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活的味道》海豚十三只

2、小乡的故事（1）

　　从前，小小的人儿仰着头，望着高空绽放的花火，满心欢喜；如今，坐在窗台上，看着灿烂的烟火在脚下纷飞，突然困惑了起来。原来，遥不可及的地方可以近在咫尺。
　　从前，喜欢安静的夜，只有那没有一丝尘嚣的安宁让我可以熟睡；如今，习惯了街边的喧闹，婆娘们的对骂声、卡车驶过的轰鸣声，融入了这些个平凡的夜。在这个家的一个清晨被江上捕鱼船的鸣笛声所吵醒，便回忆起当初在乡下的一个个夜。
　　那时候人们还没有拆迁建房的概念。住在那小弄堂里的两层建筑里，还有大大的院子，听外公说，这房子已经在这里有五十几年了。每一个晚上都是在对门院落里的狗的叫声中沉沉地睡着的；每一个清晨，或是看着窗帘上反反复复的图案；或是一边聆听着布谷的叫声，一边数着屋顶木头上的树轮。对了，夏天总是在知了的叫声中醒来的，那时蚊香已经烧尽，只剩下软绵绵的残灰，喜欢把它们压得扁扁的，然后和以往的又融合在了一起。风扇一定早就被关掉了，外婆总会不辞辛劳的跑上来关好，怕我冷着了。最怕就是洗痰盂罐了，总是很小心翼翼，或是拜托外婆来洗。
　　乡下的清晨总是那么美好。有时醒得早，便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跑到房间外的露天过道里，呼吸新鲜空气。风吹过，惹得桔林“沙沙”的响，偶尔又有几只黑色的蝴蝶在其中跳舞，不时还会飞过来。我天生便怕死了这会飞的玩意儿，总是下意识的躲，幸好，他们从不飞到这屋檐下。桔林是外公外婆亲手种上的，且不是为了卖钱，只是好这口，瞧那院子的后头还有那么些的蔬菜和水果，可算是玲琅满目了。妈妈从不让我进林子，说是里面有比蚊子还凶的虫子。我不信，一天求外婆带我瞧瞧林子里的果子，她到是很可以向我炫耀一番她的成果。结果真的被咬了，胳膊上肿了一个大包，妈妈白了我一眼，说我活该。后来，我再也不敢随便进去了，至少要擦上防虫药水。
　　2011.01.09
　　海豚十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