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散伙饭事件 ...
-
时间在沙沙的翻书声中匆匆流走，一学年就这样过去了。摆在高一同学面前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读文科还是理科？
常常看见数理化或政史地的老师来劝成绩拔尖的同学投入自己麾下，王婆卖瓜一般自卖自夸，搞得有些同学难以抉择，摇摆不定。
比起那些纠结得觉都睡不好的同学来说，珊珊的心意早就明确了——非文科不读！原因在简单不过——她偏科，数学还好，物理和化学简直让她头痛不已，晚自习的大部分时间往往都被她用来和牛顿、溶剂作斗争，考试成绩依然如台风中的小树苗，摇摆不定。
“冰山，你选理科么？”雅雯各科成绩都不错，正是“纠结党”之一。
“怎么可能！”珊珊瞪大眼睛，“我总不能为了打击理化老师，把自己也赔进去吧。你也知道我读理化有多痛苦的说。”
“那我怎么办呢？我是喜欢文科，可是理科也不错啊，而且理科帅哥比较多……”
“同学！你是读书还是找帅哥啊？再者说了，等你上大学了就会发现理科男生一般不会吃窝边草，文科女生比较吃香啦。你应该读文科培养你的淑女气质，然后勾搭理科的帅哥。”珊珊振振有词，勾勒一幅遥远而美好的蓝图。
雅雯眼睛一亮：“冰山，我觉得你不说话的时候蛮有气质，说话的时候好有哲理喔！”
课上，凌霄问珊珊：“你读文科么？”
珊珊白了他一眼：“那是自然！我还不想没高考就阵亡了。”转眼想了想：“你选理科的吧？”凌霄的数理化是诡异的好，没道理不选理科。就算他不想选，老师们也会集体拿枪逼着他选的。
凌霄淡淡地“嗯”了一声。
珊珊看他情绪不高，撇撇嘴，安慰他说：“别垂头丧气的，就算秦公主选了文科，我也会帮忙照顾她的。”又眨眨眼睛，“不会让她有机会红杏出墙的。”
凌霄失笑，敲敲珊珊的头：“你的脑瓜在想什么啊！”
珊珊捂住头，杏眼圆瞪，气鼓鼓地说：“不要打我的头哈！我最讨厌谁打我的头，小心我发飙喔！”
凌霄不语，眼神示意她看黑板。当珊珊看到英语老师想要杀人的目光时，立刻乖得像只听话的猫咪缩成一团。
因为只是分班，平常还是在一个年级，一个教学楼里，所以大家离别的情绪并不深，反而是兴高采烈地投入策划散伙饭的工作中。最终，高一三班的散伙饭由班长敲定——在郊外的河边野炊。地点是早就侦查过了，有草地有小溪，可以自己拾柴生火。到了周末，同学们按分组带齐了锅碗瓢盆、鸡鸭鱼肉、蔬菜瓜果、柴米油盐酱醋茶，到河边准备大干一场。
这群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也许论学习是天子骄子，可做起饭来就只能大眼瞪小眼了。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河边抓鱼的万凯差点掉进河里；生火的李木子弄得满脸黑灰还没看见一点火星；削土豆皮的王宝强把自己的大拇指削掉一块皮；拾柴的李胜玲把脚给崴了……
黑糊糊的西红柿炒鸡蛋，半生不熟的烤鱼，硬邦邦的土豆丝……唯一可以入口的恐怕就是青菜豆腐汤了，可是这完全不影响同学们的好心情，尤其是当万凯接过陆仪纹递过来的毛巾，当何斌拿着打火机和报纸代替李木子生火，当吕薇给王宝强递上创可贴，当班长扶着崴了脚的李胜玲坐在草地上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意，连太阳都变得明媚了。
许多年以后，珊珊依然记得那天的场景，如同经典的电影镜头，虽然少了些时尚的色彩，却是保留着最纯真最质朴的情感，让人无法忘却，总是在繁华落尽过后静静地回味。
珊珊喝了些啤酒，觉得头有些昏沉沉的，走路有点晃，开始嘻笑起来。雅雯扶住她，皱着眉数落道：“才喝了半杯啤酒就开始发酒疯啦，你可真有本事啊！”
珊珊甩开雅雯的手：“我又没有喝醉！我知道在干什么啦！不信你看我调酒！”
说着珊珊拿起一个纸杯，往里面倒了三分之一的辣椒油，又倒了三分之一的老陈醋，再加上些啤酒、酱油、花椒、胡椒、芥末、蒜泥什么的七七八八一大堆，看得雅雯直咋舌。
珊珊举着这杯加了料的“饮料”，晃晃悠悠地走到凌霄前面。
“嗝……我敬你！”珊珊焦距不准地看着凌霄，把加料的饮料递给他。
凌霄瞥了眼这杯要闹出人命的饮料不说话，直直地看着珊珊。
“以后你就读理科班了，也难得见一面了，同桌一场，这点面子要给吧！”珊珊仍是抬着手。
旁边秦芸看见了，略带责备说：“珊珊你干什么啊？这个怎么能喝呢？”
“我就不！他要是男生就得喝！”珊珊不依不饶。
旁边男生们开始起哄：“喔~~~~~喝了喝了，要不就不是男人喔！”
“尹珊珊！”向来温柔的秦芸也不由得有些动气。
珊珊抬起头，微微笑着，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执拗：“你就要喝！你必须喝！必须喝！”珊珊的大眼睛水光盈然，定定地看着凌霄，终是不肯眨一下眼。
凌霄心中一紧，接过纸杯，一饮而尽。
秦芸连忙递上矿泉水，责备地看着珊珊。
珊珊笑笑，又一摇一晃地走开了，“谁还想喝我调的鸡尾酒啊？手艺很好滴哟！”大家唯恐避之不及，一哄而散，风中飘散着珊珊肆意的笑声。
后来，凌霄的嗓子有一周不能讲话，整整咳嗽了三天。大家都知道珊珊酒品很差，平时“冰山”一样拒人千里之外，喝醉了就到处找人单挑。珊珊很平静地说她根本不记得那天喝了酒以后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散伙饭事件
