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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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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刚迈入初冬,江户这里便一直被深深的埋进了白雪之中,寒气袭人,离雪村宅不远的椿伴着白皑皑的雪花盛开着。
“诶?”雪村千鹤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研钵,诧异道,“你是说,白河藩宅附近有鬼出没?”
邻边的小孩总是喜欢跑到雪村家的药堂来玩,给千鹤讲些外面稀奇古怪的事物。由于药堂的忙碌,千鹤很少有机会出门。
对面人称阿仓的小男孩连忙装作神秘的样子,贴近她的耳边小声说,“是啊,据说阴阳寮里也忙的不可开交呢,这些鬼们真是厉害。”
鬼,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鬼呢,大体也算是那种怨灵类吧。
“咳咳。”千鹤轻咳几声,入冬便感染了风寒,几乎整夜都是伴着咳嗽,就好像患上了劳咳一样。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把劳咳不当一回事的人。
他总是一脸轻浮的表情,像孩童一般喜欢恶作剧,简单又轻松的将“杀人”二字常挂嘴边,但是无可置疑的,他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天才剑士。
还记得几年前,自己为了寻找失踪的父亲从而独身一人离开江户前往京都,遇见了那群浅葱色羽织的武士们。
名为新选组。
新选组是是日本幕末时期一个亲幕府的武士组织,也是幕府末期浪士的武装团体。主要在京都活动,负责维持当地治安,对付反幕府人士。然而这样的日子并未持续很久,最终战败后解散。
初到京都时,女扮男装的千鹤由于受到其他浪士的袭击,被新选组所救进而加入了新选组,在这期间也一并寻找失踪父亲的下落。
而冲田总司就是在那个凉如水的月夜,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其中。印着月色飞扬的棕红色头发,俊美迷人的脸令她一瞬间忘记了呼吸。狭长的眼角眯起,手中的武士刀泛着苍白凌厉的光芒。
翘起的唇角却吐露出冰冷冷的话语,月光倾流汩汩,一如这个夜。
“敢背叛的话,就杀了你哟。”
他说的很轻松,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好似只是单纯的在陈述某个事实。对对,就是现在的这幅表情。
呃?
“冲田先生!”从回忆中回神过来的千鹤有些惊讶,自从新选组解散,回到江户之后就很少见到他了。雪村药堂的重新开张日子开始忙忙碌碌起来也一直让千鹤没时间去看望他,这次见到了他,心底会有些欣喜。
“冲田先生怎么可以和小孩子们说这样的话呢?”也不知道冲田总司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看上去他好像和阿仓几个小孩子在玩游戏,可是,玩游戏会提及到“杀人”么?
“小千鹤这个样子好像是在说他们就是你自己的孩子呢。”总司浅笑,看千鹤由于自己的一番话而渐渐涨红的脸,脸上那抹恶作剧得逞的笑意更深了。
“冲田先生真是的!”千鹤干脆扭过头去继续捣药,每一次,自己都会被他看似不经意的言语弄得羞恼。
无论是在新选组,还是现在。
窗外有些冷风溢了进来,千鹤不禁打了个冷颤,随后被揽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
“小心别感染了风寒。”总司贴着她的耳朵低语,弄得她有些痒痒的脸也更加的红了。转过头两只手并用推搡着这个温暖的怀抱,一边有些不知所措的道,“冲……冲田先生才是吧……”
“叫我总司……”总司顺势吻了吻她的耳垂,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魔力。
“总司,小心劳咳又……”说道这里千鹤突然顿住了,看了看总司的表情,生怕触动了他的雷区,便也没在说下去。
“有什么关系呢。”总司解下身上的羽织给千鹤披上,给她系好以免脱落。羽织很大也很温暖,他的眼睑半垂着,那样认真的态度让千鹤一时间忘记了要去推辞。
“也只是比平常人的人生短暂了点而已。”他的眼睛一直都是善良的,善良却也伴有坚定的锋芒,而现在,千鹤却读到了关于悲伤的意义。
劳咳,那是被喻为“红色死神”的不治之症。
总司突然凑近了她,笑得一脸悠闲,“小千鹤是不是担心哪天我死了没人娶你了?”周围漂浮着淡淡的梅花气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沾染在他身上的。
“诶?那个……”千鹤才平静不久的心又一次恰到好处的被他搅乱,“冲田先生这……”
千鹤又改口了,方才只是不小心顺着他的意思直接叫名字了,她还是习惯用敬称。
“为什么到现在还叫我‘冲田先生’呢,我们都这样熟络了,小千鹤还把我当作外人来看吗?”他皱起好看的眉,撇撇嘴像极了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明明刚才都告诉她要直接叫名字了,她却总喜欢带上敬称。
不想让他难过,千鹤犹豫许久才憋出来对方想要的称呼,“总……总司。”
然后意识到这样的称呼实在过于亲密,千鹤双手开始不停搅着衣角,称呼对方的名字代表着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之前更进一步,可是这样再怎么说……
“这样才对嘛。”总司很随意的坐下,手臂搭在一边膝盖上,脑袋也顺势靠上去,棕红色的短发掩住半边脸,整个人比起平时的大男子气概多了点柔美。
自己又一次按着他的步调走了,千鹤有些无力。
“冲田……呃……”一如平时的习惯打算用敬称的千鹤在收到对方看似不经意其实潜意识是在恐吓的眼神后立马改口,拿着方才没捣鼓完的药在他身边坐下,“总司就这样出来不要紧吗?”松本医生不止一次的强调过,他的病要在家里好好的静养,而他似乎总是闲不住的到处跑。
“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呢,一直呆在药堂里……” 总司近身嗅了嗅,道,“你看,身上都混杂着各种难闻的药味。”
千鹤知道总司很讨厌喝药,每次都会像个小孩子一样闹别扭,为此松本医生很头疼。
“可是药堂这里还需要我呢。”千鹤抱歉的笑笑,她要继承父亲的家业,就算没有父亲做的那样出色,至少,这个药堂能在必要的时候给与那些困难的人们帮助,这样,就够了。
“真是无趣啊~”总司拖了一个尾音随后站起身来,“要不要我帮忙?”
千鹤摇摇头道,“既然觉得无趣,总司就回家休息吧,这样对身体也有好处。”
总司看她一副大女人主义模样,不禁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脸道,“既然小千鹤这样说了,那我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