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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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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逸从脖子上摘下五厘米见方的金色卡片,轻轻的抚摸了一阵,扔给墨言“死小子,尽拣哥喜欢的东西下手”墨言紧紧的握住,感受着上面的余温,双眼蒙上一层水雾……
五岁以前的墨言是高傲和慕容水仙疼在心窝里的孩子,更是慕辰的小魔王,长一辈的人,都知道刑堂堂主和慕容家家主的威严,对这个小魔王自是百般疼宠,而慕辰小一辈对墨言的万般容忍,则是因为他的哥哥慕容逸。
慕容逸五岁时患了白血病,眼看着活不成了,却被慕容水仙所救,慕容水仙那时正怀着诗语却坚持在五日内连做三次骨髓移植手术,据说还因此动了胎气呢,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吧,墨言有了一个时时疼着他,处处护着他的哥哥。
墨言四岁生日时,高傲送的礼物很是特别,两张被金链子穿起来的金卡,一张是以镂空手法雕刻的骏马图,一张则是一捧新竹,意义不言而喻,而所谓的奇特之处,则是若是将两张卡重合,就会显出“墨言”二字,墨言淘气调皮不假,可小小的墨言却是极为孝顺的,父亲的礼物自是万分珍视,很长时间都是会随身携带的。
这天,墨言站在辰学院门口等哥哥慕容逸,有些无聊,拿出父亲送的礼物仔细把玩,眼看着屠庆一伙走近,心中虽是万分的不爽,却也并未抬眼,只是定定的站着,把视线移向远方,没有哥哥的身影,就又玩弄起手中的金卡来。
“这不是墨言吗?”屠庆首先搭讪,墨言收好金卡,浅浅一笑,算作回礼,打算走开,却不想屠庆恶狠狠的说“想走,小子,慕辰的规矩,父债子还,高傲昨天打了我爸八十桃木杖,今天……呵呵,别说我欺负你,给你两条路:第一,在这以你父亲的名义磕头认错,二嘛!兄弟们的拳头可是痒的紧呢”听完这句话,屠庆身后三四个七八岁的孩子也是纷纷应和,墨言双拳紧握,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容忍别人侮辱父亲,别说以父亲的名义磕头认错,就是一句服软的话也绝无可能,屠庆见墨言气的两眼发红,却是笑眯眯的问“怎么,想好了吗?”墨言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一脚,由于个子小,却只踢到大腿,屠庆吃疼,招呼手下动手,“妈的,很嚣张嘛,老子打的你找不着北!”说着第一个冲上去,后面的人也是迅速围了上来,墨言人小,力气也小,再加上对方人多,不一会儿就已经挨了几脚,拳头更是不计其数,屠庆一脚将墨言踹倒在地,揪着墨言的领口问“想好了吗?”
慕容逸过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墨言被屠庆揪着领口,旁边几个不认识的,时不时的,还在墨言身上踹几脚。慕容逸也顾不得对方人多了,更不记得什么规矩了,拿出父亲的匕首,冲着最外围的俩人就是一人一下,俩人雪白的衬衫顿时红了一大片,屠庆也是傻眼,慕辰的规矩:小一辈打打闹闹,若不是重伤致残,父辈们是不能出头的,所以他们才有恃无恐的找墨言麻烦,不想慕容逸上来就放倒了俩人,还动了兵器,那可是要进刑堂的,五十藤杖,他并没有那个自信可以挨全,慕容逸却是红着眼,对着屠庆的膝窝连踹几脚,这才轻轻地抱起墨言“言儿,伤到哪里了,哥给看看”墨言看着哥哥,忍了许久的眼泪扑扑的往下掉,指着散落在不远处的金卡“坏了,坏了,他们把爸爸送的礼物弄坏了”慕容逸捡起金卡和断了的链子,轻轻的放在墨言的手心,柔柔的说“言儿不哭,哥哥给你的金卡报仇”墨言重重的点头,“哥,他们要墨言以父亲的名义给他磕头”墨言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委屈的又哭了起来,“那哥也要他以他父亲的名义给言儿磕头”屠庆看着慕容逸铁青的脸,不等墨言回答就“扑通”一声就跪倒了。
慕容水仙看着墨言身上的青青紫紫,心疼的直掉眼泪,慕容逸 “扑通”一声跪倒“妈妈,都是逸儿不好,逸儿没能保护好弟弟,请妈妈狠狠教训”“逸少爷,你当刑堂的藤杖是老子的藤条是不是?” 高傲气闷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慕容水仙惊道,高傲没好气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慕容水仙心疼的将慕容逸抱起“逸儿,动兵器是要打五十藤杖的,你,你怎么挨得住啊,傲,你想想办法,逸儿还太小,他受不住的”“唉,人证物证俱全,他一匕首差点要了林家那小子的性命,他们在刑堂闹的厉害,我……”“妈妈,逸儿犯了规矩,不敢逃的,这就跟义父去领责”“哥,哥,挨打很疼的,明明是他们以多欺少,还恶语中伤爸爸,墨言不要你去……”
“言儿乖,哥三岁就跟着爸爸学功夫了,藤杖打不疼哥的”墨言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那张刻有骏马图的金卡递给慕容逸“哥,言儿听说刑堂很恐怖的,每一个人都怕去那里,爸爸说骏马代表勇敢、坚强,在言儿心里,哥永远是最勇敢的” “哥不怕的”慕容逸伸手接过金卡,揉揉墨言额角的碎发,跪下,“妈妈,逸儿触犯家规,该……”慕容逸咬咬唇,“该打,等逸儿回来妈妈再狠狠的教训逸儿”慕容水仙含泪点头。
去刑堂的路上,“逸儿,吃了吧”高傲从口袋里拿出几粒药丸,慕容逸随意的丢在嘴里还不忘补一句“真难吃”高傲摇头,见义子没有一点要挨罚的觉悟,只好提醒“逸儿,一会儿乖巧些,刑堂的规矩大,弄不好是要加罚的”“恩,义父放心,逸儿不会自讨苦吃的”“你就不能在除了求替言儿挨罚之外的时候喊我‘爸爸’吗?”慕容逸撇嘴,高傲执掌刑堂多年,自是知道五十藤杖对一个六岁小孩而言是多么的难以承受,这才不愿再纠缠这个话题却不料义子似是并不在意。
刑堂的家法果然是不可亵渎的,尽管高傲给慕容逸服用了最上等的活血散瘀药,尽管高傲选了经验最丰富的行刑手,尽管慕容逸调动了浑身所有的力量去抵抗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却还是在最后一杖落下时晕过去了,高傲慌得连验刑都顾不得就直接抱慕容逸去医院了。
慕容逸伤的极重,连续三天,高烧不退,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手里握着的金卡却怎么也不放开,昏迷的时候还小声呻吟,清醒的时候就只是仔细把玩手中的金卡,墨言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眼中含泪,看着哥哥因高烧而通红的脸,时不时的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摸一下哥哥的额头,再比比自己的“好了,言儿,哥没事了”慕容逸抓住墨言的小手,“都是言儿没用,连累哥哥挨打”墨言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了。
慕容逸伸手捏捏墨言的小脸,轻轻的,仿佛在自言自语“言儿,我是哥哥,做哥哥的就该为弟弟撑起一片天,哪怕是压碎了哥的脊梁骨,哥也是心甘情愿的”
后来,金卡就留在了慕容逸那里,九年前,慕容逸第一次在逆风见到墨言时,拿出金卡,轻轻的,一如墨言四岁那年“言儿,我是哥哥,做哥哥的就该为弟弟撑起一片天,哪怕是压碎了哥的脊梁骨,哥也是心甘情愿的”从那时起,墨言就有一个愿望:拿回这张金卡,拿回这张见证了他们兄弟情义的金卡,然后,割袍断义,他不要疼他的哥哥付出那样的艰辛,五十藤杖,哥哥半个月都下不了床,带自己离开逆风呢,自己不要哥哥伤的体无完肤。
墨言握着金卡,泪水夺眶而出,浓浓的亲情从金卡渗出,钻进手心,蔓延到周身的每一条血管,墨言,这就是幸福的味道,你闻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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