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既非莲

4、我的最爱，唯你

　　十七岁的楚衍，翩翩佳公子，却因此被邻校的一个女生追得头痛，又是堵门口又是送礼物，扰得楚衍只好走学校偏门，这里人烟极少，惬意又安静，道旁粗壮的法国梧桐，阳光满溢过树叶的缝隙，
　　“喵。”一声小猫的叫声打破楚衍的安宁时刻。
　　楚衍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短发女孩蹲在那里，给树下的小猫喂食，“你乖哦，来吃东西。”
　　“绾绾，你在干嘛？怎么这里有只小猫啊。喵个咪啊。”久寻不到林绾的肖甜找到她。
　　林绾被肖甜逗乐了。那模样顿时让楚衍想到一句---粲然一笑玉齿颊。
　　“哎呀，绾绾，你看，是楚衍哎。”楚衍何许人也，他的家世、才华都是这一届学生欣羡的对象。
　　“哦。”林绾答应了一声，又低头喂小猫了。
　　楚衍微微颔首，而后又貌似酷酷地走开了。其实他觉得遇见林绾在喂猫，简直就像通天的奇事，同在一个班的他一直认为林绾是什么都不在乎，一直充当路人甲，好似安然甚至冷漠的人，别人的事情没有一件可以让她有兴趣。

　　而后几天楚衍故意走那条偏门，他像个探险家一样，想发掘别人看不到的林绾，却又一直遇不到，他竟然有些懊恼，他都不能理解自己的这种行为。
　　“哥们儿，打球去。”好友樊亦程抱着篮球，从隔壁班门口走来喊楚衍。
　　“等会儿啊。”楚衍说完又埋首在一张纸上写些什么。
　　“嘿，有球不打，改道儿走文艺腔了哈。我来看看咱楚大才子的文采。”猴儿般的樊亦程以迅雷之势抢走那张纸，看了开头两个字，颓然瞪大眼看楚衍，“你，你居然关注她。还在写她每天做了什么事情。oh,my god!楚衍，我服了你了。”边说边做晕眩状。
　　“快还我，我不是喜欢她，而是在研究她，什么时候冷淡，什么时候。。。”
　　“停停停，别掩饰了，还研究呢，你以为她是动物啊。你就是喜欢她了。”
　　听了樊亦程的话，他如梦惊醒，他居然喜欢林绾，那是路人甲林绾啊！不会吧，怎么自己都没发现呢。
　　“嘿，哥们儿，别吃惊。这叫旁观者清。以后有什么不懂可以向我这个爱情专家请教请教。至于咨询费嘛，兄弟价，给你打个2折。”
　　“干嘛给我打两折啊？”
　　“因为你刚表情真够二的。哈哈。”樊亦程说完就溜了，他可不想调侃完楚衍，被他胖揍一顿。

　　放学后，楚衍走到教学楼的副楼，他记得每个礼拜林绾在那儿都有音乐辅修，想去远远的望一望她，或者假装遇见她。楚衍听到悠扬的笛声从某间音乐教室传出，那是林绾吹奏的《长白山》，伴着笛音，楚衍似乎见到了旷古流长的山脉、绵延不绝的河流，神仙美眷，执手偕老。
　　向晚时分，天上的红日映着洁白的云朵，地上的繁花共同演绎着初夏的微妙光景，楚衍被这美妙的笛声、这灿烂的晚霞、这温和的风儿所打动，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他脑中浮现。
　　楚衍悄悄跟着林绾后面，想安心送她回家，岂料半路上遇到一个中年男人，意图拉住林绾，楚衍正想上去保护她，忽听到林绾说：“爸，你们离婚吧。你这样总是不回家，妈妈除了一个林副书记太太的身份什么都没有，这对她公平吗？”
　　“绾绾，你要理解爸爸，这省里提干了，爸爸辛苦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天吗？。”林安泽绕开话题貌似痛苦地吼道。
　　“是，很好，你可以有很多更好的身份，那个女人是对你的事业有帮助，正好嘛，你可以把她扶正了。”
　　“林绾，我最后一次告诫你，我是对不起你妈，但，你给我记住，爸爸永远都是爱你的。所以，这次你必须去爷爷那里，让他给我去上面通通气。”
　　“你觉得你这样利用我，爷爷会理你吗？”
　　“你！”
　　“可以。”
　　“绾绾，你说你愿意帮爸爸。”
　　“是的，我可以帮你，但是，条件是你必须和我妈妈离婚，而且永远不能娶那个女人。”

　　“这，好，我答应你。”
　　林绾冷眼面对这个与自己血脉相通的父亲，为了上位，他居然利用自己的女儿去求自己的父亲，只为了那浮云般的名利，就连那个让他抛妻弃女、为他不顾一切的女人他也不在乎了。男人啊，你的名字叫什么？
　　站在远处的楚衍望着林绾在林安泽走后微微仰起头，后来他想起这个画面，才知道，那是他的绾绾为了不让眼泪流下来，林绾的影子徘徊在昏黄的路光下，她那样孤勇倔强地抬头，一直等风过吹干眼中的伤心与绝望。

　　楚衍依旧每天放学跟着林绾，护送她回家。等到高二时，莫黎优被家里送去澳洲读书，楚衍觉得松了口气，整天跟着他还一口一句“楚衍哥”的大麻烦终于走了。
　　一直到后来，林绾跟楚衍似乎在恋爱，楚衍问道“绾绾，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林绾摇摇头，然后不语，听楚衍续道：“就是你喂小猫的时候啊，我当时想那么冰山冷面的林绾居然会有同情心。所以啊，后来，我就想怎么装可怜，唤起我的绾绾的同情心啊。”
　　“呀，原来你这么坏心眼啊，你简直比格格巫还要坏。”林绾作势要揪楚衍的耳朵。
　　楚衍笑闹着逃开，后又想起什么，坚定地握着林绾的手，正经的说道：“绾绾，我跟你说，不管你难过也好，失意也罢都要告诉我，知道吗？
　　“恩，我记住了，突然想到一句话--不争朝夕，只握紧双手。”
　　“你个呆子，什么不争朝夕，我们是要永远在一起的。”
　　后来的后来，林绾想起楚衍这句话，谁才是真的傻瓜，楚衍，我们都挣不开命运的安排，在一起就好，永远太过奢侈。
　　但是，楚衍，我的最爱，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