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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那么多人希望我去死,我还一直固执的活下去是为了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想,我活了那么久只是为了找到和你说抱歉的勇气。
对不起。请原谅我。”
收到母亲去世的信函时,我正在法国南部的某个小镇上和男友厮混,邮递员把素白的盖了邮戳的信丢进信箱后沿着那条泥泞弯曲的道路扬长而去,只留下那个孤零零的漆成白色的信箱在绿草和鲜花的簇拥下孤独矗立。阳光弥漫的四月天光,空气中充满了宜人的青草香味,这样的天气最适合一家人挎着放了面包、牛奶和碎花台布的小竹篮到公园去野餐。然而,比起生我养我的那个家庭,我却更喜欢和这个交往不到三个星期的所谓男友一起无法无天的享乐、无法无天的把所有的东西都抛到脑后。也是因为这样,我错过了与母亲相见的最后机会。错过了她的葬礼。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我讨厌我的母亲。不。或许也算不上是讨厌。只是不喜欢她。也不喜欢我的父亲。我们的家庭没有四分五裂,反而相敬如宾到清清冷冷,毫无感情可言。我在成长过程中很少与母亲、父亲说上几句话,他们都很忙。父亲是个流浪画家,算得上浪漫的职业,然而这样一个职业一旦背起家庭这个担子非但变得不浪漫反而显得有些累赘,桎梏只会让艺术家们崩溃,他们需要逃离这样一个密闭的空间,所以我的父亲在与母亲结婚一年之后义无反顾的再次选择流浪去寻找新的灵感。我的母亲是吉普赛的舞娘,在当地非常著名的俱乐部里跳舞,她常年穿着火红色的舞衣在舞台上跳舞,她是当地人们眼中的巨星,比当年任何一个好莱坞女星都要来得耀眼,人们崇拜她爱她,她几乎被人宠上了天。这样的她注定不会为父亲的离开感到难过,她依然活在她那个充满了铜臭味的世界里,周旋在各种各样的男人里。父亲两三年才会回来一次,停留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母亲和父亲的关系是紧张的,他们很少主动向对方示好,也很少对对方做出亲昵的举动,就像陌生人一样,他们保持着最安全最适当的距离。他们对我大抵也是如此的。倒是母亲从俱乐部里带回来的那些男人们,他们对我的态度近乎讨好和奉承,我知道这是为了些什么,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不过我从来不拒绝他们的示好,甚至毫不犹豫的接受。我是个坏小孩。我接受了那些我不喜欢的人送给我的有目的性的东西并且打心底里觉得厌恶。
信函是在两个星期之后发现的。
我没有查看邮箱的习惯,所以只有当订阅的报纸从邮箱里面溢出来时,我才会去收拾收拾我那个可怜的白色木质邮箱。那封信函在我一边抱怨一边抽出报纸时掉了出来,就在我的脚边,我把它捡起来,仔细研究着上面的地址和姓名,是来自摩纳哥的,寄信人:杰利•古斯塔夫松。收信人是我的名字,艾格尼丝•门德斯。我拿着那封信,想了很久才想起来,杰利•古斯塔夫松是我父亲的姓名。父亲是离我很遥远的一个人,我对他的印象是模糊的,我不仅记不起来他的姓名,有时候甚至连他的长相都想不起来。我的姓是跟随母亲的,没有跟随父亲,这让我觉得我与他缺少一层必然的关系,我总会在莫名其妙的时候想,我不是他的女儿。我们互相之间缺少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最后,连血缘这层关系也变得极其淡薄。
父亲在来信中轻描淡写的说起母亲去世的消息,真的是轻描淡写,不过寥寥几字,稀稀落落的一行。不知道是不是父亲职业的关系,他的字很好看,龙飞凤舞的,这样的字用这样冷漠的口气去叙述这样一件事情总让我觉得有些冷。我为母亲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而感到难过。我随手把纸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捏着眉心回到卧室里去收拾我的衣物。
虽然与母亲的关系不咸不淡甚至没有感情可言,但是我想作为一个人的孩子,我总该在母亲死后回去看看她,即使是块冰冷的墓碑。所以当天下午我就提着我的行李,告别了我的男友抵达了机场。
重新回到摩纳哥的家中,一切都变得非常的陌生。当初我离开家的时候才十七岁,现在二十七岁,不过十年,我的家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只有母亲与父亲那张跳着快步舞的照片还一成不变的摆在原来化妆桌的右上角。我记得我以前每每经过母亲房间时总能看到她右手抓着那张照片,面带微笑着用大拇指摩挲着照片里父亲的脸。那时候的我还很小,但是我却觉得母亲的笑里藏匿了太多太多的苦涩,像是在笑下去,眼睛里就会啪嗒啪嗒掉下眼泪来一般。
十年。这个数字是漫长的吧。我想。
当然这只是相对我而言,对于小镇上的其他人来说,母亲的这十年实在是短暂的。她才四十六岁。她四十六岁就离开了人世——这对于那些喜爱她的人来说实在太残酷。他们想给她再多几个十年,他们还想看这个开朗的喜欢穿大红色舞裙的吉普赛姑娘站在舞台上跳舞。
以往兴旺的小镇,似乎在母亲死后一下子萧条了许多。是物是人非还是真因为母亲的死而消极,我无法求证,这个落后的小镇令我觉得乏味。我实在想不通如母亲这样轰轰烈烈的女人怎么会留在这个小镇这么久。如果她出去,她一定会成为好莱坞的明星,一定会。她那么美丽。
我的父亲杰利在我注视着房间里的布景时消无声息的站在了我身后,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去看他,记忆力模糊的容颜在眼前渐渐清晰,他有着漂亮的碧绿色的眼瞳,不同于母亲的深咖色的神秘,清脆的颜色就像夏天里阳光下的绿叶有着诱人的光泽,饱满的。如此诱人。
父亲杰利并没有和我说什么话,而是和我一起站在母亲的房间前看着铺满了暮色阳光的房间。房间里是老旧的家具,摆放着母亲的各种奖杯和从男人们那里拿来的新奇玩意儿。吉普赛女郎的屋子,仿佛永远逃不脱红色的奔放,那些垂挂在墙边的窗帘,那些扑在床上的被子,那些挂在角落的红玛瑙做成的挂件,那些火红火红的燃烧了生命的舞衣。随便一眼都是触目惊心。倒是显得化妆台上那张照片素雅了很多。
那张照片上,跳着快步舞的母亲和父亲,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璀璨耀眼而幸福。
我和父亲的关系就像和母亲就像和所有陌生人一样生疏,总是找不到亲昵的理由和说话的契机。即使母亲死了,我们有着怀念母亲这样一个借口说话,但是,看着那个男人的脸,我张了张口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
怀念母亲么?
比谁都清楚的,世界上没有比我和我父亲更不了解我母亲的人了。
相对无言。
春天落后的小镇到处充满了虫鸣鸟叫,习惯了南部小镇的清闲,这摩纳哥小镇的大自然的安眠曲倒是有了几分扰人清梦的意味。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我睁开眼睛,死死盯着母亲家的天花板出神。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叹了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真是不习惯母亲的这个家,到处充满了令人讨厌的气味,每一个微小的地方都能令我不经意的想到我那惨淡而困惑的童年。我有很多时候都在想,如果不是母亲的朝三暮四或许父亲不会离开,而我在十七岁的时候也不会离开更加不会踏上这条灰暗茫然的人生路。如果母亲有好好的教育我,也许我有一天也能像她那样站在小镇的舞台上受人喜爱,穿着红色的舞衣站在舞台上跳着迷醉的吉普赛舞。
母亲的放纵导致了一个家庭的分裂,也是改变我人生路的罪魁祸首。
我不喜欢我的母亲,因为她让我如此难堪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让我和一个压根儿算不上喜欢的男人过着纵欲的生活。我可悲我的可悲,却再也没有能力改变。我承认我母亲对我的影响远超过我的想象,我也承认我其实多少膜拜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的母亲,所以才那么不知不觉的模仿着她的生活。
母亲啊,这个女人,就像梦魇一样覆盖了我的生活吞噬了我的灵魂,我在她发霉的阴影下苟延残喘无法自救的活着。
这真是件令人觉得可笑而又悲哀的事情。
房间里的气温有点燥热的不舒服,我批了件衣服开了门想出去透透气,经过母亲的房间时看见父亲坐在母亲的化妆台上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张照片。他背对着我,油灯微弱的光芒把他流浪画家的忧郁颓废气质衬托到了极致。即使看不到父亲的脸,我也断定他一定有着寂寥的表情。
“对不起。阿比。”父亲的声音带着微弱的哽咽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异常的清晰。
我想要推门而入的手顿在了父亲的话出口的刹那,那只想要推开门的右手尴尬的悬在门把的上面。父亲的道歉令我感到莫名其妙,母亲不过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父亲为什么还要对他说道歉的话语。根本没有必要,对着这样一个女人说对不起。
我垂下手,静默的站在母亲房间的门口,房间里的油灯摇晃着光芒。
回来已经有三天多了,我却还没有去母亲的墓碑看过她,家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些虚伪的母亲的所谓旧友。哼,与其说是旧友,不过就是以前想出过的各种男人。
我面无表情的对他们的到来致谢,收过他们伪善的问候。父亲一直坐在客厅窗边的阳光下画画,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那一片的宁静便成了安逸的画面。隔绝了母亲死亡的沉重和悲切。
突然有一种感觉,父亲和母亲或者和我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的世界对我和母亲来讲都是格格不入的。虽然母亲和父亲同为流浪的人,但是本身的气质和气场都是不同的。
记忆里的母亲曾经说过,她是个追求自由洒脱的吉普赛人,却因为那一份热切的心情而被捆绑住。自闭的父亲虽与她一样流浪各地,却活得比她更加洒脱自由。大胆追求自由的人被自由所困,放弃追求自由的人因此得到上帝的宽恕。
那个时候的母亲,恐怕就已经知道自己和父亲的距离了吧。
母亲在女人眼里终究不是个讨人喜欢的角色,就算死了,也会有莫名其妙的女人来闹事。我接受着母亲以往的男人们的话语时,一个打扮得如同上流社会的女人拨开了人群走到我面前,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女人反手一掌打在了我的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四肢百骸。
“下流的下三滥的婊子,连死了也这么要这么招男人?哼,难道你们一家子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么?”女人叫嚣的声音有些尖锐。
我捂着被打的那半边脸,眼神埋没在刘海投射下来的阴影里。女人的话勾起了我童年里难堪的回忆,总是这样的,母亲的滥情使得她结交了很多有妇之夫,那些因为丈夫出轨的女人就来找母亲,母亲在的时候是她们毫无形象的互相谩骂,母亲不在,便由我代替母亲受着女人们各方面的侮辱。这些噩梦一样的事情,直到我离开了母亲后才得以摆脱。
啪——
清脆的耳光声。我隐忍的捏成拳头的手最后还是松开亲吻了那个女人的脸颊,现在的我早就不是当年的小女孩,我生气后会发怒受了攻击会反击遭了侮辱会反唇相讥。我不会再为母亲这样的女人遭受任何委屈,再也不会愿意为了她而背负任何什么东西。
“女士,请你无比弄清楚,阿比•门德斯是阿比•门德斯,艾格尼丝•门德斯是艾格尼丝•门德斯,杰利•古斯塔夫松是杰利•古斯塔夫松。从来没有所谓的一家人!”我咬牙切齿的说道,“明明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是阿比一个人做的,你们凭什么牵扯到其他……”
人字还没有说出口,脸颊上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打我的人不是那个女人,而是我的父亲。我惊愕的看着父亲杰利瞬间变得可怕的脸,脑海一片空白。
“闭嘴!艾格尼丝!你没有资格这么侮辱你的母亲!”父亲把我揽到身后,义正言辞的看着那个女人,“还有您女士,我的太太阿比虽然做了错的事,但是这不能全部怪罪于她!如果您的丈夫也是个正正当当的人,恐怕他也不能和我的太太发生什么让人羞耻的事情。”
“你们这一家的疯子!!!”女人气呼呼的怒后着。
我眼睛有点湿润,这莫名其妙的来自所谓父亲的责备令我觉得异常的委屈。母亲怎样的为人在小镇打听一下便是知道个详细,小镇上虽然有很多崇拜母亲的人,可是也有相当多对母亲不满的人。这些不满来自女人们。母亲的放纵使得他们的丈夫频频出轨,女人们自然对此深有抵触。我明明没有说错的事情,父亲的责怪和耳光令我整个人都气血上涌。
“什么嘛,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明明就是那样的无耻!!!!!”我捂着耳朵飞快的说完这句话向着自己的房间飞奔而去。
不想听到那些人的话,不想听到任何关于母亲的事情。不想听到为母亲辩解的话语。母亲就是那样的人,她没有值得别人为她站出来说话的资格。
她,是我整个生命里,最可怕的噩梦。笼罩了我的噩梦。无法摆脱。
我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管父亲怎么敲门我也不去开。父亲似乎是无奈了,在门外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我把自己闷在被子里,脑子里不停的闪现过和母亲在一起的每一个画面,那个漂亮的女人,穿着火红色的舞衣在舞台上迷人的舞姿,倒在男人怀里的娇柔妩媚,在化妆台前看着照片的浓重哀愁。她那么耀眼的存在在了我的回忆里,浸染进了我的血液。她就像毒,时不时的发作都能令我无比的痛苦。
果然回来是个错误。
我抱着枕头叹息。
“艾格尼丝。”父亲又回来了,敲了敲门,我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你的母亲会变成这样,其实一切的错都归结于我。”
我的父亲如此说道。我瞪大了眼睛,抱着枕头屏息听着父亲的话。父亲似乎在门外点了一根烟,有火机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然后是炙热的火燃烧烟草的细碎声响。烟草味蔓延。
父亲开始了讲述起那个我未曾知道的关于母亲的事情。
父亲和母亲的相识是在这个小镇上,父亲来到这个镇上时母亲便是小镇上鼎鼎有名的吉普赛女郎了,大家都倾慕在她华丽的舞步下。出于偶然的机会,父亲在朋友安德鲁的关系下在破烂的小舞会上认识了母亲。第一次的相见,两个人仿佛一见如故,有着说不完的话题,一起跳舞一起喝酒。母亲是喜欢像父亲这样的人的,她认为作为流浪画家的父亲能明白她这样一个四海为家的吉普赛人的心情。父亲确实是了解母亲的心情,但是,不同于母亲的喜欢,父亲对母亲的感觉始终都是相见如故的朋友关系。
父亲真正喜欢的是那个和他同样身为男人的朋友安德鲁。这是母亲在向父亲告白之后,父亲亲口告诉母亲的。那时候母亲无法置信父亲的话语,那个年代,这样的事情永远显得违背伦理道德。可事实就是这样。
流浪画家的父亲的停留不是为了母亲而是为了安德鲁、
母亲喜欢的父亲喜欢的人是安德鲁。没有办法改变。
只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父亲和母亲都出生在那样一个年代,他们始终有一千万个理由可以在一起。
安德鲁和父亲的恋情再被安德鲁的父母知道后闹得满城风雨,小镇上的人更是因为这样而要讨伐这两个人。母亲为了救父亲便以与父亲假结婚来阻断所有关于安德鲁和父亲间的谣言,父亲是不愿意这样做的,只是母亲一再的说会在事情过去后退出,父亲才勉强的答应了下来。
然而事情并没有朝着母亲所说的方向发展,虽然小镇上断了谣言,可是和父亲结婚的母亲却不像当初那样承诺的会退出。
敢爱敢恨,敢于反抗的吉普赛女郎从不会放走自己的爱情。
事情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安德鲁因为这件事情被父母看管太严又受着各方面压力,最后得了抑郁症上吊死在了自己的房间。父亲得知这个消息后伤心欲绝,借酒消愁,因这酒而与母亲发生了关系生下了我。
再然后,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的诞生。
“我无法原谅这样做的阿比,也无法接受害死安德鲁的阿比,所以我一直流浪在各地不愿意回到这个家。”父亲的声音有些沧桑。“我不断的选择逃避,不断的想要逃离阿比那无形的桎梏,却没有想到因此造成了现在的这个局面。艾格尼丝,你的母亲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你的母亲不是不爱你,只是太多的事情令她无法顾及太多。她生你的时候才十九岁,那样的年龄,她连自己的生活都照料不好,更不用说照料你一个孩子。”
“艾格尼丝,原谅你的母亲吧。”
我躲在被窝里抱着枕头没有说话,父亲在门外站了很长时间才走。
一个无聊的故事。引起不了我多大的感慨。所以我还是无法原谅我的母亲。
无法原谅。
在我逗留在这个小镇的最后一天,父亲带着我去看了母亲。那个墓碑建在荒凉的地方,墓碑似乎又被人故意破坏的痕迹,地上还有没有干的痰。父亲从口袋里掏出手巾默默的擦拭着母亲墓碑周围的污渍。四月的天光微暖,风里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好像一切都雨过天晴一样。
我看到母亲的墓志铭上写着“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那么多人希望我去死,我还一直固执的活下去是为了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想,我活了那么久只是为了找到和你说抱歉的勇气。
对不起。请原谅我。
我的女儿,以及我深爱的人。”
-fin
原文最后还有一段是【后来,我才从别人的嘴里知道我母亲死亡的真正原因是被情人的老婆谋杀了的。】这样的,但是有人说,最后一段写出来破坏了美感,但是自己又很喜欢最后一段。所以。。。。
还是放在这里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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