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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电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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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叶子黄,百花残。
新添的几处伤隐隐作痛,然而,在内心深处,归乡的愿望更是甜蜜而忧愁。
她,现在过得如何,家里的老人身体是否安康?问题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接连几次战败,更是使他心力交瘁。难道说,此生再见,也会成为一个奢望。
甚至,连那一匹她曾悉心照料的白马,也逃得不知了去向。似乎是自己烦忧得太多,他到了溪边,却又浮现他们初遇时的场景。
一个身着素服的少女在溪边玩着水,那么肆虐,那么灿烂的笑颜,连阳光也毫不吝啬地洒在她殷红的双颊,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原来只在简书上学过的字句,真实地出现了。
眼神中带着少女特有的纯真无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当他想要走近她时,忽然想起,一切不过是心中的幻象。再看林间,白马安静地在吃草,是自己太大意了,马儿一直没有跑。
在家乡时她总是很照顾白马,给它喂草料,把最好的泉水喂给它,梳理它的毛发,叫它好好听他的话,叫它替她陪在她身旁,叫它提醒他按时休息……
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如今,物是人非。
夕颜已经习惯了梦境中男子忧伤的眼神,她想过去安慰他,但总是扑到一阵空。
终于,醒时的自己泪眼迷蒙,而此时,她忽然感觉到,那个将军的眼眸,和那天见到的人,竟是一模一样,真的不是自己记错了么?还是说自己已经喜欢上他?
他们,是传说中的前世今生?这样的问题能想出来,她都觉得自己是那么可笑,好了,不想了。
夕颜走在回家的路上,又要周末了。心情十分好,不是有句话么?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从周一到周五,如今她终于跨过了这个距离,是该好好庆祝一下了。
“阿黎,明天我们去看电影吧?”她满面春风,像一朵花儿般盛放笑容。
“太阳从北边出来了?工作狂居然叫我去看电影。没问题!看什么片子?”阿黎在电话那边开着玩笑。
“哦,等等啊,”她一边拿着手机,一边翻看一本杂志,“哦,明天刚好有Y女星的惊悚片上档了,看么?”她询问道。
“我当然看什么随便,可是你不要在我旁边大呼小叫哈,我的小心脏啊!”阿黎挂了。
医生总是这么忙么?夕颜想道。每次都是她先挂掉自己的,,不过,总算可以稍事休息一阵了。
她打了个哈欠,可是不敢睡觉,一睡觉就可能做梦,一做梦,又是那段哀怨的情节,而自己却置身于故事之外,可是,为什么会有所谓感同身受?
渐渐地,她又睡着了,不过这一次竟然一觉到天亮,没有一点梦的痕迹。
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和煦,初夏的气息微醺着她,美丽的一天要开始了么?
绿树成荫,蝉鸣蛙噪,五月,提醒着她,春天过去了。
纵是有再多不舍,也抵不过流过宽宽指缝的细碎时间。
她提上手袋,小跑着到了影院门口。
左等右等,脚步踌躇,可是光阴飞快过去,阿黎还是不来。
“阿黎,多久才到啊?我都等了你……”她一看表,“快半小时了,再不来花都谢了。”她有些不满。
“我……我……我来不了了,夕颜,我……一时和你说不清楚,下次再聊啊!”阿黎好像有什么事,可是又不敢对她说。就这样,被放鸽子了。
死阿黎,昨天明明答应得好好的,今天又反悔了,怎么这样啊?难道要自己去看鬼片?又没有办法,昨天已经订好了票,不看,几十块钱可就打了水漂了。
她胆怯地入场时,剧场里的灯已经关掉了,配着恐怖的背景音,她缓缓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坐定,银幕上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突然从二楼上掉下来。空洞的眼神,凄惨的尖叫,把她吓得魂不附体,情急之下,抓住了旁边人的手。
“啊!吓死了!”当这个场景过去时,她才发觉,自己是做了多不得体的举动。
“真不好意思,我一时吓着了。”她抬起头,却对上了无比熟悉的眼神,每天每夜都梦到加上那天花痴一样的见面印象能不深刻么?
“没关系,我能理解。”但当他看到她蓬乱的发帘后的双眼时,竟一怔。
“是你?”两个人异口同声。
四周的人纷纷用鄙夷的眼神望向他们,这是在影院啊。
两人都不由自主低下了头。
好像后来是有更吓人更惊悚的场面,可是夕颜心不在焉,对尖叫声也像有了抵抗力,她只是在想:林子航,他的名字,应该不会错。可是,他们也只是勉强记得对方名字的连熟人也排不上号的几乎无关系的关系。
她想,至少也要再近一步,忽然,就散场了,旁边的他也不知了去向。他,也喜欢这些惊悚片?真是看不出来。可是,既然他们毫无关系,那么他已经有了女友,或者为人夫了也说不准。唉呀,自己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呀。
出了影院的门,走了两步路,暴雨骤降,雷声轰轰,使人毫无防备。这是怎么回事?
早上不是还好好的么?这下自己可怎么办?街上的人纷纷快速地来往跑着,拿衣服海报遮着头。噢,后知后觉的她感觉自己好象也该跑起来似的,仅仅五秒钟,她就全身倾在了空中,她滑倒了,直到她有痛感的时候她才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