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穷途》蛮司

4、第四章

　　我抬起头看着灰色的天空。有点像我此时此刻的心情，这是当然的，完成第一次任务的代价尽然是将死在这里。算啦，不想那么多了，任务能完成就万事大吉啦，起码死后不会接着被人骂。
　　就在我慢慢放松身体，努力忘记疼痛，并等待死亡的时候，一个人朝我走了过来，费力的睁开眼，模糊的视野中是一个女人的轮廓。我经过一番回想后确定没有能暴露我身份的物件，才松开刚刚握紧剑柄的左手，陷入死亡，闭眼前我看到了那个女人漂亮的黑色眼睛已凑近到了我的面前。

　　睁开眼，我看到了破旧的铁质屋顶，屋外灰色的天空大片的暴露在我的眼前，云，在缓缓的行过。
　　看了一会云后，我费力的支起身子，环视着周围，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物件，都是我没见过的。而我正躺在一个暖和的东西中间。透过只有门框的门，我看到，外面一片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我迅速进入戒备状态。
　　走进来的人是一个女人，仔细看后又觉得更像是女孩，女孩走进来后，将一些东西放在了门旁的一个柜子上。
　　“躺下，不要乱动，伤口会裂开的。”
　　唔，好冰冷的口气，而且是在命令我。有些犹豫，但我很快想到可能就是她救了我，还是躺下吧。
　　她在带来的东西翻找了一阵，也不顾很多瓶子和袋子掉落了一地，专心的翻找着，我只好侧卧着支起身体，将掉落的东西尽可能递到她的面前，可腹部的伤口不容忽视啊。
　　“不是说了不要乱动吗。”女孩好看的眉皱了起来，显然很不满我的举动，我无辜的将东西又尽量往上递了些。
　　“那些放地上就好了。”呃，好无情啊。
　　女孩抱着挑拣好的东西在我面前蹲了下来，“哗啦”，我躺的地方旁边已是一地的瓶子和几卷纱布。“躺好。”还是命令的语气，只好躺下了。
　　她掀开了盖在我身上的东西，开始拆简单包扎在我身上的绷带。“这是什么？”
　　“当时你快死了，所以我从旁边的其他尸体上扯下来一些纱布给你暂时包扎了伤口。”
　　“……”我真的觉得有点反胃。
　　“这个你都不认识吗，你是从哪里来的？”
　　“……斯坦空堡，其实我问的是我身上盖的和身下压着的东西，很暖和啊。”
　　“那是被褥。人类在很早的时候就是用了。”
　　有是长久的一阵沉默。我仰视这女孩的脸庞，黑色的披肩长发从肩头滑落，遮去了她半边姣好的脸，啊，是黑色的眼睛。我的心里小小的惊呼了一声，自从五十年战争初期发现黑色眼睛的人种更加适合战争中的一种决胜武器后，几乎所有的黑色眼睛人种都在那场战争中绝迹了。
　　“请问，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能。”简短的回答后，她便不在作答。等了半响，见她没有任何接着回答的意思，只好再次开口，“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
　　“佐伊.诺斯塔尔。”
　　“……你的名字是Zoe？五十年战争中被称为‘斗战女神’的佐伊.诺斯塔尔？”
　　“是么？别人都这样称呼我啊。”平稳的声线里听不出一丝惊奇。
　　又是一阵沉默。
　　沉默了好久，慢慢的意识又脱离了自己。
　　再次慢慢的睁开眼，我才意识到刚才的场景都是一场被称为回忆的梦而已。
　　胸口上发麻的感觉告诉我，有人让我睡着了，并将我关在了这个冰冷的单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