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The Other Boy》稻草那个猫

5、Chapter 4 对角巷省钱大作战（上）

　　Dear Bettina：

　　我得说，有时候对所有人微笑似乎也不是躲避麻烦的方法。
　　今天隔壁那小子拿着两把扫帚来敲门了，请我去打魁地奇。
　　他笑得那么热情我真的不好拒绝……况且我平时对他表现的那么友好，也不能突然翻脸……
　　可恶热死我了=皿=

　　Yours.
　　Vinc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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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verus Snape教授郁闷地看着眼前抓脑袋的男孩。他不说话，男孩揉头发的动作好像就不敢停。
　　于是他更郁闷了，因为面前的金发小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变的更像James Potter。

　　这是他第一次做“对学生说明情况并带领他们购买学习用品”这样的事。老校长用了两个小时摆平他，然后他出门了。
　　白胡子老蜜蜂在那两个小时里重复了无数次“他是纯血啊是纯血，他说不定能进斯莱特林的！”
　　他在心里吐槽说我又不是纯血和我说这个干嘛，斯莱特林学生越少越好，我乐得清静。
　　校长又叽里呱啦了半天，最后他亮出了底线：“行了我去……只要别是Harry Potter。”
　　“哦！”Dumbledore立刻笑开了花，“你知道的，Harry不是纯血。”

　　但没人告诉他，他要面对的是个和James Potter一样的鸟窝头。现在还不是，不过再等一分钟就成型了。
　　老蜜蜂净胡说，这么个家伙怎么可能成为斯莱特林的学生。他气得牙痒，抽出魔杖指挥那小子把手从头上拿下来，再把头发变回正常的模样。
　　——这样还算能看。
　　他收手，放回魔杖走过去。

　　“Allister Greeness Midlard？”
　　“Yes,sir.”
　　“是Professor。”
　　“Yes,Professor.”

　　……呆呆的。
　　他瞥了紧张的金发男孩和散落在男孩身边的石子一眼，似乎还有一个黑人小孩正躲在墙头上。
　　没有意外的话，石头都是他们向他扔的。幸好这小子反应得快。
　　他又瞪了男孩一眼，才再次开口：
　　“麻瓜的建筑怎么造的这么猎奇……门在哪？！”

　　——他确定他看见那小孩的偷笑了。

　　Allister一边带Snape往大门走一边问：“教授你是要找Dina阿姨吗？她不在……”
　　脚步停了：“不在？”
　　“她不知道您要来……”
　　“……该死的哑炮。”
　　Snape咒骂一声，伸手揪住Allister右肩的衣服把他往另一条路上拉走了。
　　“教授？！”
　　“必备用品的清单带了吗？”
　　“什么……哦，在我房间里！”
　　Snape啪的一声把他放下来：“去拿。”
　　Allister逃也似的窜开了。

　　他没命的跑进房间，Eason牵着Cherry跟了上来。
　　“那货是你们老师？！”Eason难以置信地问。
　　“太奇葩了对吧。”Allister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把夹在书里的清单塞进口袋——两天前他千求万求才从Dina阿姨那儿拿到的，每天起码有一半的时间他都在对着这张清单脑补魔法学校的生活。
　　“我走了。”
　　说完，Allister又没命的跑了出去。

　　Snape在路口等他。他被丢脸的揪着走过了两个街区，然后他们走进一家书店里。
　　“我要借你的壁炉。”Snape对书店老板说。
　　面容温和的书店老板笑着看向Allister：“第一次带学生去采购吧，Severus？”
　　Snape没回答他。倒是Allister仰起头开了口：“……Severus？”
　　“Severus Snape，我的名字。”Snape抿了抿嘴。
　　“Snape教授。”Allister赶紧恭恭敬敬地鞠了个小躬。

　　老板打开收银台后面的一扇小门，Snape拎着Allister走了进去。
　　“知道飞路网怎么用？”
　　“知道一点。”
　　于是Snape就潇洒的丢下Allister，自己抓上一把飞路粉丢进壁炉，去对角巷了。
　　……他刚才说的是哪里？！
　　留下Allister欲哭无泪，只能求助的看着书店老板。
　　大叔笑眯眯的走过来教他：“是对角巷，说的清楚一点，别急着出来，要等你看到Severus，走错炉门你可就倒大霉了。飞路网里炉灰挺重的，最好闭上眼睛。如果紧张的话，把胳膊肘夹紧也许是个好办法。”
　　Allister望着大叔亲切的脸，心中哀叹道：为什么这个不是教授啊……

　　Allister从对角巷入口的壁炉里冲出来的时候，Snape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男孩立刻换上一脸讨好的笑，大步流星跟上去。
　　一走出中转站的门，一路提心吊胆的小孩立刻活络起来。没等Snape发话他就扑到宠物店的落地窗上戳着玻璃逗弄笼子里的猫头鹰，一会儿又跑到魁地奇用品店仰望一把光轮2000，直到Snape气得青筋暴起他才想到跑回来，可怜巴巴的说，教授你刚才没让我拿钱。
　　“学校知道你没钱！”Snape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校方没你想的那么无情。我们有救济基金。”
　　说着，他从斗篷里摸出一个小袋子。

　　“你的假期太无聊了，我得给你找点事做。”劝Snape出来活动活动的时候Dumbledore这样说。
　　当Snape把袋子里里外外翻了个遍，确定分给这个孩子的救济基金只有十个金币之后，他觉得这事闹大发了。
　　即使所有东西都可以买二手的，魔杖不行。而魔杖的唯一供应商Ollivander老先生偏偏从不减价，七加隆一根，无一例外。
　　三个加隆恐怕拼死拼活也买不齐剩下的东西。Snape看着边上狗眼闪亮地盯着金币，以为这十个金光闪闪的玩意儿是一笔很大的款子的Allister，顿感头疼。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也只能坦白从宽了。
　　Snape诚实地把状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Allister。男孩失望的看了金币一眼，然后理所当然的说：“哦。那你先帮我垫着吧。”
　　一阵沉默。
　　Allister奇怪的转过头，看到Snape教授那种看怪物的眼神：“干什么！我发誓我原来的学校里每个老师都会很乐意这样做的！不管男的女的！”
　　“……你是说……麻瓜教师们都很乐意为学生付钱？”
　　“不是每个学生……但是我这么帅。”
　　一瞬间，Snape感到右边脸颊冻住了……

　　Snape表情僵硬地瞪着金发男孩和帅气沾不上边的小包子脸，瞪得他不得不认命地开始思考退路。
　　男孩抱着手臂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抬头问道：“卖这些东西的店铺，哪家的店主是女人？”
　　这什么古怪的问题？Snape皱了皱眉头，如实回答：“开长袍专卖店的摩金夫人。”
　　他还没想通Allister准备干什么，男孩就一头冲回了中转站，不一会儿，带着满脸脏兮兮的炉灰出来。
　　少年民工版的Allister踮起脚把Snape手里装金币的袋子抢过来，信心满满的说：“出发吧。”

　　摩金夫人招呼Snape的时候不太热情，看来他绝不是这儿的常客。
　　当目光转到旁边一脸灰尘的金发男孩身上时，摩金夫人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一下子就皱起来了。
　　“哎哟哟哟，小朋友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呀？”摩金夫人说完还愤愤不平地瞪了Snape一眼，好像Allister身上的灰都是他泼的一样。
　　Allister神采奕奕的蓝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水汪汪的，他开口时，声音也一反常态的沙哑和弱气。
　　“不是教授的关系……教授来找我的时候，有一群小孩在拿石头砸我，你知道的，人们对孤儿总是……不太友好……”
　　谁拿石头砸谁啊喂！！Snape在心里怒吼。
　　“如果不是教授的话，我肯定会受伤的……”丝毫不在意教授怎么想的Allister自顾自说下去，鼻音越来越重，说到这里还吸了吸鼻子。

　　摩金夫人立马就心软了，揽着男孩的肩膀把他迎到试衣间里。
　　但Allister不肯进去。
　　“我想，我不能在您这儿买衣服……”
　　软绵绵的童音又勾得摩金夫人一阵心酸。矮矮胖胖的和蔼女巫皱着眉头问：“为什么呀？”
　　男孩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着摩金夫人的脸，沉默许久，一滴眼泪突然从眼角滑落。
　　演的这么真？！Snape震惊了。
　　“我没有钱！”Allister稍稍提高了声音，语气有些自暴自弃，“学校给的救济金根本不够用，但是我知道这已经很好了……”
　　后面的话和轻微的呜咽声混在一起，站得稍远的Snape没有听清。但他彻底被震惊了，当摩金夫人也开始哭泣的时候。

　　“我真的很想去霍格沃兹上学，姐姐……”

　　如果说前面的话只是打动了摩金夫人，那么这声姐姐就彻底把她秒杀了。哪个奔四的女人被小孩叫姐姐不开心不感动呀。
　　临近中年的女巫泣不成声，搂着男孩不停地拍他的背。她说好孩子好孩子，别哭了，你上学要穿的衣服我全都送你。

　　不出所料的，Snape清晰地看到摩金夫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挂着泪痕的Allister越过她的肩膀狡猾地向他单眨了一下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