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同人 奇术师第二部 骤雨·狂澜》寂月之夏

34、起源（一）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有一胖一瘦两个高个子男性女神护卫军，他们各自提着一柄重剑，一边走一边念叨着什么……两位深渊者对视一眼，便看见两人脱离正路，拐进一条幽深的胡同中。
　　“要跟上吗？”
　　“先看看他们准备做什么……”
　　莫嘉娜点头，静静埋伏在黑暗当中。这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倘若是一般人，这个距离显然无法听清，但对于深渊者，却完全不是问题。
　　“……真是要了命了，”胖子恨恨地说，“我跟你说，这事儿绝对是赛文特家在背后整我们俩……”
　　“谁叫你当时不肯输给杰拉尔德呢，”瘦子语气很阴森，“凡尼克斯精英赛……你要是愿意帮赛文特家镀金，他们会感谢你的，还有我们整个赛组，都会得到一大笔金子……”
　　“女神护卫军——”胖子的语气开始激动起来，“我妈妈一直想让我当上的……我可以放弃一切，但不能……在这种涉及名誉的事情上帮人作弊！”
　　“所以你就选择拖累全赛组的人？”瘦子冷冰冰地反问，“一队和三队的人已经拿我们下注了，没错，赌我们会不会死光……”
　　莫嘉娜能够想象，面罩之下的脸上，一定挂着一副嘲讽而扭曲的笑容。
　　“只要我们杀光那些不合格的假教皇，他们就不能……”
　　这是什么意思？
　　不合格的假教皇？
　　“这话信息量好大……”
　　伊斯利轻笑：“注意听，我觉得这跟尤加特拉希的教皇选拔制度有关……”
　　“今天晚上是最后一批了，”胖子比刚才还要激动，声音也跟着越发响亮，“我就不信，杀完了今天晚上这批，他们还有……”
　　“只要想整死我们，他们的法子要多少有多少……”瘦子阴阳怪气地补充说。
　　胖子不说话了，只沉默不语地跟在瘦子身后，直到被黑暗吞噬。
　　伪装成护卫军的两人，也跟着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在这寂静无声的迷宫里曲曲折折，上上下下……
　　“这大概是——迷宫右上角，”她转动着地图，“直深入拉奥孔之山的山腹……”
　　“咚……”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的通道传来一声巨响。
　　道路被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封死了。
　　当然对于伊斯利和莫嘉娜两人来说，这不过是可以顺手对付的东西。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怪味从巨石和墙壁的缝隙间传来。这个味道两人都很熟悉，是妖魔的血味。
　　有着他们这样经历的人，这种气味会记一辈子。至于他们的一辈子有多长，没有人知道。
　　“你觉得有几只？”
　　“不少于七只，”白银王静静地说，“去吧……”
　　那一胖一瘦的两名护卫军，到最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收回沾满紫色血液的佩剑，俯瞰着满地的女性妖魔，和被打晕的护卫军。
　　“这些东西被叫做假教皇，”来到教国以后，北之深渊的常识便不断地被颠覆，“那么菲莉瑟蒂一世又是什么？”
　　“真教皇……”莫嘉娜难得讲了个冷笑话，虽然她平时很能闹腾，但这座迷宫气氛实在太过压抑了。
　　“好吧，那么，去跟真教皇打个招呼……”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两人心里都隐隐明白了一件事。
　　传说教国每次在选拔教皇的时候，便会在民间大量甄选15岁以上，25岁以下的未婚年轻女性，每次大概都有好几千人。然后这好几千人，除了教皇，最后没有任何人会活着回来。
　　但是这一切……到底代表什么呢……
　　“你们终于来了……”
　　“我假定，阁下能对这里发生的所有事，做出解释？”
　　女人的白发、白衣，在一片昏暗的神殿里显得格外醒目。
　　教国最为高贵的神使，即使在那癫狂夜宴上也始终保持着高贵纯洁的教皇。此刻正和两位深渊者一起，踏进了紫色的液浆中。
　　“魇族的子民，”她的神色非常淡然，然而眼里却带上了一丝迷惑，“亚特拉斯一直拜托我替他寻找……”
　　“魇族是什么？”莫嘉娜忍不住问。
　　“吃下世界树之果而能够保有理智的，便是魇族子民，”她替那些死去的女性妖魔一一合上眼睛，“而吞服世界树种子，还能维持人身和人性者，即为教皇……”
　　“……亚特拉斯想见你们，说了很久。”
　　“亚特拉斯？”
　　“他还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叫做世界树。”
　　“亚特拉斯先生找我们，是因为他在寻找魇族子民？”白银王微微提高了声音。
　　“正是。”
　　“……烦请教皇阁下带路。”他一伸手，将这事交给了菲莉瑟蒂。
　　没必要多事去询问什么是魇族，莫嘉娜也清楚这一点。正愁弄不清世界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先到达它跟前，获得交涉的机会再说。有什么不对，他们两人就算胜不过那什么世界树，全身而退还是没问题的。
　　毕竟，如果菲莉瑟蒂没有妄想症，那么就只能说明世界树确实是一个什么有意识的存在。
　　教皇和世界树的关系又是……按照尤加特拉希教派的说法，教皇之所以不能婚嫁，其实是因为她的实际身份是“世界树之妻”，算了不能再继续想了，奇术师强行停住思考——越想越觉得这这信息量要逼死人，西斯空寂。
　　“亚特拉斯……”她带着两人来到一棵形似白蜡的巨木跟前，之前一直平静冷淡得不似人类的面容突然生动了起来，“虽然那个女官沙莉耶尔不在，但曼海姆公爵和她的骑士团长，我给你带来了……”
　　那张脸现在非常的柔和亲切，真像是普通的女子在跟亲人或朋友讲话。
　　真的能跟一棵树交流么？两位深渊者深表怀疑。
　　就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无数枝条聚拢来，彼此纠缠盘绕，很快便编织出一个人形，看上去，衣着还依稀是尤加特拉希文职教会人员的常见款式。这个“木编人”面朝他们，行了一个说不清是什么时代的古礼，然后双手捧出了三颗青灰色的种子。
　　“亚特拉斯，你要跟他们讲话？”菲莉瑟蒂问道。
　　“木编人”点点头，稍许犹豫了一下，将种子捧到了莫嘉娜面前。
　　“这是……要做什么？”她问，总觉得有点亚历山大和云山雾海，不过，今天本来也没有发生过任何正常的事情，
　　“请你吃下这些种子，”菲莉瑟蒂解释说，“作为魇族，你跟我不一样，不会变成他的眷族……这是目前能让你们彼此沟通的唯一办法……”
　　白银王朝她点点头，那个种子，不管是什么东西，就那么点点的妖气，还没有被深渊者放在眼里的价值。
　　吃就吃吧，反正有伊斯利来收拾烂摊子。
　　她想着，接过种子一口吞下。
　　——霎时间，一阵天晕地转的感觉袭来，就像是空气中突然凭空出现个怪物，它大概长得很像一只食蚁兽，然后伸长了尖尖的嘴——
　　把她的意识和灵魂，当做蚂蚁一口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