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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短板理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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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会有死穴……
要逐个击破还是一起灭掉算了……
《罗织经》写的是人性,《道德经》写的是事物发展规律,前者笔触辛辣,比厚黑学更甚,后者稳坐钓鱼台的潇洒。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文言文用词简练,见素抱朴,体解大道。道的正解在于八千年玉老,天地同寿,是一种长存的真理。否极则泰来,物极则必反,股票、地产、爱情、婚姻……市值的波动,从波峰到波谷,又有什么可以出其不意呢?除了自己本身的能力见识人脉以外,都是虚饰浮华。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而由万万人追逐,穷追不舍的结局仍然是优胜劣汰。但是生活当中从来不缺乏幸运儿,或者一二可以运用田忌赛马的道理,得到自己想要的,站在所谓的高峰,自以为是的俯仰世界,这种人才才是可用的。
在hr、行政高官眼中,真的天才,往往只会坏事而已,没啥用处。
我就是那种顾影自怜的人,所以一向心比天高,登高摔重。
少年心境,终究回不去,所谓回去,讲的只是午夜梦回,之所以午夜梦回,而是找不到替代的人替代的事,转移注意力。但生活就是生活,时时前进,每天都要吃饭拉屎,没有一天例外,还浪漫怀旧什么呢,要呐喊要抱怨也得选个别人看不见的墙角。可那不是我,我会直接砸玩具,听音乐,大吃一顿,睡一觉,把不如意得过且过。
因为我疯过,所以不能再疯。
苦苦磨练心智,最后只是徒惹伤心,不如笑对人生。
手指甲拂过书籍,那已经很长了,我喜欢的书籍都在段誉的书柜里,他甚至去伪存精,留下最合我心意的几本,以后都是他的专业书、他喜欢的儒家著作。段誉本来高中分到理科班两年,按理说应该报考他喜欢的IT专业,出乎意料的墙上镶嵌着他的法学学位和金融学位双重证书,金字熠熠生辉,如同名校自吹自擂的炫耀。
那种荣光好像灼了我的眼,一滴泪悄然划过,想起很雷的七个字:十年踪迹十年心。
仿佛真的有十年,可是又是远远不到的,那种恍然隔世、沧海桑田的感触,是很好笑的。
段妈妈端着一碗东西走进来,诧然了一瞬,笑笑说:“他可是书痴,你们是书友,你该劝劝段誉,别再买了,家里就块闹书灾了。”段妈妈做人很有一套的,我早年跟段誉好,送了不少珍贵的补品化妆品衣服给他们家,段妈妈不卑不亢的接受,彬彬有礼的道谢,距离总是不近不远;我家破落以后,恰逢高考,段誉不愿意耽误学习也就顺理成章日渐疏远,他想安安静静的结束,我当时那烈火一样的性子根本安静不下来,闹得精神失常被那蹩脚医生诊断出有人格分裂的征兆,要求我住院,我妈一听就怒了,辞职陪我在家养着,我们四处旅游去玩,临近考试托人托关系才进一个二本,其他时间为了拿证而已,真的没有埋头苦读过,说我精神失常我却觉得比往日脑子动的更快,记忆力更好,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公务员居然轻轻松松过了,再交一笔打点就哦了,前一天就要送钱去,我举着钱久久不说话,对着钱打开跟扇子一样扇风,我妈说:大冷天的,抽什么风?
我就想起小时候看《天降财神》里面的欧阳震华,简直太他妈帅了,再有钱,也不会嫌钱多。
谁会跟钱过不去?
有钱,有大学本科,有关系,有头脑,懂得趋利避害,才有可能生出进身之阶,一切不过万里长城第一步,熬一步是十年二十年?
那拼得是我的青春血汗,不是别人的,别人自当理解不了我的苦逼,最要紧这苦逼还是我求爷爷告奶奶求来的。
我有钱,我有学历,让我当公务员吧,我能给你下跪,你孙子摆满月?金锁够不够?逢年过节我记着你三舅姥姥行不行?
说到底再咋有实力也是商人,士农工商,苦逼死了。
服从调剂?大学生村官?三支一扶?不不不,一开始就应该摆正心态,在这个社会,明白自己想要的,不要退而求其次。
今天想来,那笔钱给了就好了,干什么要可惜呢。以至于逢人便戳我昔日的伤口,戳着戳着亲戚朋友上了瘾,我够狠,一夕之间断绝来往,做一只特立独行的猪,有时也是快乐的。
我接过段妈妈递过来的汤,飘着美丽多姿的银耳,红枣光华如血玉,盈盈发光。
尝了一口甜淡适中。
段妈妈是大学老师,教古董鉴赏,她身上有不透凡俗的优雅,更亲和。
我妈妈只知道做生意,菜只是对口,段妈妈掌勺他家亲戚常常人满为患座无虚席,段妈妈真正难得是受得了闹腾,也安于安静。他爸爸更是那种好客的,没事写个字画裱在家里客厅那种民间的文化人儿,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民警察,一身正气甚至有些发福,笑容特别仁慈善良。那种家庭,是我从小到大羡慕的。
段誉的善良也是我所羡慕的,他的人生不会遭遇‘自私、毒、孤僻、不合群’这种用心险恶的用词。
他给人讲题,和人组队踢足球、打篮球,尽管也是那么安静的人,玩什么都是恰如其分的。
我就是那种被视为悖逆常理的异类,不识时务的疯子,《水果篮子》的饭团。
段妈妈说一些有的没的,话题的主人公有段誉,也有段誉的亲戚朋友同事,重点来了……
“叫他相亲,他倒每次都去,一次没成了,论学历相貌、工作能力,也都不差,可就是没有回音,唉。”
“又不急,再玩几年就是了。”
段妈妈好像僵了一下,笑着叹了口气:“现在女孩子嫁得晚也有,倒不急,男孩儿不一样,晚了,好女孩儿都被挑走了哦。”
……她这是说反话气我么,我心里暗自吐血三升,假如我是背后灵的话,现在马上一脸血地看着她。
可惜我不是,生活没那么漫画。
我抬眼看了看墙上罗马数字的黑底圆形木表,他真是个抽象的家伙,有电子阿拉伯数字表,谁还用这种,不过我自己连表都用不惯,我有手机和电脑,买表根本是多余的。
这种家庭,每个房间都放着表,虽然是静音的,还是叫人感到轻微的焦虑。
幽闭恐惧症,焦虑症,这些都是韩剧主人公得的病,再来一个心脏病,我就可以拍韩剧去了。
我自嘲的想。
“怎么不说话啦,难得来一回……段誉还要过会儿才到。”
“……我知道,我现在跟他一个公司上班。”
“是吗……?他没说啊……”段妈妈一脸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