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俟》逤荻

2、第2章 过宽杀人，过美杀身

　　“喵”

　　“你饿了？”蹲下，对上它碧绿的眼眸。
　　“等着。”
　　我起身，冰箱里还有什么？
　　打开，楞住，许久不曾回来，冷藏室里盘亘虬扎着黑色的黏液。
　　用指尖沾上些许，细细品尝。
　　成分如下：缠心棘汁，竹鼠髓，貉活珠，还有。。。胎泥酒。
　　惊喜。我竟忘了，五年前，特意将冰箱塞满的珍藏，
　　走的太匆忙。
　　猫儿绕腿，饿极。
　　我将它抱起，“先喂你，再去找师姐。”

　　天空无月，星辰难觅。
　　城郊公园，鬼影幢幢。
　　色鬼，流莺。
　　“小姐，长的不错，打野战多少钱？”三世猪狗，五世贱人，出言不逊，口涎如瀑。
　　我妩媚一笑，“随我来。”
　　引他入密林，退后几步，放下猫儿，褪去衣衫。
　　“你可瞧仔细了？”
　　我的胸前，碗口大的疤痕，红筋纠结，白骨可见，蛆虫翻涌。
　　这厮魂飞魄散，屎尿齐流，肝胆俱裂。
　　待我近前，早已气绝。
　　夜路走多终遇鬼，各位看官切记。
　　虽然，我不是鬼，也不是人。
　　“喵”猫儿窜上前，嗅嗅，转身望我，似在嗔怪。
　　‘将就点。“
　　这厮的确有点难以下咽。

　　我低头，胸口的创面，又比原先大了一圈，叹了气，念道：“金翅驱世之颓波，转斡舄溃。”
　　咒语无法治愈，只能杀死冥蝇的幼虫。
　　我将蛆虫聚拢，咬破指尖，画圈。蛆虫忽然腾空，向北飞去。
　　迩邪，你果然也回来了。
　　下冥蝇蛊的人是你，那下“散俟”的人是不是也是你？

　　猫儿，我多久没见她了？
　　最后一次见她，是在百兽冢。
　　第一次见她，是在孤儿院。

　　那天，院长领她进来，只简单的说“这是新来的小朋友，叫迩系。”
　　习惯了这样的新成员加入，别的孩子无动于衷，我也是。
　　后来，我躲猫猫，在院长的办公室的柜子里，看见院长伯伯也给她检查身体，伯伯身上的探察棒也不能进她的身体，跟我一样。伯伯让她穿好衣服回去后，骂了句“竟然跟碧寻一样是石女。”

　　师傅来领走我们，我们才知道，我们不是人。
　　我们是什么，神仙？妖怪？
　　好象，都不是。
　　我们是人世间的超脱者，却也受上界的约束。
　　做恶行善自有天谴。

　　我和她将学会的第一个毒咒，心有灵犀地一起用在院长伯伯身上。
　　长绿毛发臭的咒语，双份用在这道貌岸然的禽兽身上，长绿毛的禽兽，恰如其分。

　　迩系，我们不是说好了，在这黑暗的人世，象师傅一样，替天行道。

　　什么时候开始，你和我都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