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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原罪之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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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爱情使人盲目。
【2】
冰帝学院中的楼高一般不会超过五层,是为了防止让那些娇生惯养的公子小姐们爬到一半就体力不支倒下而设计的。
——除了社办这栋楼。
这栋楼足足有十三层。
由于冰帝周围都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树,而且附近的高楼和民居也少得可怜。因此这栋本来不算高的楼在这一片区看来颇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
当然了,十三层就不可能再让学生们每天跑社办累得跟条死狗一般,因此电梯是不可少的。
但是由于最近社团刚刚纳新完毕,到社团办公室的人也与日俱增,那不算特别大的两台电梯中有一台大概是不堪负荷终于倒下了。
所以现在整个社办大楼就只剩下了一台电梯,每天熙熙攘攘的人如同罐子里的沙丁鱼一般摩肩接踵地挤在这唯一的电梯里。
一些爱美的女生害怕自己挤电梯而弄花了妆容,当然,更害怕她们喜欢的人看见自己很没形象地挤来挤去,因此她们就算是要到十层以上,都会选择先走几层楼梯,待到电梯里的人少一些再搭乘电梯。
除此之外,让这些娇滴滴的小姐们放弃搭乘电梯的还有另外一个更加重要的因素。
——学校的学生会长,迹部景吾。他每一天都是靠步梯到达十三层的办公室的。
因此,不少女孩宁可爬楼梯爬得气喘吁吁,也想默默注视着喜欢的人的背影。更多的人会选择在人多的时候‘不小心’挤上前,再红着脸喏喏地道一声“对不起”,换来迹部大爷一声迷醉人心的“没关系”。
嗯~由此可见,迹部君最近说“没关系”的频率那叫一个直线上升。
“MA~小景,那些可都是些可爱的小姐哦~”
说话的人正式一脸轻佻的忍足少年,此刻他正很放松地坐在学生会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脸打趣道。
办公台前的迹部景吾的嘴角瞬间抽搐了一下,轻轻抚上眼见的泪痣:“别把本大爷的名字叫得那么恶心。”
“啊啊,小……景吾,你难道不觉得自从电梯坏掉之后,你的桃花开始噌噌噌地增长吗?”忍足侑士站起身来,皮鞋和瓷砖的摩擦发出细微道不可闻的声响。
听到忍足此番论调,迹部景吾似乎有些头疼,连翻动文件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大而粗鲁:“都是群母猫罢了。”
忍足闻言眯了眯眼“母猫么……?”
“包括托内鲁桑?”
他的眼睛里流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正在低头翻阅文件的迹部景吾的动作顿时一滞,捏着一页纸张的骨节微微泛白。
“她……不一样。”
看着迹部景吾有些不同寻常的表现,忍足侑士感到很满意……总之,他是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了。
至于这两个还在玩躲猫猫的孩子……就让他们继续追赶下去吧~
走廊上传来一阵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扣扣。”
接着门外传来两声短促的敲门声。
“经来。”迹部景吾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头也不抬。
“诶?托内鲁桑?”有些夸张的语调响起。
伊克莱的脸颊有些发红,她小巧的唇显得格外红润,大概是刚刚跑上十三层,她的气息明显有些紊乱,还在大口大口地喘气。
“啊,你好啊忍足君!”看到了笑得一脸奸诈的忍足侑士,伊克莱只好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
“笨死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迹部景吾已经丢下手头的工作走到了伊克莱的身边。
最然嘴上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他还是倒了杯水给伊克莱。
看着眼前少女的娇怯的表情,他的眉头紧锁:“有电梯都不懂搭啊?”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不想忍足侑士看到伊克莱的这个样子。
“啊~人超多的……而且都是男生,人家不敢嘛~”这是抱怨之余不忘装逼卖萌的伊克莱。
迹部大爷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话说他最近好像越来越适应伊克莱装嗲卖萌的样子了这是什么糟糕的情况啊?!
“有事情吗?”大爷很大爷地坐在沙发上。
“有新进展哦!服部说凶手他已经知道了呢!”伊克莱很没形象地将水大口喝下,有些中国男人拼酒时的豪迈。
迹部景吾挑了挑眉,食指的关节弯曲,在光滑而冰冷的桌面上来回敲打,发出沉闷的声音。
“哼,本大爷还嫌他慢呢!”语气里带上了一些不爽。
话说伊克莱这女人这段时间和那个叫服部平次的家伙的接触次数真多啊……哼!
大爷悄悄傲娇了。
“诶……好吧。景吾你不好奇吗?”
“什么?”
“凶手啊,作案手法什么的……”
迹部景吾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不屑:“本大爷就给你一个机会吧。”
这种突然强大的气场是怎么回事啊!!
伊克莱发现迹部景吾的气场越来越不能驾驭了,之前有些2B2B的那个迹部景吾去哪里了啊?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回不了巴黎了啊!!
“好吧,大爷!”她有些发狠地在‘大爷’两个音上。
一旁愣着的忍足大概是发现自己和这间屋子里有些暧昧的气氛格格不入,于是他选择默默找个角落神隐去了……
“唉,忍足君。”伊克莱发现视线内的什么东西不见了(……),偏头一看才发现是悲催的忍足侑士,于是连忙摆摆手。
“一起来听吧!话说服部真是厉害啊!不愧是关西的名侦探,话说忍足你和服部是老乡吧?怪不得都那么黑啊……”
这是一脸天真用语言杀人于无形的伊克莱。
……我这是健康的小麦色……才不黑呢!!——BY悲伤的忍足君。
【3】
“最近MK的那栋大楼不是因为年久失修爆破了么?”
“我前天和服部去了佐藤一的家里,发现他家就在那栋大楼旁边不到20米的地方,而那个漂亮的窗台……正对着MK大楼。。”
“而MK大楼爆破的时间,正式叶千寻遇害的那天下午。”
“佐藤一的病史里有这么一条……他有尘肺病,遗传的。”
“所以……”伊克莱望向沙发上的迹部景吾,有些轻佻地挑了挑眉:“大爷你应该猜得出来吧?”
迹部景吾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没关窗?”
“BINGO!”伊克莱打了个响指。
“你们怎么知道的?”忍足之前听迹部说过这件事情,所以也知道一些线索。
“啊~你不知道么?”伊克莱话锋一转:“MK这次爆破采用的是新研制的弹药呢,为了纪念这一刻……”
“电视台实时转播了整个爆破的过程。”迹部景吾淡然地插了一句。
伊克莱点了点头,末了还补充了一句:“画面是高清的,连路过的大爷买的什么菜都看得一清二楚哦。”
“可是……”忍足侑士的镜片反光:“你们也没有办法排除佐藤一只是在别的地方拉了琴啊,他那个时候不在家是肯定的,但是也不是说他没有别的去处啊。”
“嗯嗯。我和服部在警署的时候佐藤一就是这么辩驳我们的。”
她坦然地耸了耸肩,嘴角染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所以,”她停顿了一下:“我们找到了更有力的证据。”
“还记得佐藤一在警察局里信誓旦旦地告诉大家,他从来没有去过樱都剧院。”
“从来没有。”
伊克莱去接了杯水,背过身去没有面对他们,但是她并没有停下陈述:“但是很可惜啊……我们在洗手间那两面巨大的镜子后面……”
“找到了他的指纹。”
她如同一个真正的侦探一般,像是把一件毫无关联的娓娓道来。
平静得有些不像话。
没有等她继续说下去,迹部景吾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在一旁正听的入迷的忍足侑士厉声喝道。
“忍足!快点出去!”
迹部景吾的眼神里有几丝惊恐,但是还是被他强压下来了。
没有等忍足侑士问些什么,他便有些粗鲁地抓住忍足的手腕,将他快速推到了门外。
然后便是一声有些恐怖的关门声。
“怎么了?”伊克莱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地温柔,甚至还染上了几分JI女才该有的婉转。
她笑得太美丽,那是有些超出她这个年龄该拥有的美丽。
站在她身后的迹部景吾没有说什么,但他的眉头却深锁着不得舒展。
他悄悄将手伸进裤袋里,正欲摸索着什么。
伊克莱突然转过身子来,她原本温柔的笑容变得有些阴森。
她用那双鲜红得如同鲜血一般的眼睛望着迹部景吾,柔情似水。
像是在看着一个阔别多年的老情人,眼底深沉的爱意满满,似乎快要溢出那丝丝的血。
“不听我说下去么?”温柔的微笑如同撒旦。
她伸出冰凉得如同尸体的手抚上迹部景吾的眼角的泪痣。
一下,两下,三下……
她久久没有停下手上的摩挲。
冰冷的手,缓慢的动作,情人之间的调情动作。
迹部景吾突然从裤袋里抽出一根红色的丝线,却不想被伊克莱伸手打掉了。
“呵呵……真是不听话啊……那么让你和我一起走就更加不可能了啊……”
她的眼里只剩下眼前有些僵直的少年。
“你看出来了吧?”她突然伸手桎梏住迹部景吾的手腕。
完全没有办法挣脱。
迹部景吾的背脊凉飕飕地,他想发出声音,却只是感觉到喉头一紧。
——对了!
他突然想到了那个叫做远山的女孩子在回关西之前告诉自己的东西……
不管什么了!
他咬了咬牙狠下心来,用牙齿狠狠地咬破自己的下唇。
对着伊克莱红润得快要滴出血的唇吻了上去。
拜托……请你别再被那个东西压制住了!
他的舌灵巧地伸进伊克莱的嘴里,和她的舍一起,交缠着。
冷不丁,突然将伊克莱的舌狠狠咬破!
血腥味马上在两个人的舌上,唇上弥漫,本来有些可怖的情形却显得是那么的蛊惑人心。
眼前的少女突然失去了力气,身体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软软地倒在迹部景吾的怀里。
【4】
迹部景吾抽了几张纸巾擦干净了自己嘴角和伊克莱嘴角的鲜血。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少女突然被‘那个东西’压制住,他的心里竟然会隐隐作痛。
最近他一直在晚上陪着伊克莱,其实也就是一人一张床呆在同一个房间里罢了。
但是几乎是每一天晚上,他总会看到伊克莱早早地入睡,似乎身上背负了很多沉重的东西。
一开始,两个人还有些拘束,每天就只是睡在各自的床上,除了关灯前的一声晚安就没有过多的交流。
后来他突然发现伊克莱喜欢设计之余还喜欢财经,让他突然有些小小的窃喜。
但是从伊克莱每天翻到报纸的财经版时的那一脸严肃来看,她大概只是怕家族以后不让她从事她喜欢的工作而留的一条后路罢了。
他试着和伊克莱聊天,却没想到两个人的爱好出奇的一致。
喜欢莎翁的剧本,喜欢欧洲电影,喜欢拉丁音乐。
除了她不喜欢红玫瑰这一点。
他们总是能够神采奕奕地聊到很晚。
或者说只是迹部景吾想压制住伊克莱身体里的那个东西出来的时间长短罢了。
因为他总是能在第二天早上发现伊克莱悄悄躺在自己身边。
他相信伊克莱绝对没有那么花痴到要每晚躺在他身边,那么说来,就只有她身体里的‘那个东西’在作怪了。
于是他每天早上都要起得比伊克莱早,将她再小心翼翼地抱回她的床上。
只是他忽略了一点。
睡了一个晚上的床怎么可能冰冷呢?
所以伊克莱每天在冰冷的床上醒来,她一开始还怀疑自己的体温低,而后在某一天她抽风似的在4点就醒来了之后便明白了一切。
她望着身旁那个人耀眼的金色的头发,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并且输的一塌糊涂,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