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同人 奇术师第二部 骤雨·狂澜》寂月之夏

32、枝叶（二）

　　偷瞄着四面的人山人海，艾露达心里还多少有些惴惴不安，这种出场方式会不会过于强势高调了？毕竟教国一向对女性有较强的思想和各方面的禁锢，别的不说，单就除去神职人员外所有女性外出必须身披白纱遮盖面容的传统习俗便可见一斑。虽然说女王的婚事一定要拒绝，但世界树也不可不查，这时候让教国人不喜欢……
　　不过话又说回来，奇术师的想法几年前在组织就没几个战士能摸得透，迪妮莎和伊莉妮倒是能猜个虽不中亦不远矣，米里雅和嘉拉迪雅也算跟得上思路，其他人只能干抓瞎，她费那脑子也没什么意思。至少这样出场，她可以被化装成一位武职女官，不用穿铠甲，也不用着裙装，只是简单的皮甲短剑而已，正合了她的个人喜好。不过，这黑压压一片人看着还是很让人头疼就是了……
　　她抬起头，紧紧跟随在黑发狐女的身后。
　　见礼、致辞，一串串的官腔搞得她头晕眼花。好在这一路过来，这些在战士看来没有任何意义的官样文章尽数被两位深渊者揽了去，这才没有折腾到她们头上来。
　　艾露达是土生土长的约顿人，连旧教都没怎么接触过，当然对于尤加特拉希教派更是不熟。自然地，当她见到一个个所谓女神护卫军成员时，愣是被这古怪的装束吓了一跳。这些男女都带着特制的面具，男子是一顶尖尖的大布帽子一直垂下来，将整张脸完全罩住，只在眼部开两个小洞视物。女子却是用金属面具，罩住脸孔上从额头到鼻梁这一段，露出下半张脸。据说是因为四季女神生性慈和，不喜刀兵，所以武职的祭祀只能覆面觐见，免得女神们见了不舒服，冲撞神明。
　　其实不光艾露达，教国的一干老头子神官也给曼海姆公爵这一下搞懵了。之前他们反复跟杰拉尔德·赛文特打预防针，叫他一定不能对即将到来的女领主有任何不该有的念头，就怕约顿来个李代桃僵，骑士王国耍这一手可谓历史悠久，谁也料想不到出现在眼前的这一位居然是个不讨喜的严厉美女。
　　尤加特拉希教派的神殿结构也很是古怪，表面上四四方方，实际上里头是个千转百回的大迷宫，行走至今她已不记得这是穿过第几道门了，一路上分别经过了各种祈愿水池、祈愿堂甚至神官的值班房，就是不知道教皇接见他们一行人的正厅还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抵达。
　　这群非人类当中最马虎不得的，当然不是她，甚至不是两位深渊者，而偏偏是万年No.20的沙莉耶尔。不管是白银王还是奇术师，深渊者的妖气都过于庞大，不管怎么自我调节抑制，对身边其他带妖气的生命体来说目标太明显。这两个主事的二话不说立马吞药，以免传言中拥有类似大剑能力的女神护卫军察觉出异样。而不论战士还是觉醒者，精神力强的感知通常不会差，防御型尤其如此，只好由水母小姐暂代“眼”的工作，感应女神近卫军和世界树等等可疑存在的妖气，来鉴定他们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很奇怪。
　　如果要问对所谓女神近卫军身上的妖气有什么想法的话，她只能这么回答。正常说来，战士也好，觉醒者也罢，每个人的妖气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像波频一样，你是cnn我是bbc,彼此之间绝对不同。“眼”除了能大范围感应妖气存在个体，她们对这种差异也异常敏感，很容易通过妖气的不同，区分不同的战士和觉醒者，沙莉耶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感知原先只有B+的关系，在她看来，这些人身上的妖气，居然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彼此之几乎没有任何区别，这种情况她只知道一例——亚莉斯亚姐妹。
　　而这些一个个隐藏起自己真实样貌男男女女，和那对姐妹相比，还有很大不同。妖气的近似似是而非，就好像是同一个战士，分别处于不同情绪下呈现出来的状态。正自思量着这件怪事，引路祭司停下了脚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道华美无匹的、三四层楼高的大门。以她们报上来的品级，能最终进入这扇门见到教皇，参与国宴的，也就是他们俩和自己了，跟来的几个还另有任务。
　　司礼神官打开门外七八道繁复的机关，那扇大门似是很久没开过，在她跟前发出不间断的吱卡吱卡声……基路比他们的任务是喝酒，是吃饭，是拉关系也是说八卦。说起来与参加国宴的三个人，形式上并无不同。
　　奏响的礼乐，往来的祭司，让她生出浓重的不适和不安。一位神殿司事走上前来将伊斯利引进了偏殿，依照教国的传统礼俗，所有共享世界树果实的宴会，必须分为男席和女席，不得混坐。另一位女司事脸上挂着看似谦和，实则勉强的笑容，将两位来自约顿的贵人引上各自的席桌。
　　叮……
　　白衣女祭司敲响了一直装饰在主人席顶上的那口白玉钟，两名女司事仪态万方地挑开珍珠帘子，珠玉之声过后，由十六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抬出一顶白玉座。
　　莫嘉娜和莎莉耶尔同时抬起了头。她们看的不是王座，而是座上主人，尤加特拉希地位最尊崇的女人——教皇，菲莉瑟蒂一世。
　　莎莉耶尔心中一颤。
　　这个女人……
　　菲莉瑟蒂一世并不能算是非常美丽的女子，论及相貌不过中人以上。然而不论是谁，在见过她之前，都绝对想象不出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纯白一片的女人。
　　银发、银瞳，素衣雪肤，说起来伊莉妮穿上白衣服似乎也能对上号，但她绝对不会给人一种周身都泛着银白光芒的感觉。而且这个女人……周身都散发着强烈的妖气，和战士非常类似的妖气。这种妖气强度，放在史达夫，无论如何也是头三的水平。
　　为什么……
　　小心收敛着自己的妖气，她跟着莫嘉娜一一行过礼仪，静待国宴的正式开始……
　　“啥？折腾了半天，你们三个就吃了点破果子？”回到驿馆，基路比疑惑地打量着两只深渊外加一只新生觉醒者。
　　三人都露出了神秘的微笑，然后一人拿出一颗小小的，葡萄核样的种子。即使没有“眼”的妖气读取能力，他和其他觉醒者们也能感到那三粒种子，正散发着异样的妖气。
　　“这个东西……”技术眼镜娘瑟琳娜凑了过来，“这种波动方式……跟那天我们喂狗的胃容物非常接近？！”
　　“绝对不可以吞下世界树的种子，教皇是这么说的，”凝望着那青灰色的小小种子，黑发狐女静静地说，“一种传说是，吞下种子的人，要么死去，要么变成怪物……”
　　“种子，在说话……”魔眼兔盯着它们看了好久，才说。
　　“它们……说了什么？”莫嘉娜不确定地问，夏涅经常性对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和事物产生感应，而这种感应很多时候也被实证了是切实有用的。
　　“声音太小，听不见。”
　　莫嘉娜叹了口气，看样子，直接从这种子上获取信息的最简办法是行不通了：“还是我来吧……”
　　“你有办法？”伊斯利知道，她一旦用这种语气说话，就代表某种计划已经在她脑子里成型了，听一听总是不错的。
　　“办法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