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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 ...

  •   引
      如果说今生遇见你是前世的缘,那么来生还会再相见吗?
      其实,或许你早已认识了那个来生的我……

      天气晴朗,我走在学校的小道上享受着阳光,欣赏着早已熟识的风景,慢慢地想起我的未婚夫。
      也许我17的年纪订婚早了点,可是家族的命令是我不能违抗的。
      胤祯,我的未婚夫,名字和康熙十四子的一模一样,为此我也没少笑过他,他倒挺受用,还经常以皇子自称,所以我一直以为他历史学得不好,毕竟胤祯这个皇子的命运实在有够起落。
      他比我年长两岁,从小一起长大,既帅气又高大,连IQ都比常人高一点,和我也算是个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吧。只是家里的封建意识重了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通通齐全,搞不懂都什么年代了,还弄这些,什么都替我们安排好了,连订婚仪式上要做什么要说什么都要我们背下来,还好订婚仪式没有什么差错。
      不过,就在刚才我还在上课,胤祯突然跑来,气喘吁吁地站在讲台上,对着下面的人说:“鄂芊雪,我喜欢你。”弄得好像我和他还不认识,他第一次大胆地向我表白似的,果然下面立刻有人起哄,什么你们吵架了,跑来示爱好浪漫哦,还有什么你们太甜蜜了跑来要我们羡慕啊等等,他倒只是简单说一句,订婚时候不算,现在是真的,然后就跑了,下面又是一阵议论。
      反正我都无所谓,谁让我一生下来就注定是他老婆呢,倒也省了我的心思。从小到大,无论说我们是金童玉女也好,是才子佳人也罢,甚至是王子公主的也无所谓,反正本来是一对,连辟谣都不用了。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不是他的老婆,那会怎么样?也许他也会来追我吧,呵呵。

      第一章
      转转悠悠回到了住处,一栋两层小楼,这楼颇有古风,全是木制的,房子有砖有瓦,据说还是有些历史的,因为学校住宿,而我又住不惯宿舍,胤祯根据我的喜好,特意找了这个离学校较近的屋子,和我一起住了进来。
      一进门,我累得靠在了一张老藤椅上,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哈哈,小子果然在这儿,本小姐可要收拾人了。
      我一脚踹开厨房的门,胤祯一脸惊恐地看我,“我、我、我帮你弄点吃的。”原来我那么可怕?吓得他连话都说不清了?我盯着他,只见他的脸越来越红,好可爱哦。
      “胤祯~”我柔声叫他,三步两步地跳到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坏笑着看他。
      “干、干、干、干嘛?”他咽了咽口水,脸红得更厉害了,我凑近他,踮起脚附在他耳边吹热气,他手一抖,手里的碗掉在地上,破碎的声音直引得我想发笑,原来他那么紧张。我继续靠近他,他往后退,直到另一只手撑在石台上。
      “嘻嘻,退不下去了吧!”
      他眼巴巴地看着我,然后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紧闭双眼。
      我轻笑,“喂,有没有冰块啊?” 他睁开眼迷茫地看着我。
      “你的脸红成这样,八成是发烧了,而且烧得连化都说不清了。”
      “嘁~少开玩笑,尤其是这种。”他推开我,蹲下身收拾地上的残骸。
      “喂,胤祯哥哥这么腼腆可是追不到女孩的哦。”
      “追不到女孩?我也不想追呢!反正……”
      “反正胤祯那么帅,那么有钱,那么好,倒贴的女孩可是不少的哦。” 我也蹲下身,笑着看他,有点大灰狼盯上小红帽的感觉。
      胤祯瞪我一眼,“你不是一样?追你的人八成可以排满长城了,所以我怎么敢再追女孩,要是你吃醋跑了,那这代价我可承担不起。”
      “嘁~少来。”
      我伸手想帮他,他却甩开我的手,“你也少来,到时候受了伤又要大呼小叫,鬼哭狼嚎的,那这代价我的耳朵可更承受不起了。”
      “谁说我受了伤会鬼哭狼嚎?”我噘嘴抗议。
      “哼~我说的,早知道你最怕痛了。”
      “我才不怕痛呢!不信你划我一刀试试。”我强撑着,将手臂伸到他的面前。
      他轻笑,看了我一眼,打了我手臂一下,顿时我的手臂一阵火烫,疼得我龇牙咧嘴,“你不怕痛?哦,那上次划破了手指,是谁抱着我哭了一整晚?又是谁把眼泪鼻涕往我衣服上蹭的,害得我又去买衣服?”他又低下头收拾,“我告诉你我家很穷的,买不起那么多衣服。”
      我用杀死人的目光狠狠瞪着胤祯,搞得他好像欠了我几万块钱一样,“如果你家还穷,那得有多少人揭不开锅啊?”
      现在只要有一只昆虫飞过,我的眼神八成可以把它电成一堆灰,可惜胤祯看都不看我一眼。突然他抬起头坏笑着看我,我的眼神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我一愣,不得不承认坏笑这一招他用的效果的确比我好,太有杀伤力了。
      “你想干嘛?”这回换我惊恐地看他了。
      “哦,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想吃我豆腐早说就好了,身为老公的我绝对会奉献的。”笑意更浓了,我却觉得毛骨悚然,冷汗直流,“不用伤害自己的,你受伤了我可是会心疼的哦~”
      会心疼的哦~我寒~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鬼才相信呢!哼!调侃我是犯家法的,是违背我的原则的,此仇不报非芊雪,胤祯等着吧!
      我猛地弹起来,“死胤祯,你欺负我,我要退货。”
      胤祯瞟了我一眼,继续收拾,怪笑道:“货已出售,概不退换。”
      我叉着腰,摇头道:“唉,说你是货,你还真把自己当东西了。”
      他头也不抬地道:“谁说的,我才不是东……”像是幡然醒悟似的,“鄂芊雪,你想死啊!”
      哈哈,又被我耍了,溜之大吉后,现在的我可正躺在床上,听着胤祯暴跳如雷的声响,一个字,爽!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我还是想笑。其实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爱我的,可以纵容我,宠溺我,我开心的时候可以向他撒娇,难过的时候喜欢抱着他哭,无聊的时候可以和他斗嘴,可以整他,他也不会生气。只是我觉得我不爱他,他好像很吃亏,谁让我什么都好,就是爱情方面像缺根经一样。
      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不知道是不是另一种幸运。看来上帝在创造我的时候给了我太多美好,所以把我爱情这方面拿去做了替补,也算是变相的互补关系了。算了,有得必有失,世间无完人,我总算是深信不疑了。
      正在扼腕感叹,门口传来胤祯闷闷的声音:“吃饭了,大小姐。”唉,不想出去,暂时还没数落晚上帝呢!又开始想入非非了,门突然开了。
      “吃饭了,听到没有?”胤祯走进来。
      我个鲤鱼打挺,赶忙坐起身,“听到了,换件衣服就来。”
      “嗯。”
      在他转身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他手指上的创口贴,“喂,手怎么了?”
      他侧过身,“没事,刚才不小心划的。”呵呵,又想笑了,他也未必能干到什么程度啊。
      “胤祯,疼不疼啊?肯定很疼,要不我的肩膀借你靠一下,你放心,我还买得起衣服。”我同情地看着他,张开双臂,抿着嘴,轻摇了两下头,一副你受伤了怎么办的表情。
      “免了吧,快点出来。”胤祯头也不回地走了,还狠狠地关上门,好像那门欺负过他似的。
      他一走,我条件反射似的大笑,捂着肚子从床上滚到了地上,还一点不觉得疼。咦?怎么一下子变黑了?谁关的灯?哦,原来我到了床底下,算了,还是出去吧。“砰~”哎哟,呵呵,撞到墙了,因为床是贴墙放的,还是南边的墙,所以我现在是标准的“不撞南墙不回头”了。忘了说了,方向感和认路也是我人生的一大污点,所以胤祯说我没走过三遍的路,他是不会让我一个人走的。
      唉~上帝好过份……我又开始埋怨上帝了。
      突然,一阵强大的牵引力,眼前一花。不是吧,遭报应了?上帝不是很忙的吗?不会那么快报复我吧。一阵晕眩传来……

      芊雪睁开眼,望着完全陌生的房间不知所措。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竟然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身子缩小了,而且衣服也不是自己的,而是一套正宗的清朝旗袍。
      观察着自己身上的变化,原本一件浅蓝色的短袖休闲衬衫变成了一件水红的长袍;漂亮的白色短裙变成了一条穿着极为舒服的雪缎长裤;而原本赤着的足却穿上了绣花的花盆底鞋;披肩的长发也不知用什么发饰盘成了两个小球,头发并没有完全盘起,剩下的头发像从小球里长出的两条小辫子,垂在肩上……芊雪有点呆了全身上下除了手上的一条银链子,一只戒指是熟悉的,其余的一切全不是自己的,而且因为身子小了,链子和戒指也是差点从手上掉了下来。天,这是在哪?
      芊雪抬眼打量四周,宽敞的屋子既明亮又干净。她微微抬手扶着一张左边的桌子,转眼看去:纹理清晰,颜色较深,竟然是一张上好的紫檀木书桌。桌子精致的很,雕刻的花纹触手分明,有些地方还有镂空的背景图案。芊雪细看花纹,竟是典型清朝风格。
      芊雪突然萌生了一种穿越时空的想法,莫非自己已经来到了一段已经消失的时间?或者是自己未知晓的空间?
      再看去,桌子后放着一张黄花梨木圆背椅,造型完美,弧度流畅,也是清朝的风格。芊雪走过去,因为还没穿惯花盆底鞋,走起路来怎么走怎么别扭,只好扶着桌子一步一步挪到椅子上坐下。
      椅子甚为宽敞,坐起来挺舒服,芊雪刚想看看桌上的东西,突然发现书桌高了点,看起来不方便,芊雪只好跪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扶手。
      只见桌上文房四宝齐全,笔挂上挂着几支型号不同的毛笔,不远处的笔架上搁着一支蘸了墨的狼毫笔,一只端砚放在笔架旁。一张羊毛细毯铺在宣纸下面,纸上左右两边放着镇纸,平整雪白的纸上用草书,由左起纵排写了“勤慎敬业,戒急用”几字,似乎还没写完,墨迹也未干,可这几字着实有风有韵,芊雪心里不禁赞叹,能写出如此好字之人一定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书桌上的东西都工整的放着,一只放在左边桌角的竹雕笔筒,留青的工艺立即吸引了芊雪的注意。
      刚想伸手去拿,却不小心碰到了茶杯,没有打翻,几滴茶水却溅在手上,不烫,略带温热。芊雪皱了皱眉,像是闪了闪神,可是又不知为什么。抬首思索,看见屋子似乎由柱子分为三块。
      正对面最远处用帘子遮着,不知道放了什么,也没有开窗有点暗,然后,似乎是屋子的中段,以芊雪的方向看左边是门,门的两边是两个紫檀木花几,上面各放了两盆植物,而右边墙上是一副迎客松图,接着就是芊雪呆得这一块,除了书桌外,还有书架,下首分别是四套圈椅、茶几呈左右对放。
      芊雪看着,发现右边第一个茶桌上还有一个茶杯,似乎已经用过,而门也是开着的,一惊,莫非有人刚走不久,再想既然字还为写完,那么一定有人会来。
      芊雪跳下椅子,提起衣摆往外走,还是走不惯,有些踉跄,速度却没慢。刚到门口就撞了一 个人,芊雪摔倒在地,本就又惊又怕的芊雪更是恼怒不已,破口骂道:“你走路长不长眼睛啊?”
      从地上爬起,揉着手肘,抬头看去却是一个高大挺拔,英俊凛然的男子,身材颀长,不知比娇小芊雪高了多少。
      “你一个小孩口出狂言,又几时长了眼睛?”男子负手而立,冷若霜寒,芊雪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心想好酷的男人。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气焰嚣张得很?”说罢不再多看芊雪一眼,绕过她,径直走进了屋子。
      芊雪气极,“我口出狂言?你也不是出言不逊吗?气焰嚣张我哪能嚣张过您啊?”芊雪一口气说完,觉得出了口恶气。突然间头一沉,一股强大的信息量涌入脑中。芊雪猝不及防间向前倒去,正巧被转过身的男子接住……

      四阿哥胤禛坐在床边看着昏睡的芊雪,嘴角微挑,好可笑,躺在这里的小女孩,现在看去如此乖巧可人,没想到居然是个那么嚣张的人。忍不住细看了几分,好可爱的女孩。
      “好可爱的女孩。”四阿哥一惊,以为自己说了什么,却又发现床上的女孩小嘴微张,喃喃地说着什么,女孩轻笑,当真有种倾国倾城之美。似乎触动了什么,一闪神,四阿哥摇了摇头,她还是个孩子,自己这是怎么了?
      哑然失笑间,芊雪幽幽睁开了眼,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猛然看见一个生人做在床边,下意识地拉过被子缩到墙角。四阿哥看她反应,以拳掩口,干咳了两声,“你,醒了?”
      芊雪拉了拉被子,抬头瞅瞅他,是刚才那个人,完了,他不会对自己做了什么吧。又想想,芊雪不禁自嘲,自己一个七岁小孩,能做什么?一丝傻笑浮上嘴角。
      四阿哥见她不回答,又偷偷打量自己,一时间有些不自在,刚想说点什么,却看见女孩对着自己傻傻地笑,也不禁朝她笑了笑。
      芊雪看见四阿哥笑,像是幡然醒悟,一个大白眼翻过去。只见四阿哥的笑顿时僵在脸上。
      正尴尬间,一个仆从模样的人进了屋,对着四阿哥俯身请了个安,“爷,嫡福晋和侧福晋来了。
      四阿哥淡淡回了一句,“让她们进来吧。”
      仆从应了一声,打了个千,躬身退了出去。
      礼仪繁琐,芊雪看着不禁皱了皱眉。四阿哥起身站直,背对着他,负手而立。不多时,两个女子进了屋,芊雪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刚才的那个房间了。
      芊雪拼命地拼凑刚才昏厥时涌入脑中的记忆,那段记忆是芊雪现在这个小身体的。这个小女孩和芊雪小时候虽长得一模一样,看上去却更是可爱,小女孩似乎是个贵族,只有七岁大小。芊雪因为太多记忆而没有融会贯通,只能一点一点的搜索,一快就头痛,没办法现在只好用行动来证实一些事了。
      两个女子进了屋,向着四阿哥请了个安,芊雪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四阿哥让起后,看上去年纪稍长的走到床边坐下,低唤了声:“芊雪。”
      芊雪总算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自己的表姑姑,而另一个是自己的大表姐,却怎么也想不起这男子是谁,不过看来是个人物,不好惹也不能惹,看来只能旁敲侧击了。
      芊雪扑进嫡福晋怀中,装哭道:“姑姑,他欺负我。”
      “谁?姐姐替你做主。”侧福晋抢先答道。
      嫡福晋也忙道:“对啊,谁欺负你了,我们求爷替你做主。”
      “就是他。”芊雪抬手一指,正是四阿哥。
      四阿哥微侧过身,斜眼看她,牵起嘴角。嫡福晋连忙打掉芊雪的手,笑着赔不是。芊雪寻思着嫡福晋话语里的“爷”,装得一脸天真可爱,童言无忌地问道:“爷?哪门子的爷?是财神爷还是状元爷?”
      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丫头奴才们,都掩嘴偷笑,肩膀一抽一抽的,芊雪抓住机会,调节气氛的时候到了。芊雪连忙投去不解的目光,“他们是怎么了?是抽风还是癫痫啊?”这回不但连两位福晋都笑了,甚至是四阿哥也是以拳抵口,干咳了两声,算是掩了笑意。
      芊雪总算舒了口气,通常来说在气氛稍好的环境下,自己应该不容易被罚,还可以减轻点压力。
      嫡福晋轻打了芊雪的嘴,“你瞎讲什么呢,小心我罚你。”打得虽轻,但与齿相碰,嘴总是不好受的。
      芊雪轻揉了唇,委屈道:“谁瞎说了?我不认识爷,就只能拿别的先充数了,况且我也就只认识这么两个爷,都搬出来了,所以说财神爷是希望爷财源滚滚,恭喜发财;说状元爷呢,是暗喻爷文韬武略,才智过人。”
      “就你的小嘴会说话。”侧福晋点了芊雪的唇。
      芊雪得意道:“那多亏了平时蜜糖吃得多咯~”
      “少贫嘴。”嫡福晋嗔怪道。
      “那他们呢?”四阿哥抬手扫了一下仆人。芊雪顿时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心想这人不摆明着找茬嘛,怎么他老是和自己过不去。
      待到四阿哥一转头,芊雪又连忙换了一副献媚的表情,眼神也一下子软了,只是嘴上还在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清,大声点!”四阿哥大声道,转过身,俯下身子,装作侧耳聆听的模样。
      芊雪面色讪讪,敷衍道:“呵呵,没、没什么,不过是想讨你笑罢了。”
      四阿哥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她。芊雪被盯得不知所措,四阿哥突然冷声道:“那为什么要讨我笑呢?”吓得芊雪不自觉地一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本来就猜想自己行差踏错地来到某个空间,还没理出个头绪,冷不防碰到这样一个人,偏偏要和自己过不去。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想明哲保身地讨好他,人家却偏要作弄自己,再加上昏沉沉的脑袋被他这样一吓更是一片空白,就只能眼泪汪汪了。
      “别装腔作势,说话!”四阿哥正色道,却看见芊雪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刹那间也觉得有点过分了,脸色便稍稍缓和了些。
      芊雪用手背抹了抹脸颊,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流下。芊雪张着微红的眼睛瞪着四阿哥,“讨你笑?你以为我想!我知道想讨好你的人多了,你根本不希罕。要不是我欺负了你,你偏偏不好惹,我才懒得巴结你呢!”
      “哦~原来是你欺负了我,不对啊,刚才明明有人说被我欺负了呀。”四阿哥有心逗她,续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两位福晋看在眼里,心想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芊雪,今天算是栽了,但是又有些奇怪,今天的四爷为何总要戏弄她,他平时可是连话都讲得不多的,不过却也并没放在心上。
      而四阿哥心里也有些奇怪,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与一个小丫头计较,但就是忍不住想要逗她,总觉得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她就给了他一种感觉——她并不是七岁,她的本质有种无可抗拒的吸引,让人忍不住探究,这种感觉并不是一个小孩所有的。
      各有各的想法,而芊雪想得又是另一回事。她觉得四阿哥长得好看,却是面善心恶,实际上是面目可憎,恨不得现在就活活地把他吞了。
      芊雪恨恨地说:“怎么了,我就是欺负你了,你能把我怎样?哼!要杀要剐随你便,反正我无所谓。但是你不能戏弄我,你以为我小,是不是,告诉你再小的一个人都是有自尊的。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你是我,我戏弄你,你会怎样?难道戏弄我就那么好玩吗?”
      芊雪突然想起了胤祯,那个对他很好很好的男孩,那个永远都不会欺负她的人。忍不住鼻子又是一酸,眼泪又流了出来。她用力地用手背擦脸,覆在手背上的银丝护袖,硬是把一张小脸弄得通红。
      四阿哥蹙了蹙眉,四周一片安静,丫头奴才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两位福晋也是忐忑不安,四阿哥大概从小到大还没被这么顶撞过。
      芊雪的泪还未干,手还在脸上乱抹,头却是抬着,一双眼带着倨傲,看着四阿哥,四目相对,一刹那的交集,像是铸成了永恒。
      安静过后,没有预知的暴风雨,四阿哥轻轻摇了摇头,坐到床边,伸出一只手将芊雪的手拉下,芊雪固执地想挣开,却没想到他的力气大得出奇。四阿哥拉了拉另一只手挽起的袖子,轻轻地拭了拭芊雪像小花猫似的脸。
      许多人都呆住,芊雪突然觉得自己快要被四阿哥的眼神同化了,刚要脸红,却想到自己是七岁不是七岁,干什么要脸红,索性理直气壮地享受他给自己擦眼泪。
      这时,福晋才反应过来,“爷,您用这个吧。”说罢将丝绢递给他。
      四阿哥接过绢帕,递给了芊雪,“自己擦吧。”起身向门外走去。
      才走了两步,就听见芊雪在喊:“喂,你到底是谁啊?”
      四阿哥一时觉得好笑,她果然没什么规矩,“你既然到了我的府上,居然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是罪过吗?没听过不知者无罪啊。”
      四阿哥微笑,觉得这个女孩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背对着她,朗声道:“我,清康熙四子,爱新觉罗胤禛。”
      “什么?!”芊雪急急忙忙地下床,惊道“你就是后来的……”话还没说完一不小心踩到花盆底鞋,一个没站稳直接跪在了地上,手拉到了四阿哥的右手臂,挽起的袖子被拉了下来。
      “你干什么?”四阿哥回头看着她。
      “我……嗯。”芊雪放开手,心想还好没说出来他是将来的皇帝,不过这个人是死都不能惹的主,否则以后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怎么了?还不起来吗?”
      “少废话,给你行大礼还不好?”芊雪还没反应过来,冷不丁地蹦出来这么一句话,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纠正,“呃……我是说你不让我起来,我怎么敢起来呢?呵呵。”
      四阿哥又是摇了摇头,“摔到了吗?”
      “没……嗯,有。”芊雪试了试想站起来,膝盖、脚踝却是一阵疼痛。
      “唉……”四阿哥叹口气,唉,真是碰到魔鬼了。弯腰从地上抱起芊雪送到床上,轻声道:“以后小心点。”
      四阿哥站直身子,左手开始挽起右手的袖子。嫡福晋连忙去帮忙。芊雪小声嘀咕:“还不是这鞋子害的。”
      这一句话被四阿哥听到,“你穿不惯这鞋的话可以不穿,这不是在宫里,并非一定要穿。”
      “哦,知道了。”芊雪应了一声。
      嫡福晋挽好袖子,皱眉道:“芊雪,以后不许那么无理了。”
      芊雪一边应了一声“是“,一边却又小声嘀咕道:“鬼才理你。”
      福晋虽没听到什么,不过看她小声嘀咕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芊雪……”
      “啊?叫我干嘛?”芊雪是极聪明的,嘴上虽这么说,眼睛却是求救似的看向四阿哥。果然,四阿哥收到了芊雪的求救信号,对着福晋道:“算了吧,这在府里没那么多规矩,只要她不干什么出格的事就行了,小孩子嘛,就应该有小孩的样子,要有点朝气,不要像个木偶一样。该教的规矩以后让她慢慢学就行了。”
      福晋还没回答,芊雪就抢着道:“谢谢四哥哥了!四哥哥最好了,芊雪对您的崇拜犹如滚滚红尘连绵不绝……哦,不对,说错了是滔滔江水,滔滔江水,呵呵!”
      “芊雪,你怎么能这么叫呢!”连侧福晋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那叫什么?叫姐夫不是生疏了嘛,叫姑父不是更加隔得远了,难不成跟你们一样叫爷?第一我又没嫁给他,第二我也不是给他干活的,”芊雪说得理直气壮,“第三,你们每个人都那么叫,我也那么叫,那不是很没有创意?而且我这么叫,总是想着人家财神爷啊,状元爷……”
      “芊雪!”嫡福晋皱着眉叫了她一声。
      芊雪顿了一顿,看着福晋阴沉的脸,连忙道:“要不,姑姑问问四阿哥,他让我叫他什么?他只要定下了,我绝不多罗嗦一句。”
      福晋试探性地看向四阿哥,四阿哥看了芊雪一眼,见到芊雪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软声道:“算了,随她。”说罢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芊雪总觉得他会宠着她,好像他的身上有胤祯的影子。而四阿哥却是觉得自己今天好奇怪,为什么看到她的眼就会不忍心,就可以纵容她,可以不和她计较。
      既然四阿哥都这么说了,福晋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福晋是疼爱她的。知道芊雪刚刚昏了过去,便要她好好休息,照顾芊雪睡下了,陪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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