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的星？》何离离

32、三十二

　　浅灰色的薄毛背心，淡蓝条纹的衬衫，修长身材冷漠神情，俊面深眸中有种极另类的蛊惑和魅力。莫名淡漠地扫了一眼满场繁华，走下去寻找自己的座位。这散漫中似危险又冷淡的味道给他增加了奇异的吸引，场中众女星已经目不转睛。
　　星羽心跳了跳，原来他也是今天的嘉宾。
　　“莫名？他竟然会来？”卡萨纳罕地看着他在第一排落座，身边一片骚动。
　　“他会来很奇怪吗？”星羽不解。
　　“当然！”卡萨夸张地瞪大眼，“他从前在美国时据说从来不参加任何颁奖礼和娱乐聚会，愤世嫉俗得厉害。OMG，这次星光大典面子也太大了吧？”
　　星羽望着前排的那个慵懒背影，旁边座位上的女星正在小心地搭讪。
　　卡萨摇摇头：“不过我才不相信他会对这种活动和场合感兴趣，到底是什么会让他破例呢？”
　　啊，那女星斜过裸露的香肩已经越靠越近了……星羽皱眉。
　　“星羽，”卡萨叫她，“星羽？”
　　“啊……”星羽回神，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走神，心里乱乱。
　　卡萨却没有发觉她的心思，拿了一张单子给她：“你的奖大约在10点领，领完后就唱歌。这次的奖叫‘年度最IN新人王’。”
　　奇怪的名字。星羽接过那单子看，心里已经在叫苦，要枯坐到十点呀？
　　她一定觉得很无聊。莫名余光扫了眼斜后方那张哭丧的小脸，转回头暗笑，按她的习惯呆一会就该饿了吧？
　　“Mr.莫，”身边佳人身上的香水味冲鼻，面如桃花，“真没想到能见到你本人哦，我去美国进修表演的时候有听我的老师提到过你，她对你的才华赞不绝口哦。”
　　“谢谢。”他淡淡说了一句，拿着节目单专注看起来。
　　真是麻烦，他干嘛要打破自己的原则来这里陪着那个人无趣地坐一晚上呢？
　　隆重的音乐响起，舞台瞬间绽放光彩，浓妆礼服的主持人从楼梯上袅娜走下来，颁奖典礼终于开始了。
　　冗长而复杂的流程，让人似是而非的奖项，现场的人们却仿佛都乐在其中，陶然忘我。
　　星羽在坐了两个小时之后终于成功地感觉到屁股痛起来。
　　舞台上走马灯般变换着各路明星，获奖感言远不及那或激动或亢奋的表情精彩，给人留下印象最深的反而是那一套套穿在各种身体上的昂贵衣服。一场颁奖礼更像是争奇斗艳的战场，到也可以品头论足到津津有味。
　　不过星羽不知怎么完全没心思看台上。
　　那个女星已经快滔滔不绝说了一晚上了，还有几个人也上来攀谈，他怎么还坐着不动，要让她倚过去吗？这个人真是的……，可是，那他能怎么办？站起来拂袖而去吗？这样很无礼，不过他本来就无礼得很，哼！……可恶！他今天为什么要来啊？！
　　星羽心不在焉，看着斜前方脸色变换。
　　似乎有人来跟她简短交谈，也似乎有人跟她合影请她签名，不过她的心思今晚不听话了。这宽敞高大的礼堂里只多了一个人，却仿佛瞬间变得这样拥挤，她的心都无处放了。
　　终于，卡萨的声音解救了她：“星羽，我们去换衣服准备一下吧，一会10点多就该你了。”
　　后台简陋而忙碌，候场和领完奖的明星们穿梭。
　　星羽一出现就神奇地冒出一大票人跟在她身后尖叫，无数双眼睛顿时粘在她身上，所过之处十分轰动。
　　星羽十分不好意思，又隐隐觉得幸福。
　　“小羽！小羽！这个送给你！”一个童花头的女生跳着把一只棒棒糖塞给她。
　　嗯？星羽接住糖忽然觉得这女生有点眼熟。不过还没来得及多想，她已经被卡萨、苏奇和echo拥进了化妆室。
　　宽大的化妆室内不少艺人在补妆、候场或闲聊。星羽一眼就看到好几个知名的人物。
　　以前的时候觉得这些明星都很热闹而鲜华，现在才发现，近距离看也都是普通人一个，所不同的只是眼角眉梢中的姿态。
　　房间被帘幕分割开供明星换装或休息用，echo从袋里拿出领奖和表演的服装，精致的流苏和装饰看得星羽爱不释手。
　　卡萨看到她欢喜的表情轻轻一笑，毕竟只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天真的性子和爱美的心思不经意就会流露。看到她两眼发光的样子，卡萨想，其实她也挺可爱。
　　星羽正要去换上这身纯白绣银线的演出服，化妆室的门口忽然传来喧哗。
　　一个工作人员沉着脸大声说：“这里忙都忙死了，没功夫作那些细工，你要找自己去找吧！”
　　面前拎着酒瓶的男人歪歪斜斜拦住他去路：“我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张泽远？
　　星羽一怔。
　　那工作人员显然是不耐烦了，撇嘴说：“真麻烦，以为自己还是当红小生吗？”
　　张泽远像被刺了一针，晃动的身体呆了呆，然后慢慢蹲下身，垂着头无力地在地上找寻着什么。
　　他的空酒瓶颓倒在一边，滴溜溜地滚走，伴着他的喃喃：“我的字……我的字……”
　　“这里没有！别挡住路！”那工作人员叫起来，就要去拉他。
　　一只纤细素手突然抓住他胳膊，拇指上的戒指一闪，一张清雅淡颜挡住他的行动。
　　“他要找很重要的东西。”星羽看着这个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一呆，这冷冷的压迫感冷冽的目光生生让他噤了声，他有点磕绊：“啊，纪……星羽……”
　　张泽远一愣抬起头来，看到一个玉立挺拔的男孩，不，是个女孩。
　　星羽回身向他一笑：“你要找什么？我帮你。”
　　张泽远心中泛过一丝惊讶，这女孩……舒朗从容，身上有种清贵之气。
　　她就是那个传说中人气高得不可思议的全民偶像新红人吗？
　　张泽远没有回答，迷醉着双眼低下头继续寻找。
　　“纪星羽，不好意思，不要理他。”那工作人员赔笑，眼前可是当今炙手可热的大红人。
　　星羽冷冷横了他一眼，果真是世态炎凉，如果换了三年前他还会是这种态度吗？
　　星羽也弯下身，一言不发地找起来。
　　“小羽……”苏奇和echo都过来，“找什么，我们帮忙。”
　　化妆室里的人都围过来，好奇地冷眼看着。卡萨又一次仰天长叹，这个星羽永远没有省心的时候，她何必凑这个热闹呢？张泽远早就过气了，瞧他现在潦倒的样子恐怕也没有东山再起的一天了，何必为这么个人出头呢？
　　那工作人员顿时陷入尴尬，隐约觉得自己似乎闯了祸。
　　“我的字……我的字……”张泽远摸索着，腿脚虚浮。
　　字？难道是要找一张纸吗？
　　星羽疑惑着四处看，忽然，在沙发边缘发现一角露出的纸头。她连忙抽出来，是一张折成方形的宣纸。
　　星羽展了开来，长方的宣纸上毛笔游走着一段文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这是？……
　　“我的字！”张泽远一眼看到，口气急切。
　　星羽忙将那幅字交还给他。
　　他一把夺了去，颤着手细细折好，放入贴心的口袋里，这才仿佛松了口气。
　　星羽有些发愣，那纸上的字是什么意思？眼前这个曾经迷倒万千少女的人，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然而可以回答的人已经摇摇晃晃喷着酒气推开围着的人拉开了门。
　　或许，她也并不想知道吧，谁不是在自己的人生中长醉不醒。
　　张泽远扶着门忽然转过头，看着她：“你……谢谢。”
　　星羽微怔不及答言，他已消失在门外。
　　很快化妆室内就恢复了平常。补妆的、寒暄的、检查服装的，仿佛没人目睹刚才的一切。一个人的悲喜掉进娱乐圈的迷天幻海里，微末地听不到一丝声息。
　　星羽呆立半晌，感到这屋子里人与人之间空气这样稀薄，她拿起衣服走入帘幕后，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时似乎才能放纵自己的情感。
　　Echo对星羽的造型十分上心，这件纯白银线的演出服是她细心亲手缝的流苏。星羽换好了衣服站在立镜前。
　　镜中女子眉间英气，淡远疏离，不是玫瑰亦非芍药。也许，只是一株白色的荆棘草。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星羽想起刚才看到的张泽远视若珍宝的那幅字上的句子，三年前的张泽远是全中国女性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他洁身自好，专一而深情从来没有负面爆出……
　　一阵微微的对话声从帘外传入她耳中，打断了她的思绪。
　　“哎呀，原来你这个人这么无情，枉你当初还跟他上过床。”
　　“切，跟他上过床的还少吗，当初你不也很想钓他吗？现在这样了，也没见你三贞九烈去帮他呀！”
　　“哗，开什么玩笑，张泽远的老爸倒台的时候，谁不赶紧躲得远远的。他天生的大少爷，衔着银汤匙出生的，当然没想到也会有这么一天。”
　　“呵呵，是啊，他红的时候自然众星捧月，现在跌下来了，我们这些辛苦不及的哪个会去管他，也让他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吧。”
　　“就是，而且他当红的时候，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哟……”
　　两个女人的奚笑声音议论不断。
　　星羽震惊僵立，怎么，难道张泽远只是一个娱乐圈打造出来的完美偶像而已？原来当初大众心里的王子只是一个掩盖游戏风流的骗局？
　　这个世界的真相真可笑。
　　星羽心头震动，茫然混乱，她二十一年来的人生经历和常理思索在此时全部颠倒。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才是假的？双眼太暖，辨不出真伪。
　　议论的声音已经转了话题。
　　“所以，只有纪星羽这个傻子才会路见不平。”
　　“是真的路见不平还是为什么，谁知道？”
　　“她总不会以为张泽远还有什么可利用的吧？哈哈！”
　　“我看她没有什么可红的，假小子的样子，也没什么自己的歌，她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呢，还有闲心帮别人……”
　　“我就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了不起，怎么会有那么多死心塌地的粉丝，又没有什么真本事。”……
　　谈论的声音渐远，星羽浑身发冷。一股怒火窜上顶梁，她猛地掀开帘子。帘子后是一道半掩的门，她疾步推门而出，门外是空荡荡的走廊，尽头敞开的铁门通向外面的院子，刚才谈论不止的两个女人已经走了。
　　星羽沿着走廊大步往前追，是谁，刚才那么刻薄的到底是谁？她们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她可以证明给她们看！
　　眼前晃着苗VIVI嘲讽的笑意，无数冷眼漫天袭来，星羽觉得自己心里一股蒸腾，快要爆发而出。
　　然而僻静狭长的走廊里什么人也没有了，只有她急怒的脚步和压抑的呼吸声。
　　星羽终于停下来，弯腰扶膝，双肩发颤。走廊在她身后静静沉默。
　　到底什么时候，她才可以走出这个色彩斑斓的迷宫？
　　一道黑影挡住她身前的光线，星羽直起身，对上一双寒冷的眼。
　　这眼中的寒气让星羽一凛，她不自禁有些发颤。
　　而这双眼睛的主人却有一张慈眉善目的脸，天圆地方、命格饱满的面目，花白头发懒淡神态，一个穿中式绸卦五十年纪的男人含笑看着他。而那笑容和衣饰故意抹出的冲淡善远，却依然难掩这人眼中窒人的寒冷。
　　“纪星羽小姐，你怎么会独自一人在颁奖礼后台的僻静走廊里？今晚的节目不好看吗？”他微笑，“你突然失踪会让很多人着急的。”
　　星羽这才想起她就要上台去领奖了，可是她却跑到了这里。她心里一急就要往回走，刚才她不知不觉间已经沿着一路而来的走廊拐了好几道弯，卡萨他们找不到她一定会急死的。
　　但是两个高大的铜墙般的身体把她堵在了原地，是刚才一直跟在这个花发老人身后的保镖。
　　星羽一惊，转身那绸卦男人已近在咫尺，她下意识退一步，退到墙边。
　　“你们是什么人？我有急事！”
　　两只粗干的手指突然捏住她秀气的下颌，星羽一疼，整个身子被迫到了墙上，眼前的男人钳制住她的退路。
　　花发老者抬起这张清丽的脸满意地打量：“好个与众不同的小美人，有味道。”
　　“松手！”星羽大怒，心里骂了声，用力甩头挥开那无礼的手。
　　“果然不听话，”花发老者一笑，“有意思的女人都不爱吃敬酒。”
　　他捉住星羽的后颈，将她的呼吸猛拉到自己面前，手中的滑软细腻显然让他十分满意。
　　“不演我给你的电影，也不乖乖听话，” 他盯着那又愤怒又惶急的小脸，手指慢慢抚过那两片娇嫩双唇，那唇上似乎带着糖果般的甜蜜。
　　“没关系，”他说，寒冷的眼中闪过残忍的温柔，“我早晚有一天会让你就范的……”
　　“混蛋！”星羽两手用力想挡开制擎，却被一把扣住两手都被拉到头顶钳住。她顿时无可保护，陷入孤立无援任人宰割的境地。
　　星羽心中翻起不详的预感。这人力气大得惊人，她竟然挣不开。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遇上这样可怕而奇怪的人。
　　那只捉住她脖颈的粗大的手已经沿着她颀长的粉颈缓缓滑下，摸到她敞开的领口，一片雪白的肌肤水嫩耀眼。
　　“啊！”星羽暗叫不妙，横眉立目咬紧嘴唇瞪着对方。
　　花发老者一怔，浮起笑意——这女孩竟然不叫？
　　星羽一愣，下巴旋即被勾起。
　　“美味如果食太快，是暴殄天物。”他说，感到她不安的扭动，忽然难捺想去浅尝她唇畔的柔软。
　　星羽面前骤暗，把眼一闭，心迅速沉下去。
　　“啪”的一声，一只手抓住花发老者紧扣星羽的手臂，用力一拔将他掀了开来。
　　星羽忙睁开眼睛，双手已经脱出控制，一回头，莫名面寒如冰，两道目光简直能杀人。
　　他伸手一拽就将星羽拽到身边，星羽顿时咧嘴，手要断了。
　　老者的两个保镖立刻就要上前，却被老者一抬手止住。
　　莫名阴沉着脸盯着面前的三人，手攥成拳微微发颤，森意顿时在狭小的空间风暴般弥漫。
　　两个保镖不禁有点怯意。老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星羽。
　　“给我滚。”莫名牙缝里崩出这几个字。
　　老者一笑，整了整衣服，对星羽说：“李星羽，咱们后会有期。在下杜清风，记住了。”
　　说完，他挥开折扇，一转身施施然走了。
　　杜清风？！
　　星羽愕然，乔剑提过的娱乐圈几乎一手遮天的人物，人称杜爷的杜清风？
　　星羽的心头骤然压下千斤巨石。
　　“你是傻了还是呆了，随便别人欺负的吗？”莫名一转头便怒吼道。
　　星羽一腔委屈无处发泄，把脸一沉道：“我傻了还是呆了要你管？我被人欺负了也不用你可怜！”
　　“你！”莫名怒火更加了三昧，一低头看到她的领口，伸手拉住她白色的衣领。
　　“干什么？”星羽吓道。
　　莫名用力一拽，揪过半边领子替她掩住那一片诱人肌肤。他咽了咽怒气，这个人简直懵懂到大条了，还有，echo给她做的什么破衣服……
　　星羽心里一动，没回嘴，红了脸。才发现他的手一直紧紧拽着她手腕。
　　她微微扭动手腕。
　　“又想干什么？”莫名凶道，“所有人都找你找疯了！不管怎么样，现在马上去前面！要到你领奖了！”
　　“我……”星羽小声说，“疼……”
　　莫名一停，飞快看了她一眼，低头松开手捧起她手腕，果然已经让他掐得五道红印。
　　他脸色越加难看了——自己这么用力干嘛？
　　星羽看着他不善的面色，甩开他的手。
　　莫名一把又捉回来，不过这次没用劲。
　　“快走！”他看都没看她，“你不想明天闹‘纪星羽拒领大奖’的新闻的话。”
　　“啊……”星羽忽然叫了一声，两腿一软眼前发黑。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按在了她的心脏上，她呼吸不上来，意识开始模糊。
　　莫名一回头恰好揽住她差点软倒的身体。只见她脸色苍白，印堂发暗，突然陷入半昏迷。
　　“星！”莫名大吃一惊，忙寻她脉门，脑中一闪，神色倏变。他瞬间伸手插入空气中，半截手臂进入异度空间，准确无比地抓住那千年恶灵的手腕。
　　“哈哈哈哈，”恶灵叫道，“死神大人，这个女孩果然不寻常，她身上的灵气特别强烈，难道命运之神多放了些什么在她的生命里？我对她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呢！”
　　“滚开！”莫名勃然大怒，黑芒沿着恶灵手腕闪电般击向他的要害，恶灵惊怕，收回伸向星羽心脏的那只手。
　　星羽顿时回过一口气来。
　　“星！”莫名焦急地摇摇她，怀里的人依然虚弱。
　　“哈哈，死神大人，原来你也有弱点，我总算是明白了，”千年恶灵狂笑，“我倒是要看看，在她的面前你能怎么保护她，别忘了在人间绝不能泄露身份，使用力量受损害痛苦的也是你！”
　　莫名眼中霎时飙起寒芒。
　　而前面，颁奖礼大典的舞台上已经万众期待，绚烂的灯光下，主持人热情宣布：“下面，我们颁发‘年度最IN新人王’的大奖，这个奖项的获得者可谓实至名归，她在今年的夏天卷起风暴，颠覆了整个娱乐圈，成为无数人心中的新偶像——有请，纪星羽！”
　　粉丝的尖叫声地动山摇，音乐暴响，舞台灯光亮动，摄像机转向台下的嘉宾席寻找。
　　然而，礼堂内没有纪星羽的踪影。
　　卡萨在台边已经要急疯了，苏奇满脸通红地跑回来：“还是没有！”
　　“TMD，到底到哪去了？！”卡萨一砸墙。
　　Echo六神无主：“怎么办？只有换下的衣服在帘子里，人却不见了。”
　　过了足足一分钟，没有人上台领奖，欢呼喧闹声渐渐低下，人们开始奇怪地四处望。
　　“有请纪星羽！”主持人尴尬地扫视着台下，再次大声说道。
　　该出现的那个身影依然茫茫无踪，惊讶议论声渐响成一片。
　　“有请纪星羽！”主持人第三次喊道。
　　现场已经骚动起来。
　　现在怎么收场？卡萨、苏奇和echo面面相觑，不禁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