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起》樱雪漪

3、第三章

　　第三章
　　走近书房，芊雪又将房间打量了一遍，好奇地看着西边那用帘子遮住的小半间屋子。走过去，掀起帘子，只是一些乐器，不过放得井井有条，芊雪奇怪，史书上没说雍正喜欢乐器啊。
　　刚想碰却马上缩回了手，心想刚才和护卫边走边聊，他可是告诫过自己西边隔开的屋子千万别去，否则被四阿哥发现了可是会不得了的。芊雪可是知道四阿哥喜怒无常，能容忍自己一次两次那是新鲜，第三次、第四次自己的运气恐怕就不那么好了。当下放了帘子，走到东边的那个书桌旁想着自己从哪儿来的，如果老者说得没错这里应该回得去。
　　芊雪想着自己是不小心撞了一面墙后才来到这里的，那说明自己来的时候也有可能是从墙里出来的，自己倒在书桌这边，那一定是……
　　芊雪观察着身后的墙，用手轻轻摸着，东西没有灵魂不能用，一咬牙，用自己的身体撞了过去，果然，一阵牵引力传来……

　　我睁开眼睛，望着熟悉的房间喜不自胜，那墙果然是扇门，坐起身，我发现自己睡在床上。
　　“你醒了？”胤祯坐在桌边削水果。
　　“胤祯！你知道吗？我刚刚穿越时空了耶～”
　　“你是不是睡迷糊了？”胤祯走到床边伸手在我的额头上探了探。
　　见他不相信我也懒得再提，便问道：“我睡了多久？”
　　“哦，你睡了一个小时左右。”
　　“真的？”这时间是怎么算得？
　　“一个小时前我不是来叫过你嘛，后来见你不下来，我又上来，一进门就看见你躺在地上睡着了，我还奇怪呢，有床不睡睡地上。”
　　“后来我见你睡得挺好，又怕你着凉就把你抱到床上了。”
　　“哦。”我无可无不可地答了一句。
　　“诶，对了，你的戒指和手链怎么会没带在手上？”
　　我猛然想起在那里我的身子小，本来戴在手上就松垮垮的首饰在那儿戴着更是容易丢，所以把它们放在房间的梳妆盒里了。
　　胤祯见我不说话，皱着眉问道：“丢了？”
　　我回过神，忙道：“不是，被我放起来了，怕换衣服的时候不留神掉下来。”
　　“这就好。”胤祯的眉松了下来。
　　“嘻嘻，你放心啦，你送我的东西我怎么敢丢？”一边糊弄着胤祯，一边想着原来这里的东西也能带回去，那我一定要拿些回去。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胤祯关切地问。
　　“没有。我要理些东西，你先出去吧。”
　　胤祯皱眉，“你要去哪？”
　　“我不要去哪儿，要去哪儿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啦，我就是随便理点东西而已。”
　　他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没有离开，我轻笑，在他的侧脸轻啄了一下，“好了，出去吧。出去嘛～”我又使出了撒娇的本领，胤祯当然抵挡不了，摇了摇头便走了出去。笑话，连四阿哥、十阿哥都受不了我撒娇，更别说胤祯了。
　　我哼着小调，大概兴奋过了头，没想到连现代的衣服都理了进去，还有好多首饰和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不过像电脑那种电子产品我可不敢带，而且也不一定带得回去。
　　钱包什么都带上了，好像真的去旅游的，正好看到书架上的一本清朝通史，也索性带上了。呵呵，万事俱备，到了睡觉的时候，我就要开始我的时空之旅了！反正这个门我也知道了，反正那儿的时间和这里区别那么大，应该不会被发现。而且以后如果出了什么事就马上回来就是了，哈哈。
　　我下了楼，像平常一样地做事，胤祯见了也稍稍放心了。我的心里却觉得有点对不起他，算了，以后再告诉他吧。
　　深夜，我将理好的东西装进袋子，系在手臂上，钻进床底下，在墙上轻轻撞了一下，果然，我回到了清朝……

　　芊雪坐在地上，看着身边的一大堆东西，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果然带来了，只是那本清史不知去了哪儿，算了，想知道什么随时回去便是。芊雪心里却突然犯了难，不知道为什么袋子不见了，这些东西散了一地，又不能让人来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而且也不知是什么时辰，过了多久了，会不会这里已经过了几天了。
　　想着想着芊雪突然有了主意，解下了罩在长袍外的坎肩，把大的东西包了个严实，首饰和小玩意也是能包的包，能藏的藏，剩下的一些首饰便往手上戴。所有东西都弄好了，芊雪抱着东西向门口走去。
　　“芊雪，你的东西找到了？”四阿哥站在门口，看着她，身后跟着十三阿哥。
　　芊雪一惊，没反应过来，忙屈了腿，行礼道：“芊雪见过四阿哥、十三阿哥。”
　　“罢了。”
　　站直身子，十三阿哥抢到门前，“你是不是西林觉罗芊雪啊？”
　　芊雪心里暗叫糟糕，自己明明应该没有规矩，理直气壮的，暗怪自己反应迟钝，回了一趟现代心思又是十七岁了。
　　十三阿哥夺过芊雪抱着的东西，“你真的是西林觉罗芊雪吗？什么时候这么有规矩了？你是不是她的孪生姐妹啊？”
　　“真是的，给你行礼还不好，这是殊荣诶！”
　　“嗯，是了，那么蛮不讲理，不会错。”十三阿哥见着芊雪像是很高兴的样，子，“你来找什么东西？让我看看。”
　　芊雪心里一跳，这要是给他看了还了得？马上阻止道：“不行！”
　　“为什么？”
　　芊雪也不知讲什么，心思多了一层，总不能像对年福晋一样，驳了他的面子吧，突然想到十三阿哥的额娘去世的早，对别人的额娘总是多多少少是尊敬的，马上道：“这里面没什么好东西，只是是额娘亲手替我理的，觉得很重要而已。这一路上来，我都没放过手。”
　　“真的？”
　　“真的，要不是昨天在这里迷了路，无意间闯进书房，还和四哥哥吵架昏了过去，我一定不会来找的。这里面是一些额娘喜欢我穿得衣服和一些小首饰。额娘已经卧病在床很久了，却硬是起来帮我收拾……她……”声音渐渐有些哽咽，其实并不是她演戏，而是芊雪这次来记忆也不知道为什么几乎已经能够和小身体的记忆合在一起了，简直是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她的感觉也是一清二楚，想到多年病于床前的额娘，自然是眼睛一阵酸涩，“你要看其实也无妨，只是……”
　　“算了，本就是和你玩笑，别当真了，好好收好吧。嗯，算了我先帮你拿着吧，东西好像挺多的，你抱着别连路都看不清了。”十三阿哥柔声道。
　　“谢谢了。”芊雪估摸着该送点什么东西，想着书上说四阿哥喜欢西洋玩物，想起自己带来了几只怀表，或许能用得上，忙转身撩开袖子。
　　“你在干什么？”四阿哥问道。
　　“等等。找到了。”忙解下两只怀表伸到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十三阿哥问道。
　　“没什么，想送给你们而已。拿着吧。”硬塞道两个阿哥的手里。
　　这怀表本来就是从现代带来的，工艺自然是与这里的没得比的，况且一只怀表在这里也是既昂贵又少见的，大部分都西方进贡过来的，旅途漫漫，等次也自然没有芊雪的好。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十三阿哥放在手上端详着奇道。
　　细看，连四阿哥也微微吃了一惊，“这东西可是精品啊，进贡的都未必如此精致。”
　　芊雪微微一笑，“喜欢就好了，反正我既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你们放心就是了。”
　　十三阿哥没有多虑便收起来了，四阿哥倒是看了好一会儿，时不时看几眼芊雪，脸上阴晴不定，后来也终是收了起来。芊雪心里暗叹，果然疑心很重啊。
　　“你们要谈事吗？那我先走了，对了，什么时候了？”
　　十三阿哥笑道：“我们是来看看你东西找到没有。”
　　四阿哥也淡淡地道：“他们才刚走不久，我留了十三弟吃饭，现在无事便来看看你。”
　　芊雪又是一愣，原来以为过了几天了，没想到时间还早得很，这时间到底是怎么算啊？
　　“哦。”芊雪应了一声，“那你们先让我去把东西放好吧。对了，你们带我回去哦，我不认识路。”
　　十三阿哥笑了芊雪两句，芊雪也顶了两句，便跟着他们走了。
　　走在路上，芊雪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思维也有了点稍稍的改变、心思虽然还是一样，却觉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充满了动力和好奇，心里想的倒真是七岁孩子的事情，难道自己又和小身体融合了几分？

　　本来是四阿哥应该去哪个福晋那里用膳的，简简单单。用膳一般不是家宴，不过要是有人做客就是不同了，就像今天的早膳，因为芊雪昨天晚上身子不适，所以这家宴就改在了早晨，现在十三来了自然也是一样。
　　大家就坐后，又是互相见礼，芊雪皱着眉行了礼，举止得体无错，十三阿哥笑着看，原来这个丫头也有规矩。
　　十三阿哥的人很是亲近，知轻重，一会儿功夫就和芊雪混得熟了，虽然已经被授爵贝子，却不摆谱，也讨厌繁琐的规矩，芊雪也觉得他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无论自己是十七还是七岁，他都是一个谈得来的人，唉，真是老少通吃。
　　能让芊雪这样看的人是不多的，芊雪生在富贵人家，没有别的富家小姐的娇生惯养，自然也不会像一些千金一样白痴地把所有人当作好人，相反，八九岁就和胤祯一起应酬吃饭，看惯了商场上的人的各种嘴脸，懂得人心险恶，更是对人看得清楚，甚至除了胤祯她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相信。
　　从小父母就因为忙没有太多时间管她，只是找了一大堆老师给她上课，才四五岁的年纪，本该活泼，繁重的课目却活生生地把她顽皮的棱角磨平了。从小就是自力更生，学这学那熬了过来，十七岁的年纪看的书也早不是高中、大学的书了，相对可是更深了点。这样的一个芊雪，既然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怎会不好好把握，把没有的童年再补回来。
　　十三阿哥为了好说话，将芊雪拉到身边坐下。他也是觉得芊雪是个颇有意思的女孩。
　　本是圆桌，十三坐在四阿哥的旁边，四阿哥的另一边坐的是嫡福晋，然后依此类推按进门的时间，身份的尊贵编排坐了福晋，按理除了有人进门，普通家宴侍妾是不可以坐的，所以除了福晋们，陪坐的便是四阿哥的几个孩子。芊雪本来坐在嫡福晋身侧，这回坐到了十三身边，硬是夺了年福晋的位置。
　　芊雪是知道的，却硬是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安然地坐在了十三阿哥的旁边。谁让年福晋惹她讨厌了，能让她讨厌的人也是不多的。
　　年福晋皱眉看了一眼四阿哥，见他没什么反应，愣了一下。她本出自书香门第，虽然心里有气，却也只能笑着找了另一个位置坐下。芊雪心想这个女人可真是虚伪。
　　四阿哥怎么会有反应，十三是自己最知心的弟弟，也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他不过是拉了芊雪坐在身侧，有何妨，而芊雪，原来是对不住她的眼神，准了她没规矩，本来就对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现在被她这么四哥哥、四哥哥地叫也不由地亲近了许多，况且他的感觉也开始告诉他，老者说得话也许正确，她也许真的不是个平凡人。两者无论哪一个都比一个年福晋强，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
　　酒过三巡，席间的每个人也都已经放松了下来。十三和四阿哥忙着谈笑，芊雪也偶尔插个两句，福晋们也不多话，静静地看着，不多时，年福晋自请向四阿哥说要弹曲唱歌来助兴，四阿哥也没有反对。
　　一会儿便拉着两个小丫头出来，在桌前的空地上开始了表演。芊雪和十三饶有兴致的看着，几个福晋也已经放下了筷子，细细地欣赏着。
　　年福晋弹着琵琶，身后的俩个丫头一个弹着筝，一个是拉着二胡，奏的是清朝的小调，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已经习以为常，芊雪第一次听倒觉得颇是好听，一时年福晋开始唱了，唱得不错，只是芊雪却觉得软绵绵的也不过如此。一曲唱罢，年福晋对着大家行了一礼道：“真是失礼了。”
　　几个福晋忙着鼓掌，四阿哥和十三只是对着年福晋微微一笑，芊雪也是笑着看她。年福晋放下乐器让丫头退下，自己则是缓步入座，有意无意的瞟了芊雪一眼。
　　芊雪本在看她，见她瞟了一眼自己，那眼神又怎么会不明白，分明写着轻蔑。四阿哥待她入席，低声地夸了几句，似乎并没有发现年福晋刚才的举动。十三坐在芊雪旁边，刚才也正好在看年福晋，他自然也是看到的。
　　转头看看芊雪的反应，没有什么表情，以为她不知道，随即小心地凑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讲了几句。
　　芊雪听完，轻笑了一声，也凑在他耳边说起了悄悄话。其实早在亭子里芊雪就已经对十三小声说过她对年福晋没什么好映象，还把年福晋早膳偷偷看她的事情告诉了他，还说她气量狭小，定是怕我来了仗着四哥哥宠我，一直去姑姑和姐姐那儿，把她的地位给待低了。
　　而十三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对年福晋的映象也是一般，经芊雪这么一说，还真是觉得有那么几分，便在不知不觉中帮着芊雪。
　　现在芊雪面上虽没什么反应，心里却是已经决定要和她比一比了，她把策略告诉了十三，还顺便把年福晋看完她的表演后的表情夸张地说了一下，乐得十三忍不住笑出了声。
　　“十三弟为何如此愉悦，何不说出来给我们大家伙儿听听？”嫡福晋笑着看了他们俩一眼。
　　“没事，四嫂，你别多心，我不会把她给带坏的。”
　　“哦？那芊雪就有劳十三弟了。”
　　芊雪心想这不是给十三提个醒，表明着要把自己给他嘛，唉，姑姑原来会错意了。十三挠了挠头，“四嫂，我……”
　　“你放心我懂的。”
　　芊雪叹口气道，“唉，以后不能让你说话了，今天害了我两次了，而且第二次也还是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
　　十三阿哥耸了耸肩，表示无奈。这时年福晋，笑着将话题引到了芊雪的身上：“芊雪格格，我曾经听说你是西林觉罗家的掌上明珠，自幼聪明，三岁便识得文字过千，四岁已能背诵唐诗宋词不下几百首了，还听说你是打小便开始学习歌舞乐理，想必造诣颇深，不知今天我们有没有福气看一看呢？”
　　这正中了芊雪的下怀，也免了她的毛遂自荐，马上允道：“福晋既然想看芊雪的表演，芊雪自然是却之不恭，只是我现在想表演点新鲜的，不知福晋能不能接受。”
　　“芊雪格格说笑了。”
　　芊雪站起福了福身子，对着年福晋道：“不知年福晋肯不肯把您的琵琶借芊雪一用。”
　　“无妨，芊雪格格用便是了。”说罢对着身后的小婢知会了一声，小婢便去拿了琵琶。
　　琵琶到了芊雪手上，却是大了点，年福晋道：“格格，这琵琶是不是大了点，要不要换把小的。”
　　芊雪心里冷哼一声，说得好听，她这不是摆明着说她人小力薄嘛，脸上却笑意盈盈地答道：“没事，刚才还说过要来些新鲜的。”
　　话中的玄机大概只有当事人最是了解清楚，不但另几个福晋没有，甚至连四阿哥也没有听出来，倒是十三听出了个几分，心想这年福晋果然气量狭小，竟明着和一个小孩过不去。
　　芊雪哪里是小孩，心思大概是比年福晋都要老熟几分，知道她要看好戏，那就让她痛痛快快地看好了。
　　芊雪叫人，找了张小的核桃木双劈料枙凳，让丫头把琵琶放在凳子边。
　　芊雪站在凳子前，开始打起了节拍。一个响指过后，开始唱起了涂紫凝的《跌倒醒》，跟着音乐，加了几个比较现代的舞蹈动作。芊雪早已换过了衣服，上身穿得是一件白色束袖的短衣，外面罩了一件蓝色的镶片坎肩，在领子、袖口和衣服的下边都有白色的兔毛，而下身这是一条雪缎长裤，外面穿了一条开叉的白色绣花中裙，稍稍过膝的裙子好像是被分成了四瓣，边上也都有兔毛，颇有蒙古装束的分格，而她的鞋也是一双红色的短靴，更是添了几分英姿飒爽的气息。
　　举足踢腿，伸手画圈，一个个动作都充满了媚惑与劲感，加上歌曲的节奏更是如虎添翼，虽然只是清唱，也感染了在场的人，连十三和四阿哥都放下了筷子仔细地欣赏着。
　　很快，芊雪绕到凳子后，抱起琵琶，放在凳子上。站在后边，抱着琵琶，芊雪手指滑过四弦，然后就是在第一弦中音区的五轮指，弹拨两下，继续五轮指，音调已经越来越高了。芊雪弹得颇快，身子微微晃动，她已经觉得自己在把琵琶当吉他用了，芊雪已在尽量模仿本来的音乐了。指再一次滑过琴弦，放下琵琶，开始重复。
　　渐渐已经有人在打拍子了，唱到最后两句，芊雪的右手顺着额滑下，在脸上虚画了一个“S”型，手是雪白无骨，缓缓滑过，更是加了几分柔媚。
　　此时，她身上的气息已经不是一个七岁小孩可以比拟的了，带着充斥着人的诱惑，三个响指后，最后一个音结束，芊雪一个后翻站稳，张开双臂，鞠了一躬，“献丑了。”
　　后翻？对自小练舞的芊雪真的不算什么，却已经让年福晋吃惊不已。此时全场已经鸦雀无声，芊雪早已习惯了，果然，先是一点响动，然后便是一片掌声，连十三和四阿哥也跟着鼓掌，十三投来赞许的目光，芊雪向他眨了一只眼，一副要他看好戏地表情。十三却是怔了一怔。
　　学着年福晋的样子，瞟了年福晋一眼，果然脸色不好看。
　　入了座，抿了一口茶水，笑着问年福晋，“福晋，不知芊雪刚才的表演能否入目啊？”
　　“哪里，芊雪格格的表演当真是我闻所未闻。”年福晋笑着说，脸色却是有点白了。
　　“哪里哪里，芊雪的表演只不过是些小把戏，不能和年福晋比的。”芊雪故作谦虚地道，实际上却是把年福晋贬得一文不值。
　　十三阿哥在一旁偷偷地笑，年福晋的脸色越来越糟，芊雪连忙道：“福晋，你的脸色不好看，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除了十三，别人当然不会以为芊雪在和年福晋斗智斗勇，相反别人还会认为芊雪谦虚懂理，善解人意。
　　“没、没有。”年福晋支支吾吾地道，脸色不由得又难看了几分。
　　“荷卉妹妹，你要不要先下去休息。”嫡福晋柔声道。
　　“不用了。”笑话，中途离席可是没有规矩的。
　　十三阿哥笑得更欢了，芊雪的姐姐侧福晋——芊晴，看过来，芊雪踢了一脚十三，十三猝不及防的“哎呀”了一声。
　　芊晴微微一笑，问道：“芊雪，你这歌舞，哪儿学的？”
　　“啊？随便听来的。”
　　“哪儿听来的？”
　　“好听好看不就行了？对了，刚才十三哥哥说他要表演。对吧，十三哥哥？”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哎呀！”
　　芊雪又是踢了他一脚，拉过他，凑着耳朵地道：“我知道你的乐理不错，表演一下又没有关系，大不了待会儿我和你一起。”
　　十三坐正，将信将疑地道：“真的？”
　　芊雪点点头，十三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好吧。”
　　两人一转头，正好看见一桌子的人都在看着他们。芊雪一惊，忙道：“你们别看我们，我们可什么都没有。”
　　“笨！”十三戳了戳芊雪的脑袋，“你这不也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还不是跟你学的。看看被你传染了吧，还说不带坏我呢！”芊雪也学着他的样子，戳了戳他的脑袋。
　　十三哭笑不得地道：“你真是不可……”
　　还没讲完，芊雪看着他，“真是不可理喻，无理取闹，蛮不讲理。”
　　“你怎么知道的？”
　　“笨！你不会多找几个词啊？除了这几个，你就不会了吗？真是没有创意。”抿了一口茶，“哪像我每次说你都变着法儿，你看看，我刚刚说你，你都没反应。”
　　十三幡然醒悟，“你……”
　　“又说不出话了吧。”
　　“我看呐，是十三弟不舍得说你吧。”嫡福晋笑着道。
　　芊雪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又喷回了杯子，咳个不停。十三关心地帮她拍着背，问道：“芊雪，你没事吧？”
　　“你试试看你呛到了有没有事！”
　　十三好笑地看着她，芊晴也看着，笑着对嫡福晋和四阿哥道：“你看，这两个孩子倒也是两小无猜。”
　　刚好丫头正换了杯水给芊雪润润嗓子，芊雪闻言又是呛到了，丫头连忙又换了杯水，芊雪见了水却是像见了鬼似的，急忙跳起来，连连摆手，没站稳，抓着十三的肩膀，十三又是好笑地看着她。
　　丫头走了，芊雪松了口气坐回位置，“姑姑姐姐，我还想再多活几年呢！就算要死我也不要是呛死的。”
　　“喂，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俩确实是两小无猜啊！”芊晴微笑道。
　　“你才不对呢！”芊雪噘嘴道，“两小无猜？我们今天才认识，的确很小，但是也用不得猜啊？姐姐，你要不要找人去摘些青梅，再叫人去砍些竹子，编也好刻也好，弄出匹竹马来？然后送给我们，凑一个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诶～这倒是个好提议。”
　　芊雪咳了一声，无奈地用手捂住眼睛撑在桌子上。
　　“四嫂……”
　　“你别说话！”芊雪立刻阻止，“姑姑姐姐，你们看我才多大？这么早就帮我想这种事情了，真是……”
　　“怎么早了？”嫡福晋道，“你十二月的最后几天生的，生下来一岁，没几天就过了年，那就是两岁，所以你现在可是可以算九岁的，那再过四年，你就可以嫁人了。难得十三弟能容忍你这个鬼灵精，不如早点订下。”
　　“我……你……他……唉……”芊雪越发地苦恼，“算了，不和你说了，越解释你们就越是觉得我和他是事实了。唉，十三哥哥是没有创意，你们是创意太多。还是四哥哥最好。”
　　矛头一转指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四阿哥，四阿哥本在想事儿，微微一愣，看着芊雪。芊雪求助地看着他，马上会意，“唉，刚刚是谁说要表演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上？”
　　芊雪连忙笑着捅了捅十三的后背，道：“是十三哥哥。”
　　十三一脸苦恼地看着芊雪，“真的要？”
　　芊雪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十三叹口气，“那我就献丑了。”
　　四阿哥微微点头，“是吹笛吧，可是很难听到的。”
　　“不是，是萧，想试试看。”说罢，不知从哪里弄出了一支萧。
　　芊雪惊奇，在十三身边转悠，“你的萧哪儿弄出来的？”
　　“不告诉你。”十三站起身，到了刚才芊雪表演的地方。
　　刚想吹，芊雪阻止道：“等等。”
　　“良心发现了？”十三看着她。
　　芊雪瞪了他一眼，对着身后的小婢说了句什么，小婢点了点头，转身跟仆从说了几句，芊雪微微一笑，“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