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此女姓越前》白昭昭

14、chapter.14

　　是一个不太平凡的周末。
　　它的不平凡之处，对于越前影来说更值得一写的是：她没有在这个美好的双休日睡懒觉！！！——而对于整个《网球王子》的剧情来说，影没有赖床的根本原因是：关东大赛。

　　青学Vs.冰帝。
　　——值得期待！！！

　　这是影在网王的世界中看的第一场剧情中的比赛，或许也会是最后一场？作者也说不准呢。

　　上野奈美家中有事，铃木百合子要参加钢琴的强化练习以参加比赛。于是二人将此重托含泪交在了越前影和千叶莹两人身上，唠叨了整整一个星期的观看比赛守则：“要穿冰帝的校服！！要给我们冰帝增加气势！！要给我们冰帝加油！！……最最最重要的是，要把每一场比赛完完整整的录下来！！！！周一要告诉我冰帝胜利时是何等盛大的场面啊！！！”
　　“万一输了呢？！”记得影当时翻了一页书，懒洋洋地说道。
　　“不准乌鸦嘴！！！胜利属于冰帝！！！”不能去现场观看的二女怒吼地二重奏在影耳边响彻不觉。

　　这一天，影还是失约了——她身着一套便服，混迹在人群中，远远地朝已经在观看比赛的千叶莹打了个招呼。

　　口袋中的手机在震动，影翻开，是莹的短讯：“过来我这边。我现在不方便走开。”命令式的语气，影扯了下嘴角，小步跑去了冰帝的阵营，就看到千叶莹手中举着一台数码摄像机，周身散发着幽怨的气息。

　　影凑过去看，角度在不断地变换着，采光也很好，每一个片段都好像剪辑过一样顺畅流利。“小莹好厉害的嘛！！！”影赞叹着，却被一阵高呼所打断。

　　“向日岳人和忍足侑士对青学的菊丸英二和桃城武。”千叶莹淡淡地解释道，“你错过了前半场大部分精彩的画面。青学实力也很强。”

　　“菊丸英二？和桃城武？”影有些想不起来当初着对搭档是怎么凑成的了，总归最后好像还是赢了冰帝的双人组合。

　　“是。”千叶莹手边调整着摄像机的位置，头也不抬，“好像是原本菊丸的搭档，叫大石秀一郎，受伤了，无法出赛。这是临时组合。能达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唔……这样么……那可能他们会输呢。”影靠在一边，淡淡说道，“你不觉得我们冰帝确实是轻敌了嘛？！万一真的输了可就不好了……”

　　“会输？说哪一边？”千叶莹终于抬起头来，她已经架好了摄像机的支架，让其自动控制着。

　　“我猜，是我们冰帝啊。”影看着球场上他们飞奔回球的身影，一招招神乎其神的绝技刺了影的眼。真是耀眼啊……
　　“你看，青学的那个女经理多有自信！！！她大概早猜到结局了吧……”影随手一指，摄像机拉近距离，就看到不二莱影坐在那边气定神闲的样子，时而颦眉时而给队员们打气，那股子轻松是怎么也隐藏不住的。

　　影轻哼了一声，没有了看下去的兴趣。转身，朝千叶莹挥挥手：“我去逛一圈，有结果了给我发短讯好了。”

　　“嗨嗨……”千叶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开始了往常一样的记录。

　　影步履轻松地走在林荫小道上，她不是没有目的地就出来逛，只是——刚才往青学那边看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自家拽小鬼呢？！影不禁又对自己的记忆抱起了一丝希望，指望着能想起些什么样的剧情。

　　远远地就被击球声所吸引，影轻笑，找到了嘛！却又不禁疑惑，这种时候不在看台上怎么跑到这里来练球了？没印象说龙马这个时候有组双打呀，所以更不可能是热身了吧……

　　影站在树荫底下，看着那个对着墙壁左手狠狠挥拍回球的少年。瞧瞧，这球怎么一球比一球凌厉，一球比一球用力哇？！正手挥拍，反手回球，前脚迈出，后脚点地，反反复复，球都只打在墙上的同一个位置，久而久之竟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影突然有些恍悟，少年，你这莫不是……在发泄吗？！！！

　　很快便有人验证了影的猜想。

　　影记得那个女孩，樱色麻花辫的少女。果然和我们家少年有一腿嘛……看到女孩喃喃道“找到了”，跑去越前龙马身后：“龙马。”

　　“什么事？”少年没有回头，鸭舌帽挡住了此时面部的表情。

　　女孩急着说道：“马上就开始乾和海棠学长的比赛了。”

　　影一惊，前一场已经分出胜负了吗？掏出手机，“冰帝输了。”四个字有些沉重，影苦笑一笑，果然亲爹生的就是不一样，青学是主角啊，怎么会赢不了？！
　　有些悲哀地想着冰帝的结局，一次又一次的振奋，却总以失败告终，虽然有些不公，但事实就是如此啊。影替冰帝感到无奈，却不想去打破这样的制衡。作为曾经的一个网球的爱好者，影深知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必要去为此感到难过——输球，是很正常的事。没有人是常胜将军。
　　上一世的影就是从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滚打滚摸爬上实力的高位，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地认识到，比起胜利，虽然失败总让人沮丧，甚至带给人消极的情绪。但能从失败中走出来的人，在能力上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影坚信着，失败才能使人一次又一次去突破极限，创造出自我。
　　所以啊，输，也未必是不是件好事啊……这算是许斐大叔送给配角们的礼物吗？！

　　转眼间又来了三个男孩。
　　“龙马，要是再不回去的话……”
　　“第一双打马上就要……”

　　龙马少年没有回应，影便看到居中的男孩手抚着下巴，一脸我看透了的得意洋洋的样子：“哈哈，越前一定是不甘心做替补吧……”

　　“我无所谓。”

　　“一定是这样的，任性的家伙。”

　　再然后？龙马收了手，弹回来的球稳、狠、准地直接亲上了男孩的右脸。“啪”一下子，就只剩下男孩惨叫的声音，愤怒地大吼着：“干……干什么啊，越前！！”
　　一片红色的网球印明显地留下了。而龙马却平静地离开，仿佛什么也没有做过一样：“回去。比赛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了吗？！”

　　“哈哈哈……”忍着笑意看着他们走远，影终于止不住地大笑起来。越前家的小鬼，还真是，任性的家伙啊！！！明明很烦躁很郁闷却装成一副平静的样子，把怒火宣泄在网球和小龙套身上……该说什么好呢！！！

　　替补？！

　　影停下了抽笑，望着赛场的方向沉思着。虽然自己的记忆力是不怎么可靠，但凭着隐约的回忆和越前龙马这个永恒不变的主角的现实，影还是愿意相信，他会上场的吧！！哪怕是替补……——记得这次两校之间的比赛可是拼得你死我活的啊……加一场赛是合情合理的吧！！！
　　诶……主角就是能把一切不可能发生或是很难发生的事情全部变为现实的存在啊。影感叹道。脚步一转，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影一边悠闲地晃着一边看着千叶莹传来的简讯。虽说自己今天是来看比赛的，可是还是提不起兴致站在那里从头看到尾啊，况且自己还有其他要做的事呢……影无谓地想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之感。

　　小莹说，第一双打冰帝赢了，却也很吃力。开场宍户亮和凤长太郎两人完全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连赢五盘后青学的乾贞治施展出数据网球，虽说在气焰上反压了冰帝，却依旧是无力回天。6-3，冰帝取胜，勉强赢了下来。

　　“三号单打看了让人揪心，桦地对青学的河村隆。那男人堵上了自己的手，完全的拨动球大比拼啊。双方都受伤了无法比赛，平局。”千叶莹式的波澜不惊的语气，让影一阵心惊。
　　堵上自己的双手？！为什么呢……
　　影实在没有办法理解，输不是罪过，至于要这样拼上自己在网球领域的未来吗？影很疑惑，也有些伤感。为什么呢？对于他们来说，输赢就那么重要吗？！为什么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不能怪影，前一世，影所在的中学里是没有所谓社团的。影在网球上的比赛从来都是参加个人赛。对以集体的荣誉，影不懂，更没有办法理解河村或是桦地抱着一定要让大家打进全国大赛的目标而奋斗。影没有他们那样舍己为人的深刻意识，但影却依旧被这样的结果所震撼了。

　　影潜意识中式佩服他们的，对这样努力的人所具有的超强意志力的深深敬佩，和一丝旁人也难以理解的惋惜。少年漫画，终究是和原来的世界不一样的啊。影这样想着，已经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

　　自动贩卖机前，影研究了一下各种果汁饮料的品种。投入相应的钱币，修长的手指按在了葡萄味芬达的那一栏上面。小鬼喜欢的饮料应该是着一种吧，影有些不确定地取了饮料来回看。

　　又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影煞有介事地从包中掏出一沓信签纸和一支签字笔。苦思冥想着，在纸上胡乱打着草稿，涂涂改改撕了好几张废纸，一旁全是揉成一团一团的垃圾。

　　时间滴答滴答地跳过。像是终于完成了什么大作一样，影看着手中一张完好的信签纸，吹了个口哨。满意地笑了笑，起身，终于准备往回走去。心情很好的样子，影哼着不着调的小曲悠哉悠哉。

　　走在路上的影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快十年前的事情。完了完了，连那是的记忆也有些迷糊了吗？!影苦恼着，仔细算算，上一世加上这一世的年龄怎么的也不算破了三十吧，没有算进入更年期的时候呀，怎么记忆力就直线下降呢~！！！

　　片段式的记忆在脑海中重现。还记得那个时候啊，影才多大呢？！是四岁还是五岁的样子？越前龙雅拉着影被一个猥琐大叔带到了一个称之为家的地方。这家人姓越前，是日本人，定居在美国，夫妇两有个小儿子，比影还小一岁，说是叫越前龙马。

　　影知道自己是穿越了，越前龙马这个名字很明显地指示着某部小球运动的热血动漫，网球吗？！影那是只是怯怯地躲在龙雅身后，无声地打量着眼前这栋大宅和猥琐大叔的一家三口。

　　大叔叫越前南次郎，他从不介意自家龙雅或者龙马老大不尊地喊他“臭老头”，顶多只是吵吵嘴，小打小闹，最终在伦子阿姨的威压下以失败告退到墙角去种很多很多的蘑菇。而对于越前影，每次影抬头望着他想要对他说话的时候，他都会装成一副深沉的模样，揉揉影的头发：“叫爸爸，或者爹地也可以。”

　　影不屑地撇撇嘴，最终南次郎的称呼被定格在了“臭老头一样的爹地”，而伦子阿姨则是普通的“伦子妈咪”。这让越前南次郎先生一颗晶莹剔透的玻璃心再次碎了一地……

　　但老实说，影是真的把他们当作家人来对待的。不管怎样，他们一直把影当作亲生的宝贝般照顾着，这是事实。幼年时的影时常生病，越前伦子曾彻夜守在影的床头，南次郎大叔总喜欢在影无法下床而无聊的时候给她带来许多有趣的小玩意儿逗弄她发笑。甚至连小龙马都会趴在床头软软地叫一声“姐姐”，然后被影吃力地抱上床，两人依偎着谈论些小孩子的话题。

　　越前龙雅一直跟着南次郎大叔学网球，影喜欢坐在阴凉的地方看着他们在酷热下对打，不久后又加入了一个小龙马。龙雅和南次郎两人最大的爱好可能是相同的，影曾这样想过——大概就是调戏小龙马吧……

　　所以，不能怪龙马现在长成了这么一副处事镇静（？）波澜不惊（？）谁都不爱搭理的拽小鬼德行了。这种旁人看来有些恶劣的性子，绝对，绝对是被那两个人给磨练出来的！！！

　　当初越前龙雅要离开的时候曾问过她的意向，伦子阿姨希望她能留下来，毕竟不太放心小女孩就这样出去闯荡。但最终却也认同了影一番话：“其实我也是想去世界上看一看，可以磨练一下自己的身心增加一些文化修养嘛。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伦子妈咪，放心吧。”

　　告别了伦子阿姨，影一转头就看见南次郎这个猥琐大叔又在那里对越前龙雅挤眉弄眼：“少年要照顾好影啊，这么乖巧伶俐的媳妇儿可不是那么好找的。也不要太心急啊……啊——”撕裂的惨叫瞬间暴起，影不知不觉中已站在越前南次郎身边，一只小手捏住他手臂上的一层皮，狠狠地，狠狠地，转过了360°。

　　灿烂的微笑挂在影脸上：“呦……比臭老头还要猥琐的南、次、郎、爹、地，请问……”影凑到南次郎耳边轻声问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家童养媳了啊？！！！”手中力道不禁加大，虽然女孩没什么力气，但请相信，潜力是无限的，气场也是可以压倒一片的！！！

　　越前南次郎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求救般地看向越前龙雅，之间人家全然一副“跟老子没关系……你自找的！！”的痞样，当然，还有很明显的幸灾乐祸在里头就对了，而越前伦子，早已眼不见心不烦，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每每想到这个小插曲影都会禁不住笑起来，哈哈，当年自己可真够勇猛的……

　　影终于找到了回去的路，回到比赛场地的时候，一片寂静。

　　站到一边，影听到有人轻呼：“好厉害……”有人在小声地交谈着。虽然离得远些，但影凭着良好的听力，依稀可以听到他们是在讲述“不二周助的三重回击之一，白鲸回击”。

　　“白鲸回击？……”影抓了抓头发，上一世对不二周助这个人没什么研究，更不要说去记他的什么回击了。
　　不过看到场内冰帝的芥川慈郎一副有些震惊有些好奇的神色，完全没有一丝沮丧，还有那个睁开了漂亮的冰蓝色眼眸，明明对方没有接到球，球却主动弹向了他，手中抓着网球的栗色头发少年，影有些迟疑，青学的天才，是从前自己疏忽了？！
　　要知道仅在荧屏中观看的比赛和现场观看的震撼程度完全是不同的，上一世的影对冰帝这些悲剧的配角研究很广，甚至尝试着复制过迹部景吾那几个华丽的招式，破灭的轮舞曲，唐怀瑟发球，很难学，根本无法达到那种100％的程度。
　　而现在看到这位青学的天才，影想到自己是真的忽视了一位天才网球选手！！！青学的不二周助，不愧为是天才的称号！！！影笑了一笑，自己自傲过头了吗？早就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好像没有资格在这里评头论足啊……

　　影看向旁边，指导教练的长椅上，坐着两个人？……影皱了一下眉。
　　一边是网球部经理不二莱影，她靠在椅背上，慵散地看着比赛，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而另一边——是越前龙马！影瞪大了眼睛。从侧面望去也可以看出龙马一副绷紧的模样，视线直直地投射在场上的不二周助，眼睛一眨不眨。

　　没有任何悬念的，青学的不二周助获胜，完败对方。

　　影惊讶地看着冰帝的芥川慈郎微笑着大声喊：“可恶，真不甘心！”然后一脸兴致勃勃地模样就在场中和不二周助探讨了起来：“不过那个白鲸的招数真的超厉害啊……那个消失得发球也是……还有那个打回我扣杀的……”手舞足蹈的一脸兴奋，脸上笑容越发灿烂。

　　影呆愣着看了几秒钟，终于低低地笑了出来。
　　是个孩子啊。

　　冰帝的芥川慈郎就是一个小孩子的心性，不是吗？！
　　但也正是如此，他从不会在乎什么输赢吧……影头一次想要靠近那个被称之为小绵羊的大男孩，总觉得，他是真心地在享受着网球的快乐吧……
　　因为只是小孩子的心理，才达得到这样的境界吧！！！

　　影笑。
　　像是看到了自己早已看不到的美景。

　　日出，花正开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