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Chapter.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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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一人走在回房间的路上，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后，时钟的短指针已经指向了九点半，不知为何今天感觉特别的累，他抬手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臂膀，脚下的大理石板折射出窗外月光的皎洁。
Giotto和初代守护者们到底出去干什么了呢……
思来想去也终究得不到答案，纲吉有些懊恼，不知为何，最近超直感很不中用，一直以来习惯了超直感，而现在却在Giotto面前用不了这种能力，不禁有些烦躁。自己本就不了解他，更别提猜出他下一步的做法了。
自己不了解他，为他做不了什么。
昏暗的屋内落地窗开着，窗帘随风摆动，月光洒进来给屋内带来不小的光明，纲吉愣了愣，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上前关好落地窗，拉上窗帘，嘴角浮现出笑意。
“别每次来都是爬窗户，你一个女孩子摔下去了就不好玩了。”
“我有能力爬上你的房间，你还担心我技术不够掉下去不成？”
莫缓缓从房间阴暗的一角走出来，她迈着优雅的步子，高绾的马尾随着走动微微摇摆，然后她选择坐在了床边。
“这次你来又是什么事？”纲吉脱下西装外套坐在了她身边，额前的发慢慢晃动。
“这次我是来玩的，什么事也没有。”莫仰天径直躺在了纲吉的床上，她翻身面对着纲吉，长长的发披散在床上，在月光的衬托下的她更像是失落在人间的精灵。
“来玩的？从你口中听到这话真难得。”
“怎么，不欢迎？”
“哪有，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老是往我这里跑，听来你也认识Giotto，你怎么不去找他玩。”
“嗯……不要，Giotto没有十世温柔，我不喜欢。”
“哈？”
“在我印象中，Giotto无论干什么都放不下他的首领架子，不管是在这个时代，还是在那个空间，如果不是特别需要，我才不会和他说半句话。”
“那个空间？”
“……好了别说他了，我们出去玩吧，难得我来找你玩。”
“不行呢，我答应了Giotto，要好好在这里等他回来，不能出去。”
“人妻？”
“……你明白你在说什么么？”
“只是出去玩一会儿而已，不会太久的，就在后面的山坡上，陪我看看星星就回来，好吗好吗？”
“……”
“呐，十世，出去玩吧，就一会儿。”
“就一会儿，不准太久。”
“好！”
看着面前活泼稚嫩如小女孩般的莫，纲吉突然搞不懂面前人和当初说要杀掉自己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了。还是说，莫的性格本来就是这般单纯无邪，只是遇见了和自己一样的人生和命运，所以不得已丢掉了本来的自己，而选择了那个自己不喜欢的自己。
一边这样想着，纲吉和莫溜出了彭格列总部，看着远处的彭格列总部，纲吉苦笑了一下，想不久之前，自己也是努力这样偷跑出去玩呢，而现在，自己竟有了个共犯。莫带着纲吉到了一个较高的山坡，然后像孩子般躺了下去。满天的繁星汇成一条星河，灿烂缤纷，纲吉的眸中有点点星光闪烁，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了，都是托了莫的福，自己才可以又回到这片安详之中。
Giotto现在，是否也正和自己仰望着同一片天空呢……
“我呢，曾经一直想亲眼见见彭格列十世呢，”莫坐起身，长发随风飞舞，像是特别打扮的淡蓝色裙子的裙摆抚起动人的弧线，“现在能见到你，还能和你一起说话，和你一起看星星，说真的，是从所未有的幸福呢。”
“诶？想见我？”纲吉用手撑起身子，看着面前坐着的可人，她的谜团是越来越多了。
“嗯，很想很想见见你，触碰到你，那个和彭格列一世一样，有着属于大空般微笑的你。一直都在想，和你见到面了的话要怎么和你说话，要如何向你行礼，要礼貌用语，不可以做错事……可是没想到却是以那种方式见得面，现在回忆起来，真是糟透了。”
“……你怎么会想见我来着。”
“因为彭格列的家谱上写着呢，来自日本的彭格列十世，有着一双褐色的眸，黄皮肤人，生性懦弱胆小，并且各种废材，但为人善良温柔，拥有强大的凝聚力，为家族尽心尽力，用生命保护伙伴，和伟大的彭格列一世拥有近相同的容貌。听到这样的介绍，是个人都会很感兴趣吧，Giotto我已经见过了，但是用Giotto的样子来描绘你的容貌，却完全没办法呢，所以一直想见见真人来着。”
“……话说……莫会直接叫我十世，而叫Giotto的就是名字呢，为什么。”
“为什么？唔，大概是因为多多少少和Giotto很熟吧……而十世，是因为崇拜，所以觉得直呼你的名字会有失礼仪。”
这丫头到底是什么人啊……纲吉盘腿注视着面前滔滔不绝的莫，从她口中似乎听到了相当不得了的一些事儿，可以确定这孩子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也绝对不会经历太多时光，但她又熟悉自己的生平，甚至还有资格翻阅彭格列家族的家谱……
“倒是十世，很喜欢提及Giotto呢。”莫乖巧的笑笑，垂在胸前的发随着微风浮动。
“嗯，我啊，最喜欢Giotto了。”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纲吉将这话说了出来。有那么一刹那，纲吉多希望对面的人能是Giotto，可是最后也只剩自己低头的一声嘲笑。
“诶诶诶？！骗人！十世喜欢Giotto？”
“Giotto人其实很好的呢，莫。你只是没有一直待在他身边，他虽然严厉，但是很关心部下，有时的他很小孩子气，但却能给别人带来快乐，即使双手沾满鲜血，但也只身一人承担这份罪孽……Giotto的好，Giotto的明主，Giotto的温柔，都太多了。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我能有充分的机会了解到他，真的是太好了。”
“……可是十世，他不仅仅伤害了你的朋友，还那样对你，你就一点也不恨他么。”
“开始的时候，当然恨他，恨他杀掉我重要的朋友，恨他如此冷漠无情。可是冷静休息的那几天，我才突然意识到，我们明明是一样的，凭什么我就被原谅，他便被憎恨，这样不公平。明明承载了更多罪孽的人是他，可是人人却只怪罪于他，这样的一个人，根本不该被人恨不是么？明明和他做着相同的事情，有着相同的经历，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说恨他。Giotto的包容和温柔，还真是让人难懂……”
“因为处境相同站着的方向也相同，所以才喜欢Giotto？”
“这样说来很勉强啊，也可以算作一个方面，但更多的是我生活在他的身边，他带给我的温柔和感动，如果莫能和Giotto相处，也一定会有这种感觉的。”
“这种感觉，就像我对十世的那种感觉么？”
“唔……应该是比你对我的这种感觉还要再深一点……”
“还要再深一点？比喜欢更深一点……那是爱？”
“……”
爱吗？也不是没有可能呐。纲吉突然就皱眉笑了起来，当莫提到“爱”这个敏感词汇的时候，自己竟没有以往的害羞和逃避心理，不像是对京子的那般暗恋，不像对朋友的那般在乎，是自内心萌发而出的感情。知道不能再躲，就伸手去抓住，害怕看见更深的东西，胆怯地伸回了手，却发现自己已经迷恋上了那种温暖，彻底离不开了。
这份眷恋比恨更深切，代替了更多难以言喻的感情。
“唉，”莫轻叹了口气，对上眼前笑的一脸幸福的纲吉，她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没想到连十世都被Giotto给吸引了，这果然就是所谓的‘魅力大了连男人都不放过’么？”
“喂喂喂，别说的那么直白啊，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单相思啊……”
“可是十世，这样真的好么？”
“什么？”
“以你和Giotto的关系，Giotto他……他一定是会有妻子的，他会牵着别人的手，把全部的爱给她，和她共白头，而对于从一开始就喜欢着他的你，这样也不公平……”
“啊，我知道呢。”
“十世……”
“我已经做好失恋的准备了，虽然穿越了如此漫长的时光，而到这里来谈一次注定失恋的恋爱是很没用的，可是，无法背离的过去早就注定了。能站在这里，已经算是奇迹了，能看见一直以来崇拜的Giotto，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不该强求太多，他能好好的活着，就够了。”
一阵凉爽的风吹来，草丛间有残败的花草被吹起，面前温柔美丽却坚强的彭格列十世笑的无比动人。这样的感觉，让坐在他对面的莫想哭，就算知道自己最后会和他分开，就算明白这份难得的感情只不过是一场盛大的单相思，他依旧正视了这份短暂的感情，没有任何的排斥和逃避，从某些方面来看，这不已经是份让人感动的恋爱了吗……
如果，Giotto能听见那该多好……
“倒是莫，”纲吉浅笑，站起身，向莫伸出手，“和你相处了几次，我突然开始对你的身份感兴趣了呢。”
“十世……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莫将手交给了纲吉，他将自己轻轻拉起，甚至体贴的为自己把裙子边上沾上的一些灰土拍干净。
“我还是坚持当时的观点，莫的身份并不重要，想要知道只是想要更了解你，如果不愿意你可以不说的。”
“如果十世开始想知道了，我就告诉你。”
“真的？”
“嗯。”莫绕过纲吉向前跑了几步，然后站在原地转了个圈，湛蓝的发在空中飞舞，现在的她宛如盛开在黑夜的蓝色蔷薇。
如果你有能承载着一百多年间一切的觉悟，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十世，其实我是……”
“阿纲。”
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中，语气不带任何一丝感情，冰凉地让人止不住发颤。纲吉猛地一颤，他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从声音就能听的出来，就算不看，纲吉也猜得出身后的Giotto该是怎样的表情。
Giotto的目光冰冷，金眸中没有任何波澜，身后站着初代家族成员和一些手下，而他额上的死气之焰随着风，微微晃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Chapter.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