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豹》古老的歌

3、3

　　成真躲在自己的车里，对着手机屏幕上张闰的名字发呆。突然手机响了，是郑明。
　　“常董听说李牧和张闰的战友来了，坚持做东。他让我送两件好酒过去。你有车，代我送吧。”
　　成真飞快的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又能见到张闰了，于是爽快的答应。
　　把酒送到饭店，成真在电梯口正巧碰上刚点完菜的张闰和耿越。
　　“怎么让你送？”张闰问，一旁的耿越自然的接过一箱酒，
　　“郑明说李牧在他就不过来了。”
　　张闰不作声了。
　　“郑明跟那个李牧不对眼？”
　　张闰比成真高半个头，他的俯视让成真觉得自己多嘴了。
　　出了电梯，张闰的手机响了。他回复的声音充满了宠溺，成真不由竖起耳朵听。
　　“我们战友啊……哪有好几天，这一阵不是应酬锦标赛集训的事嘛。行，你算清楚了，我一次补偿给你，好好陪你。”
　　应该是他的女人。张闰有女人的认知让成真有点不痛快。
　　张闰的声音突然有了怒气：“我不答应你了吗！别闹了好不好。我忙呢，不说了。”然后不满的挂掉电话。
　　耿越审慎的：“张总，你是该多陪陪嫂子。”
　　“她没再跑去为难你们吧。”
　　“嫂子哪是为难我们啊，嫂子来查岗天经地义，况且她只查您一人，我们没压力。”耿越一下又变得诙谐起来。
　　张闰点头：“我也没做对不起她的，她再找你闹，我的行程安排尽管告她，不用跟她解释。”
　　常闻涛见成真进来也挺意外，但见他手里抬的酒，随即了然，招呼他入座。成真虽然没见过李牧，却还是一眼认出了他。雄狮李牧端坐对面，神色沉毅，目光犀利，不怒自威，比高贵强势的常闻涛还要有气场。
　　客人有三位，壮实的体格终于满足了成真对特种兵的假想。引客人进来的是一个留着青皮的凶相男。凶相男向李牧俯身汇报：“开了两间。701，703。”李牧站起来，三名军人立即齐刷刷的立正敬礼。
　　“王飙！”张闰扑过来激动的与战友握手。而旁边的中尉干脆给张闰来了个熊抱：“帅哥，想死我了。”
　　“楚伟，我也想你啊。该升衔了吧？”张闰拍打着战友，高兴得像个少年。
　　剩下的客人也想上前拥抱张闰，可还是忍住，先敬了个礼。张闰一把将人拉进怀里：“海豚！”
　　“朱海！”李牧声音不高却有威严。
　　“到！”海豚条件反射的马上立正。
　　“刚才在站台你就要掉眼泪。七尺男儿，堂堂军人，别给我整这个。”
　　“是！”海豚忙抹眼泪。
　　张闰揽住海豚的肩膀：“别听他的。咱们兄弟久别重逢，真情流露。谁跟他似的，铁石心肠。”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动时。”常闻涛笑着打圆场，“大家都坐吧。”
　　李牧冲凶相男吩咐：“曾毅，走热菜。”
　　倒酒的时候，成真有些为难：“我开着车呢。”
　　“我找人给你开回去。喝酒。”常闻涛发话。
　　于是，张闰在介绍时，自然而然把成真说成常董的人。成真心说，我怎么就成常董的人了？我更愿作你的人。他突然意识到这句话另有他义，不禁血往上涌，忙拿起湿巾擦脸来掩饰自己的羞惭。
　　原来，三名特种兵刚刚参加完全军大比武回来，因一举夺魁，队里给他们就地放假三天，他们几个商量，回家时间太紧张，不如顺道来看望李牧和张闰。
　　“李队。”上尉王飙举起酒杯向李牧敬酒，“我们没给你丢人。这回九个项目，我们拿了七个第一，两个第二。”
　　李牧点头：“我为你们感到骄傲。”说罢一饮而尽。
　　朱海站起来也要敬李牧酒：“老大。我转业来给你开车吧。”
　　李牧指着朱海：“在部队好好干，不混出个校官来，没资格给我开车。”
　　朱海悻悻的答应，喝干酒坐下。
　　李牧向常董道：“这小子可是驾驶天才。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带轱辘的，不带轱辘的，他都能开。这回特种驾驶拿了第一。别看爱哭，心理素质好着呢。”接着李牧又隆重介绍了王飙和楚伟。一个是现任副队长，特级狙击手，军械全能，百发百中。一个是格斗之王，爱武成痴，一招毙敌。
　　话说至此，张闰一拍桌子，冲楚伟道；“我从一朋友那里偷学了几式他家传的功夫，一会儿咱俩好好打一架，让你瞧瞧。”
　　楚伟果然是武痴，连声叫好，心痒难耐之色溢于言表。成真知道张闰说的是郑明，看向常董和李牧，两人皆若无其事，谈笑风生，频频举杯。这在座的都酒量大得出奇，成真有些吃不消，可为了在张闰面前好好表现，不敢耍滑，只得强撑。
　　曾毅武警出身，也曾是狙击手，与王飙十分投机。曾毅不善言谈，喝酒却一点也不含糊。耿越给成真使眼色，意思是叫他联手帮衬曾毅。再看那边常董与楚伟拼酒，这边李牧和张闰在逗朱海。成真乐见这样的局面，于是把矛头转向王飙。王飙再沉稳有控制力，也架不住他三人连番围攻，原本已喝了不少，这会儿越发豪爽，眼看喝高了。
　　王飙突然推开耿越，端着酒踉跄站到李牧面前。
　　“队长，我们都知道你走的那天是带着火气的。我看现在你和张闰混得都不错。今天大家高兴，咱们好好喝它三大杯！”
　　张闰起身欲拦，李牧用眼神阻止。
　　“王飙，这回大比武你表现出众。我看一等功都没问题，前途大好。哥哥我为你高兴。”说罢李牧扬脖喝干满满一杯酒。
　　“前途？队长，我快干不下去了。”王飙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你刚才嫌海豚掉眼泪。其实我也早就想哭”王飙捶自己的胸脯，“我这里憋得难受。”他的眼泪跟着落下来，竟至涕泗横流。
　　“我问你队长，你为什么抛弃我们？我们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说走就走！你答应过我们这些兄弟同生共死坚持到最后的。刚开始，我还能强迫自己想象你的存在，只要你在，我就能往前冲，往死里拼，可现在一上战场我就发虚。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可队长你带出的队伍怎么少得了你！你害我们没了主心骨！我们仍然会玩命，可一切都失去意义了。”
　　王飙再次捶胸，吼道：“这种感觉，谁他妈知道！”
　　李牧脸色沉郁，等自己的战友发泄完了，才搂住他：“对不住，兄弟。”
　　一旁楚伟垂头丧气，朱海泪流不止。张闰的眼圈也红了。
　　常董忙站出来收场，各劝了两句。王飙倒是收了眼泪，却吵着继续喝酒。常董把酒杯往面前一墩，示意成真倒酒。
　　“来，我跟比武英雄再干一杯。”
　　李牧目光一凛，伸手端过这一大杯酒一饮而尽。
　　“好了，收吧。”李牧语气里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王飙醉醺醺怔在那里，张闰趁机拿下他手中的杯子。常董提议去洗澡K歌，以此醒酒，放松娱乐一下。
　　张闰知道李牧心里也不好受，况且李牧原本就不喜欢K歌什么的，现在更没兴致了，便摇头否决：“王飙醉成这样，不如就让我们兄弟几个多处一会儿。”
　　于是送王飙等人回宾馆。王飙不省人事，楚伟一进房间也吐得一塌糊涂，朱海也好不到哪去。无奈只得安排他们睡了。正好还有一张空床，曾毅便要求留下来照应。张闰叫耿越也留下来盯着，等这里确实消停了再回去。
　　从楼上下来，李牧对今天酒桌上的战况颇为满意。常董调来的司机已经把车停在宾馆门口。成真看李牧和张闰上了车，可能是酒劲上来的缘故，特想粘着张闰，不由就动起了鬼心眼。
　　“常董，咱们不一个方向，我打车好了，不用管我。”
　　常董刚要说话，张闰已摇下车窗：“成真，你要是顺路就跟我们一辆走吧。”
　　成真窃喜，大声答应：“好啊。”人早麻利的拉开车门钻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