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小宇宇

57、我们都错了

　　我们回家了。小颜不见了。

　　把他带回家后，下午去上了班。等到我再回到家里，迎接我的只是黑漆漆，冰冷冷的屋子。

　　小颜不在，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都没有了他的身影。靠在墙边，并不生气，也不悲伤，只是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我。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心里空空的，他为什么要走呢。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和我在一起，至少可以每天都吃到合心意的饭菜。呵，怎么把自己搞的和个怨妇一样。

　　不行，要把他找回来，他的胳膊还没有好，自己要怎么生活，他要住在哪里。至少现在，让我在你的身边，小颜。

　　找他很容易，站在蛋糕店的外面，一眼就看到了他穿着个围裙忙来忙去的身影。心里松了口气，也许他并不是想要离开，他只是来上班而已。可是，他这个样子，要怎么上班，胳膊上缠着绷带，还嫌自己不够麻烦是不是。

　　走进店里，他也在看着我。当紧紧的抱他在怀里，才有了真实感。耳边好像是小颜叫着我的声音，一声声的林言，我没有说话，没有回答，越加的抱紧了他。

　　“林言，你这样抱着我，我好闷。”只好松开了手。

　　“林言，眼睛是不是很酸，你可以眨一下的，我就在这里。”啊，我一直在看着他吗。

　　“好乖。”他竟然说我好乖，还在一边笑我。刚刚空荡荡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生气的感觉。自己一个人不好好在家里呆着，出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就这样的，害得我患得患失。

　　“你一个人不在家里呆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看他一副没有反应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我回家看不到你….”你知不知道，最近，在你的面前我有多么的不自信，想见又不敢见，想留住又怕留不住。这样的质问，在心里想着，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在笑，像是在看一个小孩子。“你还笑，你不知道我有….”

　　“好了，好了。”说到一半的话被打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在厨房切菜的时候，小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身边，一句话也不说的默默看着我切菜的手指。握着刀的微微的发颤，气氛有些奇怪。

　　“林言？”

　　“嗯？”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习惯性的应了一声，切菜的手停下，只想快点把饭做好。

　　“林言，你早就知道我就是周莫颜了吧。”该来的还是来了，躲也躲不过，小颜，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提这个问题吗。手上顿了一下，刺痛的感觉传来，我看到殷红的血从指尖流了下来。

　　这么多年的等待等来的竟然就是现在的这种局面，我不该抱怨，不该如此的不甘心，至少有让我再次遇见了他，至少我们还有这样一段日子。可是人总是不知足的，实现了一个愿望，就开始希冀下一个愿望，我现在就是。不光仅仅是遇见，更重要的是相守，但是，我可以吗，他愿意吗，我怕，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他移动脚步，要走出厨房，在我眼里，就像是就要在我的眼前消失，伸出手抓住小颜的胳膊，让他转过身面对着我。让我看着你，只有看着你，才有真实感。

　　长大后的小颜，其实一点也没变，笑的时候，眼睛都眯成了月牙，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小颜，刚刚就笑的时候好漂亮，现在为什么一点笑意也没有呢，反倒还是一副伤心地样子，你在伤心什么，不是你想要走的吗，我都没有伤心，你在伤心什么。对，我一点也不伤心，我只是有点累而已。

　　“林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说话好不好！”小颜放大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小颜。”

　　“嗯？”

　　深吸了口气，“小颜，七年前你想得到周氏，直到现在你还是这样想吧。七年前你接近我，七年后换了种身份还是这样。小颜，我不是你的工具，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而已。那个周莫朗，这个人真的不简单，你不要害了自己。”一口气说完了这些，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他的决定我改变不了，但不希望他受伤。

　　“你，以为我在利用你。”过了一会，小颜才说了句话，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的眼神也是陌生的，他从来也没有拿这样的眼神看过我，隐约中觉的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小颜，你告诉我啊。再看向他，小颜眼中的震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我去给你拿药箱。”说完，他转身就走了。明明的很正常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却让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了好大的裂缝，其中的疏离感不言而喻。

　　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已经染红了切了一般的青菜，抬起来放到嘴里，口中迅速弥漫开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带着无奈，带着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