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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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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问《梨园惊梦》最让我震撼的是什么,那我一定会回答:“是吴邪。”
《梨园惊梦》的吴邪有异于三叔《盗墓笔记》原作中的“天真无邪”。他要更聪慧,有敏锐,也更寂寞,更容易受伤。有人说过这样不就是OOC了吗?我倒觉得其实两个故事是连的通的。正是因为这一世聪敏清透独善其身的吴邪在人世闯荡,吃了苦头,落了心伤(<这个好像还没发生= =抱歉),才会有三叔那一世天真无邪、重情重义的吴小三爷。
首先要说一说《梨园惊梦》的吴邪留给我的印象。
老人总是念叨,这人啊,生在哪,就会带上哪的味道。家乡是什么样的,走出来的人也是什么样的。就看看那些个来自江南水乡的姑娘小子们,哪个不是一幅清润模样。
这么一想,那梨园中吊着嗓子唱着戏曲的吴邪,可不就是应了这个理儿。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
素有天堂之名的苏杭之杭,我虽然没有去过,但光凭那些自杭州而归的旅客们词句之间无法掩饰的赞许艳羡,也能猜得到杭州是个怎么样秀丽的地方。想必在湖泊水光潋滟之处,定是会养出如水般清润温和的可人。
初看阿离笔下的吴邪,浓妆艳抹一身华服。在台上,他是最红最火的戏子。在台下,他是看的最清最久的看客。几千年的轮回使他的人生变成了一场戏,可是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活在戏里,所以才能在台上唱出万千浮华,勾住无数人的眼?
吴邪自有他自己的活法。他不会自持清高,耐着俗气欲念慵懒地活在纨绔贵人的奉承中。他活的太久,久到看透了人世,久到奢华靡侈寂寞千秋也只能苦笑着走过。时下的那些大事都与他无关,他只要在恰当的时候披上戏服,唱起他该唱的角,就够了。
这就是阿离的吴邪留给我的第一印象,一个活的久了,活的累了,活的寂寞了的小小戏子。
再看下去,便是吴邪和张起灵的碰面。
说是见面,其实只是戏中的一个对视。一合目,一斜睥,一转眸,正正地望进了那人眼里。这一眼,只有惊鸿一瞥可以形容。
明明只是这一世的初次见面,却从骨子里涌出了难以释怀的熟悉感。阿离所描述的,犹如离家旅人突然寻到家人的温暖之感,却让读者隐隐有些心酸。茫茫人海中竟只有一人可为你灵魂的归宿吗?但也幸好,他还有一处归途可去。在坎坷万千的未来,还有一人愿护着他,爱着他,这是他不幸之命中的一大幸事。
接着就是被张起灵买下,与他一起去了北平,认识了墨玉桀(<对的吧…?),二月红,有了一个向自己学戏的徒弟,感觉吴邪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一下子浓重了不少,不再是缥缈地好像一触就会消散不见的样子。通过文中对其他人眼中吴邪的描写,更加看出了这人清透敏锐,温润如水的性子。但也正是因为他的敏感,他的慧黠,在张启山和裘德考出现时我不禁担忧了一下。他太敏感,太特殊,很容易招致有心之人的恶意。可是他又没有强大到足以保护自己,仅靠张起灵一人的庇护,他真的能够安安全全地过完这一世吗?
这些后事全都掌控在阿离手中,身为读者不会知道《梨园惊梦》接下来将会惊起怎样的梦魇。
说着吴邪,又想起一点不得不称赞佩服的,便是阿离文中出现的各种关于文物古玩的描述。无论是数量还是内容都足以让人咋舌。民国的各式锻料衣物,玩物珍品,在阿离文中能择出不少。上台唱戏时的戏服,平日上街时的披挂,或是摆于屋内桌柜上的器具,样样说的头头是道。这件件器物,和吴邪,和张起灵,和他们的故事都相契甚好。没有了这般绫罗锦缎(<对不起好像用词不太对QAQ),华衣贵服,总觉得吴邪就不再是《梨园》的吴邪,张起灵也不再是《梨园》的张起灵了。
细读全文,阿离用细腻的笔触,静静地向读者讲述着戏子吴邪在这一世所唱的每一支曲,演的每一场戏。他究竟为谁而唱,为谁而舞,这戏的尽头将怎样落幕?且看《梨园惊梦》那一方戏台上,戏子回眸一笑,旋身唱起最悠扬的曲。一曲作罢,便是终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