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不想再在白天表演空中飞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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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我接到黄经理的电话。他说让我再去一趟，没有表示一定录用我。
这次，并没有接我的车，告诉了我地址。
我问过妈妈，可以做公交车去。
这还是我第一次坐公交车。以前只是看着这个大家伙在路上跑。
我做的这趟公交车很挤。前面两趟都因为人太多没有上去。
我不喜欢跟人挨的那么近。所以总是走在最后，于是在车门艰难的关上之后，我依然还在地上。
天公不作美，本来晴朗的天，一会就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我出门很早，拖来拖去，反而快迟到了。
入秋的雨冰凉，风吹在身上一层一层的起鸡皮疙瘩。
再等一会，我就一定会迟到了。
我决定冒险施展轻功了。
因为黄经理在电话里面提了一句，就是上次的那幢别墅。
我记得路。
我们做杀手的本领之一就是对路途过目不忘。
虽然我不是没有在白天施展过轻功，但是，天知道，我们那个时候，路没有这么宽，人没有这么多，树没有这么少，施展轻功很容易隐藏，现在，我望着四通八达的马路，真的有点担心如果我纵身几下过去，会不会让人以为活见鬼。
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提气向前飞奔，尽量找屋顶、树木、高高的画着各种色彩的牌子做掩护。
飘身落到那栋独立的别墅门前时，雨已经住了，时间也刚刚好。我长出一口气。
别墅里安静的没有一丝动静，黑色的栅栏门后面是空寂的路和郁郁葱葱的树木，我这才发现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叫门。
这家人如此有钱，却连门童也没有一个。
我正向门内探望，一个温和的男声在背后问我，“请问，小姐，你是找人吗？”回头看，一个男人站在我身后，二十多岁，一身白蓝相间的运动装（我认得跟电视上的运动会上的服装一个风格），看上去很随意、舒服，一脸温和的微笑，头发短到根根立着，显得很有精神。
我暗暗懊恼，怎么功力退步到如此地步，有人离我这么近，我居然没有察觉。
我正要答话，男人背后又跳出一个女孩来，粉红色的运动装，精神焕发的笑脸，正是上次考试时捣乱的“小姐”。她笑眯眯的边挽起男人的胳膊，边说，“淳哥哥，这就是我跟你说起过的，象武打剧里侠女一样的女孩子。”
说着，转向我，“是黄经理请你过来的吧，我爸爸不放心，要再跟你们几个人谈一谈，才能最后决定呢。”
我一直没有说话。反正她已经都说了。
说着，女孩在栅栏门上的一个红色按钮处，按了一下，门悄无声息的开了。原来机关在这里。
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等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样子。我才被带着拐来拐去的领进一间很大的房间。
房间的陈设很简单，但是很舒适。屋子里有3个人，一个人我认识，就是那天猫的主人。她穿了一件袍子样的紫色绸缎衣裳，样式奇怪，在沙发上端坐着。
在沙发另一端斜斜的靠着的是一个更为年轻的女子，20岁出头的样子。一袭白裙，看上去非常名贵的衣料被她毫不在意的压着，她斜着眼睛看着我，手里点着一支烟。她很美丽，五官精致。
还有一个中年男人，自然不是黄经理，他在看着窗外，我看到的是他的背影，一身灰色的衣裳。身材微微有些发福，但是依然不失俊拔。是个美胖男。
猫主人先招呼我坐下，“赵小姐，你好，请坐，我们还想再找你聊聊。”
美胖男转过身来，面对我，唉，让我失望的是，他的脸可不像他的身材那么俊，典型的40岁以上男人的胖脸，厚厚的腮帮子，重重的皱纹。不过，我还是权且叫他美胖男好了。
美胖男走过来，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问我什么时间放假的？家在哪里住？父母是干什么的？小时候在哪里长大？等等。
我要感谢现代新社会，这要是搁在我们那时候，见着财主大老爷，我第一个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下跪磕头。现在很好，我和他们平起平坐。
其实下跪磕头并不代表我就卑微。
现在我们一个高度坐着，我们就平等了吗？
现在我还不知道他们都姓甚名谁，也没有人打算介绍和自我介绍。要是古代，起码有一个书僮、侍从大喊一声：还不给××老爷跪下。
呵呵，我暗骂自己：难道我是贱骨头吗？不跪不是很好吗？他们爱谁谁。
美胖男嘘寒问暖的问了一圈家里学校的事情，万幸，他问我的我都知道。
“赵小姐在什么地方学习的武术？”美胖男突然问我。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说师父教的。可是我师父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了？
我想了想，平静的说：“坦白说，我也不知道。”
屋子里的空气一滞。
猫主人微笑着问我，眼神温和，“赵小姐，你是在开玩笑吧。”
我摇摇头，“我确实不知道，我在出了一次事故之后，就增长了一些本事，但是同时也忘记了一些事情。”
美胖男沉思了一下，说：“赵小姐，你很坦白，跟我们调查的情况完全一样。这件事情很不可思议。我想说明一下的是，如果我们雇用你，你需要负责的是我的女儿宛如的安全，我必须要找一个让我觉得很安全很可靠的人。”
最后一句话，他的语气加重。
我微笑。“当然，这位先生，你绝对有选择的权利，对我来说，就是找份活而已，你不放心我，可以不找我，我再找别家。”
美胖男也微笑起来。他微笑的时候，整个的脸部线条都柔和起来。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猫主人温柔的看着他。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含情脉脉”？
年轻美女“哼”了一声，换了个姿势，如果她再不动，我就快要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了。她扬起精致的小脸，非常不满意的说，“好了没有，我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做呢。”
她的声音清脆婉转。只是全是冷漠。
美胖男依然微笑着，“好好好，赵小姐，我让司机送你回去，稍后结果我们会通知你。”
我道谢。不推辞。因为我不想再在大白天表演空中飞人了。
从房子里面出来，阳光光灿灿的照着，院子里站着一个人，是那位“淳哥哥”。
他在空地的椅子上懒洋洋的晒太阳。
我看电视连续剧上，凡是古代的戏，女孩子都这么嗲声嗲气的叫自己的情哥哥。其实，我们才不是这样，例如他叫“淳”吧，在古代是一定要有字的，我们叫他的字，淳者，厚重也，就叫厚重兄吧。
我乱七八糟的想着，送我出来的猫主人停住脚步说：“小凝，我不喜欢晒阳光，你等等，我联系一下司机。”
她走进屋子里打电话。
厚重兄迎着我走过来，他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走近了，站住，“如果我没猜错，你刚才在嘲笑我。”
我一愣，保持冷静的本色，微笑，轻声答：“淳先生，你误会了吧，我怎么敢嘲笑你，再说你有什么可嘲笑的。”
其实我吓了一跳，想摸摸脸，难道我真的这么没有掩饰自己的表情吗？
厚重兄大笑起来，指着我，“还是第一次有人叫我淳先生呢，哈哈哈，好，这个称呼我喜欢。”
他笑的爽朗，阳光下的笑脸格外的灿烂。我鬼使神差的蹦出一句，“我还给你取了一个名字呢。”
说完我就立刻想咬舌自尽。我长到这么大，除了二位师兄，跟其他的男人都是能说一句话，绝不说两句话，而且从不冒失的讲话。
今天怎么了？
厚重兄的兴致自然很高，他扬起眉毛，凑近我，“怎么样，我就知道你有坏主意，快说说你给我起的名字是什么？”
他靠我太近了，我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清凉如树木的味道。
我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怎么可能给人随便起名字，这太不懂礼数了。”
厚重兄不说话，就笑着看着我。眼睛里也是笑容。
这个人，从我见到他，他似乎一直在笑。
粉红小姐适时出现，她从院子里的某个角落里跑过来，她走路的时候似乎少，总是用跑的。
“淳哥哥，我搞到×$&#★×的演唱会的票了，快点，咱们去准备。”
说着就拖起厚重兄的胳膊跑。他仍然回头笑意吟吟的看着我。
粉红小姐的话我自然没听懂。
我低头，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
猫主人也适时的出现了，告诉我到门口去，司机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司机是上次接我考试的李海波。我喜欢见到他，因为他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见到我就自我介绍的人。
他让我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我们似乎已经熟悉了很久一样微笑的打招呼。
在路上，扯了几句类似于“你又过来了”“啊”“你是这里的司机”“啊”的废话之后。李海波沉默了一会，突然说：“赵凝，你希望被录用吗？”
我想想，“无所谓。”
如果能上也挺好，不上也无所谓。
“你真是奇怪，难道你不想上好大学，同时还能挣大钱，这种机会不好找。你那么好的武功，不是白费了吗？”
学武功为了什么呢？我恍惚起来。
在古代我学武功是为了自保，为什么学武功才能自保呢，因为我下毒杀人。为什么我要下毒杀人？因为我靠下毒杀人过活。
现在我不用杀人了，我靠什么生活呢？
在我自己忙于推算这其中因果的时候，李海波后面说了些什么，我都没往心里去。
李海波说过的话中有一句话让我集中了精神：“赵凝，我不希望你选上，这虽然在外人看来是个好机会，但是我首先估计你肯定没希望，另外就是让你去，劝你也不要去。”
“哦，为什么？”
李海波干脆把车停在一个路边。转向我，说：“因为小姐找过的保镖不下一个连了。”
看我不解的样子，又讪讪的说，“当然有点夸张。”
其实是我根本不知道他说的连是什么意思，估计就是很多人的意思啦。
“小姐对保镖的要求是男人必须足够帅，在她上高中之前，她的保镖全是男的，这其中有1个被她用汽车碰断过一条腿，有2个被她骗着吸了毒，几乎没有一个保镖能干够一个学期。”
粉红小姐有那么恶劣？怎么看都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嘛。
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
“碰断腿那个，是因为她还没有到开车年龄，保镖不让她上路，她就开车撞人。骗人吸毒纯属为了捉弄人。”
非常特殊的爱好，虽然我一知半解。
“小姐上高中以后，好多了，这时老板也给她找了一个特帅功夫特强的保镖，小姐着实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呢。”
“后来呢？”
“小姐很喜欢那个帅保镖，结果帅保镖喜欢她的最好的女朋友了。”
我立刻毛骨悚然。那结果岂不是很惨。
“结果呢？”
“结果，小姐出人意料的咋都没咋，就是把那个保镖开除了，再也不跟那个朋友来往。然后就定下规矩只雇女保镖。”
如果我是纯正的现代人，我就会自然的产生一个疑问：为什么小姐一定要雇保镖呢？不是每一个有钱人的家人都要雇保镖的。
但是我不是。我是古代人。古代的小姐何止一个保镖，更有甚者，有钱家的小姐出门有一个护卫队。
所以，我没有太多的疑问和惊讶。
“你长的太漂亮了，所以，小姐不会让你做她的保镖的。”
天地良心，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的夸我。
我惶恐的问，自动忽略他后面的那句话，“你是说我漂亮吗？”
李海波被我语调问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摆手说：“你不是漂亮，是相当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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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我不想再在白天表演空中飞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