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TF)》长孙沉

19、十九、真相

　　同样是例会，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氛。短短几天前，立海的正厅里充满了欢乐和惊喜，迎接了立海二当家的婚礼；而今天，紧张严肃的气氛弥漫着，每个人有不由地全神戒备起来。

　　这几天的时间，大家或多或少听到了写传言，也有不少的猜测。但毕竟内贼这种事最近似乎发生得太频繁了。先是观月初企图盗走立海的内部资料，然后是老大被人刺杀......很多事情都太不寻常了......

　　尤其是，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个人到来之后......

　　很多人的不由地看向不二。然而被关注的人似乎没有什么感觉，依然笑咪咪地和神经大条的菊丸说笑。浅棕色的头发微微扬起，散发着淡淡地清新。

　　幸村比往日更加苍白的脸上依然挂着和煦的笑容，并不为奇怪的气氛所打动。倒是一旁的真田，绷着一张黝黑又不乏英气的脸守在幸村身边，好像随时提防着任何会伤害幸村的人。上次的刺杀让真田后怕不已，在那之后更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不离开这个令他心疼不已的人。

　　“那只是一次意外，何况我也没有那么柔弱。”尽管幸村试图安慰他，但还是会看到真田眼里毫不掩饰的担心。

　　很快参加例会的人都到齐了。除了东京的人，立海的各个分部——不动峰、山吹和城成湘南也都派了人来。

　　手冢站到前面，朗声道：“这次例会的目的，想必各位都很清楚。”他停了下来，冰冷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连好动的菊丸和切原都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丝毫不敢乱动。大家都屏住呼吸，等着手冢后面的话。

　　“各位，现在我们之中，有一个卧底。”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并不大，却在每个人心中都激起了不小的波纹。

　　一石激起千层浪，每个人都有点怀疑地看着自己旁边的人。

　　是谁？

　　仁王雅治突然发现旁边的切原和柳生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连忙低声说道：“不是我不是我！”还搓搓脸证明自己没有戴面具。

　　“哦？你的外号不就是‘欺诈师’嘛？不是你是谁？”切原暗暗偷笑，每次都被他骗，难得扳回一局，心情真是爽啊。

　　然而最受怀疑地，毫无疑问，是不二。只有菊丸坚定地站在不二这边，用他的大眼睛瞪着投向不二的那些怀疑的目光。

　　手冢继续说道：“我希望，你可以自己站出来。”

　　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是谁？到底是谁？

　　没有人回答。

　　一个轻快的声音想起：“手冢，我看还是我来吧？”不二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说出了一句众人没有听懂的话。

　　手冢点点头，示意不二继续。

　　“我想大家一定都怀疑过我，也对，我只来了几个月，就发生了好几次事故。我的确是最应受到怀疑的。但是，”不二一副笑咪咪的无辜样子，“卧底确实不是我，我总不能帮别人背黑锅吧？”

　　“就是！”菊丸小声地说道。

　　“谢谢英二。其实很好想，大家不妨回忆一下，那天手冢宣布婚事的消息的非常突然，就算卧底立刻散播出去，对方也不能立刻准备好偷袭立海。但是，他非常聪明，想到了调虎离山，将千石和白石同时调走并不容易，空穴来潮必然不行。但是也不需要很多的人，只要少量的人马制造出些假象和通信方面的人员阶段我们的通讯设备就可以做到。”说着，不二点头示意千石。

　　千石思考了一下，说道：“的确。那天我接到手下报告说是白石出了事，让我们立刻赶过去支援。我也曾试图跟白石联系，但怎么也接不通。我想可能真的是出事了，就按照说好的地点去了。”

　　“就是这样。对方截断了我们的联络设备，给出了错误的情报。”不二继续说道，冰蓝色的眼睛闪着光芒，“白石那边和千石的情况一样，我已经确认过了。所以火城和海皇的人才会同时与总部失去联络。以至于需要手冢和真田出马。”

　　“后来就如那个人所料到的一样，立海几乎所有人都离开了，总部空无一人。本来这正是下手的绝好时机，却想不到越前和桃城回来了。在简单的了解了情况后，越前去支援手冢，而桃城则留下看守城堡。”不二的神情严肃起来，“多了桃城这个碍事的人，自然是不好下手，于是计划发生了改动。那个刺客出现了。我想，这个人原本的打算是窃取立海的资料。但是没想到桃城会一直看守城堡，只好临时让刺客出现，企图直接将老大制住夺取资料。”

　　“但是他依然低估了他的对手。桃城的反应非常迅速，很快便明白了敌人的目的是老大。他立刻回到老大的身边，正赶上刺客来行刺。于是后面的事情就如大家所看到的那样。”

　　不二的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在他的推理中沉默了。现在形式完全反了过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一个人——当所有人离开城堡后，唯一一个留在那里的人——柳莲二。

　　“我说的对么？柳医生？”

　　柳莲二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

　　“不可能！”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切原，他愤怒地反驳不二“柳前辈怎么可能出卖我们！不二周助，你不要信口雌黄！柳前辈比我更早加入的立海，他为立海受伤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他是不可能出卖我们的！”

　　“那我倒要问问，那天枪声响起的时候，身为医生的你，为什么不立刻来到桃城身边？知道手冢和大家都到了，你才出现，这段时间你去做什么了？”

　　柳莲二依然沉默。

　　“因为那段时间你需要让刺客撤退所以在忙着联络，对不对？刺客逃跑后大石怎么找也找不到，按理说一个受伤的人不可能短时间内跑这么远。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当时在二楼的你看好了刺客逃离的方向，立刻让人去接应的！”

　　此时立海的众人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一边是相处了很久已经毫不怀疑的同伴，另一边是无懈可击的推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相？

　　切原脸上有些受伤的表情毫不掩饰的透露着主人的焦急的心情。他不愿相信，就如同所有人一样，没有人会轻易怀疑一个相处多年的完全交付了信赖的人。

　　这时，与莲二关系一向不错乾突然发话了：“我不得不说，不二，你的推理可信度达到了94.6%，但是你缺少一个东西。我们都需要证据。”

　　“证据，在这里。”手冢沉稳的声音忽然响起。众人转过头将注意力放到手冢手里的磁盘上。“这里面的录音，是我宣布成婚那天下午越前在无意中录下来的。里面有柳莲二与对方的通话录音，包括偷袭的时间和线路，只要听一下就真相大白了。”说着，手冢将磁盘交给越前，示意他将里面的内容播放出来。

　　“不用麻烦了。”柳莲二终于有所反应，他微微侧头看着越前，笑着，“想不到我居然栽在你手上了。”

　　越前直视着他：“那天我只是恰好在树上睡午觉，所以你没有发现我。”

　　几乎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柳莲二，不知说什好。切原更是不能忍受这个自己一直视为兄弟的人竟然真的会背叛这个组织，这个长久以来唯一一个给了他们温暖——甚至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为什么？”切原怒吼道，眼睛都开始发红，“前辈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不，不是背叛。”柳莲二微笑看着他，这个就像自己弟弟一样的孩子，“我从一开始就是冰帝的人。”

　　“冰帝！？”越前惊讶地看着他，想不到他竟然是冰帝派来的。加上那晚出现的日吉若，看来冰帝果然将会成为立海一个巨大的障碍！

　　而更多人的疑问则是：冰帝是什么？从未听说过的这个组织竟然拥有在立海卧底超过十年以上的人！

　　此时切原已经无语，红红地眼睛瞪着柳莲二。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一个噩梦，一个只是为了惩罚他时常不听话的噩梦！

　　而幸村则是和真田手冢迅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柳。”手冢走到柳的身边，定定地看着他。你到该怎么做。这句话手冢没有说出来，但他知道莲二明白。

　　柳莲二又笑了，环顾四周，看着这些曾经的兄弟，如今的敌人：“我虽然是冰帝埋了十年的一颗棋子，但是我与大家的感情没有半点是谎言。是我对不起你们。”随后又转而对手冢说道，“二当家，你给了我尊严，我也不会让你为难。”

　　他最后一次回头：“再见了，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