飞一般的冲进厕所又飞一般的冲下楼梯，飞一般的冲去门边又飞一般的甩门走人。连用四个“飞一般”的句式，只是为了表示时间也在越前影对的士司机恶狠狠地威胁中飞一般的流逝了。
影赶到现场时看到的是海堂熏的比赛正巧结束、场中对手相互握手的一幕。三三两两的观众有的在庆贺青学的胜利有的在讨论场中两位选手的得失，幸而没有人注意到这位一路飞奔过来现在正靠在一边拼命喘气的女生。越前影心中笔出大大的“YES”，呼出一口气，终于赶上了。
然后看到了走出场来的海棠，听到城成湘南两女生恶作剧式的尖叫，影笑眯眯地同他打了招呼：“哟海棠，比赛很精彩哟！看不出来你很受欢迎嘛！”
海堂熏脸上表情各种变换，在听到龙马一句“明显是刚来的吧你”的时候瞬间转换到无语，看着影尴尬地僵直了举起地手，一面不忘狠狠地回瞪越前龙马，最终很微妙地冲影点点头后转身。
越前龙马直接无视了身旁两个女孩对着越前影的惊呼“啊，你不是上次在网球俱乐部的那个女生！”，扯了影的衣袖往前走，“姐姐陪我热身吧。”
越前影无奈地冲两个女孩笑笑，“我叫越前影。是龙马的姐姐。”然后不出所料听到了更为惊悚的尖叫。直至另一个清脆的女生插了进来，“除了什么事？”接着便是小坂田朋香带着惊呼的解释。
这下影没有回过头，反而快步往前走去。
她听出了那个声音的主人——不二莱影。果然她也在呢。
说是陪同，影却也无意帮忙，只叫越前龙马对着墙壁练习。
一会儿影发现了一道灼人的视线，太过热烈以至于不发现都难的视线，听到了完整版的城成湘南教练挖墙脚的过程。看到那位身材火辣的红发姐姐各种威逼利诱，对比青学教练神崎奶奶的形象，影不得不说，连她都被说的心动了，可惜龙马小朋友依旧拽得不可一世地说出了“我对这个没兴趣。并且，不会输哦”的话。
上场前越前龙马最后一次转向影，抬起头，大大的猫眼中闪露了些许不满的情绪：“姐姐没有话要说吗？”
影耸耸肩，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吸引了青学大半人的注意力，便伸手扶正了龙马的鸭舌帽，想了一会儿说道：“不要想这么多。龙马已经成长了很多了哦，按照自己的方式不要大意地上吧，青少年！”
“城成湘南学院对青春学园。单打第二场比赛现在开始。”
一瞬间画面凝住，场中越前龙马对神城玲治，两人站在一起极为明显的身高差让人汗颜，影瞪着赛场满脑门的黑线——这差距哟！少年你莫不是要输在起跑线上！
很快火热的呐喊助威声打破了僵局，比赛也正式地开始。
影架好了摄像机，仔细摆弄着。这样好的材料不容错过呢，不似千叶莹那样的摄影专业户，作为新手的影还有些不熟。于是接受了一旁记者大叔井上先生的帮助，调好了镜头。
另一位年轻的女记者拿着相机出其不意地给影照了张相，顶着巨大无比的好奇心问道：“咦，你真的是越前龙马的姐姐？以前没有听说过啊。”
影笑而不语，暗道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例如他还有一个哥哥。（作者语：越前龙雅先生好像很久没有出来打酱油了）
越前龙马轻松破下对方发球局，实在让人惊愕又兴奋。记者小姐疑惑不已，井上先生低头沉思，影撑起了阳伞，拉近镜头来了个特写，然后懒洋洋地说道：“明显没这么简单啊。双方都不是白痴嘛。”一看那位美艳妖娆的教练就知道是个精明人物，最棒的作品，当然是值得期待的。
“青学胜出。局数2-0。”
轻松的场面直到那一刻。在越前龙马小声嘟囔“无聊”之后的一瞬，站在场中的他明显感到了对手不同寻常的意味——那样的眼神。场外的影不再那副慵懒的模样，那一刻使她来了兴趣，好像自己也要站到赛场中一样，屏住呼吸，竟有种紧张的感觉，紧张而又兴奋。“是要开始了吗？”影微微低喃，眼神一瞬不瞬地望着赛场上的两人。
一球界外。
一球球拍被打飞。
依旧界外。
越前龙马完全失去了判断力。神城玲治开始得分。
“竟然是完全相同的……”连越前影都忍不住地往前走了好几步，早已不管什么摄像机，只是很惊奇地望着神城玲治那大高个子的方向，“天才的教练啊！真是好神奇！……”
青学处有不二周助已经睁开了冰蓝色的双眸，严肃地看着比赛一边解说，神城玲治所有的发球姿势都是相同的，分毫不差。也就是说，对手没有办法判断那一球力道的强弱大小，无法在回球时做出相应正确的回应，即便造成了越前龙马屡屡出错的现状。
“诶……这个很厉害嘛。”影在一边两眼放光，忍不住内心莫名的激动，禁不住地感叹了好几句。不但用一摸一样的姿势发出各种球，还能用一摸一样的姿势回击各种球，让对手完全对比赛失去把握度，没有办法掌控更没有办法预测，每一次抽击都得到相反的结果，生理和心理上的两重压迫啊。
“球的旋转方向改变了。”影竖起耳朵，听到青学处菊丸英二指着自己的眼睛正色道：“我的视力可是青学数一数二的，不信你们自己仔细看一看。”
普通的横外切，在旋转过程中竟变成了正旋球？！影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场内，老实说网球王子动画的剧情什么的影该忘记的都忘记得差不多了，更不会记得这百集中的一场比赛。果真，不是亲身经历过、亲眼近距离观看过，是留不下那么深刻的映像的呢！
影觉得她似乎从前都过分骄傲了。因为来自异世，因为自己曾经网球也打得很好，因为自认为了解他们知道他们的结局，就自己为是地认为自己可以冷眼旁观或是改变结局？！不是这样的。影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那个时候，影突然惊醒，原来左侧的这颗心脏从来都没有停止过跳动，原来这么长期以来自己自欺欺人的一切都是自己给自己做的茧。
原来哪怕想着可以放弃打网球去做一些相关的或是另外不相干的事，自己心里从来都、没有一刻不在不甘着。
原来再经过了十几年的空窗期，那个网球的梦依旧没有一丝被漂白，依旧鲜活地，随着她的心脏在跳动，在胸腔中，“咚——咚——”地震撼。
承认吧，越前影，你就是个傻瓜。
承认吧，越前影，因为你懦弱得差点就放弃了如生命般的梦。
承认吧，越前影，回头看看，那颗网球依然紧紧地抓着你，你从来都没有逃离过。
也许呢。
也许，自己还是存在可能性的呢。
越前影。你得承认。
你看，眼前的少年真的很强。看到场中的龙马，是不是就会想到另一个不可一世的人呢，那个从来都骄傲地为着一个梦想拼搏的女孩。
承认吧，越前影，你体内的好战因子已经全部被勾引出来了哦。
影突然很想大笑，看到越前龙马在场上不停的尝试，外旋发球、外旋发球、外旋发球，然后是那句经典的“你还差得远呢”，影觉得她都要止不住自己双手的颤抖了。低头看着自己一双白皙的手，影想起了前世那双被晒黑的、布满了细细的茧子的手。
反正自己拥有了这副身体的永久使用权。体弱又如何？反正没有绝症。耐力差又如何？想当年老子还不是这么拼了命地训练出来的。影脑海中将顾虑一个接一个强硬地驳倒，脑海中只有一个红闪闪的念头：“好想战斗！好想战斗！老娘真的好想打比赛！！！”
场上越前龙马紧紧地逼迫。
“哇哦，龙马很聪明呢！”
短短时间内就想出了这样的方法。影挑眉，很是赞赏。一般的网球选手在面对朝自己飞来的球的时候都会有一个愣神、紧张、恼怒、加大力度回击的心理过程，好的选手往往只是历时不到一秒的时间就能快速应对，可就是这个细微的差别，在三次四次以后，生生地打破了神城玲治的技术动作。一摸一样的回球姿势被扭曲了——迷雾被看透了。
然而比赛没有结束。
在神城玲治这个师控因为越前龙马的一句挑衅而真正“失控”的时候，影生生地爆出了一句国骂，怒火中烧地瞪着那个拿网球来伤害自己弟弟的少年。
所有人都惊呆了。
喂喂喂，那个双手交叉在一球然后发球的是什么扭曲姿势啊！超人变身吗？弟控的姐姐越前影已经进入了极为不爽的阶段，开始了完全无下限的吐槽。我家青少年的面相啊面相！不要太过分了啊喂！（作者语：简单说来，就是影突然从女战士到菜市场大妈的转变）
“你很担心越前龙马哦。”女记者不知何时又站在了她的身旁。在这样紧张地战况下居然还有心思分出来给场外的观众，影不禁感叹到看来记者也不是这么好做的，一个个都有着一颗能够一心N用的七窍玲珑心。
然而她可以，影却不行，只是皱着眉胡乱地点点头：“唔。是啊。倒是难为他了。”在这么高强度的逼迫下寻找新的突破口，其实实战果然还是成长的最佳途径吧，因为就是连自己，都忍不住好像试一下呢，相信那些打网球的朋友都是会有同感的吧。
“他已经乱了。”沉默许久，影看着场中跑动的两个人，淡淡的评论道。然后她心情舒畅了一分，两手环胸，笑意终是到达眼底。也难怪龙马会赢了。
“什么意思？我完全没有听懂呀。”女记者眨着眼，一惊一乍地问道，惹得井上先生也走过来听一听他们在聊什么。
“网球打到后半场，在该使得绝招都使绝了以后，说白了还是拼的是大脑的灵活度、意志的坚定性和强悍的耐力。”影心情好，于是话也多了起来，难得的装一回专业人士也解释了起来。
“他们两人都已经开始喘了，这种时候一般谁都不会放松，彼此狠狠地咬住看谁先松口谁就输了。”
“但是城成湘南的神城，因为招数的弊端，他的招数退化了。”
“退化？？”
“只是一个通俗的说法，让你能听得懂。比起先前的强力撕裂击，那一分分精准的计算和分毫不差的定位已经慢慢的缺失了。他现在的打法，看起来更像是最原始的打法，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的、最野蛮的打法。”
“场上的神城玲治，完全就是野兽派的打球形式了啊。”
“所以，在当局者迷的情况下，他早就已经暴露出大问题了啊。”
平静的语气，最后一个上翘的滑音，无不昭示着越前影心中的暗爽。
僵局之后一个机会球上越前龙马回敬了强力撕裂击，对此影不得不咂舌赞叹小龙马进步之快，越前家小心眼和抱负心的基因之强悍。嘛，果然是物以类聚吗，自己也是这种糟糕性格呢。
只是，龙马的手腕还能支撑多久？影再次地皱眉。
拼搏吧，少年们。
在双方都已进入拼杀状态之后，越前影只得无声地说了这一句话。
不要去在意其他的，享受这最后的盛宴吧。
果然，美妙的过程让人心动。
而更为美妙的结局能让人心脏一瞬间静止半分。
“比赛结束。6比4.。青学越前胜利。”
影狠狠地呼出一口气。周围人群高呼呐喊，影也不禁笑了起来。
果然，网球这种东西，是能让人成长的。
“姐姐。”
“龙马太棒了！虽然你受伤了姐姐真的很不高兴。”——笑眯眯地背景盛开亮闪闪的鲜花，然后下一秒钟全部变成深黑深黑的阴影，最后半句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额……MADAMADADANE。”转身走人，颇有仓皇的意味。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