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 哈撒) 烽火情天》凌霜530

12、第 12 章

　　第十二回

　　已几天没有睡好的艾俄洛斯看着床上的撒加，一脸忧心忡忡，虽然他被剑所伤的并非要害，可是伤口深可见骨，失血颇多，堕马时又受了内伤，至今仍高烧未醒，然而伤势虽重，顽强的他却始终没有呻吟半声．

　　若非加妙及时赶到，他恐怕己命丧波塞东剑下了，艾俄洛斯实在大惑不解，他的剑术远在波塞东之上，而且当时形势本占上风，为何会反被波塞东所伤？据兵士所说，当日他与波塞东交手时，波塞东早已难以抵挡，然而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令他脸色大变，整个人像失魂落魄一样，才被波塞东乘人之危刺伤．

　　他向来处事审慎镇定，无论处境多么危急也泰然自若，到底波塞东用了什么诡计令他突然尽失方寸？本来在这一役里正好把宙斯和波塞东一网成擒，如今非但让两人逃去，他更身受重伤，大大挫了圣军的士气．

　　冥军此次兵败，虽然暂时不敢进犯，但他们亲眼目睹撒加受伤，定会趁他养伤之时大举来袭，为了稳定军心，在撒加昏迷期间，艾俄洛斯暂代统帅之职，命部下严加防卫，同时密切注意敌方行动，然而，在大家心中，撒加始终是全军上下的支柱，全赖他的出色的领导与计谋，圣军方可多次击退敌人，如今没有他的指挥，再加上种种情况未明，兵士们都开始失去自信，如同在茫茫中迷失方向，不知如何是好，艾俄洛斯只愿撒加快点康复，重新振奋士气．

　　除了处理军中事务，他亦须分心照顾撒加，一来因为实在无法放心，二来，他并不想其它人听到撒加口里不断呼唤着的那个名字．

　　本来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如今那个名字终于令他明白了．

　　无论如何剧痛难当，那微弱的声音始终不断叫着那一个人．

　　“哈迪．．．”

　　是哈迪斯吗？那个就是令他一反常态方寸大乱的人吗？

　　撒加受伤未醒，本已为不振的圣军蒙上阴霾，那不能被别人所知的真相，更令情况雪上加霜．

　　众所周知，哈迪斯是冥国的王子，也是他们的敌人之一，难道撒加跟他本是相识？看到撒加对他如此紧张，艾俄洛斯更可断言他们关系定不简单，若这传了出去，定必令军心动摇，更会令撒加负上勾结敌人之嫌，在了解一切之前，绝不可轻举妄动．

　　“撒加，我不会相信你会为了哈迪斯倒戈相向．”艾俄洛斯轻轻抹去他额上豆大的汗水．“快点醒来吧！告诉我你不会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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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虽兵败撤退，但如波塞东所料，冥军很快便能恢复过来，撒加重伤，哈迪斯生死未卜，一切本来皆在掌握之中，然而令他始料不及的是，竟传来哈迪斯已成功突围，正在平安回来的消息！

　　当时被圣军重重围困，自己又不予援手，本来以为修罗并非等闲之辈，哈迪斯又孤立无援，定必九死一生，岂料他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脱身，借刀杀人之计失败，自此以后哈迪斯定会倍加小心，要对付他更难上加难．

　　可是庆幸的是，虽然未能除掉撒加，但亦重伤了他，圣军已多日在城中不出，撒加的情况看来凶多吉少，正好让他们在此时乘虚而入．

　　宙斯部队虽然伤亡惨重，但自己的却完整无缺，以他的强大兵力，即使没有宙斯和哈迪斯，要对付失去统帅，士气低落的圣军还是绰绰有余．

　　必须争取一分一刻，在撒加伤势未愈之前突击圣军！

　　重整旗鼓以后，波塞东立即下令全军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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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撒加醒转之时，已是两天后的事，这个对圣军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喜讯，那天看到加妙将军把满身鲜血的他带回城里时，士兵百姓都吓得目定口呆了，他们实在无法想象，这位屡破敌人智勇双全的青年将军竟会伤成这样，在他昏迷的日子里，大家都担忧不已，但又不知其伤势如何，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只能默默祈求上天令他早日康复．

　　大家都心想他受伤颇重，若是一般人恐怕几天也醒不来吧！但是这个像铁一样的男子竟在两天内醒了，令众人都喜出望外．

　　本来这能令忧心多天的艾俄洛斯松一口气，然而听到撒加醒来第一声依旧是喊着那个名字时，艾俄洛斯登时脸色一沉．

　　“哈迪斯已经逃脱，修罗也已经回来．”看到撒加终于醒来，本该欣喜不已的他冷冰冰的开了口．

　　哈迪他安全了？在听到波塞东说他已死于修罗剑下时，心里只有惶恐焦急，面对深爱的人死去的消息，一向冷静的他竟然失去了理智，也失去了分析的能力了．现在得知他已脱离险境，纵然对己方不利，尽管知道波塞东已看清自己弱点，还是不禁放下心头大石，可以舒一口气．

　　自他醒来后，艾俄洛斯一直凝视着他的脸，察看他的表情变化，见他听到哈迪斯安然无恙后，紧绷着的眉宇也放松了，艾俄洛斯终于禁不住怒气，虽然明知他刚醒来，自己不该对他过于严苛，可还是不禁痛骂道：“听到让他逃走了，听到我们把敌人放虎归山了，你很高兴是不是？”激动的他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完全忘了他有伤在身．“一个哈迪斯，难道比我们兄弟的性命，比我们国家的存亡更重要吗？你知不知道，你对我们有多重要？大家都信赖你，你是我们的希望和支持，一听到你醒过来了，全军都立即士气大振，可是你一醒来最挂念的是什么？不是我们的军情，而是我们的敌人是否安全！”

　　被他这样一扯牵动了伤口，撒加皱了皱眉，忍着痛楚默不作声，继续任他低声痛骂下去．

　　“我一直欣赏你，敬佩你，坚信你定能带领我们获得胜利．”艾俄洛斯痛心地看着他：“我们出生入死，我本以为很了解你，但这一次，你令我太失望了！”

　　撒加依旧默然不语，没错，在大家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竟一心只记挂着哈迪斯的安危，在国难当前，他却竟为私情坏了大事，这样自私不智的人，怎配当他们的统帅，怎配得到兄弟们的支持厚爱？

　　看着撒加充满自责的痛苦神情，艾俄洛斯心有不忍，语气稍为软化问道：“你和哈迪斯，到底是什么关系？”

　　“哈迪．．．是我一生里最爱的人．．．”面对自己最亲密的战友，撒加不想再隐暪下去，把过去跟哈迪斯的一切和盘道出，艾俄洛斯早已料到两人关系不会简单，但在得知两人是情人关系时，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若他们只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朋友，那尚且容易解决，可是要原本相爱的两人变成敌人互相伤害，那不是太残忍了吗？

　　在这之前仍无法原谅撒加为了感情不顾大局，可是回心一想，若换成自己又会怎样？要撒加与深爱的人生死相斗，他所承受的痛苦，外人又怎会知道？自己刚才还这么严厉苛责他，不是对他落井下石吗？

　　可是，即使这样，战争始终是残酷的，并不会为了怜悯一对情人而停止，在国仇家恨，民族存亡跟前，作出牺牲已是在所难免．换作是平民百姓，即使跟敌国的人相爱也不是大不了事情，可是他是他们的统帅，是他们全国人民的希望啊！

　　“如今双方一战已在所难免，你和他已成敌人，亦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若然这样下去，只会害了自己亦毁了他．”艾俄洛斯知道每一句话都会把撒加推向痛苦深渊，可是为了大局，他已别无选择．“撒加，答应我好吗？不要为了他背弃我们这些与你患难与共的兄弟，不要为了他负上叛国通敌的罪名，不要再对他仁慈，那只会对圣国人民残忍，当机立断斩断情丝吧！为了国家民族，我们必须作出牺牲啊！”

　　真的要跟他为敌吗？为什么情与义总不能共全？为什么要他在国家与爱情中牺牲其一？

　　剎那间，撒加的脑海里浮现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孔．．．

　　诚恳的艾俄洛斯．．．

　　信任他的兄弟．．．

　　爱护他的哈迪斯．．．

　　“撒加，你定会成为一位了不起的将军的．”

　　“我们誓死追随将军．”

　　“撒加，答应我，要平安回来．”

　　．．．

　　不．．．

　　他不能令他的兄弟失望．

　　但他亦不能伤害哈迪．．．

　　到底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艾俄洛斯怔怔的看着痛苦的抱着头，陷于剧烈矛盾挣扎的他，尽管心里不忍，为了大家为了圣国，他定要在这场心理战争中胜出，即使只会令撒加更痛苦，也不能不继续咄咄相逼．

　　“撒加，大家都很需要你．”

　　“你想看到圣国因为你一念之差而毁掉吗？”

　　“身为一个将军，就当以大局着想．”

　　“你能做得到的，忘了他吧！”

　　“不斩断情丝，不仅会毁了自己，还会牺牲其它兄弟．”

　　撒加痛苦的合上双眼，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微弱的喘着粗气，一颗心只感到前所没有的痛楚．

　　艾俄洛斯焦急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决定．

　　“艾俄，替我准备纸笔．”最后，几经挣扎的他终于哑声说道：“我答应你，为了圣国，为了大家，这会是我跟他的最后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