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落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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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意思？”以妖魔领主前攻击型战士的感知水平，他只觉得这三个人类的身体正散发着微微的妖气，连最下级的妖魔都相差甚远。
“一句话——从人变成不是人的什么玩意儿。”她也懒得咬文嚼字，“虽然非常缓慢，但他们身上的妖气确实在越来越强，一段时间以后，这股成长出来的妖气会导致什么后果只有天知道，而且……总之，先把瑟琳娜人带过来，我需要她的帮助……”
“高速剖”瑟琳娜，是一个看起来精明强干的眼镜娘，进入灯火通明的地下室后，她放下设备箱，三两把束好头发：“大概情况我已经清楚了，老大，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的要求是——把这三人身上的妖气源取出来。”
“所以，是要把人剖开了”她似乎一下子兴奋起来。
“是、是这样没错……”见到属下如此表情，她顿时有了不妙的预感。
“老大英明……”她的目光之热切，即使是比较迟钝的人，隔着厚厚的镜片也能轻易感受到，一对白皙的手臂已经爆成了螳螂大刀，“老大会留下来，跟我一起分享人体这精巧如同神迹的绝世之美是不是？”
“会……会的……”奇术师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情况看来……真的很不妙了……
“莫嘉娜，我跟基路比就先走一步了，顺便叫艾露达给你弄点蜂蜜柠檬茶来？”伊斯利在幻狼的肩膀上一拍，速度转身。
等走到台阶上，这位南方第一大将忍不住问：“干嘛跟逃跑似的？”
“……啊，我以我上个月解剖的那具最漂亮的妖魔尸体起誓，小孩子手感的美好是无与伦比的……那种宛如刀锋没入最优等的赛尔斯乳酪般的瞬间快感……”
听着地下室传来的喃喃自语声，基路比一跳老高：“我收回之前的话，咱还是快点撤吧……”
“与她们相比，罗斯玛丽和艾露达，不得不说是曼海姆的奇葩……”妖魔领主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着。
“她们两个不挺正常的吗？”幻狼不解。
“所以是奇葩……”北之深渊颇为感慨地说。
“也是……”他恍然大悟，像曼海姆这种群魔乱舞、问题儿肆虐的地方，突然跳出俩正常人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
“啊……”瑟琳娜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抬起头来，脸上是星星点点的鲜血，镜片反着白光，“赞美月女神，即将告别这可爱绵软的小起司，老大你可知道我的心是多么的依依不舍么，如同思春的少女，打开窗扉的一瞬间，整颗芳心为那路过的英俊骑士而绽放……”
“……”奇术师听得只想撞墙，暗下决心一定要找个由头不再给她发个人兴趣津贴让她有钱看歌剧。
“螳螂，取完老起司以后，记得给我做胡萝卜奶昔……”夏涅兔的声音一如既往软且空幻者。
“相比之如老旧藤蔓一般枯萎的身体，嫩滑如凝脂般的小天使是多么的让人回味无穷……”
“啪”地一声响，桌子碎成无数片光荣阵亡，莫嘉娜的眉头打着结：“这是手术台不是戏台，高速剖同志你也不是文艺小生，干正经事……”
三个女人在地下室一直待到天黑，这才鱼贯而出，瑟琳娜手里拿着一个插着三只密封好水晶试管的试管架。基路比手里牵着三条狼狗，这是两个钟头以前，奇术师专门上来了一趟，要他一定得找来的，越凶越好。再仔细看那几个试管，里头是黑一坨白一坨，稀粥一样的玩意儿，以觉醒者感官之灵敏，他顿时嗅到了一股极轻微的酸腐气味。
看样子这三个女人确实弄出了什么成果？
几只狗突然慌乱起来，上蹿下跳，吠叫不止，闹腾不休，惹得幻狼心头火起，也许因为他的觉醒体是狼，对狗没什么好感，只听咔嚓几声，这些狗的脚杆便都让他给打折了。瑟琳娜上前一步，打开试管盖子，酸味儿顿时在屋内弥漫开来，狗儿们却显得越来越惊慌失措，挣扎不断。基路比大概知道她要干什么，帮她掰开狗嘴，任由“高速剖”把那味道欠佳的半流质给它们一一灌下。
“我说，这是什么东西？”
“那三个人的胃容物……”深怕瑟琳娜再来一次文艺腔，奇术师赶紧解释，“我们发现妖气源头就是来自肠胃深处，换句话说，他们是口服妖气源。”
“那他们三个呢？取出后有危险吗？”
“目前没有异常，夏涅让他们睡着恢复精神……”
基路比点点头：“这三只狗，我会接好腿脚关进地下室，看过个三五天，有没有什么变化……”
为了彻底测试这些狗的妖魔化程度，文艺腔的高速剖认为应该采取如下措施：
一、由奇术师每隔一小时，详细感应一次狗身上的妖气反应状况，并以曲线统计图记录在案。
二、提供活小动物作为食物，观察其捕猎、进食方式是否会产生异常，如果有，何时出现？与一般妖魔有什么区别？
三、如果狼狗出现严重的妖魔化倾向，想办法让它们近距离接触人类，以判定妖魔是否始终以人类作为第一攻击食用对象。
“总之，如果这些口服的妖气源确实能将狗妖魔化，也许这才是妖魔诞生的真相……”不涉及解剖，螳螂同学说话还是比较正常的，对此伊斯利大感欣慰。
“妖气源的本体是什么东西？”
“只能说它非常微小，我们目前没有能力将其单独分离出来一窥真容，”不只是她，曼海姆的其他技术人员也包括在内，“所以我也无法回答它是自然产物还是人工合成物……其他相关分析和可能性，就不是我的职责和能力范围了……”
“开始了……”就在她刚刚汇报完毕的当口，奇术师对北之深渊一点头。
“有变化？”
“叫上基路比他们，这次我们估计还真遇到……普通生物转化成妖魔的情形……”
宛如觉醒一般。
爆蹿的妖气，迷乱的神智，两条狗呜呜地叫着，嘴里伸出半截指头长短的獠牙，身形顿时拉到狮子般大小，灯泡般大小的双目金光四射，腿脚没有半分曾受过伤的样子，烦躁不安地在地下室里转来转去。
“上一次喂食，是什么时候？”还有一只狗处在沉睡状态，不知道会怎么样。
“八小时前，考虑到老大你测定的妖气波动颇似觉醒，它们感到异常饥渴的可能性非常高……”
莫嘉娜闭上了眼睛：“照原计划吧，比较一下它们对不同口粮的兴趣……”
她一度以为，觉醒者以人类为主食，和组织灌输的相关知识不无关系。换言之，觉醒的战士是在建立了“觉醒者会吃人且只吃人”这种知识结构的前提下，才会大肆屠杀。证据就是到目前为止，相当数量的觉醒者在不吃人的情况下，依然维持着正常的生理状态。但眼下的两条狗妖魔用切实的表现告诉她，它们对人类的兴趣比对其他动物要大得多。
总不能说奥尔夫街上的狗都被组织洗脑了吧。
北之深渊半眯着眼睛，没有说话，其实他一直觉得莫嘉娜对于妖魔和觉醒者食人真相的孜孜追求很是鸡肋。消灭组织、然后将众觉醒者融入人类统治阶层才是他们的首要目标，至于吃什么……至少约顿默许他们生食人类，也有近两百年历史。
“瑟琳娜，再帮我测定在饱食状态下，它们对于人类是否具备攻击性？”被拿来做实验品打晕了装进特制铁笼子的是警卫队成员，虽然用贫民区居民更不容易引来麻烦，考虑到基路比的感受，她还是作出这种稍微麻烦些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落川（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