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晨莫寡言

2、章二 二哥

　　二哥在我小时候挺喜欢抱着我，我大了点儿就搂着我，喜欢把嘴巴往我脸上凑。每次我都害怕这个，感觉非常危险。我到了八九岁，他也十七八岁就不再抱我了。我也算松了口气，但那个眼神着实让我受惊。
　　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要这般对我。

　　二哥平时会隔个很长一段时间来看我，会带些好吃的好玩的，却比不上晴岁带给我的新鲜玩意儿。
　　这又是隔了一个月，他提了个空笼子来到我的院子，我还在院子的石桌上摆弄着皮影玩意，玩得投入，今天穿的云纹白衣都弄得皱巴巴脏兮兮的，文司早就被我打发到外头给我去买糖葫芦了，秦先生今天儿有事，也不得来。
　　“繁儿？”
　　这一叫声冷不丁响起，惊得我打了个机灵，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我回头起身，不敢抬头看他，老老实实的：“二哥……”声音越降越低，我心底骂自己没骨气，连自己的哥都要怕。
　　二哥蹲下身子与我平视，晃了晃手中的笼子，精巧别致，还镶上了宝石。“繁凤，送给你的，待会儿咱们去外头看鸟，看到喜欢的就弄到里面养。”
　　“哦……”我声音唯唯诺诺的，二哥长得俊俏，但就是一双眼睛。我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他。
　　二哥也早发现我怕他，也不说什么，站起身，说：“文司哪去了，得换件衣服再去。”
　　我瘪了嘴，十分不情愿和二哥一起出去。我说文司出去给我买冰糖葫芦，二哥说自己来给我换，我脱去了外衣之后，总感觉背后冰凉凉的，说不出的寒意。
　　我突然就想起了晴岁，他是怎么死在二哥的手下的？

　　我换了件蓝底梅纹的外衣，二哥还不嫌麻烦的给我梳理了下头发，我战战兢兢地坐在椅子上，通过铜镜看他，一双修长漂亮的手大得可以把我勒死。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出这样的事。按理说，我不该想到这方面上来的……
　　我是应该好好跟着先生读书了。

　　二哥没有拉上仆人就带着我走了，出门时刚好碰见文司，我要了冰糖葫芦，原本想让文思陪着，但二哥坚持不让。不知道他此行有何目的。
　　想起晴岁几日不见，恐怕真的如我猜想，被二哥弄死了。就不知道为何要害死他。
　　平时也会见到二哥拉着一些公子小姐到府上，玩上几天就不见了踪影。我没去问，晴岁倒是嘴闲，悄悄告诉我二哥会把公子小姐带到房间里，整天关在屋子里几天后就回去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看晴岁就是好奇心害死猫。
　　现在我也没闲情打哈哈了，二哥怕我在人群中和他走散就牵着我的手。我不自在把手给他，他的手一碰到我的，心里就感觉被什么冷血的动物用舌头舔了一下，然后握住，冰凉凉的。
　　现在分明是初春，他的手也不可能这么冷啊？！我疑惑在心，但不敢直问。
　　忐忑不安地跟着他，路上还有些俊哥儿媚娘子找他搭话，我难受地熬着，二哥看了我一眼，没搭理他们就走了，我也就松了一口气，事情早点完结也好。

　　到了花鸟玩市，人多，叽叽喳喳的也挺热闹，稀奇古怪的小动物也多的是，我不太在意鸟儿，倒是瞧见了一条蛇，西域进产的，白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如钻石，眼珠子翡翠绿。我瞧了好久，就赖着不走，二哥也知道我喜欢，就买下了。价格我也不记得了。
　　为什么喜欢，还是因为我执着于那双眼睛，貌似通了灵性，直勾勾地盯着我瞧，便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